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司教并未待多久，又询问几个问题之后，便匆匆离开大殿，嘴里不停呢喃似乎思考什么。

而方轩见此场景，也没继续逗留意思，朝瞭望台走去。

一边走向楼道，一边低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大不了鱼死网破！”

沙耶娅声音透露着冷意，由一名主司教亲自坐镇，那她操作空间将受到极大限制。

更不要提，仪式的功率加倍，这对精神意识有很大损伤。

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

“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她努力冷静下来。

只是容器的身份，实在让她无法接受，若真到了那一天，邪神将要掌控自己的身体。

沙耶娅绝对宁死不屈！

她无法忍受身体被祂人操控。

即便对方是意识混沌，没有丝毫情感的邪神！

当然了。

方轩是个例外，因为沙耶娅觉得能随意拿捏，是目前为止，她唯一可以威胁的对象。

“之前我就有想过，利用仪式存在的漏洞，可现在已经不行了。”

别看沙耶娅表面轻描淡写，实际上承受的压力并不小，若非四境中的圣女不符，她意识恐怕早就崩溃了。

邪神若要降临，绝不可能像她与方轩这样，和平相处。

只是现在糟糕的情况，沙耶娅光想想就心烦意乱。

而就在这时，方轩记起什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第一次来时，好像记得你说过，篡夺神权之类的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提这个干嘛。”沙耶娅略微疑惑，不过还是解释道：“邪神降临需要特定条件，而所其承载的容器，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样。”

“当两界之间存在联系，邪神会释放神威打破屏障，所残留下来的能量，便具有一部分祂们的权柄。”

“那岂不是说，掌控了这股力量，就相当于拥有邪神的权能？”

方轩身心一震，虽然早有所猜测，这条蛇女潜力非凡，但依然把他震惊的不轻。

“别异想天开了。”她无情浇了一瓢冷水：“邪神残留的权能，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散，那些载体留不住的。”

至今为止，就从未有成功的案例，应该说没人这么敢想。

攫取邪神一部分的权柄？

想想就觉得惊悚！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性格恶劣的沙耶娅，也只想着该如何逃出生天。

然而方轩却有大胆想法，好像咒术师的修炼之中，就有汲取、与存储他人咒力的方法吧？

如果变成邪神的话，会不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一丝可能性，方轩心脏就砰砰乱跳，猛地激动起来。

“你在想什么？”

感同身受的沙耶娅，对方轩突如其来的兴奋，感到十分不解。

“不完全没有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之前承载邪神的物体，都是器具为主，从来没有以生灵承载的先例。”

“可以说，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若用一些特殊手段，成功保留住邪神的能量，也许真有可能。”

可惜沙耶娅闻言，只沉默一小会儿，就发出刺耳嘲笑声。

“你真应该听听看，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攫取邪神的权能，也亏你脑子能想的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方轩反问。

沙耶娅一阵哑然，嘲讽声慢慢平息，紧接着便升起烦躁。

“用得着试吗？”她平静地说：“我的身份就注定结果，让一个半蛇之躯的亚人染指神权，只有你才会大言不惭。”

话已至此，方轩彻底明白了，这条蛇女复杂的心思。

简单点来说，就是不自信。

“你难道没信心？”方轩试探性问了一句。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沙耶娅毫不避讳。

刹那间，方轩嘴角抽搐。

他实在无法想象，天天对自己呼来喝去，性格恶劣的圣女大人，会有不自信的说法。

可恶！

这就是传说之中，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的家伙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沙耶娅内心真实想法，正如方轩猜测的相差无几。

她没有一点儿信心，全靠嘲讽对方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敏感神经。

“沙耶娅小姐，你拥有一颗了不起的野心，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如果连尝试都不愿意，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沙耶娅像被踩住尾巴，一下子恼怒不已：“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很懂我吗？”

“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方轩若有深意地说。

一时之间，沙耶娅闭口不谈，显然她确实幻想过。

“那就对了嘛，只要拿出你原本的野心与贪婪，把它据为己有，即使是邪神又如何？”

“不管属不属于你，将来一定都会是你的。”

方轩声音充满蛊惑，揭开她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听得沙耶娅心动。

“但以我的实力……”她有点踌躇不决。

这才是沙耶娅最忧虑的。

说到底，她就一个普通人而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是还有我嘛。”

方轩自告奋勇：“我已经想好几种方案，现在就给你说说看……”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不知疲惫给沙耶娅讲述，那认真的样子，让后者困惑不解。

“我跟你的交易，好像不包括这个在内吧，为什么你比我还激动？”

话音落地，方轩当场一愣，毫不犹豫说道：“当然是怕你挂了，不然我的朋友怎么办？”

当然还有一部分，方轩没有直说，他确实担心沙耶娅的安全。

好歹相识一场……

“似乎也是。”沙耶娅声音慵懒。

然而她心中却升起一抹警惕。

这句话竟然是谎言？

莫非这家伙还别有用心？！

不过仔细分辨，好像不全是谎言，有点半真半假的感觉，沙耶娅搞不清状况。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引起她的警惕，留下一个心眼。

果然我就知道，没什么人可以相信，这家伙隐忍好几天，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沙耶娅在庆幸的同时，不知为何也有股淡淡失落，究竟什么原因她说不上来，只感觉又回到从前。

……

时间缓缓流逝，八小时很快过去，方轩告别沙耶娅之后，意识从对方身体脱离而出。

他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未缓过神，交换器突然弹出的一道消息，直接让方轩破大防了。

【绑定对象“沙耶娅”对你产生厌恶，当前好感度为–1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