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63号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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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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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从厨房走出,看到安诺正在厨房等他。

安诺眼含笑意,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得不说,身手不错,虽然没法和我比。”

伯格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谁能和你这个怪物比。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家具都十分陈旧,墙上也光秃秃的,不少地方的漆皮已经脱落,露出带灰的墙体。

伯格收起武器,开始在屋里东翻西找,到处敲敲打打。

就当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除了客厅,伯格还搜了一遍卧室和洗手间。卧室里什么都没有,洗手间里有一个红色的木桶,散发着强烈的恶臭,伯格捂着鼻子凑过去,看见里面是黑色的浓稠液体,有些人类的残肢泡在里面,一部分没能完全浸到液体里面。

看大小,应该都是些孩童的残肢,真该死!

伯格不由地想起那具圣婴的尸体,整个皮肤都呈铜黑色。该不会,圣婴就是被疯狂的教徒制造出来的?

奥兰说过,圣婴后来丢失了,所以这帮畜生该不会是在尝试制造新的圣婴吧,看来现在还是试验阶段,用的只是残肢。

伯格发现木桶旁有一根长长的木棍,一头还沾着黑色的恶心液体。

他拿过来后在桶里搅了搅,除了残肢外什么都没发现。

忽然,一个猜想浮现在伯格脑海中:

如果这帮畜生是在试验阶段,他们想要试验的,应该就是桶里的液体。

也就是说制造圣婴所需的黑色液体并不是能随意调配的,而是有着某种要求。只有达到要求,教会的上层才会允许他们真正开始制造圣婴。

这里不过是几个邪教成员的碰头地,如果这里都在尝试制作液体,整个伦敦估计会有不少地方都在尝试制作。

伯格想起奥兰死前说的,他曾亲眼见过死人复活。

虽然伯格不大相信,但假设圣婴也有同级的力量······

所以这帮教徒到底在追求什么?

伯格心中不禁哀叹,伦敦的晦暗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

下午4点半,伯格和安诺回到贝克街63号。

本来想着去找汉斯队长,跟他说一下伯格的发现。

但考虑到自己冲进民宅,不由分说地杀了6人,其中3名还手无寸铁,伯格就觉得头痛,他可不想再徒增麻烦,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整个人都摊在沙发上,希拉给他泡了一壶红茶,询问跟踪奥兰的结果。

“跟丢了,这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些!”

伯格已经和安诺说好,这件事不会跟希拉细说。因为不论希拉的个人立场如何,伯格的行为都算是绕过司法,私自对那些人进行了审判。即使他们都是是邪教徒,警察厅也不会支持伯格的行为。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希拉看上去忧心忡忡。

“没办法,不过这个奥兰·巴托尔估计只是和邪教有干系。今早的第二个案子应该与他无关,就算查到什么,意义也不大。”

不过伯格没有告诉希拉,也没告诉安诺的是,他在奥兰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个小笔记本,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一些名字。

伯格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很好喝!没想到希拉的泡茶技术进步这么快。

“这样啊。”希拉也没再继续追问。

伯格喝完一杯茶后,“现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走吧,希拉。”

希拉眨眨眼,“去哪?”

“去逛街。”伯格笑道,随后伸出手,“我们去给你买个新的床垫。”

“床垫?”希拉把手放到伯格手中,“为什么要买床垫?”

“我看你好像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应该是家里的床不够舒服,我们去给你买个新的床垫吧。”

“啊!不用不用,我的床挺好的。”

但伯格一使劲,把希拉从椅子上拉起来,“不,我坚持要买个新的!就当是为了之后的客人着想,我想把家里的床垫都换掉。我相信你挑东西的眼光。”

希拉没再反驳,而是笑着和伯格往外走去。

来到床垫商铺,大大小小的床垫立在店铺的墙上,还有些铺在床板上,可供顾客试躺。

“各位需要些什么?”一位靓丽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面带笑容。

“你们这里最好的

床垫是哪个?”伯格说道。

一听到这话,女店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这边请,先生!您看看这款,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床垫,里面的填充物是羊绒,外面还有一层天鹅毛。非常的舒适,您可以躺在上面试试。”

“这款床垫有几张。”伯格躺在床垫上,身体瞬间被柔软和舒适包裹。

“这款是我们店里最好的款式,我们只有一张,保证您买回家不会后悔!”

