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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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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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九月,学校开学后,肖亮开始在工作和学习两头忙碌。随着酷暑消去,方雨的圆煎店生意渐好,于是他便开始筹备新店的开业。李小昂的工作一直没有大的进展,直到这天晚上,兴冲冲把张飘飘约了出来。

李小昂宴请张飘飘,两个人早已如兄弟一般的感情,今日忽然如此正式邀请共进晚餐,张飘飘便知有要事相商。饭桌前,两人推杯换盏,不多时,李小昂步入了正题。

“你还记得去年那个《经理请客》吗?”李小昂谄笑着问道。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张飘飘翻了翻眼皮。

“我当时演了个配角,还是靠你的提携。”

“结果我自己的男二没了,提起来就烦人!”

“后来那个剧你看了吗?”

“当然没有!”张飘飘撇了撇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播了。”

“各大网络平台都播了,不过没有上电视。”李小昂说道,“收视率还挺高的,大受欢迎呢!所以,他们今年决定要拍第二季了。”

“哦?”张飘飘眯着眼睛看着李小昂,“是不是天哥让你来的,邀请我加入第二季啊?”

“额……”李小昂脸上微微一红,朝自己指了指,“其实,是我啦!为了情节延续性,上一季有几个演员留用,我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上次是个小配角,这次地位略有提升。”

“那算是男几号啊?”张飘飘问道。

“我来算算……”李小昂掰着手指,“男一号自然还是经理,这一季主要讲的是实习生的故事,一共四个实习生,两男两女,所以男二和男三都是实习生。我上一季演实习生,现在算是正式员工了。老员工留了三个人,我是其中之一,这样算下来,是男五或者男六吧!”

“啧啧,那也是主角喽?”

“是你一定要排个位置的,其实还是配角,算是主配吧。”

“所以,你今天这么殷勤请我吃饭,就是因为拿到了一个好角色?”

“其实嘛……”李小昂一呲牙,“上次演实习生,倒还能应付。但这次演公司员工,我从来没有过白领的经历,怕是演不好。这次机会不错,虽然是配角,但镜头很多,每集里面都有不少。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那个,去你们公司实习一段时间……”

“额……”张飘飘一皱眉,“我们是软件公司啊,工作内容你完全不懂,怎么实习啊?”

“你们平时不招实习生吗?”

“实习生倒是常有,马上大学开学了,又要有一批实习生进来。可人家都是软件学院或者计算机系的,要实习差不多一年,毕业设计也会在我们公司完成。”

“没有那种临时的,比如几个礼拜的?”

“那还真有!”张飘飘苦笑道,“不过都是老板安排的,他亲戚朋友的孩子。这些人都是寒暑假来实习,基本什么都不会,就是来体验一下。”

“我就想要这种实习呀!”

“你没听清楚啊?这些都是老板安排的!”张飘飘摇着头,“我们正式招实习生,都是要通过考试的,还需要人事部审核。”

“我上次拍戏时听说,你们搞软件的,有一个职位叫激励师,不需要专业知识。”

“咳咳……那只是传言啦!”张飘飘一捂嘴,差点笑出声来,“再说,我们搞开发的都是大老爷们,要你一个男的来激励啥?不过这么一说,测试部倒是女生多,可真的并没有这个岗位啊!”

“帮帮忙嘛!”李小昂咧开嘴,竟然拉着张飘飘的胳膊撒起娇来,“你是大飘哥,总归有办法的。”

“诶,我真的……”张飘飘哭丧着脸,“好吧,我现在当着你的面,给我们经理打电话过去。他要是说不行,你可别怪我,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张飘飘说罢,从桌上拿起手机,打开免提,拨通了经理老侯的电话。侯经理本不算外人,这次求他帮忙,事请的自然不能有半点隐瞒。张飘飘把前因后果详细讲说了一番,侯经理听罢,沉默了半晌。

“这事儿吧,倒也不是没有希望。”

“啊?真的假的啊?”

