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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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八戒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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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眨着眼睛,琢磨着张飘飘的话。虽然不能同意,但却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不要说以后,就是现在这个场景,两个人发生了分歧,已经是难以统一了。方雨最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好吧!那我自己去忙了,到时候发了大财,你可别后悔喔!”

“切!”张飘飘听方雨的语气,知道他已经释怀,于是微微一撇嘴,“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你发了财,都跟着一起享福,不是很好嘛!”

从这天开始,方雨每日早出晚归,忙起了连锁圆煎店的生意。张飘飘既然婉拒了入伙的邀请,关于这件事的进展,便也不便动问了。青年公寓的生活回归正常,慢慢平静了下来。

烈日悬挂在空中,不停吹动着热浪,几乎榨干了全身的汗水,把人晒成肉干一般。说来也怪,这炎热的天气似乎与方雨一同来到,并且与他的事业一般,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青年公寓的小伙伴们开足了空调,电费比平日飙升了一倍,仍是感到酷热难熬。李小昂成天躲在屋中不肯外出,而张飘飘甚至希望日夜加班,待在公司享受免费空调。

一条新闻从天而降,成了街谈巷议的热点。超强台风“八戒”已然形成,并且可能正面冲击上海。这天刚过中午,天色便开始阴沉了下来,一阵阵狂风不仅带走了高温,似乎也能把路人吹上天去。

傍晚时分,侯经理通知取消加班,命大家早早回家躲避。张飘飘赶回公寓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斗大的雨点。伴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与好友们小酌一杯,似乎成为了今夜最佳的安排。

出乎张飘飘意料的是,公寓里竟然只有肖亮一人。自从暑假开始,他便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读那些早已忘得差不多的大学课本。李小昂近日并没有什么工作,却不知为何不在寝室。

“喂,大台风要来了,你跑到哪儿去啦?”张飘飘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小昂的微信电话。

“接了个广告的活儿,就是要在大风雨里面拍。”李小昂答道,“今晚台风来,就被叫过来拍了,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回去。”

“额……竟然还有人等着台风。”张飘飘翻了翻眼皮,“行,那你注意安全!”

挂断了李小昂的电话,张飘飘一回头,见肖亮已然走进了客厅。据他说,方雨正在赶回的路上,并且带来了晚餐。张飘飘大喜,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从自己房间里拿出几瓶好酒,布置起了餐桌。

方雨果然在大暴雨前赶了回来,还背着一只大包。然而当他把包打开,里面却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两大袋所谓的圆煎。张飘飘这才明白,原来期待中的晚宴,竟然是好友自己的杰作。

“今天试机,做了好多,你们吃个饱!”方雨说着,把大袋放到了桌上。

“不会只有这个什么圆煎吧……”张飘飘翻了翻眼皮。

“我们就是卖圆煎的,还能有啥?”

“那有几种口味啊?”

“六种酱料,今天熬了两种,你都试试,可好吃啦!”

张飘飘苦笑着打开一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只圆煎。这果然是圆形,外面薄薄一层,看上去吹弹欲破。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用手轻轻捏了捏,颇有些弹性。

张飘飘端详了片刻,一口咬了下去。圆煎的缺口里瞬间飘出一阵清香,竟然是熟悉的葱味,细细品尝,是咸香的味道,显然是北方口味。朝缺口里望去,酱汁稠密细腻。

“味道不错啊!”张飘飘笑道,“可圆煎再好,也不能当晚饭吃呀!亏我还准备了好酒,早知道刚刚外卖点烤串。”

“我刚刚就想到了,本来想订点菜,可外卖都停了。”一旁的肖亮说道,“今晚就别喝了!这么大的台风,弄不好房子会漏水,还是早做准备吧。”

张飘飘见众人兴致不高,便吃了几只圆煎,晚饭算是草草了事。方雨仍要忙着筹划圆煎店的计划,独自回了寝室。张飘飘难得晚间不用加班,一个人在客厅里开了瓶黄酒,又打开一包花生米,自斟自饮了起来。

