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湛微微一怔，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十五，如果不是为了李瑾安，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这么喊我了？”

他又朝杨十五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郑湛红着眼眶问：“我是不是再也不是你的阿湛了？”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阿湛，你是北炜国的二王子郑麟，你忘记了吗？”

郑湛苦笑一声，“对，没错，我是郑麟。”

杨十五的眼睛有些发酸，她想过去抱抱他，想对他说，“阿湛，你不要难过，我们依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尽管往高处冲，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但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杨十五太清楚了，既然自己无法陪伴在郑湛左右，不如趁早断了彼此的念想。

快刀斩乱麻比藕断丝连要好的多，对双方都是。

她调整了下情绪，“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郑湛苦笑，成为想成为的人吗。可是，你不在我身边了，你可知道，做你的夫君也是我的梦想。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十五，关于方鹤义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李瑾安，只是，”郑湛顿了一下接着说：“若将来有一天，我与李瑾安是敌对关系，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杨十五心中一沉，她知道郑湛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诉她，若将来有一天，李瑾安和北炜国的利益起了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北炜国。

虽说以郑湛的身份来说，他的选择也在情理之中，但杨十五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若真的有那一天，我愿意替她去死，只希望你能放瑾安一条生路。”

“你威胁我？”郑湛的语气不甚好，李瑾安是救了杨十五的命，可他又算什么呢？若真的有那一天，杨十五也会像现在这般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李瑾安那边吧。

杨十五摇摇头，“不是威胁，是恳求。瑾安于我有恩，我应该报答，更何况你以前不是常说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报答宸王殿下吗，你的报答总不会是伤了他心爱的女孩子吧？”

郑湛一时语塞，他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可是，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杨十五去屋里将李瑾安请了出来，她朝李瑾安点了下头，告知她郑湛答应告诉她们方鹤义的事情。

郑湛发现方鹤义的伤口可以自动愈合是在他四岁时，那时候他因为贪玩溜进了方鹤义的书房。说来也是巧，郑湛能轻易进入方鹤义的书房也是因为方鹤义的爱徒。

方鹤义的那个小徒弟略年长郑湛几岁，他生的极为俊俏，是方鹤义一堆弟子中最为好看的一个，因此郑湛对那个小徒弟的印象稍微深一些。

那日，不知为何，方鹤义的小徒弟突然与他的大师兄在练剑场起了争执，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当弟子匆匆前来禀报时，方鹤义便匆匆前往练剑场去劝架了。

书房门口的两个弟子也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地跟了上去，就这样郑湛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方鹤义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