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魁莫要紧张,我三兄弟是附近道观的道士,行走天下,来为百姓免费治病。”
张角向前一步,也是恭敬的行礼,说着还抖了抖手中满是草药的草袋。
听了张角的话,那中年人紧绷地身子方才松了下来,笑了起来:
“刚才亭长来言,说村子里出现了生人,我本以为是外乡窃贼,冲撞了几位道长,请诸位莫要怪罪。”
张角也笑了起来,“无事无事,还请里正替我宣传一下,叫村子里有些风寒疾病的人来此。”
那里魁面色严肃,有些敬佩的望着张角,随即深深地鞠了一躬:“先生大德,我这里替韩家村的百姓谢过道长了!”
.......
在里魁的宣传下,一些农民也来到这里,请张角看病,对于这样的事,虽然不常发生,但在以前每隔几年还是会有道士来此免费看病。
只是近年来少了许多。
张角虽然未当上官府小吏,却对于医学非常擅长。
尽管未读过完整的医书,但是一些小病还是可以解决的。
来到酉时,张角手中的草药已用去大半。
一旁的张梁、张宝二人做些打杂的事情,但显然心不在焉,在思考些什么。
张家在巨鹿虽不是什么大地主,但也算是小富之家。
像底层人的生活,二人从未经历过,如今乡里的惨状,不禁让二人苦读十几年的儒家书籍产生怀疑。
“道长、道长,快救救这孩子吧!”
就在张角继续为眼前的村民把脉治病,一位妇女抱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孩子跑了过来,口中哭丧着,跑到了张角面前。
一旁的村民见孩子已经昏迷不醒,连忙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妇人插到了最前方。
“莫急莫急,怎么回事!”
那妇人稳定下来,连忙说道:“这是波家的孩子,待我今日种田回来时,便看见他倒在院子内,便连忙将他抱来此处。”
张角不在回话,连忙为孩子把其脉来。
这一把脉,令他吓了一跳。
孩童脉来似有似无,如同弓弦断绝,他翻开孩子的眼神,瞳孔已经涣散,面色无华,失去了体内的“神”。
这哪怕是将宫内的太医搬来,此人也无法救治。
张角又把了几次脉,但每次结果一致,摇了摇头,刚想劝那妇人“节哀”,脑海里的太平经跳动了起来。
一段话突然在张角的心底出现。
“道之生人,本皆精气也,皆有神也,假相名为人......”
“首过自搏扣头,家无大小,相助求哀,积有日数,天复原之”
“天符还精以丹书,书以入腹......天医自下,百病悉除......”
张角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张宝说道:“取朱砂、符纸来。”
张宝愣了一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孩子已经死了,没法救治,虽然不知道大兄想要做什么,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将符纸、朱砂掏了出来,递给张角。
此次出行本来不打算带这些东西,但他突然想到传说中张角以符水治病,便心生感应,带了这两物。
以手为笔,沾上朱砂,在符纸上开始作画。
张角感觉身体内有股“气”随着自己的运用来到了符纸上,随着复文的画完,一张返神符便制作完成。
“打瓢清水来!”
一旁的张梁闻言,立马拿起旁边的瓢打了一瓢清水,递给了张角。
张角将手中符纸,放入清水中,符纸立马下沉,随即融入水中,将那昏迷少年的嘴巴打开,缓缓喂他喝下这瓢浸入符咒的清水。
不过片刻,少年便睁开了眼睛。
见此神迹,包括里正在内,所有人朝着张角跪拜下去,不断的磕着头,口中高呼:“仙人”“神迹”等词语。
“诸位快快请起!”
张角有些手忙脚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第一次有数十人跪在他的脚下。
经过好一番劝说,村民方才站起身来,但眼神中依旧充满崇拜与尊敬。
那少年缓缓睁开了眼,见此场景有些迷糊,茫然睁开了眼。
“你阿翁呢?”
张角向着那少年问道。
“阿翁在边关打仗,前些日子死了。”
“你大父呢?”
“大父前些日子去县里买盐,被县老爷的马车撞死了?”
“你阿母呢?”
“阿母刚刚吊在半空中,也死了。”
听到少年的话,在场的众人一阵沉默,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不过这少年稍稍倒霉了一点点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好一片刻,张角方才回过神来,嘴角一阵抽搐,向那名少年问话道。
“我叫波才。”
“波才,好名字,愿意跟着我走吗?”
“愿意。”
......
待到亥时,张角终于将草药全部用完,其中一些旧病也运用了符水来救治。
每一次运用符咒救治,张角都能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有一点消耗,但相比较而言,如果将他体内的“气”比作大湖,那消耗的“气”就像一瓢水一样少。
“仙长,可以告诉我等您的道号吗?”
里正跪在张角的身下,向着张角恳求道。
“里正不必如此,你可以叫我......”
张角一顿,他自称道士,却也没有一个真正的道号,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动。
“你叫我大贤良师便好。”
......
“这就是你家吗?”
张角三人随着波才来到了他的房子处,入眼便是一间破烂的草房,虽然下雨时不会漏雨,但还是会四处漏风。
随其进入屋内,便看见一个上吊自杀的妇人,正是波才的母亲。
张角见状,摸了摸波才的脑袋:“节哀。”
突然,波才转过身来,看着张角,跪了下来:“请仙人收我为徒。”
张角静静看着他:“你学了仙法,想要做些什么?”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饿了并不是只能吃草根树皮”
波才的眼中闪过杀意,眼神中满是愤恨,头埋的更低了,身体抖的厉害。
......
张角运用法术,挖了两个坑,将波才大父与母亲的尸体埋了下去,拆下来两个木板,当做两人的墓碑。
碑文是波才亲自写上去的,他求张角教他这几个字怎么写。
“波才阿母之墓”
“波才大父之墓”
波才静静看着这两座坟,跪了下来,向着两座坟墓各磕了三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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