窗外的暴雨下过一阵,似乎小了下来,然而风却越来越大。大风吹得阳台的窗户吱吱做响,颇有摇摇欲坠的感觉。张飘飘站起身来到窗前,外面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不要说行人,连车辆都少见踪影。

“诶,不如趁着这个空闲的机会,联系一下外地的好友们,看看他们都在干啥。”张飘飘突发奇想,“顺便给他们直播一下台风的盛况,让他们也开开眼。”

张飘飘一下来了兴致,掏出手机,准备与外地的好友们联系一番。当然,微信中几百的好友,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交情。张飘飘翻开着好友列表,很快便选中了三个最亲密的伙伴。

张飘飘通过朋友圈知道嘉楠正在BJ,便首先给他发去了消息。嘉楠不似方雨那般背景,开饭店的事情都需要从头做起,并不十分顺利。此时,他正在BJ忙着料理,只是匆匆聊了两句。张飘飘见好友手头繁忙,便不再打搅。

另一位BJ的好友便是于貔貅,对张飘飘的消息向来都是秒回。不过,今天竟半晌没有回信。张飘飘并不见怪,料想他不是在演出,便是被什么事情绊住。只是错过了此时的大好兴致,还是颇有些扫兴。

接下来的好友是横店的初一,张飘飘发完消息,拿起酒杯,静静看手机。一声响铃,张飘飘拿起手机,并不是消息,却是初一的来电。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好友熟悉的声音。

“飘哥,你那里情况怎么样啦?听说八戒去上海了,我们这里在外围,风雨已经很大了。”

“狂风暴雨,老爽啦!”张飘飘笑道,“现在给你直播一下?”

“我在片场,马上要上了。”

“额……好的,去忙吧!”

三位好友竟然都忙碌,让张飘飘颇感沮丧。掏出手机重新翻开朋友圈,目光停在了段华的名字上。离开姐弟客栈后一直没有联系,不如趁此发个消息,问问他们姐弟的近况。

张飘飘发去一个笑脸,等了半天,却一直没有回音,不知段华也是在忙碌,还是早已忘了自己这个好友。无奈之下,张飘飘继续翻看着好友列表,这次选中的对象是丁小北。

“飘哥,怎么想起我来了啊?”丁小北倒是瞬间给了回信。

“我在上海,今天台风来,狂风暴雨,甚是壮观啊!”张飘飘答道,“想起去年做节目,就惦记你丁导啦!”

“啧啧啧,见到八戒就想到我,不是什么好事呀!”丁小北调侃道,“我看你朋友圈,是不是已经退出演艺圈了?”

“我本来就是客串,谈不上退圈呀!”张飘飘笑道,“而且那个综艺也没播,伤心呀……”

“你别伤心,不瞒你说,我们土豆卫视正在筹拍另一档新综艺,有意聘请你来当嘉宾呢!”

“别逗了!”张飘飘翻了翻眼皮,“我一个程序员,算哪门子嘉宾呀!”

“我可真没乱说。”丁小北回道,“现在请明星做节目,成本高,风险大。之前那个《邂逅驿站》节目,领导看了,觉得你的综艺感不错。我们下半年真的有可能请你,今天既然说到这个,就先打个招呼。”

“是什么类型的节目啊?”张飘飘竟怦然心动。

“一切都还在计划中,你记得留出档期,哈哈!”

张飘飘放下手机,心思瞬间活动了起来。没想到离开嘉楠,自己竟也能有节目邀请。去年的综艺虽然最终未播,但整个录制过程却是一段无比美好的记忆。

猛然间,一阵铃声打断了张飘飘的遐想。拿起手机,正是于貔貅发来了通话邀请。于貔貅刚刚果然正在演出,此时下了场,见错过了张飘飘的消息,这才赶紧播来了微信电话。

“飘哥,刚刚在台上演出呢!”手机对面传来了于貔貅清脆的声音,“听说上海今晚台风,你那里情况怎么样啊?”

