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这不是那石头么？

石头的确是重要的，可是，在萧钦远死后，他也一直是没有想起来他过，那石头是放在师父玉溪尊者的若水袋之中，他也一直后来没有想起来过，于是也没有去寻它。

可是，他为什么忽然会在这里出现？

“父王……这……”

幽明笑了，果然，这东西，他不是不在意的。

而且，还有些妙用，他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吧？他可以笃定，他若是知道了这石头的妙用，自然会惊奇不已。

他缓缓踱步到石头边上，摸了摸它如同黑曜石一般极其有光泽的表面，但这种光泽，实际上在周围宝石更加耀眼的光芒下几近于平淡无奇。相较之下，必有高下，这石头的确是没有办法和其他的奇珍异宝相比的，但也就是它本身的黯淡，竟然在这一种艳华之中争出来了一片天地。

他摸了摸他光华的表面，这上面的纹理很清晰，这时间打磨过的痕迹，是啊，这毕竟是供萧钦远栖居了万年的地方。那人已经逝去，但这东西依旧是完好存在着。

“这是一块好石头，玉溪尊者已经和我说了大概。”

他将手放下来，转身对着幽言：

“你可知，当年上古的战役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被记录下来了，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完整的真相流了出去。”

“为什么？”幽言不是没有疑惑过，他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如若是对于萧钦远这样修行特殊术法的人有所记录，他们也不至于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萧钦远这样的变数，存在太过可怕，若是……若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是有这般的能力的，恐怕，最后他们后来未必就能够对付得了他。

卷土又重来，当年的大能基本都不在了，对于他们来说，重来的萧钦远带着复仇的心愿更是可怕，即便斗争的已经去了，可是那场景只要是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心里胆战心惊。

那时候，对于他们来说，说是在夹缝之中艰难求生其实也不为过。若非是敌人太过大意轻敌，以为是真的稳操胜券，他们的胜利其实未必会到来，甚至是可能在黎明到来之前就被抹杀。

的确，那胜利的结果是有些许的侥幸成分的，若非是敌人大意，恐怕他们也没有任何机会。

他知道的，素来知道的。

幽言也忍不住摸了摸眼前的石头，历经了是时间的洗礼，满是沧桑的痕迹，可它依旧是存在着，还带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幽言再是清楚不过的。

对于石头对自己的亲昵之意，他也能够感受到，并且是大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这几天是疲倦之至极，但这是他某种程度上刻意让自己处于的状态，所以这状态并没有出乎他意料的地方。

但石头似乎是和他有感应，他的手一放在上面，涌进来的源源不断的魂力就开始修补他的能量，他缺失的能量于是得到了极其快速的修补。

“为什么？先祖不想要后人知道这种速成的方法，首先是这种术法会带来恐慌，而且会让潜心修行的人心力不坚定，更有甚者，你也知道，修行之事，素来困苦，若是旁人发现其实是有捷径的，而且在上古的时候就有已经有前人走过，有实践的经验。

这不是好事，危害程度不容小觑。”

幽言点点头：“确实是这般，若有简单的法子，谁会一直就想要走满是荆棘的道路呢？”

幽明道：“这石头……若是按照上古的记载，你这石头，其实应该是坤神山的镇山石，有大能的力量注入，能守卫坤神山，能够养魂。

而当年萧钦远的神识，无意之中流落到这石头之中后，竟然借此机会能够养魂，万年的时间，他竟然还有归来的可能，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你之前说到梨落，莫非是因为……？”

他看着石头，眼眸之中璀璨的光采更甚。

“幽言，你那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么？”

幽明看着他，是温和的目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已然是成人，而且从小到大，几乎是没有让他失望过。除开来对于族中事务虽然有能力却始终不上心这事让他有些不满，其他的各个方面，他做到的程度，不可谓是不出色。

他的确是欣慰的，望子成龙，可不就是为父为母最大的心愿么？

“梨落，梨落她真的……还可以回来？”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的手连带着语气同时都在颤抖，这些天的隐忍也好，故意让自己忙碌到麻木也罢，刻意压抑的心情却不能再继续，因为已经挤压了太久，只需要一个可以将它引爆的点，就全部迸发。

他摸着石头，眼眶有些泛红。

梨落死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摸着石头，堵在心头的情绪让他说不出话来，心头百结的心思，一时之间更是缠绕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