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死了,呜呜~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曝尸野外,我……我要帮他入土为安……”
赵婧听得甚是无语,程婉这脑袋瓜可真能想,你的萧公子要是真的听到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放开我,婧婧,你放开啊,呜呜~”
程婉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赵婧有些抓不住了,忍不住给她来了个爆栗,没好气的说道,“你就别瞎想了,他没事……他那么坏,只会祸害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就放心吧,他没死,只是出去查看情况了。”
“啊?!”
脸上还挂着泪珠的程婉哭不下去了,呆滞的看着哭笑不得的赵婧,很不理解她刚才的古怪行径。
“那……可是,你刚才……”
“啊?哪有啊!”
赵婧有些心虚的摸着脸颊,遮掩自个的窘态,搪塞着,“哪有什么古怪,一定是你小脑袋烧迷糊了。”
“不对,很可疑哦!婧婧,你该不会有什么瞒着我?难道,你们……”
赵靖行事果决,很少会出现眼神躲闪,娇羞的女子神态,程婉越发觉得可疑,一定是在我昏迷期间,公子与婧婧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可言喻的事?
“婧婧,你老实交代!”
赵婧看着程婉逼近到眼前的小脸,眼中满是探究、好奇,热烈的八卦火焰,心不由得更慌。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哎呦,脚好疼,好痛啊!”赵婧不再怠慢,抱住受伤的脚,不住的“哀嚎”。
“脚伤复发了?你就是好强,这也能忍得了,你赶紧坐下来。”
果然如赵婧所料,程婉哪里还管什么八卦,手足无措的扶着赵婧,一脸的担忧。
“这可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又没有药……药……咦?哦!”
程婉满是担忧的话语,随着她看到赵婧那只绑着大大蝴蝶结的脚的时候,戛然而止,神情都凝固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陷入无言的尴尬之中,原本赵婧是想借着脚伤来转移注意,但一摸上脚,就知道坏事了。
“那个,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婧连忙辩解。
“包扎好了!包的很漂亮啊!”
程婉看着赵婧脚上硕大、别致的蝴蝶结,以及鞋子里洁白的布条,脸上露出意味难明,古怪的笑意,悠悠的说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婉,你别误会了,我们是清白的,清白……”
赵婧“强词夺理”有些理屈词穷了,越描越黑,被程婉意味深长的小脸盯着,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小妮子真的学坏了,还敢戏弄我,啊~可恶,可恶,都怪萧禾这个混蛋……我以后如何见人……
“想不到,公子他……”
赵婧见程婉还要再说,恼羞成怒的大声喊道,直接打断她的后话语,“没有什么可是……给我闭上嘴,赶紧休息!”
“你说你以前就知道吃,现在怎么还学会了八卦,一次坠崖把你摔开窍了啊!学会抖机灵了!”
“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我就再也不请你去吃好东西了!”
“哪有啊,人家不过是好奇而已嘛!不说就不说嘛,讨厌,又拿吃的要挟人家!”
好吃的绝对是程婉的软肋,果不其然,赵婧一拔出这把“尚方宝剑”,程婉立马软了,气势都没了,委委屈屈的嘟喃着。
“休息!”
赵靖可不敢放松,继续绷着脸,拿出平时的威严,毫不留情的喝道。
“哦,知道啦!”
程婉可怜巴巴的撅起小嘴,乖乖的闭上眼。
呼呼~终于搞定她了,可是一想到萧禾……
赵婧又气不过,抓起旁边的木材,当成萧禾,嘎嘎的一阵发泄,拆成细碎木块,又扔进火堆里。
“烧死你,可恶的混蛋!”
一场暴露危机就在赵婧强硬态度下,暂时被压下去,而这场危机的另一个主角,说是去查看情况的萧禾。
此时正倚在一堵残墙上,望着挂在崖尖的明月发呆,任由肆虐的寒风裹挟着白雪吹打。
只不过是一时念起,或许有着对邪教的不满,救下两女,之后的时间相处,不管是程婉的娇柔可爱贪吃,还是赵婧傲娇蛮横小姐脾性,都让萧禾在绑架期间有了感情的寄托,把她们当成了朋友。
然而最后赵婧的那一跳,她的那些临死遗言还是震撼了他的心,你说她傻吧,理由确实可笑,但却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唯一选择。
清白大于生命。
萧禾或许是权宜之计,或许是形势所逼,但是他无可否认,自己哪怕穿越了,还是没有改变来自现代生活习惯,游戏人间的脾性,无形中伤害了赵婧,她珍视的贞洁。
生还之后,他不晓得赵婧为何避而不提这件事,女子的害羞?又或是什么?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愿去细究,因为他自己也在逃避,逃避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才有了刚才尴尬的局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看对眼,简简单单的一起生活,是要心甘情愿,是要一心一意,是要你心上有我,我心上有你。
他知道时代所限,这时代的女子最终归宿便是成为男子的附庸,但是他还是做不到……
主要是他忘记不了那个人,他当了逃兵。
玉兔西落,依旧不遗余力发着余光,透过残破的屋檐,照在萧禾身上,清冷又淡然。
“哈欠~好冷啊!”
