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在这远在海外的异国他乡,蝶珊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一位修为境界深不可测的人。
那人是位老者,因为他须发皆白,玉簪束发,八宝山羊胡不算太长,一身青白道袍,背斜长剑,大有仙风道骨之意。
可若定睛看去,此人鹤发童颜,正在街边摊铺欣赏古玩,跟老板讨介还价,又实在很接地气。
此刻,蝶珊偏要卖关子,神秘笑容不理会江瑚,反而径直向那老者走去。
一丈外,蝶珊施抱拳礼,道:“晚辈蝶珊,见过剑仙前辈。”
老者买卖似乎没有谈妥,又见有个小女娃认出自己,放下古玩,道:“道友可气,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蝶珊客气微笑道:“可晚辈却知前辈,圣武三剑之仙,今日巧遇,不敢不来拜见。”
“哦!”老者正视打量起蝶珊,能认出他的人并不多,可他却不知道这个小女娃是谁。
老者问道:“请问道友师门,是否与我有识?”
蝶珊自报家门,实诚的一句假话没有:“剑皇门下……”
可刚走到一旁的江瑚震惊,目露敬意。
圣武三剑之仙,剑仙单青衿!
江瑚当然知道这位,整个圣武道界怕是没人会不知道,可真能认出三剑之人,却是没几个。
“看来她母皇给她做的功课不少,连这位行踪比剑鬼还要虚无缥缈的剑仙都认得。”江瑚打量单青衿,便见单青衿目光看来。
“这位道友是?”堂堂盛名圣武道界的剑仙,却并没有什么高人架子,平和待人,可见性情。
江瑚抱拳道:“江瑚,珊瑚的瑚,小小跟班,不足挂齿。”
江瑚并不想抢了蝶珊风头,她才是主角,我只是主角身后的男人罢了。
“道友过谦了。”
单青衿自然看出了江瑚不凡,明白这两个人到此目的不简单,并不想被卷入他人争斗中,便道:“与两位道友巧遇,幸事,只是老朽另有要事,就此别过。”
“单前辈……”蝶珊当即拦住单青衿,郑重抱拳道:“可否,赐教?”
一旁,江瑚被蝶珊吓一跳:“疯了吧,你还想跟剑仙打,任金岇都打不过的人啊!”
“蝶珊,你要干什么,别忘了我们身有重任,暴露实力,恐引他人瞩目啊!”江瑚小声言语。
江瑚就怀了个疑了,有自己这个外界主道在,蝶珊还有她母皇,现在又多加一个任朗,这么多强者围着你转,你说你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招惹这么一个只知其名,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干什么。
可蝶珊不顾江瑚阻拦,又说道:“剑仙之名,名动圣武,今日巧遇,若不能与前辈讨教,岂非平生憾事。”
“请,前辈成全!”
蝶珊话落,江瑚一拍额头,嗡嗡的。
手捋胡须,单青衿笑了笑道:“也罢,寻剑鬼无踪,你即是剑皇之女,便让老朽领教领教镇世之剑。”
剑皇之剑,威震圣武千年,可称镇世之剑!
“原来前辈是要去找剑鬼,听说此人可不好惹,居然屠灭金鹫国皇室,惨不忍睹啊!”这时,江瑚开口,明显是要把比武之事搅黄。
不管怎么说,绝不能让蝶珊和单青衿比武,否则闹出动静太大,暴露众人视线之中,有心之人盯上他们两人,届时再去盗取苍坤各国机密,可就难了。
“多嘴!”蝶珊回头怒斥,转而对剑仙说道:“金鹫国一事,我二人亲眼所见,确是剑鬼所为,不过事发已久,剑鬼不可能留在金鹫国。单前辈寻找剑鬼,我二人有法,或许能出些力。”
“呵呵!”单青衿只笑道:“老朽正是从金鹫而来,听闻天运,上舟两国边境兵起,正要到此寻访。”
“不知,二位道友有什么法子寻到剑鬼?”
对寻找剑鬼比武,单青衿非常执着。
凭这一点,江瑚又插嘴道:“简单,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剑鬼做的杀人买卖,眼里只认钱,前辈手里有钱,还怕找不到此鬼。”
蝶珊眼神怒瞪过去,恨不得一剑捅了江瑚:“我跟剑仙求教武道,你总搅什么局。”
江瑚就跟没看见蝶珊眼神似的,接着说道:“前辈,我二人修为低微,待我们回去禀明家师,必定邀请前辈过府一叙,请了。”
砰!
