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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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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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除却妖魔,便是可与妖魔更易道册的修士了。由气道转力道意味着前功尽弃,很多人拿了功法也没有用途,用其与力道修士交换好处,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侯焕的话音才落下,便又有一人站起,笑说道:“虽然说道册拿出去,可里头附录的‘斩诸我’却是人人能学的法门,有着过关卡之法,我辈日后修道,可谓轻松了不少,也不算毫无所得。”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又浮现了一缕遗憾之色,“此处功法多与龙族相关,若是按照另外几尊雕像指引,可能获得的便是适合我辈的神通大道了,也不知离开此间,那塑像还在不在。”

卫云疏寒着脸望着前方。那道人说“离开”,可仍旧坐在席中一动不动,哪有半点想找气道传承的模样?他满是陶醉地沉浸在酒/色与靡靡之音中,摇头晃脑地,还以右手击打桌面以应节拍,面上笑意盈盈。卫云疏瞥着前方的妖氛,很是看不惯他们的模样。伸手将拂尘一扫,顿时绽出一道光芒,将那精气化作的妖童媛女尽数打散。

侯焕本惦记着卫云疏持有的道册,才压下先前的仇恨好言相待。此刻见她不留情面,也怒从心中起,不由得变了脸色。他血气激扬,伸手一捉,便取了碗口粗的九尺金色长棍来,向着卫云疏当头打去。见他动手,其他的人可没有观战的心思,纷纷将桌案一掀,也跟着祭出法器来。一时间,光华乱舞,五彩炫目,灵机滚滚如潮,声音轰然如霹雳炸响。

卫云疏面无表情地掐着法诀,将三光擒龙印一起,与那金色长棍一撞,顿时发出一阵金铁撞击般的嗡鸣声。殿中狭小,难以施展手脚。她一边接招一边往后退去,只掠到了中庭里,站在那缤纷错乱的花影中,冷冷地瞧着前方妖禽恶兽。卫云疏眯了眯眼,将法诀一催,顷刻间雷云弥补,笼罩整个天穹。无数雷光腾跃,紫电光华流窜,将天穹映得发紫,几乎遮蔽了无数珠玉宝光。

侯焕听得雷声眼皮子一跳,心中顿时萌生退意。可一想到那功法,双眸中顿时布满了血丝,他压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和凶性,身形陡然间一涨,变成一尊三丈高的白毛巨猿,龇牙咧嘴的,好不凶悍!舞动的金棍带来了烈风声,半空中凭空生出了赤色的火光。他嘶吼了一声,并不打算一人对敌,伸手一抛,便掷出了一枚牌符,其中封印着不少禽鸟的精魄,振翅声、哀鸣声不绝于耳。

卫云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一气九御天雷被她催到了极致,形成了一张恐怖的雷网。无数雷罡如暴雨倾泻而下,砸得那群禽鸟精魄四分五裂,气机杂乱无比。一阵又一阵的宏大雷鸣传出,从苍穹砸落的雷罡一次比一次猛烈。

侯焕见禽鸟被撕扯得粉碎,也不着急。他头顶升起了一团墨绿色的玄云,隐隐是一片龟甲的形状,紧接着又放出了莹白的飞碟,以其护佑自身。大喝了一声,砸落的金棍裹挟着流光,好似惊涛拍岸。气流涌动间,那些楼阁屋宇顷刻间就被震得倒塌,只余下一座山顶上的水晶宫殿,还在各色光芒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卫云疏脚下一动,避开了侯焕的一棒。而此刻

身后,也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凭空捏来,俨然是仙门散修,也跟着动手。哂笑了一声后,卫云疏眼神一凛,拿起法诀,身后日月星三光垂象,将那灵力化成的手掌撕得粉碎!见侯焕凶性毕露,她也动了杀机。眉心太一剑一跳,倏地化作了一道光芒飙飞而出!一个闪烁后,一道霹雳声响,那侯焕头顶的龟甲上映照出了一道玄龟巨影,它只哀嚎了一声便虚影黯淡,而那护持的法器也咔擦一声破裂。

侯焕没料到卫云疏还会剑术,见此剑光不由大惊失色。好在他的反应也快,在玄龟甲破碎后,脚下一动,一扭身避了去。可他仍旧在雷霆中,成千上百道雷罡落下,纵然有法器阻一阻,可仍旧有数道落在了他的身躯上,一团团雷火将他的毛发烧得焦黑蜷曲。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卫云疏,把灵力一催,只听得一连串啪啪声响,白猿显出了六臂之相来。