萧禾猛然打了个喷嚏,身子一阵的哆嗦,冷得他狠狠的在厚厚白雪覆盖的地面上跺了跺脚。
“谁在骂我,啊不对,本公子英明神武,帅气逼人,人见人爱,肯定是有人挂念我,对,就是这样,哎,人太帅的烦恼,哈哈~”
“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一切皆有缘法,嗯嗯,说不定到时她都忘记了。”
萧禾笑了一阵,还是逃避心理占了上风,当起了缩头乌龟,当然他肯定是不承认的。
“想不到,山崖之下还有这般建筑,规模还不小呢!”
这是一个凹陷的深谷,两侧高高耸立着挂满白雪的悬崖峭壁,犹如拱卫皇陵,忠坚不移的卫士,牢牢的护卫着深谷。
而右侧雪白的峭壁上突兀的出现一道显露出岩石本色,狼籍不堪的巨大痕迹,格外触目惊心,赫然是卫士不惜以身为盾,挡下强敌的巨大伤害,保护自己珍视之人。
萧禾借助月光,清晰的看到半山腰处,原先在崖壁之上艰难生长,即便被沉重白雪压弯腰,都不曾退却的小树,此时却东倒西歪,有些甚至拦腰折断,不成树样,没有了以往坚韧挺拔的风骨。
“真是好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萧禾果然福禄深厚,哈哈~”
萧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怕不已,又庆幸的拍着胸口,“这悬崖还真高啊,要不是有这些树的缓冲,我们三个人直接摔成肉饼,估计都还不用再加工的……”
“不过……奇了怪了,这山谷中竟然会有建筑,看这样子有着不久的年头了……”
刚缓过神的萧禾又是一脸的问号,看了眼身后赵婧所在的小破屋,此时此处分外的突兀,白茫茫的月光照耀下,透露出沧桑和古意,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其实说它小破屋也不完全正确,看其占地原先应该是一座不小的建筑,或许是年月已久,有些地方坍塌了,才显得破败不堪吧。
“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吧!”
萧禾晃晃脑袋,一瘸一拐的踏上崎岖的雪地,绕过一堆乱石,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平坦的空地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而雪地上则是横七竖八,各种凌乱倒塌的建筑废墟,四株晃着丫杈的枯树占据着空地的四角,在废墟之中顽强的生长。
除了这四株枯树,还有些许连廊,虽有些东歪西扭,却努力的挺立着,维持着原状,依稀可见支撑连廊的柱子上还有着太极,八卦,祥云的图案,充满着独特的韵味。
“呃,好可怕!”
正当萧禾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感到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一般,一阵的心悸,一阵的呼吸困难。
在他眼里,残破的小院就好像是等待食物自投罗网的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寒风呼啸,似乎还能闻到阵阵的腥臭味。
“这……”
萧禾不由发怵,连忙收回视线,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踟躇了一阵还是迈开腿走了过去。
“怕个鬼啊,阎王爷都收不走本公子的命,我岂会怕了什么孤魂野鬼!不怕,我不怕!”
萧禾不断的给自己鼓劲,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虽然嘴上说了不怕,可他还是担心黑暗里面真的突然冲出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
“啊!别抓我,我是好人!”
萧禾用比乌龟爬的速度,走了没两步,就陷入一个坑里,他还以为“死者苏生”呢,他的脚被地里伸出的骷髅手抓住,吓得他嗷嗷~的踢着脚,发出阵阵“锵锵锵”的金属声。
“呼~什么东西,吓到我了,咦?原来是个牌匾,哇,还是青铜的,可真够奢侈的!”
萧禾的一阵乱踹,把深埋在雪里的牌匾给踢了出来,重见天日,他还不忘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担心自己的丑态被人看到,贵公子的形象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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