侯经理的回答令张飘飘颇感意外,在他想来,此事万无可能,却没想到侯经理竟开了个口子。这样一来,似乎倒显得自己不够仗义,在不停推托。见张飘飘如此惊讶,侯经理不慌不忙解释了起来。

“咱们老板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是剧组出面,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弄不好他还真会答应。”

“剧组出面?那又能怎么说呢?”张飘飘问道。

“你刚说的那部《经理请客》我也看过,有不小热度,分量是够的。剧组就说推荐演员来公司短期实习,为拍摄体验生活。”侯经理说道,“不过嘛,最好是主演来。另外,如果片尾把我们公司放到鸣谢单位的名单里,就更好办了。”

“可我只是个配角啊……”李小昂咧着嘴,低声说道。

“让剧组写个介绍信吧,就说是主角呗!”侯经理说道,“总之,如果剧组能发正式的信函,我可以去跟老板谈谈。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估计很有希望。”。

侯经理指出了门道,李小昂不敢怠慢,第二天大早便赶去启源影视公司找到了天哥。开个介绍信不算什么大事,但若是要写入鸣谢名单,天哥倒是做不了主,只能去找赵导商量。

“这个不归我管,我说了也不算呀!”赵导皱着眉头。

“你还记得张飘飘吗?”天哥说道。

“之前那个男二?”赵导眨着眼睛,“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昂跟他是一起的,这家公司就是飘飘的工作单位。”天哥解释道。

“这样的话……我去问问吧!”

赵导虽然上次推荐张飘飘拍了宝宝饼的广告,但当事人并不知晓。这次倒是一个机会,可以还掉之前那个欠下的人情。虽然不太合规矩,但赵导的面子是大的。剧组同意开出实习介绍信,并且答应将巨硬互联网写入鸣谢名单。

一切进展顺利,侯经理办事也是十分牢靠,没过几天,李小昂便成为了巨硬互联网公司的一名实习生。当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公开,只有公司老板、人事总监、侯经理和张飘飘等少数人知道底细。

李小昂被安排到了张飘飘的开发小组,入职的第一天,张飘飘把他带进小会议室,向小组成员做了介绍。开发小组共有三位组员,一女二男。软件业都是年轻人,大家年龄相仿,平日关系融洽,都以外号相称。

“这位大姐姐是‘赛人王’,是我们大项目组唯一的女程序员。你不用当她是女生,他跟男生没啥区别。”张飘飘介绍道。

“我是赛人王,不要惹到我喔!”赛人王朝李小昂一咧嘴,发出一阵怪笑,“喔哈哈哈……”

“您好!”李小昂恭敬地打着招呼。

“这位是‘卷饼怪’,他每顿饭都要吃卷饼,因此得名。”

“饼哥好!”李小昂仍然是唯唯诺诺。

“这个厉害了,你有没有看过一个电影,叫《霹雳贝贝》?”张飘飘指了指身边另一个男生。

“那是什么?”李小昂眨着眼睛。

“一部老片子,讲一个小孩会放电,所以叫霹雳贝贝。”张飘飘解释道,“他也会放电,电了我好几次,所以他也是‘贝贝’。”

“哇,好厉害!”李小昂客气地点着头。

“好了,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李小昂……”张飘飘把头转向好友。

“诶,他怎么没有外号啊?”赛人王翻了翻眼皮。

“他可是我嫡亲的师弟,闵南科大软件学院大四学生。”张飘飘笑道,“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名字早就叫惯,就不用起外号了。”

“咦?”赛人王并不买账,“他不是子豪吗?怎么变成你师弟了?”

“子豪是谁?”张飘飘莫名看了看赛人王,又转头去看李小昂。

“额……是我在《经理请客》里面的角色。”李小昂压低了声音,“飘哥,咱们露馅啦!”