卫云疏可不管他的模样,只将太一剑一催,剑意熠熠,留下了璀璨的气痕,宛如星移斗转、万千星辰堕落!卫云疏参的就是日月星三光,以三光为剑气,剑出时则群星万象,声势煞是可怖。侯焕那行人的视线被茫茫的星光所夺,修为弱些的,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被剑气打中,只留下一道哀嚎。剑光周旋涌动,如星河流转,数息后,侯焕从无穷尽的剑气中逃了出来,血肉模糊,几乎不见一块好肉。他纵然修持力道功法,可尚未迈入洞天,根本无法抵御杀伐真剑之利!而且精气被斩落后,那就归于虚无了,根本没有半点回归躯壳。

站在了云头,侯焕面色难看地盯着卫云疏,嘴唇翕动着,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云中君!”可云中君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持着太一剑出现在这里?是虚像还是真实存在的人?云中城那边什么意思?要跟不周联手骗过整个浮黎仙域?侯焕越想越觉得不甘。浑噩的头脑终于被冲醒,看着在剑气中陨落的同伴,他不再惦记着各种法门,而是心想着从这处离开,将云中君尚存活的消息传回龙宫!他拼命地催动遁法,试图从雷网中逃离。可耳畔忽地响起一道轻叹声,雷霆、剑芒俱是一收。侯焕不解,可内心深处浮起了一抹狂喜,正待趁此机会离开,身躯上忽地一痛。一低头便见数滴如墨的洞渊重水打穿了躯壳。前方站着一个白发红衣黑氅的女修,她脚下一条长长的虚气,似是云海,又像是一条长河。

侯焕惨叫了一声,一团精气裹着元灵飞遁。可才离去数丈,就被水潮一卷,顿时做烟消云散。只是在后方,仍旧有一小缕气机,无声无息地遁离了。侯焕一死,那些妖魔虚像也跟着烟消云散,散修们像是大梦方觉,面色俱是惨白无比。瞧着半空中对峙的两道人影,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一步一步后退,最后极为狼狈、落魄地跌进了废墟里,满怀不安地看着卫云疏她们。

卫云疏搭着眼帘,周身杀机收束。她一拂袖袍,周身剑气化散,又变作那手持拂尘的出尘坤道,法相庄严而美丽。正当卫云疏思忖着如何处置侯焕时,半空中又掠来数道疾光。定睛一看,正是谢知潮一行人。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面露疲色,俨然也才经历了一场厮杀。

“薄道友。”

谢知潮向着卫云疏打了声招呼,扭头又看到眼神沉冷幽峻的洛泠风,起了一抹不走心的笑容,还是依照礼节行了一礼。她也没同洛泠风说什么,只是对着卫云疏说道,“我们遇到了散修、洛水宫以及云中城的几位弟子,不知他们为何发了疯,莫名其妙地就动起手来。都是仙门同道,未到那等时刻,没必要下死手,将他们制服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也是有收获的。”

说着,谢知潮便将从那些人身上搜罗来的玉简取出。

卫云疏道:“他们看过这些法门,怕是会记在心中。”

谢知潮扬眉一笑,想也不想道:“无碍,一念起、一念消,大师姐在外能处理好。”顿了顿,她又道,“我们还找到了一处纪功碑,上头刻着计君神君的过往功绩,他是天地间第一条真龙,由天地精气化身,是谓龙祖。按理说,无尘海那边应当有数,可过去几千年,都不曾无尘海提到此处。难不成因为这龙祖与罪恶长廊的计君尊者有关系?我先前不太明白,无尘海妖修为什么那么嚣张,不过现在么,他们若是罪恶长廊落下的暗子,如此情态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知潮不相信什么罪恶长廊侵夺神名的说法,认定了这秘境与罪恶长廊有关。“斩诸我”那般不计后果的法门,在她看来就是邪道。保不准罪恶长廊就是被那样整出来的。至于上清神域和浮黎仙域的关联,没有个答案,只能够日后再探了。

卫云疏点了点头,颇以为然。自那龙主的子嗣起,到寻常元婴妖修,一个个身上都透露着一种奇诡来。她思忖片刻,目光又落在了那座不被灵机波澜掀动的水晶宫殿上,伸手一指,问道:“谢道友,可去了那处?”

谢知潮顺着卫云疏所指的方向望去,笑道:“之前是准备过去的,不过看到这里灵机涌动,猜测有人斗法,就先来看看。”她看着被洛泠风视线紧紧锁住的卫云疏,心念微动,轻声道,“薄道友,一起过去?”在越过塑像进入此间时,她见卫云疏留在后头,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同洛泠风说,可此刻看来,两人之间缭绕着一股冷气与阴郁,全然不似旁人以为的鸳鸯情深,反倒像极了一对怨偶。她忽地想起卫云疏过去“我有个朋友”的言论下,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着洛泠风看去。

冷浸浸的视线如冰霜,一缕缕杀意与煞气流转着,丝毫不加掩饰。她的心中警铃大作,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卫云疏说了一声“好”,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洛泠风一眼。

