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莫本意是想逗逗萧云峥,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让她也错愕了一瞬。
不等萧云峥提笔,她便拦住他, “这是怎么了?”
萧云峥甩开她的手,气道:“你还问!你不就是喜欢这张脸吗!要真有个一样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移情别恋!”
夏颜莫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
按照常理, 该担心的人不该是她吗?!
萧云峥重重的哼了一声, 脸色臭得不行, “我才不是倒打一耙,本来就是你说的, 你喜欢你自己这张脸。”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夏颜莫扶额,“我喜欢我这张脸是没错, 但我也没说我会喜欢一个女人啊!这坎儿你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她说完,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你到底是怎么想?别人防的是男人,你倒好,防女人是吧?”
萧云峥白净的小脸此刻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嫣红, 整个人小小一团的蜷在夏颜莫怀里,更是可爱得不行, 夏颜莫看着看着, 低下头在他脑门上狠狠一亲。
听着啵的一声,萧云峥更不好意思了, 眼睛里都浮起了一层迷惘的雾气。
“还生气不生气?嗯?”夏颜莫的嗯字语调上扬,隐隐带着些威胁。
萧云峥不服的努嘴,“我要是还生气, 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要是还生气……”夏颜莫像是被问倒了一样,皱着眉头沉思良久。
见她一脸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模样,萧云峥不免有些得意。
但他没得意多久,就听夏颜莫道:“那我就只有勉为其难的把你亲到不生气了……”
听这语气,好像有多不情不愿似得。
萧云峥刚要埋怨,就被垂下脑袋的某人给含住了嘴唇。
“唔……”
也不知二人唇齿交融了多久,萧云峥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时,眼神早已是迷离到没了焦点。
夏颜莫顶着水光莹莹的薄唇,笑得恶劣,“阿云还生气么?”
萧云峥白了她一眼,但因为眸中水光潋滟,看起来反倒是勾人大于埋怨。
夏颜莫没忍住,又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到最后,萧云峥不得不自己动手,艰难的把人给推开了。
刚想开口抱怨,余光就看到两人唇边拉出的银丝……
他的脸立马就跟烧开的锅炉一样,红得直冒热气。
夏颜莫哈哈哈笑个不停,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坐好,又调笑道:“我们都亲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学不会用嘴呼吸?”
“小色魔。”萧云峥骂了一句,但音量极轻,近乎微不可闻,生怕被她听到以后再按着他亲。
“你说什么?”夏颜莫只听到蚊子叫的一声动静,低头问他。
“没什么。”萧云峥心虚的闭上眼,缩在她怀里缓劲去了。
夏颜莫失笑,瞧这怂样,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骂她?
——
得了夏颜莫的话,萧云峥回给夏家的信也敷衍无比,将薛小郡主成婚的事草草说了几句。
夏家也看出了宫里最近事务繁忙,若是夏千雪这时进宫只会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点水花,便也不再写信催促。
时间一转,便到了薛静瑶大婚的日子。
天气已经转凉,萧云峥出宫时,还能看到在御道上打扫落叶的小太监。
太后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也有些感慨,“哀家这都多少年没有出过宫了。”
萧云峥耐心伺候她喝茶,又说:“太后您乃不赀之躯身份尊贵,若是觉得皇宫太闷,去行宫游玩一遭便是了,听闻京郊山麓处就有一处行宫,离着皇宫不远,散心是最好不过的地方。”
皇帝是一年的皇帝,太后也是一年的太后,还有很多特权都没享受过呢,听到萧云峥这话,当即有些意动。
“行宫,行宫好啊!”
