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务科,会议室。
平日里很少能聚集到一起的人齐聚一堂。
种田山头火双手握拳抵着下巴,表情严肃,漆黑的眼眸中偶尔划过锐利的寒芒。
长官不说话,其余异能者沉默不语。
一时间气氛竟说不出的凝重。
突然,种田山头火瞥向斜后侧的坂口安吾:“【黑熊】的成员现在在什么地方?”
被询问的人以食指向上推了推镜框,镜片在明亮的会议室内反射白光,他下颚线微微紧绷,微微颔首,回答:“安部公房将人收押,并说明我们无权过问。”
原话比这个更霸道一些,回想起与对方交涉时对方冰冷的态度,那股比种长官还要强盛的气势饶是现在回想起也依旧残留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威慑力。
那是个十分强横的男人,却因为那位少年的昏迷陷入暴怒的状态。
种田山头火闻言眉头微皱。
“我们无权过问?他好大的口气。长官,我提议强硬的将【黑熊】的人带来总部。”身材健硕的永井龙男拍桌而起,直接提议。
干瘦严肃的吉川英士也点点头:“我同意永井的说法,如今日本大部分异能者势力都集中在横滨,有mafia,武装侦探社以及异能特务科的三方制衡暂且相安无事,但日比真修和安部公房的做法明显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松浦理英子难得面色严肃:“听说费奥多尔已经从监狱逃离,接下来他会不会对日比真修展开报复我们未可知。”
吉川英士表情布满阴翳,本就严肃刻板的表情更添几分森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短暂的停顿,让会议桌旁的不少人都看向他。
吉川英士眯起眼,继续分析:“往往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但如果是一群拥有绝对实力的人……”
未尽之意,让会议室再次陷入紧张的沉默中。
有着一头绿色长发的女性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仿佛是砸进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会议室内引起不小的动荡,所有人呼吸的频率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种田山头火看向嗤笑的女人,问:“辻村,你有其他的见解?”
被突然询问的辻村深月闻言,摆摆手,笑道:“啊,我对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见解。”
吉川英士眉头微皱,看向辻村深月,暗沉的双目中是不易察觉的阴冷。
察觉到他的目光,辻村深月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只是觉得……”
她顿了顿,好像在想怎么措辞。很快,她眼前一亮,兴冲冲的继续未完的话:“对对,我只是觉得,在这里讨论如何卸掉安部公房手中权利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
她的话瞬间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但她完全不在意,她看向种田山头火,觉得还是和长官有共同话题,道:“安部公房的能力没人比长官您更了解了吧?更何况那位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少爷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等闲人物呢!”
她歪着头,露出一抹笑意,视线在在座的人身上巡视一圈,倒没有一点讽刺意味的道:“试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能单挑整个guild还毫发无伤?”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辻村深月仿佛没注意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双手交叠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叹了口气:“交恶显然是不明智的,何况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位被成为超越者的兰波在。”她耸耸肩,感慨道:“除非与武装侦探社和mafia达成合作,不然以我们的实力,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完,还求证一般的看向种田山头火,笑着问:“您觉得呢?长官?”
种田山头火只觉得心
梗。
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在上位者的思维中,解决的办法永远都绕不来这两个。
第一,彻底的收服,收归己用。
第二,彻底的抹杀,永除后患。
显然,有安部公房和异能多到诡异的日比真修在,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放任对方继续成长下去,也是个不小的隐患。
种田山头火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我会和安部公房亲自谈谈。”
……
“受了很严重的伤呢!”黑色微卷发的男人靠在房间的沙发上,半垂的眼睑遮挡住血红色双眸,沙哑的语调缱绻,竟有种说不出的懒散温柔的味道。
他的对面,单人沙发上的人陷进昏暗房间的黑暗里,手机屏幕上的一点微弱光亮那双棕黄色的眸子,闻言,对方按灭屏幕抬起头,彻底陷进黑暗里的棕黄色散发莹莹光芒,与血红色遥遥相望。
看不清脸的黑影突然嗤笑一声,嗓音分不清男女,低沉又沙哑:“不算完全没有收获,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很危险。”
黑发男人勾起嘴角:“这么说,你已经彻底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了吗?”
棕黄色双眸的主人沉吟片刻,道:“还不是很确定,需要你的情报。”
黑发男人血红色的某种闪过一抹兴趣:“说来听听。”
棕黄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华国青龙一脉的情报,以及,你十分关注的华国神秘实验的全部。”
棕黄色双眸的主人勾起嘴角,低哑的语调轻而缓:“我突然,对那位少爷的灵魂十分感兴趣!”
黑发男人的红眸一闪而过的锐利,下一秒,却突然轻笑一声,嗓音温柔又缱绻:“可以,不过……”血红色的眸子毫不掩饰的热烈:“我也有一个条件。”他摊开双臂,勾起的嘴角是疯狂的弧度:“为此,用你们的方式缔结束缚吧!”