“这款我要了,其他还有吗?比较好的这种。”

“有有有!”女店员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最后,伯格一共买了5张床垫。希拉一张,安诺一张,他和莱恩各一张,最后一张留在客房。

一共是20磅,这个价格已经超过普通挤奶工一整年的工资。

“太感谢您了,先生。”女店员在伯格付完款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伯格身边靠。

“麻烦把床垫送到贝克街63号。”

“好的,一定送到。”女店员笑盈盈地递来一张字条,“先生,这是我们的床垫供货商地址,您后续有什么需要,可以来这里了解一下。”

伯格点头致意,随后走出商铺。

“为什么她要给你床垫供货商的地址。”安诺在一旁很好奇,“这样的话,这家店不就赚不到钱了吗?”

伯格没回答她,而是把刚刚的纸条递给安诺,她打开一看:西弗街16号b室。旁边还有一个“心”的图案。

“哈哈哈,原来如此。”

“我们这会儿去饭店,人一定很少。”伯格说道。

“这次我要点烤肋排!”安诺兴奋地嚷嚷着。

三人一起朝着牛扒店走去。

······

1月26日,那起离奇的尸体复活案刚好过去两天。

现在差不都10点一刻,伯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茶壶给旁边的人各到了一杯红茶。

“哧”

伯格划着一根火柴,点燃嘴上的香烟,然后把火柴甩灭,丢入烟灰缸中。

他盯着正对面坐着的人,西蒙,缓缓地吐出一口烟。

刚刚西蒙带着汉斯来敲门,伯格有些惊讶,没想到西蒙来得这么快,才只过去两天。本来伯格以为,一个星期后西蒙才会来找他。

看来事态的进展比伯格预期的还要好。

警察死亡!尸体逃跑!而且是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发生的!

伯格不知道那具尸体逃跑时是否有市民看到过,不过西蒙已经沉不住气了,说明舆论已经到不可控的边缘。

此刻西蒙脸色极其难看,紧紧地抿着嘴,盯着伯格,一言不发。

伯格也不着急开口,他端起茶杯,细细地品尝着红茶的香气。

屋内的所有人都被浸没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焦灼却又安静。不过安诺除外,她没心没肺地捧着茶杯,“没有甜点吗?”

哈哈,这家伙平时也不是这么不看气氛,也许安诺比伯格想的还要聪明些。只是此刻西蒙在场,安诺大概是故意的,因为平时说到西蒙的时候,她的语气也是毫不客气。

终于,汉斯忍不住先开口道:“伯,额,尼德林先生。我和爵士今日拜访的目的,是想和你商谈一件案子。”

“哦?请说。”伯格放下茶杯,假装很好奇。

“几天前在东区的工厂区后发生的那件案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那件啊,的确有印象。这个案子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西蒙脸上的阴影明显变重了些。

“······西蒙爵士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先放下手中的白色杰克案,转而追查这个案件。”

“这样啊。”伯格微微沉吟,“可是我恐怕抽不出足够的时间,毕竟两位也明白,对于一个生命只剩下两个月的人来说,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呵。”安诺没忍住笑出了声,希拉却被吓到,忍不住悄悄地拽了拽安诺的衣角。

西蒙瞟了眼安诺,没有说话,转而继续盯着伯格。

一时间,整个屋子又陷入到奇怪的沉默之中。

“尼德林先生,我听汉斯说,你在现场给予了他诸多帮助。”

几分钟后,西蒙忽然开口说道。

“这没什么,爵士,只是一个普通市民应该做的事情

。”

“我们之后找来了希伯来语的专家,确实如你所说,那张人皮纸上的数字是1,9,8,6,10。”

