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天气近段时间以来都变得很古怪, 哥谭人也都习惯了出门多带一件外套——你永远也不知道惊喜和冷空气哪一个先来。

所以即使早上还是艳阳天，没一个小时就稀稀拉拉飘起雪花，哥谭人对此见怪不怪。

只要冻不死他们, 那就是好天气。

谢柚柚坐在阳台上, 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她冷漠地看着电脑屏幕，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X：莱克斯·卢瑟那边怎么样了？】

【报告老板：报告老板, 莱克斯·卢瑟试图动摇军心不过失败了。】

【报告老板：不过他现在和约克勾搭在了一起。】

约克？

谢柚柚眯起眼睛, 莱克斯·卢瑟负责的区域离约克很远, 他怎么能和约克勾……结在一起？

可能因为谢柚柚没有回复，对面误以为她是不记得约克是谁了, 于是发来消息解释。

【报告老板：老板，就是之前想暗算老大的那个小矮子。】

对面的人是曾经黑面具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之一, 是一个没有姓名的小喽啰。因为怕见血，但体型很能唬人, 被派去跟保安一起看大门。

他口中的老大是切斯特·兰姆，没有脑子空有一身力气的他们心高气傲，非常不满意让一个大老粗来管着他们, 在被打了几顿后就非常老实了。

整天跟在切斯特·兰姆的身后一口一个老大，搞得谢昭都不太喜欢用切斯特·兰姆的身份活动，怕被这群“狂热小弟”团团围住。

他叫约克小矮子是因为他身高两米三，这也是谢柚柚注意到他的原因——她坚定不移地相信只要多看长得高的人，自己以后长大了也会变得很高。

【X：我知道。】

【X：注意他们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两米三：放心吧老板！】

【两米三：老板，老大去哪里了？好久没看见他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

谢柚柚：……

她很难想象一个两米三的壮汉，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打出这行字的。

等下次他回哥谭, 让他当着自己的面重复一遍好了。

【X：他在暗中观察你们所有人的表现。】

【两米三：！！！】

【两米三：我一定不会让老大失望的！！！！】

这句话看起来比上一句显得真诚多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喜欢谢昭比喜欢她还要多的，所以要恭喜一下谢昭终于有了自己忠实的小迷弟吗？

刚刚感到矿区的谢昭收到了来自老板“布鲁斯”先生的消息，在看清楚发的是些什么后，他优雅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X：图片】

【X：恭喜你有了忠实的粉丝。】

幸好这次是查恩斯·莱顿，不是切斯特·兰姆。

他看着远远向自己奔过来的两米三……的布尔·诺德，心里闪过一丝庆幸。

不过，下次还是提醒谢总不要用身高或者外号给人备注，现实生活中的称呼可能会出现错误。

这么想着，布尔·诺德已经跑到了查恩斯·莱顿的面前，他傻乎乎地挠挠头，面容带上了几分拘谨，“莱顿先生。”

查恩斯·莱顿点点头，他发现面前的男人好像比上次见面又长高了一点，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又长高了？”

他记得布尔·诺德已经27岁了，比他还要大上一岁，跟迪克先生差不多年纪。

“是的。”布尔·诺德傻笑着，“我现在已经两米四了。”

很好，谢总的备注又该更新了。

查恩斯·莱顿脑子里快速地闪过这一想法，然后他笑着看着布尔·诺德，“那可真不错，不是吗？”

“莱顿先生说的很对！”布尔·诺德在这种聪明人面前总是感觉有些自卑，他还是喜欢跟同样没脑子（谢昭：？？？）的老大呆在一起。

“莱克斯·卢瑟在哪里？”查恩斯·莱顿看出了他的紧张，没有再过多交流，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布尔·诺德立马指着远方的一个小黑点，“那就是。”

他想了想，又弯下腰凑到查恩斯·莱顿的耳边，粗声粗气地说，“他最近和约克勾搭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查恩斯·莱顿点点头，“我知道，先生已经告诉我了。”

布尔·诺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知道，老板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告诉你。”他只是觉得身为下属，应该向上司汇报自己知道的情况，不管对方知不知道。

这是作为下属的职责。

还是一个保安小老头告诉他的，老头无依无靠总把他当孙子使唤，一听到他现在在X工作，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可开心了。