飞宫浮石下。

不周弟子耐着性子等待着,在见到了一缕带着妖气的精气转下时,眼神微凛,根本不需多言,便将剑光一起,把精气搅得四分五裂。不远处,则是洛水神宫的弟子,先前见着不周留人在此,以为有什么深意,再加上其他心思,便将洛元鲲兄弟给留了下来。洛元殊神情沉静,不见丝毫异样。而洛元鲲性子本就躁动,很快就待不住了,取出了法宝也想作势往天上宫阙冲去。

“二哥,他们令你我二人留在此处。”洛元殊伸手一拦,温和地开口。

“你是广渊泽养的狗吗?那些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洛元鲲怒发冲冠,口不择言。此间除了他二人外还有洛水神宫的修士,其中广渊泽门下的,听了他的话语,纷纷将目光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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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不周弟子见状,纷纷望去,眸光中满含讶异之色。

洛元鲲自是不希望不周弟子插手,眼中一沉,拔高声音道:“小寒山、广渊泽、云梦泽三家害我族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子,岂有不为父报仇的道理。我父亲纵然有千般不是,那也是父亲。我父作恶,我却不能不当孝子。此为我洛水神宫自家事,希望不周的道友不要插手。”他这话说的不算客气,语调硬邦邦的。不周弟子中也有坏脾气的,听了这话,当即反唇相讥道:“真当我不周弟子清闲吗?你家破烂事情,谁会乐意插手?我等耻于洛水神宫弟子同列!”

洛元鲲性子坏,被不周弟子的言论气得不轻,好在知道此刻敌人是谁,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不周弟子,而是一门心思催动真器,杀向了三家留守的修士。三家之中,修为最高的就是金丹,天资又是寻常,不受族中恩宠,哪里的好物?不出片刻,就被洛元鲲杀得丢盔弃甲,连连败退。可他们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先是喊了一声“洛元殊”,见他一动不动,又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不周弟子。

“洛衡君与罪恶长廊邪修勾结要坏我南洲灵穴,本就是罪该万死!上行下效,洛水宫一众敢说与邪魔没有往来?我辈除魔卫道,连洛真人都不曾说什么!诸位道友,请助我等一臂之力,斩杀此獠!”

又有人冲着洛元鲲怒骂:“我家真人见你可怜,才将你带回小寒山,你便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你跟你那不知羞耻的下贱娘亲一样!”

洛元鲲的身世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每每听人说到那段往事,他便会忍不住发怒。他的母亲在洛水宫时,形如夫人,可到底不是夫人。他也恨过他的父亲,可那又能如何呢?越想越是火大,面上赤红一片,他暴喝了一声,将灵力一提,把那件真器催到了极致。余下的弟子虽四处逃窜,也仍旧被雷霆磨去大半的血肉,惨嚎之声接连不断,不到一刻钟,洛水神宫那边的弟子就被打死了好些个。

“他们当真是有意思。”不周弟子看着洛元鲲一行人,冷冷地笑了一声。可能比起远在北洲的邪魔,近在咫尺、影响自身利益的道人才是自身大敌。

“可惜了。”又一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半点插手的打算,任由洛元鲲催动着法器将洛水神宫余下的弟子屠戮殆尽。

那头真器中催发了最后一道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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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出现了一抹疲态,气喘吁吁的,连自身灵机都不稳。他正准备坐下调息,肩膀忽地被一只手按住。洛元鲲眼皮子一跳,怒视着洛元殊。

“二哥可是发泄够了?”洛元殊一笑,温和地询问道。

洛元鲲猛地拍落了洛元殊的手,憎恶地看了他一眼,十分鄙夷他的怯懦。

洛元殊摇头,状若无奈:“二哥,你可真是让我为难,若是那些道友们回来,不见弟子踪迹,我该如何回答他们呢?”

“你乐意给他们使唤你就去。”洛元鲲不耐道,他要登那飞宫寻找传承,断开与小寒山的联系。

“原来如此。”洛元殊点了点头,又认真道,“我祝二哥日后得享大道,只是在分道之前,想向二哥借一样东西。”

洛元鲲皱眉,他要是有余力早就将洛元殊一起打死了,哪里肯听他在这里胡咧咧。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洛元殊,随口敷衍道:“什么东西?”

