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这东西炼制并不麻烦，懂勾引灵力的技巧，就算不到练气都可以抽出来。

但抽生魂这种事还是太过残忍，正道门派是不肯干的，加上他们也不怎么需要这种材料修炼，所以干脆禁绝了这类交易。

万宝阁自然不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干这种事，一时间颇让刘孟常为难。

但真要放林牧出阁去搞生魂也不太行，到时候被人给认出来，丢的还是万宝阁的脸。

刘孟常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只好回道：“林长老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材料法器买卖这种生意也不是只有咱们家做，您可以去‘蜃楼’试试。”

哦？林牧来了兴趣，这东西一千年前可没有。

而且听这名字，好像和霸占海市的万宝阁有点对着干的意思，看来来头不小。

随着刘孟常的解释，林牧算是明白了蜃楼的来历。

这蜃楼确实是和万宝阁对着干的产物，但也是应运而生，万宝阁和其他门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怎么追究。

早先的海市更加的鱼龙混杂，当街售卖修士尸体也是常事，各家门派有弟子命灯熄灭，第一反应也是先去海市看看，看看有没有全尸在。

自从万宝阁在海市占据主导地位后，各种阴暗的生意就很难在海市进行了。

但不代表这种生意没有市场，而且各个修士要练的道术也不一定会那么的正派，不定哪天就会用得上特殊的交易。

所以蜃楼这种地下黑市就出现了。

或者说，这才是林牧所熟悉的真正海市形态。

讲述完蜃楼的来路，刘孟常这才掏出一块刻着大字的骨牌交到林牧的手上。

林牧看着上面的文字，表情玩味：“妖族古篆？蜃楼的大东家是妖族？”

听到林牧的询问，刘孟常竖了个大拇指：“林长老知识渊博，再下佩服。”

“如今的修真界，还懂妖族古篆的修士可不多，我这手头有笔妖族古篆的功法，正愁找不到人翻译，林长老要不要试着翻译下？”

“报酬的话，可以分您利润三成。”

“免了，我也只是在某个典籍上见过这个，觉得像就试探问问，刘阁主就别难为我了。”林牧果断拒绝了刘孟常。

毕竟他这具身体，表露出一些天才的修炼速度或者炼器想法还行，要真要是表现出不合理的知识储备，那就是作死了。

这种事虽然收益不错，但后果很难预料，所以他不干。

刘孟常听到这话，满脸的可惜，他手头积压的这些典籍价值未知，又不想丢弃，只能压箱底吃灰。

“以后有空再试探下吧，反正打交道时间还久。”

“这林长老身上的秘密大的很，肯定了解一些东西。”

虽然心里这么想，刘孟常还是没表现出来，而是接着拿出一个满是金线的面具。

“刘长老，此番去蜃楼，鱼龙混杂，还是得多加小心，戴着这个面具，可以隐匿您的气息，就算是分神期都看不出您的真实身份。”

“霍！”林牧发出一句惊叹，就算以他的眼光看，这也算是好东西了。

能让分神期看不出身份，这东西怎么着也得是一件法宝。

法器如果生了器灵，就叫法宝，类似于林牧他老爹林显的那把飞剑。

有器灵主导的法宝，那威能远不是法器能比拟的。

这刘孟常随手就送出一件法宝来，可真的称得上一句财大气粗。

林牧沉思了一下，也不拒绝，将这件法宝面具接了过来。

“那就谢谢刘阁主的好意，不过我这人也不喜欢随便占人便宜，就别说什么留个交情的话了。”

“您儿子那条命的人情，值不了这么大价值，妖族古篆典籍的事，我会帮忙的。”

“但我有一个要求，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包括你们的金阁主。”

刘孟常面露为难：“可是，这也是阁里的财产，我年底不好对账啊，我只说给阁主行不行？”

林牧摇摇头，递过金纹面具：“不行，免谈，您要同意，现在就立下天道誓言。”

“要么，就把这面具给收回去吧。”

刘孟常咬了咬牙，应道：“行！”

随着天道誓言确立，刘孟常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拿出一堆兽骨玉石交给林牧，二人的交易就算确立了。

林牧取走了自己这一年的长老供奉，就要过最近的蜃楼坐标，准备出发前往。

他只是没想到这蜃楼离万宝阁的位置出乎意料的近，飞舟行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距离，放修真界，都能算脸贴脸，可谓是嚣张异常。

不过林牧也能理解，海市这东西是人为自发形成的，都处在各个宗门的边界，讲究一个四通八达，还得有足够的散修撑起交易量。

那可选择的地方自然是有限的。

和海市脸贴脸也就正常了，只要做的不太出格，想必也不会遭受打击。

想明白这一切，林牧也不着急，先准备炼化了这金纹面具再说。

金纹面具听刘孟常介绍，名曰忘川假面，主材料用的是北阴地下三重忘川河的金陀罗木打造，有能改变他人感官和神念探查的作用。

生出器灵后更加了不得，可以主动给佩戴者施加一层“谵妄”神通，让看到的人产生各种幻觉，扭曲认知。

林牧要炼化这个面具，首先就得让器灵认主，这种事也是相当麻烦，各个器灵都多少带点打造者的怪癖，得满足他们的爱好。

而听刘孟常说，这个器灵喜欢听故事，所以也帮林牧准备了很多凡间的说书典籍，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给林牧几个说书先生，让他们教林牧如何说书。

这也被林牧给拒绝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学这个。

林牧运使法力，激活了忘川假面的法阵，不一会儿，忘川假面上花纹形成的大嘴一张一合，空气震动发声。

“你就是本大爷的新持有者吗？”

“给本大爷讲三个故事，大爷我要是满意就让借你神通使用。”

这面具，欠调教。

林牧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就开口说道：“好啊，别说是三个故事，一百个也行。”

“听好了，我要讲第一个故事了，这个故事的名字叫——”

“斗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