一拳头捶爆江瑚,蝶珊冷厉怒道:“滚!”
“哈哈哈哈……”这时,单青衿哈哈大笑,确在笑话蝶珊和江瑚两人行为,道:“二位道友着实有趣,失礼失礼。”
“研讨武道,未必比武胜负而论,二位道友不妨与老朽前往居所,坐下来慢聊。”
眼看不是要比武动手,只要不把动静闹大,江瑚也就不拦着了。
三人同行,到了城中偏僻居所,独栋楼院,静谧幽幽。
“前辈苦寻剑鬼,莫非有仇?”江瑚耐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单青衿平和回道:“非也,只听闻剑鬼所修之剑,似与老朽所修所学相似之处甚妙,便觉若与之一战,武道境界必可破镜。”
江瑚报号道:“家师任金岇,正是曾与前辈比武,输了还不认的那位。”
“我知前辈乃是外界修道人,我亦是,难道至今前辈武道境界还未入主道境?”
“哦,原来你是……”单青衿只摇头叹气道:“惭愧,武道至境甚妙,老朽才浅。”
听了这话,蝶珊惊讶,心中暗想:“剑仙之名与我母皇齐名,可武道境界却不是主道境!”
其实,江瑚也很惊讶:“这位在圣武道界时日不短,武道竟还未破入主道境,真的这么难么?!”
江瑚不自禁开始担心起自己,若也和单青衿一般,怎么办?
“喂?喂!”
江瑚忧心忡忡,二声才听见蝶珊叫自己。
蝶珊说道:“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在这里和单前辈论道,办完了事还在这里汇合。”
看看蝶珊,又看看单青衿,江瑚并不太信任这位剑仙,这么一位外界修道人,初次见面还是要防着点。
毕竟蝶珊很特殊!
江瑚说道:“不着急,咱们那点小破事什么时候做不是做,能与剑仙前辈论道,总不能撇下我呀。”
“前辈,之前言语多有得罪,您海涵,我这小主子也莽撞了些,凭她之姿论武绰绰有余,论道尚且不足。”
江瑚笑笑,又道:“不过,我与前辈都是外界修道人,论道之事,自是你我二人之间。”
论道也不是说论就论的,万一被对方说的激起心魔呢。
就像当初,江瑚在长生道界与樵翁论道,差一点杀了樵翁,被心魔所控啊!
蝶珊阅历浅,并没明白江瑚好意。
再者,今天一天这个混蛋都在给她拆台,她已快要忍不住,一剑捅死这个混蛋。
这时,单青衿却点头笑道:“道友所言极是,姑娘你修行日浅,又是天生魔魂,极易入魔,是老朽疏忽,论道之事不妨改期。”
却听剑仙前辈也说自己道行浅,即便蝶珊很不情愿,也只好作罢。
只是,这天生魔魂到底是什么?
不等蝶珊开口,江瑚便替她问道:“前辈也知道天生魔魂,那到底是什么?”
见这二人居然不知道,单青衿淡笑道:“二位不必忧心,说来这魔魂并不全是坏处,修行之事,全看人本身是否坚定,生得何魂,具有何力,亦要看人心所控。”
“而天生魔魂,乃是契合魔道修炼的特殊灵魂,魔魂之内自生强大魔道秘法,无需感悟修炼,便可自明自用,魔魂一旦成长,修为境界一日千里,大有益处在。”
单青衿目光凝视蝶珊,语重道:“只是,因为魔魂亲和清浊二气中的浊气,受浊气侵染会令人失心失智,心志自然恶变,因此修炼魔魂之人必要先修心,时刻自醒。”
单青衿目光盯向蝶珊,似乎是认可:“姑娘魔魂已然开启,只是不得修炼之法,未曾壮大,其中魔道秘法不显。但看姑娘心志坚韧,仍未入魔,实属难得。”
虽然这么说,但江瑚和蝶珊互看一眼,都见对方脸色阴沉,想想前段时间的事,那时的蝶珊怕是就处在入魔的边缘了吧。
想至此,内心一阵后怕,只好抛下面子,蝶珊主动向单青衿恳求道:“既然,单前辈知道魔魂之事,还请赐授自制之法,晚辈感激不尽。”
眼看小女娃有求自己,单青衿手捋胡须,面露为难之色。
一旁,江瑚细细观察,便知单青衿不是不教,或许是他也没有法子,甚至有所顾虑。
江瑚细想后便明白了,与蝶珊说道:“修心,全凭己身意志,即便有了正心之法,意志不坚定,怕也无用。”
江瑚一语明言,又道:“蝶珊,修心之法各有各妙,但那也只是辅助之力,你明白不明白。”
单青衿也点头:“道友高明,所言甚是。”
只觉手中温暖,却是江瑚握住了她的手,蝶珊愣了半响回不过神来。
她在思考,江瑚和剑仙所言,这意思是要她自己,自正心境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思想可以让一个人拥有判断的能力,既然可以自己判断诸事,对也好,错也罢,我有眼睛耳朵看听,我的决断,我承担后果,何必听他人乱言。
若事事都听他人言,用他人法,岂非傀儡都不如!
