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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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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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项、赢玄结拜完成之后,众人准备出发。

就在此时,陈玄之一名负责瞭望的手下来报,有一支前秦军队过来,六十人左右,二十名骑兵,四十余名步兵,压着辎重,看样貌全都是由羯族人组成的。

陈玄之本想等这支队伍走过后在带领众人出发的,但一听是羯族人他立马决定进行攻击。他也是出身乞活军,从西晋末年乞活军成军之日起,乞活战士就与残暴的羯族人不断战斗。

乞活军最开始时的四位大帅赦亭、田禋、陈午、李恽,除了陈午是病死之外,其余三位都是战死于羯族人之手,而羯族的后赵也是最终覆灭于乞活军出身的人之手。

六十多年来,乞活军与羯族的战斗一直未曾停止,两方是不死不休的世仇。

陈玄之下令手下全部上马,十四骑一字排开,呼啸出击,开始进攻羯族人。

姜隐安坐不动,刘项、赢玄爬到高坡上观战。

山坡上观战的刘项发现在陈玄之的指挥下,十四人的进攻颇有章法。本来一字排开冲出的十四骑,在快接近敌人时分成了数路。

陈玄之凭借快马长槊,一骑当先,在羯族首领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槊将其击毙于马上。随着马槊中翻飞,又有六七个羯人落马,寒芒先至,枪出如龙,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二十余名羯人骑兵,眨眼间被他如同杀鸡屠狗般杀掉大半。

夏正、金罴皆不擅长马战,骑马接近敌人后,随即下马,一个持刀、一个持斧,两个悍勇之人直接莽进了人群,排头砍去,羯人一众步兵直接被杀的人仰马翻。

杨玑带着三骑分散开来在后方对着羯人射箭,解决了羯人的弓箭手后。三骑专注于射杀从两侧包围夏正、金罴的羯人步兵,杨玑则解决从侧面欲偷袭陈玄之的羯族骑兵。

剩下七名骑士则是结成了箭头阵盯入了羯族队伍中,如狼入羊群,无人能挡。

不消片刻,六十多人羯族骑兵被杀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慌不择路的四散逃跑,一阵追杀后,又消灭二十多人,最终只跑掉六骑。

见陈玄子这支队伍这么猛,刘项也是咋舌,果然不愧是号称河北第一游侠的男人,之前他见到的最猛的人首推萧氏坞的萧可人,其次就是夏正。

现在一看,夏正在陈玄之的这支十四人队伍中,排进前三都很难。萧可人姐姐的战斗力看样在这里也只能屈居第二,与陈玄之与不少差距。

战斗结束,十四人一边唱歌,一边返回。所唱之歌为:“奴为将军何可羞,六月重阴批衲裘,不识寒暑断人头。雄儿田兰为报仇,中夜斩首谢并州。”

赢玄:“阿项,听过这首歌没?这首歌就是乞活军的《乞活歌》。”

杨玑回来后拿了一包前递给了赢玄:“阿黑,你们去长安,用的到钱,这包从羯人身上搜出的钱,就交给你了。”

“好嘞!”

陈玄之护送到伊水浮桥附近,率众与姜隐三人告辞离开。

姜隐带着两个少年走到浮桥守卫处,向守将出示了豫州刺史府长史吕光的信件,守将不敢怠慢,安排了一名小队长带两名士兵将三人一驴送往吕光处。

没有进入城内,在洛阳城南门外,三人见到了吕光。

吕光字世明,略阳氐人。现年三十八岁,身高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不乐读书,唯好鹰马。王猛很欣赏他,就把他推举给了苻坚,在苻坚征讨并州张平的铜壁一战中,马上刺伤了当时还是张平义子的猛将张蚝,自那一战名声大起。现在被苻坚任命为豫州刺史府长史。

见到姜隐,吕光快步上前一拜:“寻鹿先生,可把您盼来了。”

“吕将军,久违了。”

“王丞相三个月前就来信,通知我把您送到长安,我派出了很多使者到泰山找您,都没有找到。”

“姜某闲游野鹤一只,浪荡惯了。”

“先生请先进洛阳城寒舍一坐,明日我就安排人送您去长安。”

“这次我就不进洛阳城了,王景略不知病情如何,我还是尽快赶去长安见他一面。”

“先生要去见丞相,我就不留您了,等您东归时一定要到府上坐坐,我现在就安排人护送您。”

“来的路上我和丁零翟斌出了点摩擦,去长安要经过他控制的渑池、新安两县,你让人护送我过了这两县到函谷关就好,之后的路程一路官道,我自己去就行。”

“全凭先生吩咐。”

吕光立安排了一辆马车,一队骑兵,送三人西行。

临行时,吕光:“先生见谅,今天在此地我还要等苻飞龙的囚车,需要安排一番,恕不远送。”

“将军请便。”

刘项一听苻飞龙的囚车要来,想想是自己他搞的这么落魄的,担心那晚苻飞龙看清了自己的脸,就催促着快快出发了。

三人正准备上马车,一名小将带领一百多人赶了过来。

接近后,小将名队伍原地停下,自己下马跪在吕光面前禀报:“禀吕长史,刚刚有逃回的五名羯人骑兵回报,他们在伊水东岸遭到伏击。逃回的五人刚刚发现这三人曾和伏击队伍待在一起。”

小将说完指向姜隐三人。

吕光眉毛一挑:“把那五人带来。”

见五名羯人骑兵按吩咐被带面前,吕光问道:“你说这三人曾经袭击过你们?”

一人回道:“是,小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和袭击我们的人一起走到了伊水岸边,有说有笑的。”

吕光先走到姜隐面前:“先生请先走,这边事情我来处理。”

姜隐马车走远后,吕光大手一挥:“把这谎报军情的五人全砍了。”

十余名亲兵一拥而上,五名羯人还在一头雾水呢就一命归西。

吕光今天在此地本来的目的就是要送苻飞龙的,送走意外遇到的姜隐后,很快等来了苻飞龙的囚车。

此时的苻飞龙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萎靡的坐在了囚车里,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吕光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和囚车里的苻飞龙攀谈了起来:“苻将军振作一点,虽然你如今深陷囚车,但一到长安,皇帝陛下和王丞相还会重用你的。”

“我有负丞相所托!苻重是先帝苻生的堂兄,他这些年一直对陛下杀苻生自立耿耿于怀。王丞相安排你我二人在豫州苻重的手下,一方面是辅助他,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他有异动。这次宁平城那场意外让我损兵折将,苻重借此机会把我赶出了豫州,自此苻重在豫州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将军放心,我吕光还在这,由不得他乱来的。苻重的心一直不安分,借着宁平城的那场意外,他偷偷安排人散布谣言,说陛下身边奸佞当朝,才使得宁平城妖孽作祟,搞的豫州这边是人心惶惶。”

“哼,苻重太不识抬举了,陛下哪里对不起他了。虽然陛下杀了苻生,那也是苻生太残暴,惹的天怒人怨的原因。”

“苻将军,那事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你就安心回长安吧,见了王丞相跟他说洛阳这边的事,我能处理好,一旦苻重有不轨之事,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至于现在洛阳这边的妖孽作祟之言,我会安排道士去宁平城做法事,把一切都归给死去了石勒身上,不会影响陛下的威名的。”

“一切就靠吕将军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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