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天行笑了笑，这才开口说：「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有些人他可能出于其他的考虑，他就会答应跟他们合作，这种事情说不上对错，只能说可能是大家的选择并不一样吧。」

陈阳沉吟了一声，反驳说：「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哦？」裘天行饶人趣味地看着陈阳说，「你知道在这里已经多久都没有人敢说我说的不对了吗。甚至很多人看到我之后，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你倒好，今天好像是对我有着很大的怨气似的，从一开始就对我挑刺了，行行行，你既然说我不对，那么你就仔细给我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对了吧。」

陈阳看着他说：「如果他们投靠敌人没有什么对错，那么其他那些前仆后继到这里来杀妖的那些游侠呢？他们就错了吗？」

「我并没有说他们错了，相反，我觉得他们……很值得尊敬。」

「那么与那些投靠对方的内女干相比呢？」陈阳开口发问，而且语气很强硬，「您是八世家，跟着他们一起成长一起在这里守城的，您跟他们有着异样的感情，但是我觉得您那一句只有选择，没有对错是对其他人的最大不公。」

裘天行看着陈阳，突然间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府军合作？」裘天行没有回答，反倒是这么问了一句，「八王……那个小王八找你合作的时候，你应该可以答应下来的，但是你并没有答应下来，为什么？」

「因为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跟他们合作，我的目的就是将他们彻底斩杀。」陈阳发问说，「我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他们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的目标也不会变的，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准则。」

「是呀，我们八世家的目标也从来都没有变过，你说他们是内女干，做的错了，但是你知道他们的祖先们为了这个目标死了多少人，熬过了多少岁月……」裘天行很平静地说，「你当然可以指责那个做个内女干的人，但是我无法指责，因为我看到过他们的先祖为了这件事情做出的努力。」

「先祖是先祖，他是他。」陈阳也很平静地说，「我佩服任何一个敢为此一直斗争的人，从他们的先祖，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小小的游侠，我都很佩服他们，甚至他们敢于出现在这里，我就觉得他们是非常难得的人，是值得我们佩服的人，很多人都做不到这样。」

说完，裘天行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看着，竟然都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会，裘天行突然间笑了笑，这才开口说：「行，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错。不过，你到这里来，是单纯为了给我送这东西，还是别的？」

「我想到这里来看看他们妖魔是怎么样的。」陈阳回答说。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对吧？」

「还请裘前辈能为我们解惑。」陈阳抱拳。

裘天行既然知道府军这些事情，那么他应该知道很多东西。

裘天行看着他，「你就是让我这么给你解惑的？」

陈阳一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从你进来开始，反驳过我那么多次，到现在还想让我给你解惑，你连个礼物都不带……」

八开口说：「裘前辈喜欢喝本地产的青麦酒，城墙下面三里处，有家酒家卖这个，卖酒的是个女人，长得漂亮，你去那里买上两坛。」

陈阳明白过来，二话没说就走了。

「他说得对吗？」等陈阳离开后，裘天行发问。

八沉吟了一声才说：「他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谁要他死，他就要谁死，他对他有恩，他就对谁报恩，就是这么简单。」

裘天行想了想，这才开口说：「简单最好。」

八说得没错，陈阳按他说的

陈阳并不知道这种酒是什么样的酒，但既然他说了裘天行喜欢喝，就上去买了两大坛，然后回到了城墙之上。

将酒拿到了裘天行的面前。

裘天行看了看，就那么抓着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这才开口说：「好像是今天刚酿的，不错，有股子特别的味道。」

说完又喝了两口。

「你……」裘天行指了指八，又指了三那边，这才开口说，「你们十二个人，在我们这里待过的有七个人，往往都是他们来了两个，后来走了，又跟着来了两个人……当然了，你们都是我在这里的时候才来的，在此之前，你们十二金人应该没有上过这里来对吧。」

八点头说：「没错，我们是最近才陆续恢复的。」

「啧……看来府军对你们是逼的真紧，不过这些人也真的是可笑，宁愿跟你们这么斗，也都不愿意上到这里来直面那些妖魔，真枉为大男人。」

说着裘天行摇头，似乎也很看不起那些人。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这么久，杀了那么多的妖魔，也不就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些东西嘛，但是你们就没有他这么不要脸，上来什么都没有做，就敢跟我提这样的要求。」

八有些尴尬。

陈阳倒是脸皮厚，一点都没有介意，「这个世界除了您之外，可能知道的也就是他们庙府的人了，我总不可能一来就去找庙府的人问清楚吧，人家也可能不理我呀。」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裘天行很平静地说，「有些东西他们当成了什么秘密，但其实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秘密呀，都是一些小的很小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先问你一个问题，知道为什么大周王朝会覆灭吗？」

陈阳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其实他有个推测，但是并不能证实。

「因为大周王朝跟很多修炼者的主张不一样……」裘天行开口说，「好像这个世界一出现就有了那些妖魔，大周王朝一直都主张用修炼者来对抗妖魔，保护那些平民，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终于有一天，有些修炼者觉得这样亏大了，我们这么辛苦给普通人顶住妖魔，凭什么呢？」

说着他笑了起来，「你说像不像刚才我们说的那个内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