“哦?哈哈,哈哈!”张飘飘大笑了起来,“好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讨论了。李小昂同学可是老板亲自安排来实习的,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私下去讨论,不要声张。”

一番简单的介绍,李小昂开始融入了集体。演员本就是外向之人,李小昂形象标致,为人热情,不多久便与组员们打成一片。不仅如此,他还很快成为一旁测试部女生们的热议话题。

巨硬互联网公司内部按项目组划分,侯经理负责的大项目组有几十位成员,分为开发和测试两个部门。侯经理亲自负责开发部,而测试部则由顾姐负责。与开发部不同,测试部多为年轻女生,个个春心荡漾。

有几位女生似乎也识破了李小昂演员的身份,四下里打听。不过在张飘飘的严令下,组员们都不置可否。于是,李小昂的来历成了一个迷,但不管怎样,他的确招惹到女生们的青睐。

平日很少出没的测试部女生,如今常以工作为名,来到开发部转悠一番,目的便是多看李小昂几眼。更有几位女生常来主动搭讪,甚至邀请李小昂共进午餐。

李小昂本就是来体验生活,自然来者不拒,在侯经理负责办公区域,很快成为焦点人物,热度甚至超过了侯经理和顾姐。不过,李小昂似乎真的成了激励师,整日除了惹女生们开心,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我还是给你看排点事情做吧。”这天,张飘飘把李小昂叫到身边。

“好呀!”李小昂笑道,“可我能干啥呢?”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大家的工作情况。”张飘飘说着,在电脑上打开一个软件,“我们所有日常的工作都称为‘任务’,每个人被分配到不同的任务,根据任务完成的情况进行考核。我现在电脑上打开的就是任务库,上面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任务。”

“所有人?你有这么大权力啊?”李小昂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日常工作,并不保密。大家都能查看,可以互相监督,也显得更公平。”张飘飘一笑,“你看,这一条就是我的任务。任务编号是‘甲五四七零八六’……”

“好奇怪的编号,竟然全用中文字?”

“我们虽然是米国上市公司,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民企。”张飘飘解释道,“老板崇尚中国传统文化,公司的方方面面全是中国元素。员工不起英文名,所有文档都是中文,国内公司的领导层都是中国人,大家日常交流是也不用那些流行英文单词。比如打招呼时,只能说‘大家好’,千万不要说‘哈啰,大家好’。”

“啧啧,听上去挺保守的,不是现在都倡导国际化吗?”

“老板说了,国际化又不是米国化,为什么中国就不能成为国际标准?”张飘飘眉毛一扬,“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外国人也可以学习中文,全球都用中文,不也是国际化吗?”

“听上去有道理喔!”李小昂用力点着头。

“好,我们继续。”张飘飘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任务单,“我这个任务的类型是代码审核,具体内容是审核我们虚拟社区中新增的‘领养系统’模块的代码。”

“你是领导,所以审核别人的代码吗?”

“也不是……一般资深程序员审核新手的代码,而自己的代码则互相审核。我这个任务中那个领养系统的代码是赛人王写的,我负责审核。而他们三个,也会审核我的代码。”

“喔……”李小昂点了点头,“那这个领养系统又是什么?”

“我们小组现在参与的项目叫《天天家园》,这个你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虚拟社区的线上系统,上线后反应良好,所以公司决定进行扩展。”张飘飘说道,“在虚拟社区中,每个人的年龄是加入时自己决定的。小孩子可以设为老先生,老大爷可以冒充小朋友……”

“这不是乱了吗?”

“不乱呀,这个年龄是不能更改的!每个人都希望有与现实生活不同的体验,这个才是虚拟社区的乐趣嘛!”张飘飘继续说道,“社区中的男女可以结婚,但后来发现,没有办法产生后代。于是我们进行了修改,加入社区时可以按家庭方式。但是即便如此,大部分人还是没办法有孩子。于是,我们这次开放了领养系统,只要年龄符合要求,就可以组成新的家庭。”

“嗯,听上去挺有趣的。”

“你看这个链接,是之前赛人王编写代码的那个任务,而我的任务是审核她的代码。”张飘飘继续介绍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是乙级,优先级是中,预估时间六小时,目前完成了两个小时。”

“所以,以后我也会有这样的任务,是吧?”李小昂问道。

“当然不是……”张飘飘翻了翻眼皮,“你的工作就是,浏览所有我们小组成员的任务。这里面会有很多跟日常工作相关的术语,你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本人。当你把所有任务的含义都搞清楚了,对我们的工作内容也就完全了解了。”

“这个好,对以后的拍戏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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