啪!
狠狠拍开江瑚的手,蝶珊白眼斜去。
可江瑚却笑了,正因为这一打,他知道她明白了。
转目看向单青衿,江瑚问道:“久前我遇到一人,他所修道法便是清浊二气,请问前辈,这清浊二气又是什么,既然浊气会对魔魂影响巨甚,那么清气又会起到什么作用?”
“还请前辈明细告知,清浊二气与魔魂之系。”
事关蝶珊今后安危,江瑚怎能不为她思想。
他真的害怕失去她!
单青衿似也来了兴致,解答道:“天地道界之内便修炼此道,老朽便出身天地道界,至于这清浊二气,是天地初分时形成的一正一反两种气息,其力之中自生道法,清道静心醒魂,浊道定根固基,只是两道独修会生弊端,因此需要同修同进,二位看……”
言语的表达方式,是为了表达某样事物的发生,有时毕竟笨拙。
下一刻,单青衿说的兴起,似乎又觉得言语说不全,居然开始给江瑚和蝶珊演化清浊二气的发生。
真是老好人!
只见,单青衿两手间一片混沌,一道沉厚之力下降,一道清气上升,混沌间化作天地,天地间顿时化出许许多多事物,又受到清浊二气影响,走向两端。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正像善、恶两极,演化至最后,清浊二气否极泰来,至极消弥,一片混乱之中,又重归混沌。
亲眼看,毕竟比耳朵听说更真,况且江瑚和蝶珊都有感受,凭借深刻感受,许多难言处也就通明了。
“清浊二气初分,可展开一片空间,其中诞生大道道法玄妙,怪不得浑天无地这个老魔头混沌界强成那样,原来他是逆向将清浊二气又融合在一起,离、合之间衍化出不同新力。”江瑚心中揣摩,天地之间具有的力量何等恐怖。
此刻,蝶珊也明白了清浊二气之系,似有所悟,自正自醒心境,神志又清明数分。
“多谢单前辈指点。”蝶珊立即道谢。
单青衿笑容满面的点点头,道:“日后也不要忘记时刻自醒自正,魔魂修炼艰难啊!”
单青衿这人似乎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难以揣测,至少对他们二人没有坏心思,甚至还借机指点蝶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江瑚还是在此留了几天,更加了解这位剑仙之后,放心把蝶珊留在这里。
若说圣武三剑,哪一位最和蔼可亲,莫不过这位剑仙了,人淡却不薄,心善而不过,高人风范又很接地气。
仙,这就是单青衿这个人!
之后,江瑚前往天运皇宫,盗取了天运王朝机密,这不难,难的是记忆,他一走便是一月之久。
春暖花开,阳光妩媚,独栋楼院,小炉煮茶,老神仙带着小仙女棋盘对决。
看似下棋,实则蝶珊正与单青衿论武,军武同用,放于棋盘之上,便可看出两人武道境界,却是相差无几,皆从对方意境中各自收获。
黑子吃白子,白子吃黑子,单青衿黑棋看似散乱,过于飘逸,只是占据边角之势,无法占据天元。
但实则,是因为蝶珊白棋太盛,宏伟,连成一片占据天元,每一子落下似乎都要吃掉单青衿黑棋。
可正因为蝶珊白子连接太密,只顾着占据天元,将边角之地给忘了,返回去再夺,却发现自己已被黑子包围,导致单青衿黑子,每一子落都有喘息之机,逐渐蚕食白子。
两方僵持不下,黑子吃白子,白子吃黑子,赢不了,也输不得。
“看这局势,再下下去,蝶珊你就输了。”回来后,便看到这二位下棋,江瑚不敢打扰,可看着看着,就看出了门道,输都要输了,干脆就别下了。
没发现江瑚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被他一吵,蝶珊心烦意乱:“观棋不语,你给我滚蛋!”
