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外露,术不轻传,
你不作死,便得周全。
……
……
“你跟我这儿作诗呐!!老东西!我是神,用的着你个凡人,教我??你咋想的!!!”我怒斥,站在死亡行星,最大的机械废墟里。
这里,曾是这个星系最大的步行街,从头逛到尾需要三十年,这里昼夜不息,逛街人,每天都突破二十亿口。
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但这些喧嚣和辉煌,短短半个时辰,就变成了巨大的死亡废墟。
森林一般的钢铁废墟,密如荆棘,遮天蔽日,到处是残垣断壁,无数漆黑的塌陷密布。洪水冲积来的土地,有些松软,没有野草,也没有庄稼,必然是虚软的。
十二年前,
那场突然降临的浩劫,席卷整个星系,这颗星球和她的恒星,位于星系的中部,是最先毁灭的三千行星之一。
这就是宇宙战争,一颗行星的毁灭,就像拔掉一颗野草,那样简单。
他的行星,挡住了真神成祸的路。
苍老的天滞星人,
须发皆白,一脸老褶,藏不住的凄苦,真诚的看着我,给出我四句忠告,并告诉我,我未来三天必有血光大灾,加六个铜钱,他可以替我解一解。
他要死了,正如他的行星,都要死了,他没有资源,也没有技能,还老了,十二年,在废墟和死亡的世界里,生存十二年,我本该怜悯,但我是来逛街的,已经死亡的街,我很愤怒,主要是因为该死的成祸……这个老东西,为了生存,只能以宇宙最古老的职业为生,骗住一个是一个,挣口饭钱。
命运测算师,
俗称算命,不管是先生还是后生,都兼职挡煞解灾,我本来压住火了,但他的一句,感谢万能的真神成祸!吾将彻底臣服!将我激怒,我告诉他,就是成祸的舰队,摧毁了他的星系,他的行星。
他竟然说,人人都知道,因为毁灭前,真神早就发了通知,只是他的星系,那些文明太狂妄,残杀了神的使者,真神是无私的,公正的,怜悯的,苍老的天滞星人哔哔着,说他的行星过度繁荣,违背了兴衰规律,必遭天谴,所以真神成祸,是在解救他们的心灵,让他们远离物欲和贪婪,在死亡和苦难面前,回到本质。他说,整个星系,都信奉伟大的真神成祸,包括滞留的客人,虔诚是他们唯一的真理,附近二十个星系,已经并入成祸的封地。
我气炸了。
“就这!还给我算命!!”我怒斥。
“算了,你快走吧!他一把年纪,跟你生不起这气,你不要执拗,不要亵渎神灵,更不要假冒神,不好的嘛。这里……早就不是那条街了,你来晚了十二年。唉……繁华……真好……”一旁早餐摊的渐台星人,喝完一碗土粥,捋着胡子叹息。
“是啊,大家都快过不下去了,附近也没有落脚地,三十万光年内,都是死亡行星,都在残喘,有飞船的,没动力,有动力的,燃料不足,有高能量的,又没有足够结实的飞船,贸然离开,都是死在太空里,做个宇宙漂子。唉!!我是来旅游的,万幸那天挤上了深层极速飞列,逃进行星内核层避难。我的母星在宇宙另一端的大渊囤星系,我再也回不去了。”中年大渊囤星人,透着买卖人的精明,摇头落泪。
不少人,也跟着哀哀叹息,似乎又藏着异样的喜悦,他们大部分是天滞星人,也有不少滞留在这里的各种星际游客,他们躲在行星内核层避难,约摸十年前逃上机械废墟,在一处街巢,建立了七号镇,六万幸存者,现在还剩不足三百人。
“那怎么不在地底了?”我问道。
“这颗行星裂了,地底的二十四万座避难城,在大毁灭的四个月内,全都垮塌了,我们能活着逃出来,全靠运气,这个老人家,最后的家当,全部变卖,买了四十万张破土票,救了我们,两年时间,才逃上地面,只剩六万人。你不要恶语相向,他是一个善良的老人,已经时日不多了。”苍老的天阻星人,叹息,抬头看向微弱的朝霞中,一颗淡淡的白色行星残骸,拳头大小,那是另一颗行星,他的家乡,离着天滞星,很近,也被摧毁了。
“天滞星人,曾经富可敌国,他的家,就在这里,就在这条街,这里是行星都城,天留城,最大的街,最大的集市,滞天大集,他的家族辉煌庞大,而今,只剩他一个。可怜啊。”苍老的磁星人,叹息道,背着一个沉重破旧的大口袋,身上沾着许多废铁零部件。
“磁星人,你倒是选对了职业,拾荒好啊。”我嘲笑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来的?真的是从附近星系来的?你飞船呢?你真的不害怕?”一个瘦弱的天滞星人,急忙问道。
“对呀!客人,你可以带我们逃出去,回到母星,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一个大渊囤星女人,看到了希望。
“实不相瞒,我在逃难,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是一个神,我真是一个神,成祸那厮我认得,不是个好东西。我只是路过,记起了这条街,四十万年前,我来这里逛过一次,印象深刻,我没时间带人。他们已经发现我的行踪。我打算。在这里设伏,击杀他们。你们快跑吧。通知其他镇子的人,跑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他们有高辐射武器。”我严肃道,再次看向闭目养神的算命老者。
