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盗运者的由来

夜枭的话让很是惊愕，自己一只称作肥黑的子夜，它竟然只是分离而出的神性，眼前夜枭才是它的兽性本体，显然，这个兽性本体比神性更加强大。

“你可知我们莽荒古兽为何能够延续至今？那是因为我们生来便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每当界元有大灾难，大变动，我们便能提前感应。拥有这个能力，才能够在每个时代的大祸端来临前预知，早做准备，度过厄难。呵呵，没想到那无极小儿趁我神性、兽性分离之际，用他秘法将我困住，距离五洲十国下个大祸端已经不远了，分秒必争的时刻，你救我出去，我定会在大灾祸中保你和顾倾怡平安。”

夜枭这一番话说得宁染是心惊肉跳，五洲十国的大灾祸？真有此事？

见宁染惊疑不定，夜枭怒道：“若是不信，那尽可去问我的神性。”

宁染收起思绪，最终摇头道：“我信，但我不能放你出去，一旦放你出去，你就成了那个大灾祸了。”

“看来是我看错人了，原来你也是迂腐之辈，想学那无极小儿当英雄，逞能耐，你会后悔的。”夜枭不再言语，默默退回道场之中。

“告诉我的神性，百年之后，我去寻它！”

“轰”得一声，那螺口又紧紧闭上，宁染转身绕着螺蛳道场走了一圈，发现螺壳之中刻满了难懂的符咒，显然是无极大帝用来镇压夜枭用的，只不过现在这个螺壳早已经破碎不堪，螺壳上的符文化为碎片掉落，露出大大小小的孔洞。夜枭说的没错，它螺蛳道场，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观察时，宁染忽见头顶上照下一抹金光，他立刻循着这道金光往上浮去，最终“哗”地一声，跃出了天河。

石台之上已站满了天岛族民，见宁染竟然平安出来，纷纷惊疑地看着他，只有元莺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宁染哥哥，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

“别哭了，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宁染拍了拍元莺的脑袋，却见疾步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宁染吓了一跳，正想抵抗，却听他道：“果真没事，天岛一族，多谢宁小友相助。”仅仅瞬间，他就放开了宁染的手臂，转而向他行了一礼。

宁染愣了一下，赶忙回礼。他自然知道季鸣子身份崇高，不敢受他的大礼。

“好了，继续将天河祭完成吧。”季鸣子示意其他族人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经过这个惊变，原本热闹的天河祭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宁染明显能够感觉到，天岛的族民们情绪低落，有人眼中难掩惊恐，是啊，夜枭的异动再次证明了，它已经苏醒，无极大帝的禁制，恐怕困不了它多长时间了。

最终，天河祭草草结束了，天河祭结束后，季鸣子留下宁染，让他随着自己来到住处。

回到季鸣子的院子内，这位慈祥的天父一脸愁容，他叹了口气道：“抱歉了宁小友，让你遭此无妄之灾。”

“没有的事。”宁染摇了摇头，犹豫道：“天父，方才我被夜枭拖入水中，与它聊了几句……”

季鸣子眼中精光闪过，但依旧沉稳道：“看出来了，小友出来时并无惊慌之色，不知那莽兽如何蛊惑你？”

宁染摇头道：“它一开始确实让我破坏螺蛳道场，放他出去，我没照做。”

天父沉吟道：“宁小友心志坚定，老夫佩服，这夜枭是第一次出手袭人，看来，无极大帝的封印……”

“是的，我在河底看到螺蛳道场已经残破不堪，夜枭夜自称，百年之后，他必破螺而出。”宁染没有隐瞒，将看到的尽数说给季鸣子听。

“果然，我们天岛一族也感应到了，夜枭，怕是真的困不住了。”老人眉头紧锁，随后长叹一声道：“饶是如此，我也不会让那莽兽如此容易脱困，还有百年时间，还来得及。”

“宁小友，我有一件很好奇，这夜枭为何肯放你回来？”

宁染苦笑道：“我也没想到，竟然和它有些渊源。”

“唉，料想也是你身上那股气机指引，顾菡芝说的没错，混沌气既是灾厄的源头，又是最后的希望。”季鸣子幽幽说道。

宁染心中一动，赶忙追问道：“上次听天父聊起顾菡芝，在下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得到混沌气，又是怎么会叛逃天庭，背上‘盗运者’的名号？”

“这事，说来话长了，既然宁小友有恩于天岛，我也不再卖关子了。”季鸣子似沉湎于回忆中，开口道：“当年我与顾菡芝本是师兄妹，一同在九天上的天庭担任使者和使女，一日，天庭忽然震颤不已，在天宫深处的门扉之中，一道神秘的气机盈灌整个天穹，这……便是混沌气。”

“混沌气是从天宫里出来的！”宁染心跳加速，这可是大秘密，难怪那些天庭的天罡将一直追踪的混沌气。

“混沌气出现后，天帝下令，封锁整座天庭，任何人不得踏入天宫一步，当时我与师妹二人得到此命令，也都十分好奇，天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股神秘气机到底来自何方……”

“然而，就在这道气机出现后，师妹却变得异常，那几日，她常与我说，她的神魂不受控制被牵引，想要往那天宫中去。我告诉她，怕是那道神秘气机作祟，让她先行离开天庭几日，怎料两天后，师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躲过重重把守，潜入天宫之中，盗走混沌气。”

“天帝发现后，大为震怒，派遣天罡将捉拿顾菡芝，更将她定罪为‘盗运者’。然而顾菡芝得了混沌气后，修为大涨，行踪缥缈，难以寻觅。”

“我也曾受命寻她，并且，还真见到了最后一面。那时的师妹像是换了个人，她神情哀伤对我说了句话：混沌气既是灾厄的源头，又是最后的希望。说完，便消失不见了。我不懂此话含义，但看她的神色，似并非自愿盗走混沌气的。”

而这时，又恰逢冥域作乱，天庭只能集中注意力与冥域对抗，怎料这场战打得天崩地裂，天庭与冥域两败俱伤，天帝屠了冥神后，自己也身受重伤，以濒死状态带着一众受伤极重的天罡将走入‘秩序世界’中，唯有在那里依靠秩序锁链绑住神魂，才不会死去，慢慢复原……经过此战，天庭开始衰败，更顾不上顾菡芝了，我所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了。”

天父说完，宁染反而更加头大了，在季鸣子的叙述中，他察觉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身为使女的顾菡芝，怎会突破重重阻碍，得到混沌气，按照天庭那狗一样的追踪速度，不可能抓不到顾菡芝……

思来想去，宁染发现天庭藏的秘密更多，他不禁望向九天，当年，在自己的头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