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是一种感知,
时间本身,并不存在,
不管是以皇帝诸侯命名的年号,还是以甲子法计算的月日时辰,不管是以日月五星校订的历法,还是以物候节气计算的时令,都是人们自己设定的计时标尺,是对行星环境,生物规律的总结,应用和适应。
一个地区,有一个地区的环境,物产,气候,星象,便有一个地区的历法,离开这个地区,那个历法就有偏差,没有任何一种历法,能够精准适用于行星所有的地区,也没有任何一个年号,可以统一全宇宙,但人们总是无线趋向于,用简单的,单一的年号,去衡量一切客观事物,这就是宇宙文明的时间,总要人为指定一个标准,大部分文明,以行星打圈,计年。
比如荒芜的银河系,贫瘠的地球,围着恒星,啪!打一圈,一年了。
又啪!怼着太阳飚一圈,又一年。
一年一年又一年,时光如流水,嗖嗖飞快。
文明,
都是狭隘的,都是自以为是,自以为他人都不是,夸大自己,贬低别人,是最朴素的文明价值观,也是智慧生命的基本特征,夸大往往具有了神性,贬低往往踩在脚下,这决定于,思想,一切文明冲突,是思想的冲突,思想基于大脑,大脑必须吃饱,即是食物上的吃饱,也是精神上的吃饱,更是欲望的吃饱,饿着,就要血腥争杀,暴饮暴食,吃饱了思长久,就更加疯狂,不吃是不行的,把一切威胁摁灭在萌芽,吃一个提前量,不是你渗透我,便是我渗透你,不是你消灭我,就是我消灭你,但又无法抹除所有痕迹,最后落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无法消灭,所以包容,因为包容,所以共生。
生命,都不是孤独的,依靠庞大的生命体系,共生。
万物生灵,必然多姿多彩,也必然彼此争斗攻杀,那怕是两种野草,两种树,都要争夺阳光雨露,争夺生存权,客观的多样性和强烈的统一性,同时存在,智慧生命,则更为突出,无限趋向于,绝对统一,于是强大的星系文明,不断出现,不断灭绝,多如牛毛,多如尘埃,数不清,仅次于群星,灭绝,决定了生命和文明,必然狭隘。
狭隘,
就像一只夏天的蚊子,吸饱了血,淡然的趴在蚊帐里,淡然的以为,蚊帐之内,是他的天下,永恒且辉煌,就已经是全宇宙,一张皮下,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新鲜血,永恒的繁荣和富足,自己便是宇宙的顶点,宇宙中的文明,就像一只只吸饱了血的蚊子。
啪!
一抹血。
夏虫不可语冰,但夏虫年年有,他们依然穿过了漫长的寒冬,生存至今,或许,夏虫更懂寒冬。这是生命本身的力量,高于时间,高于生存,高于环境,智慧文明更为激进,自认为,高于一切,这种愚蠢,是智慧的起源。
时间之擎,
我基本可以确定,是时间之擎,错乱了我的时间,可怕的武器。我无法精准记起任何一天,无法精准感知时间,时间不再是清晰的时辰,也不再是密集的秒数,不再是年月日,不再是流水和巨浪,而是无限碎化,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哪一个时间点的我,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到底在哪里?在哪个时间点?但感知本身,又是可以连接的上的,我是一个杀手,有着极强的自我适应能力,对环境的感知极为敏锐,但时间一定错了。
我明显感觉到,过去的我,未来的我,现在的我,在极速变换,既不是有序的变换,也不是无序的变换,有时候,我突然记起未来的事,仿佛就站在未来,有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是过去的自己,就站在过去,对未来和现在一无所知,有时候,我是现在的我,模糊散碎的过去,未知的未来,让我,迷茫。
我坐在蚊帐里,
盯着那只死蚊子,发呆,一个女人,睡在一旁,睡得很香,我很害怕,我不认得她。
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都穿着睡衣。
