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古晴天继而指向了包围着凌天爱的暗卫们，“培养你们有何用？随随便便就能听任别人调遣，置守界圣女的地位于何方？置天源族的安危于何方？暗卫守则，就是一张废纸吗？”

暗卫们一下子也有些懵了，他们服从的，难道不是守界圣女的命令吗？难道这不是守界圣女跟北辕长老合演的一场戏吗？怎么……服从命令的他们，倒成了被指责的对象了？

懵了一懵，暗卫们都有点儿不敢向前了。

“前守界圣女大人，我这可是忠心之举，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绝无‘僭越’之意啊。若不是我当面指出，凌天爱又怎么会被迫无奈拿出她们家族盗取多年的‘女娲之泪’，若他们是诚心合作，又怎么会故意隐瞒‘女娲之泪’的存在。前守界圣女大人，您老了，捉拿逆贼这种小事儿，还是留给后辈们去做吧。”古猷椋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话是说得真气人啊，看来，古猷椋不仅不给古攸忧面子，就连古晴天，他也没有放在眼里呢。

古晴天又是把拐杖一捶地，说：“你这是在说我老糊涂了吗？”

古猷椋嘴角微微一抽，虽未搭话，但那拽样分明就是在肯定。古月瑧入世未深，古晴天人老糊涂，大家都被凌天爱给骗了，只有他古猷椋，才是那个真心忠于天源族、为天源族的未来着想的人。

一下子，古攸忧也不好做出判断了。

古猷椋虽然豪横，对她也毫无半点尊敬之意，还总是仗着自己年长经验老道来欺压她这个守界圣女，让她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可是，古猷椋对天源族的忠心也是不容置疑的，就算手段极端偏激了一点，出发点也都是好的。

但另一方面，古月瑧和古晴天是一个怎样的人，古攸忧也是懂的、信任的。虽然他们做事总会附加上自己的感情意见，显得不够果断和专业，但是，他们也不是一个容易受感情蒙骗的人，眼睛也是雪亮的，三观也是端正的。

事实到底是如何，光凭现在大家正在气头上的三言两语，还真的做不了一个准啊。

古晴天看了看古攸忧那为难的模样，也知道，她的这根拐杖也给予不了古攸忧对抗古猷椋的决心啊，这守界圣女当了这么多年，还是缺点儿火候啊。

“这颗女娲之泪的残片，不是凌天爱他们盗走的。”终于，还是得她古晴天这个老太婆出马啊，“而是我当年为了让古心弦能够顺利逃离天源族，而故意毁坏女娲之泪，藏在她的身上的。”

“什么？”古猷椋震惊了。

“外祖母……”古攸忧也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女娲之泪损坏了这么多年，整个天源族也是一直在暗里追查它的下落，就算是在古晴天执掌天源族的时候，她也是不遗余力地在寻找的啊，怎么可能会是她故意破坏的呢？古晴天这是为了凌天爱，而在故意把一切罪状往自己身上揽啊！

说着，古晴天瞪了一下古攸忧，就生怕她这个不明状况的傻外孙女儿会站出来为她辩驳些什么。感情用事是会遗传的，一个温暖的家庭里，养不出一个寡情恶毒的孩子。古攸忧之所以会感到为难，就是因为她顾及古晴天和古月瑧的感受，也顾及古猷椋的感受，更顾及整个天源族的命运安危。当一个合格的天源族守界圣女，真的是太难了。

古晴天继续说道：“也是我，故意阻断了古心弦与天源族之间的感应和联系，让她无法归来，也无法归还女娲之泪的。凌天爱是天源族初代守界圣女的转生，这确实在我的预料之外，但也是因为这一个契机，才让凌天爱找到了回家的路。这一次，凌天爱就是特地为了归还女娲之泪的残片，而带着这条家传项链回来的。”

“什么？”古猷椋是越发气愤了。

古晴天这根本就是颠倒是非黑白的说辞啊！以凌天爱的曾外祖母古心弦的灵力级别，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天源族的所在，若是她们真的有心归还女娲之泪，又怎么可能硬闯三处圣殿还拐跑了女娲神器，最后才来到东辕谷找守界圣女。而且在与守界圣女古攸忧谈判的时候，也压根儿没有提及女娲之泪的事情，只一心想着开启最后一道封印。

“所以，外祖母您是知道这条项链的存在的？”古攸忧问道。

“我当然知道，小瑧早就告诉我了。”古晴天给古月瑧使了个眼色，古月瑧也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你平日里对小瑧太凶了，小瑧才不敢告诉你，所以，我才让他先把凌天爱带回来找我，再好好找你谈这事儿。没想到，我们还没说到这儿呢，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

“我……？”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古猷椋真是百口莫辩了。

“所以啊，女娲之泪就是一个误会，说起来，凌天爱还是找回女娲之泪的功臣呢。”古晴天握起凌天爱的手说道。

呵呵，这整得凌天爱都有些尴尬了。

但古猷椋自然是不服气的，还继续说道：“就算凌天爱没有私藏女娲之泪，但以她的身份，也无法证明她没有觊觎天源族守界圣女的心啊。你怎么证明，她就不是利用归还女娲之泪作为借口，故意接近天源族，骗取守界圣女的信任，再暗动手脚。”

“哈哈哈哈哈。”古晴天笑了，还笑得特别大声，特别开心，“北辕长老，你觉得一家人之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家人？大家听着都有点儿傻了。不过，昨天古晴天就说过，凌天爱是她的干曾外孙女儿，今天拉上古攸忧坐下吃饭的时候，也有提及这是家宴，“一家人”这几个字儿，好像也不是她头一次挂在嘴边的了，大概，就是大家关系很亲近的意思吧。

古晴天左手拉起古月瑧，右手拉起凌天爱，露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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