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儿童拐卖

呆在通风管道上，将整场手术看完，贝尔心里顿时升起了些不太好的感觉。

一个助手操刀改造手术的熟练度都夸张的吓人，看来这种改造手术不止存在了不短的时间，而且还有一套完善的相关产业人员培养方式。

中年女人在手术完成后，带着主刀助手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一个人留在这里处理后续收尾工作。

也是在中年女人离开后，贝尔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等级不低而且能力很偏向于精神力方向强化，她的存在给贝尔带来了很强的压力，如果她一直呆在这个地方的话，贝尔还不敢搞深入探索这个地下机构。

“坠入梦境吧。”

确定中年女人离开后，黑乎乎的贝尔从通风管道上探出脑袋，眼瞳中之中倒映出了下方那个助手的梦境。

梦境一直存在于大部分智慧生物意识之中，虽然只有在熟睡时梦境才会变得活跃，但对于有【造梦】能力的贝尔来说，消耗一定精神力去影响别人的梦境并不是什么难事。

黄坦城一整个城市的梦境，贝尔都能将其串联，眼前这个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助手虽然个体等级不低，但他还没达到能够在自己梦境内施加防护手段的程度。

贝尔突入他毫无防护的梦境后，并没有暴力改造梦境结构，这样做不利于贝尔的后续潜入计划，潜移默化的细微改变才是最不容易察觉的。

他从通风管道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到了这个工作的助手身上，而他没有丝毫察觉。

现在梦境的力量已经影响了这个助手的感知，有一部分现实的感知已经被梦境所替换，贝尔的行动也被梦境所遮挡，不会被这个助手发现。

在贝尔的注视下，助手解开了被改造女孩的束缚，将这个刚做完改造手术的女孩，现在处于一种迷蒙的不清醒状态。

改造手术过程中根本没有什么麻醉过程，因为在法师们的手术规划中，麻醉会影响手术后的康复效率，他们都给这些被改造的小女孩喂了这么多的药物，可不是做慈善。

被改造者痛不痛苦，和他们有屁关系，反正脑子一切，迷幻寄生虫一放，这些被改造的小鬼头什么都不知道了，尽快生产出赤色髓液才符合赤水城的利益。

只不过，这些完全没有反抗力量的女孩，真的毫无反抗能力吗？贝尔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这个黑鼠鼠就站在助手的肩头，跟着他一路向着地下机构的深处前行。

脑子被切除一部分，里面又有迷幻寄生虫分泌毒素，不断扭动身体但无法正常行动的女孩被一路送到地下机构中央，占地面积最大的圆形大房间内。

这个巨大的房间内有着各种各样的精致设备，以及大量被规划好的透明房间。

贝尔环视一圈，大半玻璃房间内都有早就被改造完成的女孩，比起刚刚开始改造，还欠缺好几道手术改造的六七岁女孩，这些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上已经多出了好些非人类特征。

她们年纪越大，身体越是枯瘦，肚子也越发膨大，同时外形上的非人类特征也越多。

关押她们的玻璃房间，约莫只有两平米半的大小，让她们只能在里面转着圈来回踱步。当然，给她们更大的生存空间也没有意义，毕竟被改造的身体本就不适合运动，年纪大上一些后这些女孩就会退化到四足行走模式。

“说说，她们是什么情况，你们又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女孩？”

站在助手的肩头，贝尔借助梦境对助手发问。

通过【信息洞察】，贝尔发现这里的所有女孩，虽然和正常人类完全不一样，但从属性上看，她们的天资可不算差，基本上是稍加培养就能成为高级冒险者的存在。

好几百个天资不错的女孩，被批量改造，并且关押在这地下作为消耗品，贝尔有些想不出赤水城是从哪儿弄来数量如此之多的天才苗子。

在梦境之中，贝尔的问题瞬间就勾起了助手的思维波动，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助手便用呢喃的声音将这里的大致情况讲解了一通。

“为了生产数量足够且质量不差的赤色髓液，赤水城进行了多次技术迭代后，才找到了现在这种产出高效且质量稳定的方法，我们会在女孩的第一个发育高峰期到来前完成三道手术改造，这样在第一次发育期结束后，她们便能稳定的产出赤色髓液。”

将这个还未改造完成的女孩关入一个玻璃房间后，助手便迅速走到了另外一边的玻璃房区域，开始了赤色髓液的采集工作。

这些改造完成被关押在房间中的女孩，身上还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穿着这些衣服的核心目的，是为了便于采集赤色髓液。

在这些类似拘束衣的服装后方，沿着脊柱有一排的生物质滞留针，供给这些助手定期收集赤色髓液。

基本上每个改造完成的女孩，一个月所产出的赤色髓液，都够调配出五支赤光精粹，而她们能在死去前的十几年时光里稳定产出大量赤色髓液。

如果抛开其他因素，单看资源产出数量的话，这绝对是一种回报率超高的高级资源产出，要知道每个被改造的女孩虽然前期会消耗各种资源，但她们从改造开始到失去价值死去整个期间所消耗的资源，都比不上一支赤光精粹的拍卖价格。

赤色髓液是她们发育过程中的特殊产出，当这些女孩彻底发育成熟后，她们也就失去了生产赤色髓液的能力。

到了这个时期，她们就变得毫无价值了，不需要这些助手做什么额外的处理，在停止进食大量药物后，植入她们体内的异类器官就会彻底吞噬她们。

最终，她们的尸体会被从体内蛮横生长出的蘑菇孢子彻底分解，到时候这些助手去做一次玻璃房清洁就行了。

“为了保证赤水城有着稳定的赤光精粹产出，赤水城麾下有着专门收集有天赋儿童的特殊机构，以便于赤水城地下一直保持有一百以上的赤色髓液母体。”