她翻个身,脚搭在我的腿上,我厌恶的踢开,越发恐惧。
她迷迷糊糊,醒了。
“去给我倒杯水!!”女人嘟囔着,支使我,我登时更加厌恶。
“你谁呀......”我低头看着她,恐惧试探道。
“嗯?......”女人一嗯,很困,继续趴着睡,头发蓬乱,似乎跟我很熟。
我仔细回忆着,那些在无尽时间里的感情,对不上啊,最近这几亿年,没搞过对象啊!我从倾墟刚刚逃出来,
大约五秒钟前,从该死的十子神,最严密的封锁中,逃出来,混账沌沌,做了我的替身,水莲,吓跑了,她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她理解不了,但她很精,发现不对,嗖就跑了,黄大姐也跑了,她不敢与众神为敌,最主要,她也是懵的,根本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水莲无缘无故跑了,黄大姐嗅到了危险。该死的四脸铁,也溜了,是第一个跑的,贼的很。
我问他是不是跟无律皇朝一伙的,他登时就知道,我看穿了他的底,他嘿嘿一笑,说什么肚子疼,就溜号了,机器人也能肚子疼,可笑至极,更可笑的是,沌沌,水莲,黄大姐都没看出来,他们四颗小葱,完全不值一提,即便我大部分神力被锁死,我依然捏死他们。
可怕的守门巨兽,具有四种形态,十八头疯咬态,天陵星人态,灵冥态,武器态。
骗过他们,可真不容易,我还是逃出来了,按照计划,我的人,在黑冥界和宇宙的四四四号界限处,接应我,我很不满意,这个数字不吉利,那些混账却说,众神也会认为不吉利,出乎意料,打一个意识差,才最安全,又忽悠我什么大天神在吉凶祸福之上,我是不信的,果然出事了。
我一睁眼,就在这里,
一张古老的雕花床,一个旧蚊帐,一个陌生的女人,隔着蚊帐,我环视屋内,简单的家具,并不富裕,倒也算干净整洁,还有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当然,蚊子已经去了,我擦着手心的血,我的血,也可能,是她的血。
我再次低头看着她,长得一般般,头发蓬乱,迷迷瞪瞪的呼呼睡着,枕头湿了些许,流口水,真踏马够了。
“醒醒!你谁呀!”我推着女人,嫌弃的问道。
“快去!我渴了。”女人,再次嘟囔道,有了脾气。
我冷冷盯着她,越看越来火,但我真的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
“你醒醒!你谁呀!这里是哪?”我再次推着她,她似乎很困,翻个身,埋在枕头里,继续睡,懒得不行,我不悦的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后背,她一动不动。
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三长两短,可真吉利!!
“谁呀!”我压着火,冷冷问道。
“爹!小龙神又拉裤当里了,我弄不住!!小乙跑啦!!”一个孩子的声音,急切喊着。
“你谁呀!!”我不悦的斥问。
咣!
一个耳光,我没反应过来,咣!!好事成双了。
我瞪大了眼,愣住了,愤怒,惊疑,恐惧,不理解,以及窜起来的怒火,直上脑门,我盯着这个睡眼惺忪的陌生女人。
咣了咣咣咣!!!
“住手!什么情况!上来就打我脸!!!”我急道,抓着女人的手。
“我打死你,好不好!!”女人怒道,扑过来厮打。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作为一个天神,从没有吃过这种亏,我还手,推开她的胳膊,其实不算还手,也不算打女人,只是轻轻一推,她自己不稳,噔!向后倒去,脑袋磕了墙,她就炸了。作死的挠,我的脸都破了,我捂着脸,穿着睡衣,滚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光着脚,急慌慌忙打开门,一个小男孩,被我迎面撞倒,我一个载歪,急忙往前一跃,啪!一个侧空翻,稳稳落地,右脚掌钻心的剧痛,我抬脚看去,碎砖头!!真踏马硌脚!!!