……
本沉睡在床榻上的少年猛然坐起,汗湿的半长发粘连成缕,狼狈的紧贴细白的脸颊,剧烈的喘息声在空无一人的医务室内响起,喘息声的阵阵回响与剧烈的心跳声交织成鼓噪的乐章,竟有震耳欲聋的效果。他受不了一般的捂住一边的耳朵,瞪大的淡紫色双眸中满是茫然。
他还沉浸在溺毙了般的余韵里,久久不能回神。
那是一片黑暗的虚无之地,没有声音,没有时间的流逝,更没有方向。从掐断与另一个灵魂的连接开始,一股无法抗力的力量便将他拉进那片漆黑之地。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孤寂的恐惧感织成大网,勒紧了咽喉,让他仿若坠入深海,无力的挣扎。
窗外,六月的阳光正好,暖人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带来了暖意,也带来了欢欣雀跃的鸟鸣声。
封闭的五感渐渐回归,淡紫色的漂亮双眸渐渐被细碎的金色充盈,若有似无的不知名花香涌进心肺,霎时间神清气爽。
他猛然看向窗外,远山的翠意闯入眼帘,偶尔有飞鸟横空穿过,为翠意增添几分鲜活。近景是一片古旧高耸的木造建筑,阁楼高耸的尖顶,偶尔有鸟雀落在其上梳理羽毛。
清晨的山间空气很好,带着若有似无的湿意,沁人心脾。
注视良久,淡紫色的双眸中缓缓被疑惑充斥。
这里,是哪?
“系统。”
【宿主,我在。】
听到熟悉的声音,真修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宿主被言灵之力攻击了灵魂,随着宿主的沉睡,系统也进入沉睡。】
言外之意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
真修眯起
眼。
沉睡?应该是昏迷更恰当一点吧?
先不管系统为什么要用‘沉睡’这样的词汇,他首先检查了一下自身。
完好无损。
他握了握手心,可能是因为昏迷时间过长的缘故,导致□□没有一点力量,就算灌注了异能和灵之力,那种疲乏感也没有被驱散。
放下反复试验的手心,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大好的天光,他打算出去看看。
……
夏油杰疲乏的垂着头,穿着宽松裤子的双腿岔开,双臂无力的搭在身前的木制长椅边缘,他背对着窗外的光,靠在墙壁上,没有梳理的漆黑半长发垂落,挡住了脸,但挡不住颓然而迷茫的气息。
随着不断的祓除,吸收,不断往复,一遍遍忍受咒灵玉如同处理过呕吐和排泄物一般恶心的味道,夏油杰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此没有止境的吸收,究竟是……为了谁?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摇,身为术师保护他人,正是强者的责任。
但记忆中越发扭曲的笑脸和不断发出的猴子的低语,以及被笑脸和低语包围的满是斑驳血迹的悟,还有……永远被留在这个夏天的女孩……
一帧帧画面不断的冲击着大脑,一次又一次击碎那为之而努力的信念。
对于自我的怀疑以及对信念的坚定互相撕扯,渐渐形成漆黑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他吞噬殆尽。与日俱增的压力让夏油杰生出一股自己快要被撕碎的错觉。
好累!
他闭上眼,仰起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夏日的风是暖的,阳光是炙热的,却完全温暖不了此刻的他。
……什么时候开始,放松的欢笑已经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他闭上眼,享受这并不温暖和宁静的时刻,突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轻响,以及疼痛而起的细弱抽气声。
夏油杰猛然睁开眼,视线顺着声音望过去。
“好疼。”沙哑的小声呢喃裹挟点点委屈传入耳中。
走廊上有人。
这是夏油杰的第一个想法,下一秒,身体快于脑子,他站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
真修揉着因为身体绵软向前扑倒而摔疼的膝盖,只觉得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md,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走了那么远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男朋友呢?大叔他们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在?
莫名的委屈让真修紧抿唇瓣,本是苍白的唇因为用力挤压竟生出点淡淡的粉。
他垂着头,强忍着双眼的酸涩,强压下喉头的哽咽。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是那么害怕孤独。
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拳,下一秒又倔强的放开。
他深吸一口气,探出手扶住身旁的墙壁,另一只手撑住地面,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
可刚刚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他的体力明显到达了极限,刚站起来迈出一步,绵软的双腿抗议的罢工,整个人再次向前仆去。
真修任命似的闭上眼,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修茫然的抬起头,便撞进了一双浅黄色的惊愕眼眸中。
从夏油杰的角度去看,扑进他怀里的少年漂亮却病白的脸蛋上表情空白,眼角微红,淡紫色的双眸中湿意盈满,像受了天大了委屈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
像,落入凡尘却找不到回家路的……天使。
“你……”他刚想问你怎么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喊:“……真修。”
夏油杰下意识的转身
,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手上拎着暖水壶,一双靛蓝色的双眼中溢满惊喜和温柔,视线所及只有他怀里的少年,再无其他。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刚刚还茫然的真修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眨巴眨巴眼,下意识的叫出对方的名字:“长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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