助手收集完成了赤色髓液后，随手拿出了记录用的魔法设备，将本次收集时间上传完毕。

这里每个被改造的女孩，都有着自己的编号，以她们被收集到的地区为前缀，她们作为第几个被收集到的孩子作为后缀，形成了她们的专属编号。

比如今天被改造的那个孩子就是黄坦四百二十七号，代表着她是来自黄坦城的第四百二十七个孩子。

由于生产赤色髓液要求母体需要有相当不错的天赋，赤水城内掌权的各个家族显然是不愿意让自己人来生产赤色髓液的，这种事情只在赤水城建城早期出现过，等赤水城稳固上四城的地位之后，生产赤色髓液的母体就一直来源于周围的其他城市，以及那些还未形成城市的区域了。

对于赤水城来说，周围的区域越乱越贫瘠越好，这样很多有天资的苗子就不会那么早发挥出超常之处，等到被他们发现时依然处于孱弱时期。

其中黄坦城这个封闭且有大量人口的城市，在这几百年内都是赤水城最好的母体来源。

甚至为了保证黄坦城能够源源不断的为赤水城提供有天赋的孩子，赤水城的高层还有意加强了黄坦城的封闭情况。

虽然说，上四城这种庞然大物一直有着收捡周围区域有天赋孩子的传统，但大部分都是把这些孩子培养成城卫军，或者培养成一些隐秘机构的成员，像赤水城这种直接当场资源产出母体的还是少见。

不过，极为少见的原因是技术限制，相信只要把赤水城的这份技术交给其他城市，那些城市的管理者也一定会建立起类似于赤水城地下基地这样的机构，疯狂榨取赤光精粹。

没办法，这里面的利益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现在赤水城地下有一百九十八名能够产出赤光精粹的母体，这意味着每个月赤水城能够有近千支赤光精粹出产，这些赤光精粹只会有五分之一流入市场，用来给赤水城创造收入。

这些钱能让这个地下基地有着大量的经费，用以维护地下基地，购置各种消耗材料，以及购买新的母体。

人口买卖和奴隶制度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一直是非法行为，教会在不留余力的阻止奴隶制的出现，以及人口买卖行为。

但明面上不准搞，暗地里这种事情是少不了的。

当个体实力有着显着差距，实力强大者把实力不足者当奴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更不用说各个区域的发展情况不一样。

在黄坦城这种区域出现饥荒的时候，赤水城的地下组织带着大量粮食出现在这里，并提出用粮食换孩子时，成功率高得可怕。

他们甚至不用去和孩子的父母进行交易，找几个身强力壮有过肉搏系职业训练的地痞流氓，跟他们说把谁家的孩子骗过来拐过来后能给多少多少奖励，这些地痞流氓是很乐意干这活的。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交易金额合适的话，教会再怎么阻止都显得力不从心。

“我以为我已经见惯了这个世界的不好，没想到只是个开始么……”

贝尔无法对这个世界这种不把人当成人的行为做出评价，在他的认知中，哪怕他是一个竹鼠，在和智慧生命交流时，他也不觉得自己比对方低劣。同样，哪怕贝尔有着各种各样的强力技能，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本质上和埃杜小子那些人有什么差别。

但这个世界的现实是，人和人之间就是不同的，普遍观念里就是有着高低贵贱的存在。

这点贝尔在苍星城时就领教过了，苍星城还是比较富庶，这种风气并不强烈，只是在埃杜这种亚人群体上有被排挤的现象，其他地方倒不算突出。

在黄坦城时，那里的人已经自己把自己分成几种不同的人了。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那些贫民窟的流浪汉，他们没有工作，也不愿意去找工作，找到一分钱就花一分钱，没钱没工作就去砸救济所，如果用正常人的理念去劝他们，他们会骄傲的用‘我们是贫民窟出来的’话语拒绝所有正常人给的建议和劝告，但要是给钱给物资的话，他们内部都能爆发一轮哄抢。

一旦有城市的管理者或者是强大的冒险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群人又会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离开，生怕触怒了别人，一旦那些人对他们有稍微一点点的不满，他们立马又会卑微到地缝里面去，怎么自贱都不为过。

那些见闻已经让贝尔心中有了一定的想法，但在见到了赤水城地下这种，强者把弱者当成纯粹的资源产出时，贝尔的心中情绪酝酿复杂到了顶点。

若非他那源自火焰的理智，一直在焚烧贝尔过度旺盛的情绪，他恐怕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直接在这地下基地内大闹一番了。

“呼——作为外来者，我的愤怒已经膨胀到了顶点，作为被改造者的你们，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绪呢？”

贝尔从助手的肩头跳下，走在大量玻璃房子之间，看着里面容貌枯槁，目光呆滞，还流着口水一脸傻笑的大量母体，精神力悄然蔓延出。

她们的脑区被切割，精神因为肉体组织的缺失也萎缩了一部分，但她们的灵魂还在，沉沦之海也还在。

就在这地下七十米的隐秘基地中，就在这片土地最下方，贝尔的意识第一次深入了人类世界的沉沦之海，并尝试接触那股最深沉的绝望和愤怒。

一道模糊的痕迹在沉沦之海中缓缓凝聚，那些绝望和愤怒将她塑造清晰。

她是这片沉沦之海的王者，和贝尔一样的区域之主，只不过她没有肉身形体罢了。

“感谢您的到来，外来的不知名王者，我已经在此地等候了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