她高兴着高兴着,又想到自己还是妃子时不得不缩头缩脑的处境,伤感道:“哀家以往去行宫,都缩在自己宫殿不敢出去,生怕招惹了什么皇亲国戚,引火上身。”
萧云峥整理茶盏的手一顿。
这还是太后第一次跟他提起自己当妃子时的事。
他自小不在太后身边教养长大,养他的那个娘娘虽然没有苛待过他,却也没给予他半分关心与呵护。
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爱,每每看到别的皇子承欢膝下母慈子孝,艳羡的同时,他都会不由对自己的生母心生怨怼。
等到他长大了,知道后宫生活艰难,这才对太后渐渐的没了怨恨。
虽然没了怨恨,但十几年的隔阂,他和太后也生不出什么母子之情了。
他们母子就这样,表面天伦之乐,实际上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这还是头一次太后向他诉说起自己当年的窘迫。
太后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眉眼间锁着浓重的哀愁。
“哀家在先皇身边伺候多年,除了一张脸,什么都靠不住,怀皇上又怀得太迟,根本就得不到重视……”
她这么一说,萧云峥也明白过来。
太后当初的处境比之现在的夏颜莫也没好多少,没有母族支撑,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但因为先帝子嗣众多,也没能改善自己的处境。
一张脸生的貌美,给自己带来了圣宠,但也让自己成了众人的眼中钉,只能夹缝生存。
“皇上被抱走的时候,连奶都没断呢……哀家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抱走,连哭都只敢等人走了再哭……”
太后眸中泪光盈盈,显然当年的事成了她的心病。
一边的蓝姑姑忙道:“太后别伤心了,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再说了,皇上现在待您也亲近了许多,您二人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关系,没必要太过伤感。”
太后拿着丝帕擦了擦眼睛,又勉强笑道:“是了是了,今儿是好日子,哀家可不能扫兴了。”
她说完,又去看面前满脸复杂的夏氏,温声道。
“夏贵人,哀家跟你说这些,是看你得皇上欢心,是个可心的人。哀家这个母亲没本事,他幼年时没能力保护他,反要靠着他才能当上这太后,现在也只能指望你,把皇上照顾得更好些。”
萧云峥觉得嘴里都在泛苦,只能闷闷的嗯了一声。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众人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不等太监来请,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了,帝王那俊美的面庞出现在外面。
“母后,儿臣搀您下来。”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鼻子又忍不住发酸。
夏颜莫惊了一跳,忙问萧云峥,“这是怎么了,谁惹母后伤心了?”
太后摇头道:“哀家就是太高兴了。”
夏颜莫轻声笑了一下,刀劈斧凿般俊美的轮廓因这忽然间的柔和,引得众人都有了短暂的失神。
“竟然是高兴的么,看来母后还真是喜欢小郡主啊,您若高兴,让小郡主时不时进宫来陪您就是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轻声训道:“静瑶刚嫁为人妇,我这老太婆瞎搅合什么?”
夏颜莫哎呀一声,“倒是朕粗心了,还是母后想得周到。”
太后抿唇轻笑,显然也是被自己儿子这一番吹捧给逗乐了。
还得是夏贵人伺候得好啊,不然自家这儿子哪会说这些贴心话。
太后心里对夏贵人又多了几分感激。
夏颜莫先把太后扶下马车,又牵着萧云峥下来,若不是身上的明黄色常服,乍一看就跟寻常人家的夫君没什么差别。
众人隐晦的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心里都多了几分计较。
越过门槛时,太后又听身侧的皇上开口。
“母后今儿这么开心,能否让儿臣也开心一番。”
太后眼带疑惑的看她。
夏颜莫道:“等着宴席结束,把夏贵人让给儿臣吧。”
太后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让让让,你们二人有必要这么黏糊么?!”
夏颜莫咧嘴一笑,眼里流淌的都是温暖的欢欣。
太后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如释重负。
薛王位高权重,这场喜事又有皇上和太后坐镇,自然是办的无比风光,不少贵家小姐和公子都是艳羡不已。
公子们羡慕那娶了薛郡主一步登天的付成文,连婚宴都如此气派。
但小姐们却频频将目光投到了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上。
看得多了,也注意到了皇上对那夏氏确实宠爱非凡,不仅会轻声细语的问她想吃些什么,还会留意她杯子里的水是否温热。
比一般人家的相公还要体贴上几分。
感受到众人隐讳观察的目光,萧云峥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后宫人少,他羞恩爱都秀得不畅快!现在好了,他爽了!
他喜滋滋的和夏颜莫咬耳朵,“阿夏你看,他们都偷偷看我呢!一个个肯定羡慕得不行~”
话说到最后,他甚至都带上了小波浪。
夏颜莫啼笑皆非,“你端庄点儿,这是在外面呢。”
萧云峥不满的小声反抗,“可是我就是好喜欢这种感觉啊!一想到这群人都在羡慕我,我就开心!”
他眉飞色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夏颜莫无奈一笑,笑里带着点沉静的安抚,“瞧你这得意样儿,也不怕被人说你没个教养,看你笑话。”
萧云峥才不管这些,“哼,我才不听呢,都是酸鸡,我就不信她们不会嫉妒我。”
“你啊……”夏颜莫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又问他:“还吃不吃了?不吃我们就四处走走。”
萧云峥眼睛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
他挺想用点甜食过过嘴的,但这一桌子除了太后还有不少皇亲国戚,他不能失了分寸,站起来夹太远的东西。
不等他开口,夏颜莫便仗着手长给她夹了过来。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众人便看到皇上亲手给夏贵人夹甜点喂她吃,吃完后还端热茶的场景。
那动作熟稔得,一看就没少做。
不说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了,就是不少已经嫁做人妇的夫人们都眼热了起来。
她们家的死鬼老公怎么就不会学学!