“客人!我们哪都不去,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附近都是废墟,去哪里都是死!没有路,到处是坍陷,整座都城都塌陷了,地下很多都是空的,现在我们位于机械城的上部。附近只剩二十四个镇子,都是等死。我们跑不动了,吃一顿算一顿,你来了,你不知道,最近的深坑地下站,四年前就塌陷了,去地底废墟根本不现实,能走,我们早就走了。”另一个天滞星人,满脸疤痕,缺了一条腿,拄着拐杖,死死盯着我,严肃道。
“那没办法了诸位,都给我死吧!好不好!!我有心救你们呐!怎么不听,还反过来给我算命!不知好歹的东西们!”我怒斥。
“客人,算命你可以不信,但这碗酒,您必须喝。”一个俊美,却满脸伤疤的天滞星少女,捧着酒,再次凑过来,哀求道。
“什么玩意儿就必须喝!有下酒菜吗!喝土粥配酒啊!!!你看看你们,吃的都什么玩意儿!这也叫肉菜??这种天滞飞虫!有剧毒的!!你们也敢吃!”我怒斥。
“我们只能吃这个,否则就得吃人,我们再也吃不下了。”瘦弱的天滞星人,盯着我,眼睛,是红的。
我不禁一颤,急忙拔出高能弹丸枪,怒斥众人。
众人不退,死死盯着我,饥饿,贪婪,疯狂,好奇,呆滞。
“喝了这碗酒吧,对你好的,没有痛苦,然后就开始你的临终仪式,满足你的欲望,饱餐一顿,也包括……精神。”少女说着,木然的脸,木然的眼神,看不到一丝光。
“怎么!你们踏马的要黑我!!”我怒道。
“财不外露,你不该给钱。一碗土粥,不值一个金元宝。”渐台星人,淡淡道,从桌底抽出了刀,带着干涸血迹的刀。
“让他走吧!他穿过废墟全须全尾活着来到这里,说明其他镇子的人没吃他。我们,也不该杀他。”苍老的天滞算师,淡淡道。
“不杀他,难道吃你吗!老东西。我必须换换口味!!太素了!今天就吃荤菜!!大荤!!”为首的强壮天滞星人,攥着高能射线枪,瞄住了我的脑门。
我不慌,
那把射线枪是坏的,他们不知道,可见他们的智慧早已经退化,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只剩下待死的躯壳,没啥威胁,问题不大。
“吃饭给钱的,不多了。他不属于这里,让他滚吧。”苍老的天滞星老婆婆,淡淡道,作为早餐摊的摊主,她是唯一的好人,至少,她实话告诉我,我的金元宝她找不开,就当我预定了未来三千年的早餐。
我说那不行啊,于是算命摊的老东西,就说起了我的血光之灾。
“滚可以,先把命运测算的三个铜钱,以及挡煞版块的六个铜钱,付唠。不接受金元宝,我也找不开。”苍老的天滞星命运测算与解煞师,严肃道。
“那没有,我只有一个金元宝,出门匆忙,没带铜钱。你找摊主要,另外,我踏马预定三千年早餐,不给点优惠吗,四千年,一口价,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元宝!!!”我不悦道。
“废墟,最有价值的是食物,其次是水,其次是你该懂的。”中年大渊囤星人淡淡道“喝了她的酒,去她的居所,让你忘记一切忧愁,就不要找钱了。黄金融了,铸成小叶子,我只收一个叶子的过钱,如何?”
我看向少女,和她捧着的酒。
“……不无道理……”我淡淡道,确实,逃亡的路上,极为疲惫。
“是谁在追杀你呢,宇宙里来的客人,什么样的仇恨,能穿过三万个星系,还在追杀你。”老婆婆,突然好奇问道。
“该死的瘟皇,发现了我在大无算星的消费记录,追杀我!”我怒斥。
众人吓得,慌不迭,跪倒,高呼真神恕罪。
我一愣“你们现在知道我是神啦,免单吧,金元宝给我,酒......我也喝。”我立马高兴道。
“你这厮!真该死!瘟皇乃是真神的一个手下。你是真神的敌人!!你给我们七号镇带来噩运!”苍老的相师跪着,指着我怒斥。
“嘶!……不是跪我!!”我忙问道。
“废话!真神只有一个,那就是伟大的成祸!!!你算哪根葱!你到底是谁!!”中年大渊囤星人怒问。
“我是……成祸的义兄。”我淡淡道。
“不要脸!跟神攀亲戚!!恶毒啊!”大渊囤星人指责道。
“我看你年纪不大,脑袋比我还昏,卦钱不要了,你快走吧!!”老者急忙道。
“别呀,喝了酒再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另一个天滞星人冷笑道,一使眼色。
战栗的少女,捧着酒,跪行到我的面前,我有点犹豫,但他们能把我怎地?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大意了,
一头栽倒,他们,吃了一顿大荤菜,作为奖赏,少女,得到了我的心。
我不忍看,但我强迫自己看。
这就是踏马的宇宙,一群恶毒贪婪的石头,上面附着更加贪婪的生命和文明。
我没道德压力了,我站在高高的机械废墟顶端,俯视着大街废墟中,七号镇那场盛宴,简陋,原始,野蛮,而又优雅的盛宴,我看着我的脸,是那么年轻,双眼瞪着,带着几分惊疑,几分淡然。
“怎么,这个分身,不一样?”机器人站在一旁,问道。
“不一样!那是十八岁的我。”我淡淡道。
“......可是,和你没区别啊……”机器人看了我一眼。
“有区别,那是未来的我,你看到的是十七岁的我。”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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