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追星欣然道:“杀了更好,不用带回去了。那帮老秃驴派我做这事,无非是看中我非正式佛门弟子。说白点便是让我杀了他们,也不算破戒。”
宇文风皱眉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能怀疑人家?”
独孤追星挥挥手,不以为意,道:“少来了,这对我不管用。”旋即,他沉下了面色,正容道:“对了,月儿最近还好吧?”
宇文风苦笑道:“你三天两头就捎信过来,我能待她不好吗?”
独孤追星理所当然道:“她可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他打量了宇文风一会,疑惑问道:“你当真没欺负她吧?”
宇文风叹道:“当然。”
独孤追星指着他,语重心长道:“我不管你有了多少妻妾,总之你不准亏待她,否则我现在便还俗下山,把你吊起来痛打一顿。”
宇文风摇摇头,无奈道:“放心,她吃好穿好,绝没亏待。”
独孤追星心念一转,道:“我记得她现在人在药王谷吧?你干脆把她留着,别让她回去蝮蛇宫了。蝮蛇官那儿虽只有女人,但规矩繁多,我光是捎信给她,等很久才能收到回信。我看来还是把她搁你那,我想见她便可见着。”
宇文风叹道:“她在我这儿更危险。”
独孤追星挥挥手,道:“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但在你那,她肯定更开心。”
宇文风问道:“何以见得?”
独孤追星笑道:“别装蒜了,莫非你真不懂女人心?她最近写给我的信,字里行间的喜悦,那是藏不住的。”
宇文风摸了摸鼻子,故意提高音量,挖苦道:“被一个和尚说不懂女人心,这对我打击未免太大了。”
独孤追星笑道:“好呀,你要再敢囉嗦,我便帮你剃度。”
宇文风避开他的手,露出微笑,道:“算我怕了你,我就施舍点钱给你吧,当作度此劫难好了。”旋即,宇文风取出两锭银子,扔到钵碗里面。
一声裂帛脆响,独孤月衣裳被撕了开来,香肩呼之欲出,血丝潺潺渗下。袭击她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右脸皆有刺青,身上挂着五毒教缀饰。
靛衫男子出手至快,与独孤月拳掌相交,招招歹毒。他使得是毒蝎爪,乃五毒教武学,中招者如蝎毒窜身,浑身发痒,疼痛难耐。独孤月身形一转,踮步向后。黄衫女子见机不可失,嘴衔黑色竹筒,喷出大片毒烟,独孤月中毒,双脚发软,咳出黑血。她跃至后方,按住独孤月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靛衫男子一个箭步,将毒蛊拍入她的胸口。此乃植物蛊,蛊物吮血茁壮,待到开花结果,便会化成绿色蠕虫。
黄衫女子道:“将她押回去,切莫让她死了。”
靛衫男子贼眼一晃,道:“这女人生得花容月貌,真是暴殄天物了。”
黄衫女子咋舌一声,冷冷道:“普通货色,你怕瞎了眼。”
靛衫男子走上前,道:“最美的当然是你。”
黄衫女子挥开他的手,道:“再胡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靛衫男子打量了一下,笑道:“难得找到有武功底子的人种蛊,可谓事半功倍。相信不久将来,我们定会受教主重用。”
黄衫女子不以为然道:“得了吧,就会出一张嘴。”
便在这时,一道黑影飞身掠出,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劲打入黄衫女子的背脊上三寸位置。黄衫女子向前一扑,撞到泥石,摔花了脸。
靛衫男子转过头来,叱道:“来者何人!”来人正是宇文风,他目光如炬,环视两人,冰冷道:“你们选一个死,选一个活下来,不要耽搁我时间。”
靛衫男子淬出一口唾沫,道:“这里只会有一人死,那便是你。”旋即,他俯身冲前,双掌倏地刷出,如狂风卷来,欲取宇文风咽喉。
宇文风摊开掌心,凝聚真气,发劲如刃,霎那间,气刃迸裂射出,贯穿靛衫男子的胸口,切出一道鲜红刀痕。不光如此,伤口彷彿溶解,凹陷而下,体肤毁去,心脏化成一滩血水。
靛衫男子瞪大双眼,来不及喊出声,便两眼一翻。黄衫女子眼见情郎惨死,悲愤之下,顾不得思考,拚死冲上前来。趁着宇文风搂住独孤月,她虚晃一招,趁机绕后使出蚕毒掌。宇文风运起铁壁诀,掌心甫触,便被震开。
宇文风抽出藏于扣环的软剑,啪地一声,剑化成鞭,宛若刈草般削去了黄衫女子的右手腕,鲜血顿时溅洒一地。
黄衫女子一脸惊恐,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宇文风道:“现在轮不到你发问。”
黄衫女子喝道:“去死吧!”她取下金珠花发簪,扭动机关,喷出紫色毒烟。宇文风甩袍挥雾,黄衫女子便掀开外衣,朝他射出毒水蛭。
宇文风双脚一踏,伸手朝空中画出半圆。只见掌风如刀,所及之处,毒水蛭化成灰烬,黄衫女子亦被击毙。
宇文风诧异看向掌心,暗付难怪五毒教如此忌惮药王谷。方才这招药王印,竟可将毒素化为虚无。他虽学会此技,但从未用于他人之身,今日一见,备感震惊。
独孤月望向宇文风,耐不住疼痛,微微呻吟。宇文风颇有微词道:“学会了凝血诀,方才为何不使出来?”