洛元殊又是一笑:“二哥你的项上人头。”说着,周身罡风起,无数□□朝着洛元鲲的身上砸去。他修的也是水法,将水潮一催,立马化作了一条雷光滚荡的长河,将洛元鲲整个儿淹没。

洛元鲲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他惯来鄙视洛元殊的卑弱,以为他胆小如鼠,没料到他动起手来也如此果决。洛元鲲忙不迭去催动法诀,可毕竟让对方占去了上风,他方才灵机又消耗了不少,顿时被打得节节败退。

“你我是兄弟,本该同心对敌,兄弟阋墙,岂不是让人看了热闹?!”洛元鲲大叫道。

你先前对我起杀念时也不是这样想的。洛元殊安暗忖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元鲲,抬手一弹,数枚金丸化作疾光打向洛元鲲,噼里啪啦连声响,霹雳金电、流水飞光,将洛元鲲身上宝光打得破碎不堪。眼见着洛元鲲落败,洛元殊唇角浮现了一抹很淡的笑意,袖中飞出了一道飞光,在半空中一旋,便将洛元鲲的头颅斩下。见洛元鲲元灵匆忙飞走,他眸光沉暗,打出牌符将其收入其中。毕竟兄弟一场,没必要赶尽杀绝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待到离开了秘境,便送他的元灵去投胎。

做完了这一切,敛起了罡风与杀机,洛元殊才转向了不周弟子,朝着他们抬袖行了一礼,义正词严道:“我这二哥素来亲近父亲,他桀骜不驯,离经叛道,也与邪魔有所接触。小寒山温真人将其带回门下,是想让他改邪归正,岂料他仍旧居心不良,谋害我仙门弟子。洛某此番大义灭亲,也算是给诸位道友一个交代。”

他说得冠冕堂皇,不周弟子听得冷笑连连。先前洛元鲲杀洛水神宫弟子时不见他前去劝阻,这会儿倒是大义凛然了。此人摆明了也有将众人杀尽的心,只不过洛元鲲出了这么个头,他倒是有理有据了。不过不周弟子也懒得管他们这点破事,只将神识落在飞宫那处,一旦有不对劲,便去施加援手。

洛元殊见他们这般模样,也不在意。扬眉笑了笑,抬袖作了一揖后,便将遁光一起,飘然而去了。他向来会察

言观色,

可心中始终有一种不安,觉得一切不对劲起来。走到现在都没看到传承,怕是都在那座飞宫里了,但是真的能够谋到好处吗?洛元殊扪心自问,极为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倒不如采些灵草矿石,这些才是真正看得到的好处。等到秘境事了,他要再一次见长姐一回了。

秘境外。

无数剑光如游鱼粼粼而动,笼罩了方圆五百里之地。

一辆十条墨蛟拉动的飞车停在半空。这飞车看着极大,宛如一幢塔阁,檐牙高啄,底下悬挂着的铁马在风中摇晃,时不时发出叮铃的脆响。帷帛垂荡而下,底下缀着三十六枚金铃,在行进时微微摇晃,煞是动听。落在后头的则是两量副车,只得四条墨蛟拉动,规格上要小上许多。除此之外,还有数名元婴期的道人或是御剑、或是骑鹤,护在了飞车的两旁。

这正是不周之巅诸弟子首座师无方的座驾。

过往都是御剑而行,一旦拿出这般声势,代表的便是整个不周之巅。

在底下,一群散修围拢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来得晚,秘境中不让进人了。这哪里符合过往的规矩?众人便想要闹起来,要不周之巅给个解释。可正当师无方从不周出来,他们又是什么都不敢说了。机灵一点的,知道秘境大事不妙,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纷纷退去。而那些心有不甘的,却是想着,不周之巅乃仙门四宗之一,不让他们进去,也许会赔给他们一些修道用的好物,也不算白来,便腆着脸留在原处等待着。

不过此刻的师无方也无闲心来管顾这些人。

车中空阔,别有洞天,俨然是一座随身洞府。师无方坐在了蒲团上,面容婉约平静。坐在她对面则是一个面容带着几分焦躁的秀丽女子,她按着剑,对上了师无方的视线,忧虑道:“这‘斩诸法’不可在浮黎仙域流传。”在看到天星碑后,她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纵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开始,为了确保消息能够传回不周,早做准备,她还是选择了自己将消息带回来。

“的确不该。”师无方点了点头,她注视着冉秀云,又温声道,“冉师妹不用着急,我来前已经见过师尊了,她让我将‘真如之剑’带了出来。”

“真如之剑?”冉秀云霍然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惊诧。要知道,真如之剑可是不周之巅的道器,供奉在祖师堂上至少有三千年没有动了!洞天真人虽未现身,可是不周道器……这比洞天出动还要令人错愕。

师无方道:“是真如老祖自己苏醒了。”

冉秀云问:“因为秘境?还是所谓的上清神域?”他们供奉祖师,可实际上不知道祖师到底从哪里来的,最后又去哪里了。真如之剑是祖师留下的道器,很可能知道六千年前那段被无端抹消的历史!师无方朝着她摇了摇头,叹息道:“老祖不说。”自祖师离去后,真如之剑便是整个不周之巅辈分最高的,就算是掌门见了她也要执弟子礼。她不开口,谁能去追问?

冉秀云急声道:“不知谢师妹他们能不能应付得来。”

师无方眼前忽地闪过一张脸,她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道:“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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