我就要打那个小男孩,他喊我爹,我震惊了。
反应不过来,他拽着我,来到院子里一堆枯草上,乱七八糟,絮了三个窝,中间的窝里,一个小男孩,正光着定,裤子扔在一边,嗬!!拉得好!!我急捂住鼻子,紧急处理一个叫做小龙神的混账孩子的拉裆,他咯咯笑着,伸着小手打我,我震惊了,我更震惊的是,他竟然有一对小犄角,我急忙看向另一个孩子,没有。
犄角??小龙神?怎么回事?我生的?我脊背发寒。
我是懵的,急忙打着他的小腚,他兴奋的挣扎,我掐抱起他,急忙找一个大盆,倒满水,给他胡乱擦着,让他坐进去大盆里清洗,他玩起了水,皮的不得了,我躲着,让另一个小男孩,赶紧摁住他。那个小男孩大一些,扭着头,双手抓着小龙神。
我捂着鼻子,找根杆子,挑着他的开裆裤,就要扔到大门外。
“你干嘛!!”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右手端着一只大瓷碗,咕咚!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毫无形象可言,带着泼妇一般的凶恶。
“呃?......先晒一晒,晒干了,没味道了,再洗。”我急忙,思索,紧急应对,作为一个天神,我是有这个应急能力的。
“你又欠打了!赶紧洗,就这一条裤子了,另外三条没法要了,已经扔了,今天天气好,下午就能干,快点!!”女人训斥道,跑去揪住小男孩,打着,又摁住坐在大盆里玩水的小龙神,打着,叫骂着。
我只是觉得脑壳疼,硬着头皮,拽着另一个大盆,倒上水,扭着头,洗着。
我没有洁癖,但我真接受不了,院子里一根绳子,挂着小孩的衣服裤子,还有一排尿布。
这是一个夏天的上午,天气,有点热,我抬头看着那颗恒星,刺眼,这里不是宇宙边缘,必然在下宇宙之内,某一颗行星上,我再次抬头,用力看去,太阳背后的群星,隐约可见,这是神的视力,可以透过光芒,看到宇宙。
群星,微弱,呈现一条带状,就像,河流。
“你看什么呐!赶紧洗!!踏马的磨磨唧唧!!”女人催我,双眼暴射凶光。
“请你客气点!好吗!不要说脏话!!”我登时不悦。
“是吗!!”女人凶恶道。
“呃......”我不知道说什么,来的太突然。
这个女人脾气不太好,我还没有弄清楚,我在哪里,我得沉住气,我急忙不情愿的涮洗着,随便搞一搞,搭到绳子上一晾,我觉得不妥,又拿回来,洗了整整六遍,干干净净。
当然了,该死的女人拿着一把锄头,压着我的脑袋,虎视眈眈的监工。
我说,我最多给你洗两遍,很够意思了。
我脑袋疼,洗了六遍。
我是有机会逃跑的,但锄头真的砸我,脑袋,后背,作死的砸,没个轻重,我不能再冒险,首先不能暴露自己,众神或许就在附近,追兵可能已经来了,作为一个顶级杀手,隐藏,是基本功。
我忍着无尽的怒火,我知道,时间出了问题,我意识到了,但是我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过去?未来?现在?一定是时间出了问题。
“劳驾!呃......问您一下,您尊姓大名?我叫九天应命宣德无极紫气真坛风云如意斗霄正镇圣德乾圆若,简称神若。我是一个神,认识一下,您呢?”我谦卑的问道,拨开锄头,拱手施礼道,先礼而后兵,是我的习惯。
“你要死啊!!”女人登时炸道,彭的砸来。
我急忙抓住锄头,挤出善意的微笑“别别别,别冲动!!认识!都认识。我认得你!真的!!”
“认得我?!!我叫墨零!!”女人咆哮,吓得我一哆嗦,这是多大仇恨,难道?我欠了她的情?我拿不准。
“嘶!......好名字啊,姑娘,好名字,墨者,嗯,墨也,零就是,就是没有的意思,没有是基础,而后富有天下,好名字,好名字啊。”我急忙缓和道。
女人腾楞!就炸了,我挨了一顿大揍,险些没被打死,女人咆哮着,揍我,我记住了一个新的名字,蛇无该,她一边揍我,一边嚷着把这个名字,刻在我的脑子里,我始终闹不清,蛇无该又是谁,我不能再问了,张嘴就挨揍......
我很害怕,
她嚷着要砸开我的脑壳,她知道我的神力所在?那么!她可能是众神的,爪牙!!
我很害怕,不由得一个冷颤。
......
......
“你是一个神?!你哆嗦什么,胆敢欺负我弟弟,我弄死他!!!”狸花六姐,双刀,掐着我的脖子,怒斥。
“误!误会!”我恐惧的,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狸猫星人,俊美的女人,颜值是可以的,身段也过得去,就是太凶,又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为何她的三个弟弟,是人身狸猫脑袋,还长了犄角,而她却没有,难道她们属于可变形态的外星人?我拿不准,我很慌,一个哆嗦,突然就站在这里......
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里?我该死的手下们在哪里?