尽情享受了一番众人的眼红后,萧云峥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夏颜莫离席。
因为事前提前叮嘱过不必太在意他们,所以薛王一家在见到皇帝和夏氏离席后也没派人专门跟着。
萧云峥跟夏颜莫俩人绕过众人,去了薛王府的花园。
薛王一家多年不在京城,府邸的花园里并没有多少娇气的花朵,反倒是好打理的树木占了多数。
“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味。”萧云峥道。
夏颜莫将面前的景色扫了一圈,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初秋的风缓缓吹过,让人心生欢喜。
两人走着走着,手又牵到了一起。
萧云峥肩膀靠着夏颜莫的胳膊,似是无意的提起:“薛静瑶那身红嫁衣做工看着不错。”
夏颜莫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挑眉道:“怎么?”
萧云峥眨了眨眼睛,瞳孔里流露出了些许期待,“你什么时候能穿给我看啊?”
不知怎么的,夏颜莫有些脸热。
“你……你怎么就提到这事了?”她以手抵唇,轻咳两声,又说他“想一出是一出的。”
萧云峥不乐意了,“你是我的皇后,未来肯定是要穿嫁衣的,我提前设想一下怎么了?”
他说完,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到洞房花烛,夏颜莫一身红衣披着红盖头等自己的场景了。
见他仰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夏颜莫没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两人绕过假山,来到湖边,好巧不巧和一群世家小姐们遇到了。
薛王府的大喜日子,亦是达官贵族们互相结交的好场合,除了道贺的公子老爷们,夫人和小姐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参加。
夏颜莫见着她们也不意外,免了众人的请安,又随意的问了她们几句话。
帝王的美名近些日子在民间流传甚广,这群极少出阁楼的小姐们也有所耳闻,见口口相传的君王长相俊美性格温和,顿时一个个春心萌动起来。
萧云峥看着眼前这些面红耳赤情绪激动的女子,险些破口大骂。
当他是死的不成!
萧云峥狠狠拽了下夏颜莫的衣袖。
“怎么了?”夏颜莫侧头看他,声音轻柔如水。
落入某些人耳中,更是让她们激动的捏紧了帕子。
看众人这恨不得对他取而代之的模样,萧云峥没忍住狠狠瞪了下夏颜莫。
这个招蜂引蝶的!
这才出来多久啊,就招惹上这么多人了!
他要是没看牢,那还得了?!
夏颜莫疑惑的眨了下眼睛,“阿云?”
当着一群人的面萧云峥也不好太拂了皇帝的面子,只有按捺性子,娇声道:“皇上,臣妾累了,想回去……”
夏颜莫当即了然,“那便回去吧。”
她说完,又对那群千金们随便交代了一句,就拥着萧云峥离开了。
萧云峥心里这才舒坦一些,余光瞥到某些人忿忿的目光,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都怪你!我这次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记挂!”
夏颜莫虽然不是地道的古代人,但好歹也在后宫中待了一年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又不怕她们。”
萧云峥不满道:“不怕一个,就怕一群,我看你就是根本不在乎我!”
这可算是顶大帽子了,夏颜莫哪敢接啊,忙道:“我哪有不在乎你啊,你说累,我不立马就带你回来了吗?”
萧云峥瘪嘴,柳眉微微倒竖,“你一开始就不搭理她们才是在乎我!都招蜂引蝶完了,转过头来说在乎我,我就这么好哄么?!”
吃醋了吃醋了。
夏颜莫有些难以理解萧云峥对那些女子的警惕,但却很享受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听他埋怨也没有不耐,只勾唇道:“是我疏忽了,阿云别气了。”
她说着,又将萧云峥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一双上扬的凤眸里满是潇洒多情。
她本是个温和又专情的女子,眸光流转间的风月多情却让她多了几分邪气,惹得萧云峥这个见惯了世面的皇帝都心慌意乱了片刻。
该死,他忽然就懂了什么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了!