再看棋局,蝶珊这颗高傲的争胜心,不服不让:“输,我怎么可能输,我绝不能输!”
单青衿也道:“江道友回来便回来,但打扰我二人对弈,这便过份了。”
“额……”被两人怪罪,江瑚很是无语。
又下了一会儿,还是剑仙大度,让了让蝶珊,巧妙半子投降。
“还是年轻好啊,不论做什么事都是这么动力十足!”单青衿抚须感叹。
江瑚邋里邋遢坐到一旁,直问道:“前辈寻找剑鬼比武一事,恐怕不容易,据我了解,剑鬼此人睚眦必报,找他不论何事,要么给钱,要么赔命,前辈以为,可以胜过剑鬼么?”
江瑚的话很直,离开之前,他想知道剑仙是否一定要找剑鬼一战。
旷世之战,不可不看!
被问起此事,单青衿似乎也没把握,但他很坚定:“胜负之事难料,这却是老朽破镜之机,道友应该明白,被困在异界久了,终究……”
江瑚当然明白,他也明白这一战免不了会是一场生死战。
可是蝶珊不懂,问道:“更高的境界虽然诱人,可似乎也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招惹剑鬼那样的人吧?”
单青衿只是淡笑,道:“与二位道友相识月余,天运之事二位似已办妥,不知接下何去?”
江瑚和蝶珊互看一眼,蝶珊没开口,她实在不想骗人。
江瑚只能说道:“我二人游历苍坤小陆,要去挑战各地高手,奈何高境界武者全是黑道上的朋友,得罪了不少人,不愿血流成河,东躲西藏罢了。”
骗人的鬼话,顿时就把两人所作所为掩盖过去。
江瑚接着说道:“方才打扰二位下棋,实在是因为外面仇家寻来了,我二人这便要与前辈告辞了。”
看看蝶珊,使了劲儿给她使眼色:“不管单青衿为人如何,咱们要去做的事太危险重大,绝不能带上不相干的人。”
可蝶珊似有些犹豫,这一月与剑仙相处,对她修炼之事指点极多,蝶珊相信若再与剑仙多求教一段时间,他日破镜会更顺利些。
但蝶珊也明白,苍坤一行,确实由不得自己任性。
单青衿没多问,自持己建说道:“哦,二位道友既要游历苍坤,若不嫌,老朽可否与二位一道,也好借二位之力,寻一寻剑鬼踪迹。”
“老朽也可以与二位道友谈武论道。不过若是不方便,那也就罢了。”
江瑚和蝶珊都沉默半响,蝶珊很快便答应:“三人行必有我师,荣幸之至。”
但江瑚觉得不妥,给蝶珊使了个眼神,却见她根本不理自己。
“唉!”江瑚内心长叹,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蝶珊虽然也知道不该,但密探苍坤各国和自身修炼相比,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毕竟密探苍坤各国还可以要别人去做,但她这次失了机缘,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修炼魔魂之事,在圣武道界唯二,剑仙单青衿与浑天无地可解决,这便是蝶珊的决定。
有单青衿陪同上路,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毕竟人心隔肚皮呢。
但江瑚也不能怪她有错,他也知道蝶珊担心什么,只好自己多操劳些呗。
“天运都城内,明面上有两大武道强者,一个在城防军当统领。另一个似乎与天运王朝黑道势力有些关系,不过出身似乎沾点皇亲,我想应该和天运皇室之人掌控的黑道势力有关。”
私下,江瑚给蝶珊说了说天运王朝情况:“明面上两大武道强者,你挑哪一个?”
可蝶珊不明看他,道:“什么挑哪一个,一日之内解决他们,再给你一夜把这都城内黑道势力武道强者找出来,不要浪费时间。”
听听这命令的口气,江瑚愣了。
江瑚傻眼问道:“不是说好了我回来咱们再一起行动的么,怎么又把所有事都交给我了?”
蝶珊义正言辞道:“事情有变,你我一起行动,必让剑仙怀疑,可时不我待,我陪剑仙谈武论道,你去办事,这很好。”
好?