说是等明年宿舍建好，他搬来跟他一起住。

又麻烦事又多的小老头，布尔·诺德想。

查恩斯·莱顿听到这句话微微挑起眉毛，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谁不希望别人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老板很信任自己呢？

看着上司露出笑容，布尔·诺德的智商分不清楚真笑和假笑的区别，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上司现在很开心。

于是他回忆着工友吉恩描述他女儿撒娇的模样，眨巴眨巴自己并不算大的眼睛，伸手想拉上司的衣角，在发现自己手上脏兮兮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笨拙地撅起嘴巴，“莱……莱顿先生。”高高撅起的嘴巴让他发不清楚音节。

查恩斯·莱顿看见他的表现头上满是问号，默默地退后两步，与对方拉开一定距离，防止他突然扑上来。不然以他“柔弱”的人设，注定是要出丑的。

即使他作为切斯特·兰姆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不能看透傻大个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您知道老大去哪了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布尔·诺德再次笨拙地眨眨眼睛，看起来跟眼睛抽筋没什么区别。

查恩斯·莱顿：……

“他接到了先生的潜伏任务。”说着他看了一眼因为这句话紧张起来的布尔·诺德，“所以不能暴露他的位置。”

布尔·诺德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查恩斯·莱顿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他转身准备离开去找卢瑟，背后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老大会不会有危险啊？”

谢昭/查恩斯·莱顿/切斯特·兰姆：……

终于把切斯特·兰姆忠实的小迷弟赶走——他已经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切斯特·兰姆了。

查恩斯·莱顿走到卢瑟面前，对方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锁定了他，估计已经知道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可以回到大都会任职。”莱克斯·卢瑟再一次见到面前的男人，他想到上次来不及说话就被人巧云带走，醒来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侧的手握紧，才没有让他当场翻脸。

“不过，我需要见布鲁斯先生一面。”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查恩斯·莱顿眉头微微蹙起，随即浅然一笑，“我会告知先生。”

“我很期待与他见面。”莱克斯·卢瑟也笑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布鲁斯”先生究竟是个普通人，还是如外界传言的一样，是个恶魔。

或者与恶魔有交易的人。

【查恩斯：先生，卢瑟想要见您一面才肯合作。】

谢柚柚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她轻敲几下手机屏幕回复了对方的消息。

目光不经意地往远处一瞥，她不禁眯起眼睛——那几个蠢货又在做什么？

只见草坪上她亲爱的傻哥哥们正围着提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旁边燃得正旺的烧烤炉反而无人问津。

“小翅膀！快点！”迪克顶着个亮亮的后脑勺，看来已经接受了脑袋会亮的事实，他慌忙地呼叫杰森，“水已经沸腾了！”

他不知道谢柚柚是怎么给他请假的，警局到现在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催促他去上班。

“知道了！”杰森跑去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茶叶直接扔在沸腾的水里，“小红，加大力度！”

提姆：……

“这已经是最高的温度了。”提姆无奈地说，他正端着一个大杯子，里面的水携着茶叶一起翻滚。

“奶茶是这么做的吗？”他看着颜色越来越深的茶水，有些迟疑，“为什么我们不上网搜一下制作教程？”

“因为这么简单的东西不需要制作教程。”达米安说着倒下致死量的白糖。

提姆：……

迪克：……

杰森：……

“小D，糖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迪克看着甚至有些粘稠的茶水陷入了怀疑，这好像不能喝了吧？

“那就再加点水。”达米安表示这都不是事，转头就把桌上的凉水倒了进去。

迪克见状点点头，“你说的对。”然后开开心心地跑去拿牛奶了。

就这样糖多了加水，水多了加糖，成功地用一小把茶叶煮出满满一大杯“奶茶”。可等到“奶茶”制作完成后，在场的四只小鸟没有一个人敢尝试喝下去。

“我们去送给谢柚柚。”达米安的提议没几秒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击掌，而旁边的提姆只能望手兴叹。

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谢柚柚喝到“奶茶”的表情，杰森甚至高兴地手舞足蹈，结果一转身所有人僵在原地。

谢柚柚正坐在他们拿东西的小桌子旁，扭头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

听到旁边戛然而止的动静，谢柚柚有些散漫地转过头来，眸色极深，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谢谢哥哥们精心制作的奶茶。”

小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