“感觉还不错!”张飘飘笑道,“外面风雨交加,喝了点小酒,就想跟朋友们聊聊天。”

“啧啧,真是悠闲啊!”于貔貅也笑了起来,“对了,我正要找你,跟你说下那个剧本的事情。”

提到剧本,张飘飘一下来了精神。之前把《天天向上》发给于貔貅,一直没有回音,自己也不好催问。今天对方主动提及,料想是有了进展。然而,于貔貅接下来的话,却令张飘飘大失所望。

“你那个剧本我们给专业团队看了,怕是没法落地。”

“有什么问题呢?”张飘飘追问道,“如果修改修改,有希望吗?”

“额……还是有些问题。”于貔貅欲言又止,“毕竟拍个电影不是小事,至少要几千万投资,暂时怕是没有机会。”

“那能跟我说说具体的问题吗?我也好提高呀!”张飘飘并不肯罢休。

“那个……主要还是情节上太过简单,撑不起一部电影来。”于貔貅说道,“而且人物身份互换的梗已经用烂了,缺乏些新意。”

“嗯嗯,还有别的问题吗?”

“别的话,像人物也比较单薄,每个人差不多,缺少性格。”于貔貅小心翼翼措着辞,“而且,人物之间关系太过和谐,缺少戏剧冲突。”

“唉……看来毛病不小,任重道远啊!”张飘飘叹道。

“毕竟是第一个作品,不用太性急。”于貔貅安慰道,“其实我倒是建议,你可以把剧本改成,在网上发表。”

“?”张飘飘眨着眼睛,“我以前也写过,自娱自乐,可感觉自己并不太喜欢。再说,要是不拍成电影,即便有很多读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的到时候真有人气,我也许能说服团队,再拍成电影。”于貔貅笑道,“好了,我要准备一会谢幕,改天再聊!”

挂断了于貔貅的电话,张飘飘再次陷入沉思。今晚从丁小北和于貔貅得来的消息一得一失,一时间还难以细细消化。不过,于貔貅的建议似乎颇切实际,只是自己对网络文学一无所知,不知从何下手。

张飘飘猛然想到了肖亮,他毕竟是语文老师,说不定对此有些了解。喝了一口老酒,张飘飘起身来到淀山阁门口,敲响了屋门。肖亮此时正在苦读,见张飘飘来到,不由苦笑起来。

“我今天任务还没完成,可不能陪你喝酒。”

“诶,不喝,不喝。”张飘飘笑着摆了摆手,“你有点事情请教,你正好也休息休息。”

“你还有事情问我?”肖亮也笑了起来,“我可不喜欢做人生导师,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拿主意的好。”

“不是啦!我只是想问问,你对网上的熟悉不熟悉?”

“这个呀,那你算是问对人了!”肖亮顿时也来了兴致,“我以前还自己写过,不过每章只有几百点击,所以就放弃了。”

“几百不错了呀!”

“什么呀!”肖亮苦笑道,“点击量每天会自动增加的,几百就等于没有。不到几万点击,说明根本就没人看!”

“这么难啊……”张飘飘皱起了眉头。

“是啊,后来我自己不写了,不过还一直在追别人的文章。”肖亮说道,“诶,难道你要入坑吗?”

“嗯!”张飘飘点了点头,“我想把之前写的剧本改成发表,可不知道发到哪里比较合适。”

“你的是什么类型的?”肖亮问道。

“额……就是讲日常生活的。”

“那就是都市类喽?具体什么题材?比如爱情,还是校园,还是商战?”

“怎么说呢……就是日常生活啦!”张飘飘答道,“生活中的小故事,轻喜剧那种。”

“这个可不好办了……”肖亮摇着头,“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看你写的?现在的人喜欢看那种突发奇想的,什么一夜成名、妻妾成群、霸道总裁、架空穿越……现实生活类型的,很少有人喜欢。”

“不是吧……”张飘飘翻了翻眼皮,“你的意思是,即便放到网上,也没有人看?”

“多半是这样。”肖亮点了点头,“不过你可以试试,我发给你一个网站,那里什么类型都有,也许会有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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