“那就好,说明我没有帮倒忙。”伯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却没有笑意。

“尼德林先生,你是否知道这组数字的含义?”西蒙问道。

伯格摇摇头,“很遗憾,不清楚。不过······”他话锋一转,“大概是和犹撒恶魔教的崇拜对象有关。”

西蒙点点头,“没错,有位犹撒教的专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最终推测出了这些数字的含义,它们分别指代的是路西法,亚巴顿,阿萨兹勒,萨麦尔和莫斯提马。”

“都是恶魔。”西蒙又补上了一句。

伯格挑挑眉,“不愧是专家。”

西蒙的表情变得稍稍有些不耐烦,他的下巴微微扬起,“尼德林先生,你是否还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啊。”伯格吐出一口烟,话语里充满轻蔑。

两人的眼神对视着,全然不在乎在场的其他人。此时,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西蒙开口道:“尼德林先生,如果你能帮忙解决这个案子,我可以考虑和莫斯利交涉,让你的办案时间延长,你将有更多的时间换取活命的机会。”

伯格没有说话,而是吸了吸鼻子,随后对着烟灰缸吐出一口痰,“西蒙爵士,多活一个月和多活两个月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希拉眼睛瞪得老大,她没想到伯格居然敢这么干,因为在她的看来,对于西蒙来说,伯格刚刚的话无疑是一种挑衅。

汉斯的神情也很复杂,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西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于你生命的价值,你似乎没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尼德林先生。”西蒙的声音忽然低了许多,但字字伯格都听得清楚。

“不,爵士!我很清楚,所以我们才会坐在这里,不是吗?”

!!!

希拉和汉斯的目光都不由转向伯格,连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在呐喊:“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伯格到无所谓,他含着烟,静静地等待着西蒙的回答。

“······好吧。一周!”西蒙叹了口气,“如果你能在一周内破案,我就和莫斯利交涉,让他放过你,即使你没能解决白色杰克的案子。”

“怕是有些难。莫斯利凭什么会答应,我需要一个保证。”伯格内心开始兴奋,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的话,就是保证。”

“呵呵呵。”伯格笑道:“恐怕这个理由不够说服我。”

希拉和汉斯的眼球像是要瞪出眼眶,他俩的身体也几乎都从沙发上跳起来。

“······尼德林先生,请不要自以为是,我不觉得给你解释后你就能明白。既然我答应了你,那莫斯利就会得到比你的性命更有价值的东西,至于他会不会遵守约定,这并不是我的职责。”

懂了,伯格内心暗笑到。莫斯利明面上会答应放过伯格,但西蒙无法保证莫斯利不会在桌子底下动黑手。

伯格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把烟头捻在烟灰缸里。

他点点头,“成交。”

权衡利弊后,伯格认为只要能在明面上限制莫斯利对他的追杀行为,安全就能得到很大的保障,至于暗地里下黑手,他还需要想别的办法应对。

西蒙起身,无视掉伯格伸过来的手,只是在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周,尼德林先生!还请记住!”

说罢,西蒙拄着棺杖径直离开了贝克街63号。

汉斯跟了出去,离开前对着伯格点头致意,“再会,尼德林先生!如有需要,你知道在哪找我。”

伯格回以微笑,“感谢。”

待汉斯离开后,伯格摊在沙发上,开始头痛,虽说西蒙答应和莫斯利交涉,但一周内要找到凶手,很难!

西蒙没给伯格讨价还价的机会,理由伯格也猜的到。这个案子应该已经火烧眉毛了,西蒙之所以会做出让步,条件就是伯格能尽快破案。

伯格思索着,到底该从哪下手。是那具逃跑的尸体,还是消失的圣婴,或是奥兰的笔记本?

安诺这时凑到伯格身边,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没想到你居然玩这出。”

伯格看着她,问道:“如果莫斯利答应不杀我,

你还有杀我吗?”

“当然有,就凭你刚刚直呼爵士的名讳,就足够我杀你一百次。”

“······”

伯格捂着额头,哎,想活着可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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