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从院子内出来,苏念不由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生死攸关之际,哪能不紧张害怕的,刚才她在正院不过是强行佯装镇定罢了,输人绝对不能输阵。
这会,她顿时腿脚有些发软,手心内全部是渗出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旁边的丫鬟云彩也不由暗自替苏念捏了一把冷汗,悄声嘀咕了一句道:
“苏念,你不知道刚才可真是吓坏我了,深怕说错了话,害惨你,还好你机灵找个人提前给我报信。”
“要不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那还记得去年八月二十五号这一日发生了什么事啊,幸好被你躲过了一劫,怎么好端端的你跟阿海哥的事给抖出来了。”
“你不知道最近府里来了不少的人,打听你的事,还好阿海哥机灵,找个府中差事躲了出去,要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起来,你跟阿海哥本就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没想到那个节骨眼上这福晋却让你突然入府给四爷当侍妾---。”
苏念连忙朝着她唏嘘一声,神色一正道:
“记住了,小心隔墙有耳,以后这种事最好烂在肚子内,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彩云赶紧捂住嘴巴,重重的颔首。
苏念之前让小德子提前给彩云报个信,就是担心日子久了,这彩云记不住那日所发生的事。
另外也是想让小德子提前让她引到宫里头。
要不然,即便当时她灵机一动,说是要传彩云过来给她作证,谁知道这中途会发生什么变故。
她倒不是不相信彩云的人品。
在府中之时,这彩云可是跟原主是无话不说,感情甚好的好姐妹。
可在宫里头,姐妹之间最后反目成仇的大有人在。
况且那些人的手段厉害的很,万一彩云被她们给恐吓住了,不敢说真话了。
在宫里头行事必定要谨小慎微,走一步,看十步,一招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所以她就特意的留了一个心眼,直接让小德子把人给亲自带进宫里头。
只要这彩云给她做了证,又加上有福晋额娘加持,她便能成功逢凶化吉。
弘历作为女婿,所谓家丑不能外扬,不可能为了尔等丢人的丑事,真的将福晋的额娘传进府邸来跟她对峙。
即便真的要传,她也不怕,本来她就没说谎,况且以福晋和弘历这般精明狡诈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瞧着刚才那小厮慌慌张张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此事必定存疑了。
此刻,苏念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转目看了看她,扬了扬眉梢道:
“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
那边,侧福晋和富察格格正一前一后走到复古冗长的游廊上。
侧福晋微微紧锁眉梢,没好气的甩了甩手上的白帕子,怒不可泄道:
“真没想到居然被那小贱人给带笼子,直接绕过去了,害的咱们白忙活一场,那浪蹄子向来闷不吭声的,何时嘴皮子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呢?”
富察格格也顿时觉得讶异道:
“可不是,我也感觉那苏氏今儿变得跟从前大不相同了,有些不对劲得很。”
“如今主子爷都发话了,日后咱们倒不好继续拿苏氏的那档子丑事咬住不放了,否则难免会惹得主子爷不快。”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讥讽出声道:
“这次那苏氏可算是在主子爷跟前长脸了,你刚才是没瞅见,这主子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苏氏,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似的,主子爷向来喜欢机灵聪慧的。”
“加上这次咱们鸡飞蛋打,不但没借此绊倒那小贱人,给福晋重重的一击。”
“反而倒好,闹了这么一通,给她彻底的洗脱了嫌疑,爷向来喜欢新鲜的好颜色,估摸那贱蹄子怕是要得宠一段时日了。”
闻言,侧福晋乌拉拉那氏越发恼火的嘟哝了一句道:
“那小贱人跟高氏一样是个不安分的贱骨头,即便一时讨的主子爷的欢心又能如何,还不是三两日便遭受爷厌弃了。”
“等日后寻到了合适的机会再收拾那小贱人也不迟,福晋整日装模作样的端着端庄贤良的架子,其实背地里一肚子的算计,她想靠那小贱人东山再起简直是痴人做梦---。”
***
此刻,高格格和苏格格回到了自个的院子芙蓉榭。
两人正悠闲的坐在了石桌旁,喝着清茶,吃着各种各样的干果果脯。
苏格格转目看了看对面的高格格,扬了扬眉梢,悠闲开口道:
“今儿闹了这么一出,本来我还琢磨着福晋打算如何收场了,必定会为了顾惜自己的脸面,当场把苏氏直接杖毙的。”
“没想到却被那苏氏给轻易绕了过去,若是搁在平日里撞上这种场面,那苏氏必定吓坏了,可今儿倒是沉着冷静,自圆其说。”
“最近听说苏氏的性子跟从前大变样了,福晋眼光还真的挺毒辣的,看来以前是那苏氏故意装疯卖傻,深藏不露。”
“若是她只是一个区区身份卑微的侍妾倒也无妨,可她背后毕竟有福晋啊。”
“你啊,还是要小心提防点,千万别让她有在主子爷面前得脸的机会,要不然日后必定会成为你的心头大患,毕竟那丫头瞧着不是个简单的,心思玲珑剔透的很---。”
高书瑶有些心事丛丛的剥着橘子皮。
其实,她刚开始压根就没把苏氏放在眼里。
即便她靠自己娇俏的好颜色可以得主子爷一时恩宠,奴颜侍君,不过图一时的新鲜劲而已。
可历经今日之事,加上她早就看出来了,主子爷早就对那丫头生出了几分兴趣,宠幸她,是迟早的事儿。
若她不只是个花架子,有手段和城府的,若是让她趁机翻身了,日后确实难以对付。
其实,她本欲不想跟福晋交恶的,也没少明里暗里的想要趁机讨好福晋。
可福晋仗着她在主子爷跟前得宠,一直处心积虑的防备着她,这才从自己的府邸弄了个家生子苏氏跟她争宠。
她想到这些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忽地话峰一转,又饶有兴趣道:
“我听闻昨儿这侧福晋为了巴结讨好熹妃,因为冲撞了熹妃被当场掌掴,狼狈不堪的被熹妃娘娘给轰了出来?”
苏格格暗地里撇了撇嘴,揶揄了一句道:
“可不是呗,还不是因为她平日里太过骄纵跋扈,吃穿用度样样都要跟福晋比肩,在熹妃娘娘面前也不知收敛,还打扮的那般花枝招展的招摇过市,恨不得要压过福晋一头。”
“这才惹得熹妃动了怒火,拿她给福晋立威呢,本来这熹妃娘娘因为皇后的缘故,对她不喜,她偏生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非得往跟前凑,活该倒霉---。”
高书瑶微微拧眉沉思了一会,不缓不急道:
“我总觉得此事不会这般简单,熹妃娘娘毕竟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实属不易,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不会因为侧福晋穿着打扮过于华丽夺目便毫不留情的当众掌掴她,顶多呵责她几句,我估摸这侧福晋平日里得罪了不少的人,肯定是暗地里被人给算计了。”
苏格格顿时神色一惊,略显诧异出声道:
“谁能有这个本事算计了侧福晋,还没被她给抓住把柄,可见这个人心机城府极深啊,莫不是福晋?”
“毕竟这福晋跟侧福晋向来不对付,她暗地里想给侧福晋穿小鞋,借助熹妃的手,给她一记教训也是稀疏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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