独孤月面色苍白,虚弱道:“主人吩咐过,不可乱用血月门武功。”
宇文风摇头道:“该说你这ㄚ头听话,还是傻?”
独孤月愧疚道:“月儿又给主人添麻烦了。”
宇文风捻起银针,扎入穴道止血,道:“别说话了,小心毒血攻心。”他贴住独孤月胸口,使力一扯,将盘根错节的蛊物拔出。旋即,宇文风以真气灌入,替她祛毒疗伤。
倏忽间,树丛跃出一道人影。月光透过稀疏树叶,照映出董小璇的脸庞。她望向宇文风,作揖道:“卑职来迟,还望恕罪。”
宇文风瞧见她,眉头一皱,神情凝重。按常理来说,若无事先通知,董小璇不该掌握他行踪才是。正当他狐疑之际,董小璇走上前来,欲靠近那两具尸体。宇文风连忙制止道:“这儿没你事,你先退下。”
换作平常,董小璇肯定施礼告退。然而,她却一反常态,径自上前。她打量了尸首,道:“这两具尸体,一是被血蚀刀法所杀,二是被药王印所击毙。”
宇文风沉下脸来,道:“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杀气,彷彿箭挂弦上,伺机而动。宇文风有多种身分,但并非所有人皆知晓此事。以董小璇为例,她便只知道铁衣卫这个身分。
董小璇冷静道:“若这两具尸体,落入官府手中,恐被人看出端倪。卑职斗胆建议将尸首毁去,以免节外生枝。”
宇文风顿了顿,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董小璇肃然道:“卑职曾无意间目睹总旗大人迅速自愈,特去翻阅文献,才发现此乃血月功,为血月门上乘内功。”
宇文风正容道:“你不去告发我吗?”
董小璇单膝跪地,恭敬道:“承蒙总旗大人多次相救,卑职这条贱命,早已属于总旗大人。”
宇文风不以为然道:“比起朝廷,你的忠诚又如何?”
董小璇道:“卑职当上铁衣卫,自是对朝廷效忠,但总旗大人对卑职有恩,也是不争事实。若要择一,卑职宁愿一死。”她清澈的眼眸,看不出半点虚假,字字句句也是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宇文风沉吟片刻,道:“好,那便让你善后。”
董小璇接令之后,倏地取出铁锏,探向尸首,好似拨草惊蛇,严防机关。确认安全无虞,她取出小瓶子,倾泻在尸身之上。顷刻间,滋滋作响,宛如扔入热油锅般开始冒泡,肌肤褪去,直到白骨完全被侵蚀。
宇文风先是诧异,旋即便认出此乃五毒教的化尸水。宇文风冷不防上前,扼住她白皙的颈子,将银针咻地刺入。宇文风质问道:“说!是何人指使你来。”
董小璇表情痛苦,道:“卑职效忠总旗大人,未曾二心。”正当她阖上双眼,彷彿要迎接死亡之际,宇文风登时松手,她双膝一软,向前倾去。啪地一声,宇文风环住了她,皱眉道:“该说你忠心耿耿,还是该说你傻?”
董小璇嗫嚅道:“总旗大人,相信卑职了?”
宇文风摇摇头,无奈道:“你跟我多年,我本就信任你。如若不然,我方才早已一掌把你击毙。”
宇文风伸手画圆,运气推劲,将董小璇体内瘀血逼出。宇文风说道,“这样一来,你今早的瘀伤就好了大半。”听到这番话,董小璇确实感到胸闷消失,整个人舒畅了起来。
董小璇心中一凛,忙道:“多谢总旗大人。”
宇文风若无其事道:“下次不准再这般逞强。今日比试,若我不出手,你早被人打断经脉了。”
董小璇歉疚道:“卑职往后必勤修武功,绝不辜负总旗大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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