时间的碎片,就像巨浪,咣!的拍在我的脸上,把我从一场挨揍,推到两把刀间,我反应不过来,我拼命回忆,似乎,陡然清晰,陡然迷糊。
“您是?”我试探的问道,毕竟脖子上掐着两把刀,我还是稳一点。
“狸花六姐!!大响马!我姐醒了!!!”狸花星人,叫喊着,三个中的一个。
她的三个弟弟?三个长了犄角的猫头人弟弟,狸猫星人,我不明白,我突然出现在这里,杀气,这里充满了,杀气,我急忙小心的左右观瞧,可怕的阵,无数透明的悬浮立方体,就像竖着的棺材,这里位于阵中心,地上躺着很多人,各种外星人,还有机器人,大部分......已经死了。
“狸花六姐!您好,我赞扬您的美貌!啊!群星之中的仙子啊!您的绝世之颜,让宇宙黯然失色,啊!美貌的六姐,你锋利的双刀,可否收起来。我!折服于您的美貌。”我急忙赞扬道,宇宙的规矩,要想迅速拉近距离,先说好话,可以捧杀。
“嗬!神若!你是乌鸦附体了?我狸花十二看不下去!!你敢骚扰我六姐!!!”其中一个犄角猫,叫唤着,挥舞着一本古籍,嚷着要教训我,我想笑。
踏马的!
一行行古老的文字,一道道纸飞镖,我中了一页,至少二十镖。我大意了。
三个狸猫星人,各自叫嚷,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狸花十一,狸花十二,狸花十三,和这个狸花六姐,一家的,都不是好东西。
“伟大的大响马!您醒了,您的颜值一般,但气质绝杀,在下折服了,在下乃是白雾星人,白雾召,这位是白袍次神,那位姑娘是......”跪在一旁的,白雾人形,竟然说话了,我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都认识?!”狸花六姐,端着双刀,刀刃掐着我的脖子,打断白雾星人。
“不,不不,不认识啊。”我急忙道。
白雾人形,跪着,散发着淡淡的冷,他的边上跪着一个白袍机器人,叫什么白袍次神,名字很嚣张,跪的也不直,两个人,一虚一实,分外诡异。
我的右侧,五六步外,站着一个陌生女孩,黑衣女孩,面容倒也清秀。
“不,不认识,都不认识。”我忙道,不敢乱动,锋利的双刀,弯弧形,掐着我的脖子。
“不认识?十二,怎么回事?”狸花六姐,冷冷问道。
“姐!他撒谎了!弄他!”狸花十二撺掇道“闹......”急着轻声闹一声,看向黑衣女孩。
“说!你们俩,有没有搞对象!!”狸花六姐,登时领会,盯着我的眼,训斥喝问。
我不理解,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黑衣女孩,她盯着我,死死盯着。
似乎,有过节。
我暗暗觉得,要不好。
“说话!!”狸花六姐呵斥道。
“啊?.....我,我......”我懵了,刚从倾墟逃出来,时间错了,已经挨了一顿揍,我的脸,隐隐作痛。
“嗯......您是谁?”我小心侧目,问向黑衣女孩。
“哎呦!!神若!你可真该死!!敢跟我六姐耍花枪!!你不认识这位姑娘?!!!装什么!!”狸花十二叫嚷着,带着另外两个狸花星人,上来摁住我就打,狸花六姐收起刀,冲着我,冷笑。
“别打!别打!!怎么回事!!”我急忙喊道,三个狸花星人,手脚并用,作死的踢打。
“揍死他!!”黑衣女孩嚷道。
“我,我我真的不认识您!!”我冲着黑衣女孩急道。我估摸,她们应该是一伙的。
黑衣女孩,瞪着我,寒气杀人。
“你叫神若?”狸花六姐,傲慢的审问道。
“我叫九天应命宣德无极紫气真坛风云如意斗霄正镇圣德乾......”我还没说完,黑衣女孩飞起一脚,踢了我的嘴,登时流血,狸花十二,三兄弟一愣,急忙退到一边,紧急围观。
“噗!!呸!呸呸!!噗!!!!踏马的!!我是一个神,踢我嘴!要死啊!!”我炸了,淬血,我着实炸了。
“打他!”
“你可以的!!”
“这能忍?”
“不要惯他臭毛病!!揍他!”
三个该死的狸花星人,撺掇着黑衣女孩揍我。
黑衣女孩攥着拳头,瞪着我,从脑瓜顶到鞋,都是杀气,难道,我欠了她的钱?我真的记不起来。
咣!
我没反应过来,因为我在思考我的账目,这一拳,正锤我脸上,鼻子发酸,温热的是血,双眼冒金星,脑子里嗡的一声,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呀!!”我低头捂着,鼻子和嘴,啪嗒啪嗒,掉血。
黑衣女孩,扑上来,不由分说,死命的打我。
“别打!!别打!我是天神!!你不能这样无礼!!我真的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们!!我第一次见到诸位!!别打!!”我急解释,躲着。
三个狸花星人,扑来,摁住我,推上去,送到黑衣女孩面前打,该死的狗东西们,果然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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