回到院内厨房，卢小佳拽住何一鸣衣服。

“你疯了，七折？？？”卢小佳瞪眼问道。

“没事，我算过，应该还能有点盈利。”何一鸣低着头说。

“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价格还能挣几块钱啊，咱干这个不就是为了赚钱嘛，这样干还不如去工厂里打工了。”

“哎呀，你别担心了，价低客人多，还是一样赚钱呀。”

“对，累死你。”卢小佳用力踩了一脚何一鸣，何一鸣疼得直咧嘴。

当晚，来的客人满了桌，何一鸣烤着，让童冬俊端盘子，童冬俊心有不甘又不敢拒绝，只得让司机一起干。

所有客人都离开时，已经接近十二点。

童冬俊已经站不稳，急忙告辞。

何一鸣把院子东西收进屋里，扶着卢小佳回到住处。

“哎呀，累死我了，快跟我说说今天进账多少？”卢小佳进门就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

“三百六十多点，辛苦大小姐了，我给您倒水烫烫脚。”何一鸣小跑着端来洗脚盆。

“那么多桌，才三百多？”卢小佳翻起身，把脚泡在温水里。

“我是说利润，去掉了每天的房租电费和食材成本，是这些。”何一鸣坐在沙发旁边。

“那很好了啊，刚开业就这么多，就是怕都尝个新鲜，以后来吃的少了啊。”卢小佳有点担心。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上大街发传单去。”何一鸣起身帮卢小佳拿毛巾擦脚。

“就你心大！”卢小佳擦完脚回了自己屋。

何一鸣独自坐在堂屋沙发上，从行李箱拿出母亲的信，看着信默默流泪。

不多时，院子里响起悠扬的笛声，是一曲《问情》，卢小佳在笛声中沉沉睡去。

小院隔壁的狗突然狂吠起来，墙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何一鸣迅速跑到院门口，外面已经不见人影。

何一鸣退回院内四处查看，并未有人来过的痕迹。

为免再出问题，何一鸣当夜睡在堂屋沙发，一晚没睡踏实。

次日，白天何一鸣依然是在外一天，卢小佳晚自习结束，回到烧烤大院。

何一鸣在院门口等卢小佳，见卢小佳匆匆跑过来，拽住何一鸣胳膊，小声说道：“刚刚往回走的时候，路上有人尾随我。”

何一鸣看看身后紧跟的聂炳生和秦光奇，二人点点头，聂炳生开口道：“我追出去查看，对方是两人，跑的很快，看背影是两个年轻人。为防卢女士不测，我不能追太远只能先一起回来。”

“辛苦二位了，先进去休息一下。”何一鸣拉着卢小佳往院里走。

“这？这是谁在烤串啊？还是个女的？”卢小佳看见烤炉前一个二十多岁女子在忙碌，脸上是比较另类的朋克妆容，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哦，我雇的，以前在浏阳大学附近给人当烧烤师傅，我尝过，手艺是真的好，还会烤鱼，明天我还得去买点桌子马扎，坐不下了已经。”何一鸣边说，边给卢小佳拿马扎。

“什么？你一天才赚多少钱，就想着雇人干？”卢小佳怒喊道。

正在烤炉前忙碌的女子也听见了，抬头看了一眼卢小佳，眼神有些不屑，哼了一声。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只烤串才赚多少钱，烤鱼的利润也高一些。况且，我那烧烤技术，也就不难吃，跟人家比差距大着呢。你这已经不害怕了？”何一鸣想起卢小佳刚刚还因为被尾随，吓得回来拽着自己胳膊，心说这女人变脸可真快。

“你滚！”卢小佳白了何一鸣一眼。

“好嘞，大小姐您坐着，我去忙活。”何一鸣起身去招呼客人。

这晚的生意特别好，尤其是出租车司机特别多。

烤鱼凉的慢，吃的也就慢，酒也一直有人点，何一鸣穿梭在客人中间搬啤酒，忙得不亦乐乎。

不多会何一鸣给卢小佳和聂秦三人端来烤鱼，卢小佳拽住他衣服问：“今晚怎么这么多人呐，难不成你真去发传单了？”

何一鸣放好烤鱼，抬头指指烧烤师傅，说道：“我跟烧烤姐姐约定的工资是一天150，每桌再给她10块钱分成。她爸是出租车司机，白班司机倒班时间比较晚，下班以后不敢在家喝酒，这还不是一个电话就喊出来了。”

“哼，男人。”卢小佳撇撇嘴。

何一鸣回头看看卢小佳，一脸问号。

“小佳你们这烧烤师傅叫什么呀？”童冬俊屁颠屁颠跑到桌旁坐下。

“不知道！”卢小佳面无表情回应。

“她有没有男朋友啊？”童冬俊自己拿个马扎，坐在卢小佳身边。

“不知道！你耳朵聋啊？”卢小佳吼道，周围人客人看向这里。

“哎？小佳你怎么不高兴了？”童冬俊一脸无辜，何一鸣在旁边偷笑。

“再，笑，试，试。”卢小佳盯着何一鸣一字一顿说道。

何一鸣笑容凝固，眨了眨眼，低着头走向后厨。

不多时，门口树后背光处出现一人，何一鸣看到后走上前去。

“去过了？”

“嗯。”

“几个人？”

“两个，都是二十几岁，这是我偷拍的照片。”

“知道去哪了？”

“嗯。”

“你先回酒店吧。”

对方点点头，转身离开。

掏出电话拨通一号码，“叔，我看是那一家子没错了，你要不要来一趟。”

……

十多分钟后挂掉电话，何一鸣仰头叹口气，喃喃道：“麻烦事要来咯……”

隔壁超市老头，坐在自家门口，远远看着何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