江瑚也不知道哪里好,冤大头般在城内折腾了一天一夜,一人单挑天运都城武道强者,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被他打得死伤惨重。
可另一边,蝶珊却与单青衿谈笑风生,看上去更像是爷爷带着小孙女外出远游,当先离开天运都城。
“为何江道友未到,是否等等他?”单青衿早就决出江瑚和蝶珊两人不对,但有些事就是不能问,也不必问,单青衿把这一点把控的很好。
蝶珊道:“不必,他去打探剑鬼下落,我们先行,明日便可赶上来。”
这也不算是假话,打听剑鬼下落确实是捎带脚的事。
夜,路宿小村,农户家中饭食不错,几道野味小烤。
饭桌上,有些事蝶珊不得不与单青衿说明,蝶珊举杯,礼数相当周全:“单前辈,有些事想必您也有所怀疑,只是事关重大,不便告知,请前辈见谅。”
单青衿呵呵笑道:“道友不必如此,你们有何事只管安心去办,老朽闲云野鹤已久,只是一心求道罢了,与二位道友同行,只是想谈论武道,别无他意。”
蝶珊,剑皇之女,所修所学深的剑皇传承,明知蝶珊身份后,一心求道破镜的单青衿便知道,与蝶珊谈好关系,这对他自身有益,所以才会提出结伴而行的事。
至于其他,单青衿并不想多问。
“多谢前辈体谅,谈武论道一事,晚辈自当竭尽全力。”蝶珊也明白了单青衿所图,既然如此简单,那这件事就更简单了。
“还请前辈授予晚辈修炼魔魂之法,毕竟此事关系到晚辈未来安危,单前辈一心求道破镜,晚辈或许能帮助前辈,与剑皇会面。”这般好处,蝶珊就不信单青衿不动心,他毕竟也是人。
单青衿手捋胡须,忽道:“谈及论道一事,有一处地方,姑娘不妨去看看,那也是老朽无意间发现,是一位大能坐化之地,死前以毕生之力仿造玄始道碑,虽失败,但也令那一地生出其效,其中感悟所得甚妙,便在碑渡王朝境内。”
“只是姑娘天生魔魂,太罕见,修魂之法不难,只怕魔性难控……”
一夜谈论修炼之事,蝶珊向单青衿请教了许多不明白的事。
而这位剑仙无一不答,交谈甚欢。
第二日,老神仙和小仙女一早上路,骑马沿着大路走,方向却还不定。
不过,还不到正午,江瑚追上来,细声细语跟蝶珊汇报情况:“都搞明白了,天运王朝境内黑道中武道强者并不算太多,路线我已经规划好,下一站我们去庭城。”
“你真确定要剑仙和我们一起走?”
蝶珊只问他:“不然你打算如何?”
江瑚没招了,转头呵呵笑道:“呵呵呵,前辈,剑鬼混迹黑道已久,行踪确实飘忽不定,不过我已打听出天运境内黑道势力的各种联络方式,咱们先去庭城,而后几站落脚打听,一路抵达矩堑王朝境内,再到碑渡王朝,四大王朝游历下来,必能寻到剑鬼,怎么样。”
听完江湖规划,单青衿笑道:“哈哈哈,江道友说的是,这一圈游历下来,走遍苍坤小陆半地,想必老朽很快便能如愿了。”
江瑚又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不真不假的消息,自从剑鬼离开金鹫国之后,船沉海中,似乎是遭受了某些人暗害,因此踪迹全无,有些人想找剑鬼出手杀人,却连金钱都不能诱惑此鬼出现。”
“依我看此消息是真,剑鬼必定受了重伤,躲藏不出。”
单青衿略做沉思,只道:“老朽早知这道消息,只是苍坤之中又有谁能伤了剑鬼,他一人一剑杀入金鹫国皇宫,便不怕遭受众人围攻,即便陷阱机关怕也拿他无法。”
“唉,此刻老朽倒是希望,剑鬼是将计就计,为引出害他之人,才隐藏不出。”
听这意思,剑仙倒是和剑鬼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这不禁让江瑚和蝶珊有点暗自唏嘘。
他们都亲眼见过剑鬼的可怕,或许连个十岁孩子都希望这只鬼赶紧从世界上消失。
可这位性情平和,为人热善的剑仙,怎么就如此看重剑鬼。
这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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