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话音未落，聂风便看到了一群灾民如同之前那般向着这辆马车围了过来。

聂风看不出这些灾民与之前的那些有什么不同，但是楚原跟他说要见证人性，那么他便开始认真打量起了这些灾民那饥黄的面色。

这些面色大多数绝望的，只是为了求得一口吃的好为自己续命的想法。聂风透过这些人的眼睛，看到的只是麻木和求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或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但是聂风不相信楚原会欺骗他。于是他在这些灾民哀求的声音之中继续扫视，终于，在人群外围，他看到了一个长得比较壮实的汉子。

这个汉子与旁人有太多的不同了，在这样饥荒的年代，能够长得这么壮，那至少不应该与这些灾民混在一起。可是偏偏，眼下这个汉子就是站在了灾民的外围，他也不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向着内部挤去抢夺食物，就是这么在外围等着。

那个汉子有异常！聂风心下警惕，然后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凝聚了自己的内力，只等那个汉子有一点点的异动就要将他拿下。

就这样，楚原和步惊云帮着散发了一些肉食，而聂风则捏着小拳头站在马车上，似乎这个小家伙是个保镖一般。

也不知道是这些流民本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还是因为这个小保镖的存在，总之这一次分发肉食也与之前无异，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等到肉食分发完毕了，楚原笑了笑，然后冲着这些流民找了招手，便驾着马车继续前行了。得到了事物，这些灾民也没有再围着马车，而是自觉的退让了开来。

“可曾看出什么异常了？”

楚原让马车以极慢的速度前行，然后偏过头看向聂风问道。

聂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之前的判断了，不过他也只有那么一个发现了，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徒儿看到那个壮实的中年男子有些诡异，但是他却并未来求得事物！更为欺压这些流民，因此徒儿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哈哈哈！你呀！就是对人心看的还不是太深！”楚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偏过头看向步惊云问道：“云儿肯定是看清楚了的，来给你风师弟说一说！”

步惊云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他寒声说道：“那个人恐怕是豢养这些流民的人！他将这些流民当作牲畜一般豢养着，然后驱赶这些流民去乞讨！乞讨得来的事物，恐怕他一个人就要占据大部分！”

“云儿还是观察的仔细！风儿，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些流民可曾如同之前几波流民一般，将乞讨的食物着急的吞下去？”

楚原冲着步惊云点了点头，然后停下了马车开始好好教导聂风了。

聂风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一波流民都没有将食物吃下去，想来他们就是不敢了！他们只能将食物留着，然后等咱们走远了再将大部分上缴给那个壮汉！否则，那个壮汉可能就会惩罚他们！”

“你说的不错，不过如果有人胆敢私自吞下食物的话，恐怕就不是惩罚那么简单了！那个人可能会将违抗他的流民直接杀死！”

楚原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猜测那个壮汉能够长得那么雄壮，肯定不止这么一个罪行，说不定，他还在吃人肉！但是这个东西若是告诉聂风，他怕聂风晚饭会吃不下。

步惊云自然是不惧怕这些消息，但是聂风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在楚原的记忆之中，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聂风都很少杀死过敌人！这可能是他的实力还不足，也可能是他的心底还保留着仁慈！

这一种仁慈自然是即好的，达到过顶峰之后，楚原看问题更加透彻了。他不会如同那些不择手段的枭雄一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对他来说，违背本心才是更加不能接受的事情。

在他心中，雄霸固然厉害，但是对于一个没有规则的人来说，他只能算是失败的。其实他可以将天下会经营的更好，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因为他自私，他生怕会出现比他更厉害的人会将他取而代之。

这种情况，或许说成是一种病症更加合适，一种心里病症。

聂风或许是天地主角，但是天地主角的性格也不是生下来就固定了的。他肯定会受到许多后天的影响，因此楚原对他的教导就非常重要了。

看到聂风不愿意杀人，楚原自然是不愿意强迫他。

不过现在么，遇到了畜生不如的人的时候，楚原还是很想看看聂风究竟是什么表现了。

楚原没有下车，因为步惊云和聂风同去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对付那些普通的面黄肌瘦的流民足够了。

当步惊云和聂风回到刚刚给流民分食的地方的时候，那些流民早已没了踪影。那个壮汉还算有点智商，他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展示他豢养流民的事情。而且抢食这件事情若是让旁人看到了，他不但以后不容易混饭吃了，而且还容易被某些好心的侠士给除害了。

他求的只是一点点的粮食，但是这些粮食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却是生命。

没了踪影，步惊云和聂风也不是傻子，他们只需要寻到那些躺在路边，开始并未凑到马车旁边乞讨的流民询问即可。

这些流民不愿意乞讨，或许就是那个壮汉的对头，至少，他们对于那个壮汉的事情肯定是比较清楚的。

当聂风向一个差不多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老头询问的时候，那个老头首先不是回答聂风的问题，而是在仔细打量了聂风和步惊云的身板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