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俊逸一路疾走赶到内殿,正巧看到东辑事厂的人大部分人都在,魏兴朝站在外头面朝他们,似乎在交代着什么。
“属下来迟,请厂公赐罪!”公良俊逸大步上前拱手道。
“诶,你昨日为婚宴的事情忙到深夜,还为此伤神病倒,何罪之有。”魏兴朝笑若春风,上前扶起公良俊逸。
底下一百多厂卫见公良俊逸脸色惨白,也都不疑有他。
“现已下午,我作为督婚现在才来,我误事了!”
“无妨,影都府独明已替你担了半职,你现在赶紧回去接回自己工作便可,皇上那边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皇上胸怀广阔,并无怪责。一会记得好好谢过独副统领。”
“是!”公良俊逸重重点了点头,低头时眼神闪过一丝暗沉。
他们果然安排妥当,宫内势力已被渗入极深,临时缺了他确实也很难闹出大问题。
“今日大家责任重大,辛苦各位了!”魏兴朝这边和公良俊逸说完,另一头继续做战前动员。
“我等为朝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一众厂卫气势滔天喝道。
“好!拿好干粮,咱们各归其位。”
魏兴朝一声令下,身旁两个督事监抱着干粮和净水下去分发。
类似这种大场合,他们工作的时候肯定没办法好好吃饭,通常在执勤前在司内吃了再出发。如果是一整天的工作,则会司内统一安排干粮携带。一来方便,二来场合重大要异常小心谨慎,避免吃到外头的掺了毒的食物误事。
皇都禁军大部分把守的是宫城之外的外围区域,内部防御主要依靠他们三司公门的武士,责任重大不得不加倍小心。
公良俊逸看着大家分到干粮小心收好,心情复杂……
“差点忘了公良督主的份。一视同仁,督主也得吃这玩意,可不能因为近水楼台所以偷吃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啊。”魏兴朝好似突然记起般,捏着莲花指朝公良俊逸挥了挥,调侃道。
下面众人闻言也是大笑,东辑事厂内人数不算多,大家也都算熟络,见魏兴朝带了头也都纷纷调侃公良俊逸。
“公良大人可别偷吃,我们都盯着你呢!”“公良大人比我们惨多了,看着山珍海味却只能啃干粮,哈哈!”“可别以公谋私,扯什么要试毒的幌子偷吃啊,这事轮不到你做,哈哈!”
“去去去,你以为我是你们这些馋猫!”公良俊逸点着那些搞事情的同事反击道。
他接过魏兴朝亲自递过来的干粮,魏兴朝背着身子的时候,阴笑着朝他单眼眨了一下。
“我去了。”公良俊逸收好干粮拱手告退。
走到御膳房附近立马就把干粮扔掉,魏兴朝刚才的意思就是告诉他这干粮有问题,自己人别吃!
魏兴朝虽然为东厂老大,但东厂还是有许多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之人。这干粮,就是用来对付这批厂卫。影都府有独明内应,估计也在干粮中下了毒……今晚太子婚宴,大伙可不好过了。
“你终于来了,公良大人。”公良俊逸刚踏入御膳房,靠在墙边的独明就打招呼道。
“辛苦了,独明大人。”公良俊逸也陪着独明做一出同朝臣子情义深的戏给外人看。
独明上前拍了拍公良俊逸的肩膀,阴笑着偷偷塞了五个药瓶子在他怀中,小声道:“放心,这毒不管银针还是试吃都试不出来。这毒毒不死人,药把他们放倒省的我们真刀真枪动手,岂不减少了杀戮?你这是在救他们,不用良心不安。”
“你说的对。”公良俊逸迎合着笑着说。
说完他走过去,作为督礼他的身份可随意接触已经做好的部分菜肴和酒水,轻轻松松倒入了药瓶子里的毒药。
独明确定他下了毒后才放心地点点头:“既然独明大人已归,我也得出去巡逻内城布防了,咱们晚些见。”
说完消失在御膳房外,换做公良俊逸斜靠到墙边,摇头叹息。
……
林家院子,林奇业扶着身着祭拜用的冠服的林夕雨从临时布置的祠堂内走出来。
“繁缛之极呀……难怪老哥不亲自来,苦了我这做弟弟的。还有什么玩意要拜,赶紧赶紧!”林奇业性子放浪,被这些繁琐复杂的礼仪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到底才睡了几个小时!!然而他这作为长辈所要做的事情都那么多,可想而知林夕雨这个当事人该有多烦!
林夕雨在初看送来的礼仪账目数米长时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没林奇业那般心烦。尽管累,但该怼的,咳咳,该安慰的还是要安慰一下自己的二叔:“爹在林家庄要做的准备能比这里少吗?净知好吃懒做,你的乖侄女要嫁人了居然还好意思喊累?”
她和自家这个二叔说话可就洒脱很多了,毕竟和老不正经的人说话没法正经。
“你嫁全中原最好的好人家,是好事情,好事情应该高兴不应该吃苦啊,我为什么不能喊累?对了,那天来咱们这陪你的几位公主都国色天香美翻了!改天给我介绍一下,我想当你妹夫啊!我喊你一声嫂嫂你敢答应不!”林奇业这就来精神了,头不晕了脚不软了腰也不酸了,双眼炯炯有神。
“嫂你的头!二叔变妹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啊!你别妄想,你再妄想我可要去和之前找上门跟你讨风流债的那几位名家千金告状了啊!”林夕雨哭笑不得道。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提她们做啥!”林奇业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就算撇清了关系你也别瞎想,我可不愿推好妹子进火坑!”
“诶,你这侄女怎么说话的!以我的身份,林家庄二少爷能是火坑吗!”
“以你的身份,应该叫林家庄二大爷。”
林夕雨没闲管这乱七八糟的货,被几个宫女搀扶着带入内屋换上凤冠霞帔。直到一身大红金银翡翠加身戴着凤冠头重脚轻才被搀扶着出来,又经过司礼监的太监几轮仪式折磨才上了大轿子。
一位一身黑衣头戴皂纱斗笠的身影一直在旁候着,此时立刻上马,马术娴熟地架马来到轿子旁朝林奇业和轿子内的林夕雨拱手道:“一切准备妥当,马上启程了。各位的保全工作在下会好好负责,即使遇到任何意外都不必惊慌。”
这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夜鹰,林奇业和林夕雨都认得。他昨日受太子安排过来当保镖时,他们就已经发现他的武功深不可测,难怪深受太子信赖。林奇业甚至数次想偷偷恶作剧摘下他的斗笠,但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就轻易化解了。要不是林奇业是太子准二叔的身份,这般乱来怕是屎都要被人家打出来。
“怎么?你们家主子瞧不起人啊,只派个手下过来迎亲?”虽然还没完亲,但林奇业已经把自己当做皇亲了,说话大牌得很。
叔凭侄贵,咱现在可是皇上的亲家,架子摆起来!嘿哟!
“林二庄主误会,太子大婚不同庶民,无迎亲之礼。太子深爱太子妃,当然很想亲自过来迎亲,但皇家礼俗就是如此,请见谅。”夜鹰不吭不卑拱手道,“太子已破先例到皇城外城迎接,心意极诚。”
“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破规……”
“二叔!”林夕雨急忙打断林奇业的话,在轿子内深深叹了口气,隔着窗子阻止自家二叔丢人,“上上周送来的典礼细条里已经解释过这事了,不是让你仔细看了记下来,别闹出问题丢林家的脸吗?”
结个婚实在太难了,本来皇家大婚事情就繁多,还得看住二叔不丢人,她这个新娘子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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