萧云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小声道:“屡犯屡错,屡错屡犯,说的就是你了。”
夏颜莫知道他这是拿自己没办法了,得意一笑。
萧云峥剜了她一眼,两人走到一早安排好的屋内,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自侧门去了街上。
今天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精明的小贩们还是抓住了薛王府大喜之日的商机,在附近摆起了摊子,用力的叫卖着。
萧云峥虽然出宫的次数不多,但也不是没出宫过,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倒是夏颜莫,顶着一张俊脸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做买卖的都是精明人,看衣着和气度就知道这两人不简单,招呼得更是殷勤。
等着二人离开,后脚便有女子围着那小贩询问方才那公子看中了哪样物件。
萧云峥脸更黑了。
“就是个不安分的!”他嘀咕。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这细声的埋怨立马就淹没在众人的吆喝和交谈中。
夏颜莫目光放在两侧的店铺上,没听到他的话。
萧云峥顿时就后悔把这人放出来了。
看东看西的,就是不看他!
就这么好看吗?!他要是现在被人拐走了,她怕是都察觉不到!
刚这么想,他的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他一个踉跄,随后就被夏颜莫拉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夏颜莫护着怀中人,冷冷看向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亦是非常不爽,“不买东西就快走!挤在这儿干什么!”
夏颜莫四处看了一眼,离得她们最近的就是一个做糖人的摊子,前面没人不说,离得他们起码有十几步的距离,这人说挤,显然就是无中生有。
不等她争辩几句,萧云峥便先啧了一声,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霸道蛮横顷刻间暴露出来,“蠢东西,你是活腻了不成!”
那男子本就因为随行的女伴一直对夏颜莫盯着而心生嫉妒,现在被呵斥了一番,这才注意到这个娇小女子,这一注意,也发现了些许非同寻常。
不说从上到下这一身行头价值如何,光是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再看这俊美的男子,气势便弱了许多,怕只能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宠吧!
想到这,男子心里不免有几分轻屑,但顾忌着那女子的身份,还是老实认了怂,溜走了。
夏颜莫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一时有些失语。
萧云峥道:“这京城人精可不少,别的不行,眼力见却是一等一的,我们身上的衣服都不便宜,他动点脑子就知道我们来头不小。”
“原来是这样。”夏颜莫了然。
跟电视剧不是一个走向啊。
两人顺着大街走了一圈,随后又拐去了京城最繁华的路段。
比起薛王府附近的小摊贩,这边的店铺就上档次了许多,进出的人群也是非富即贵。
两人走着走着,就听附近一对男女商量着买首饰做定情信物的事。
听到定情信物四个字,萧云峥眼睛都亮了。
“你我二人确立关系到现在,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呢。”
夏颜莫失笑,“你都要把皇位送给我了,还说没送什么?”
萧云峥哑然。
但随即他便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胡搅蛮缠。
“我不管,我就是要进去看看!”
小祖宗发话,夏颜莫哪有不从的道理。
两人进了专门卖首饰的织春阁,在小二的招呼下,看起了簪子。
夏颜莫倒是无所谓,可萧云峥是金尊玉贵着养出来的人物,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在他私库呢,这些东西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要么就是成色差,要么就是造型丑,等到最后,小二都被挑的有些怀疑人生。
他们织春阁可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店!
萧云峥挑完一圈都没个满意的,只能啧了一声,对夏颜莫道:“都是些不入眼的小东西,你要是想要,回头我从私库给你选一个。”
好巧不巧,他这话刚巧落入了另一对男女的耳中。
那男子实在忍不住嘲讽,“有的男人啊,长得再好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出卖身体,给人当小白脸。”
夏颜莫找着声音看去,发现正是在街上推搡萧云峥的男子。
他这是……在说她吗?
夏颜莫一时有些愣怔。
不说她,连躲在悬梁上的隐龙卫们都险些掉下来。
说皇帝是小白脸,这人也真是嫌命长了。
萧云峥双眼冒着寒气的朝那人刺去,厉声道:“你是不想要你那张嘴了?!”
那男子非但没有被威胁到,反倒是一脸的苦口婆心。
“这位小姐,我也是为您好才会说这些话,这些个以色侍人的东西最是狡诈薄情,小姐您可千万当心被骗了。”
他说完,又朝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
先前还对夏颜莫紧盯着不放的女子也只有默默垂下眼帘。
萧云峥气极反笑,“你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还敢来教我做事!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割了当球踢!”
那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对上萧云峥那张杀意腾腾的脸,一时也生了怯意,只能丢下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又溜了。
“……”
战斗力要不要这么弱?
夏颜莫额头挂汗。
这么一闹,萧云峥也没了再逛的心情,但还是接着换首饰的当儿招来了隐龙卫。
“把刚刚那人给我打一顿,就照着脸打!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为止!”
竟然敢说他的阿夏狡诈薄情,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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