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力统兄弟这就走了?不就让他也来顺便吃点我捎来的小食,这么不给面子……”姜譲小院里,侯竞田品着茶,望着从门前匆匆离开的眉千虑眯着眼道。
“阿弥陀佛……这位新来的力统听说是我们副队长走后门弄进来的,平日不怎么听小队使唤,总是独来独往……”
“住嘴。”寒宁拎起一块侯竞田带来的桂花糕塞进行传嘴巴,“家丑不能外扬!”
“也不算外扬,我们全都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初来乍到就抢了徐大人的爱马,能不耳闻吗……”侯竞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裳,“时间不早,不打搅你们去练武,我这就先走了……”
“阿弥陀佛,侯大哥,不如今天你来陪我们耍几招!最近拱卫司里都没什么高手愿意陪我们过招,全都忙个不停。”行传嘴里咽着桂花糕含糊不清道,“看你不时能来探望小僧,在拱卫司内应该算非常闲吧!来嘛来嘛,仇施主看到有新练习对象当陪练,肯定乐坏!”
“我在你们眼中是个闲人吗??”侯竞田苦笑道,“呵呵,也行。”
寒宁和行传都是一愣,自从深夆寺回来虽然侯竞田和行传关系维持很好常有来往,但之前侯竞田推脱了他们好几回,这次居然答应了。
“之前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现在,我也想看看,我水平恢复到哪一步……”侯竞田转了转手腕,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寒宁和行传无暇多想,只当侯竞田是不是手腕有旧伤,一左一右拖着侯竞田到后院练武去。
……
另一头。
宫中驸马试炼结束后,眉千笑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带着徐洛青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
“说吧,你隐藏至深,利用我的信任,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眉千笑冷冷看了一眼受了伤没有机会休息十分虚弱的徐洛青,一股杀气将她包围。
不得不说,相比徐洛青去偷传国玉玺,发现她一直以来和自己的关系居然是故意伪装更让他心冷。
见徐洛青不说话,眉千笑继续逼问道:“此番入侵御书房,是不是为了传国玉玺?你和冥尘等人是否一党?”
“你若不信我,我没什么好说。”徐洛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瘫坐在泥地之中。
忽然天空闪过一道横雷,不合时宜地下起大雨。
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两人任凭雨水和树叶打落,保持着一样的动作一动不动。
“你不说,我有成千上万种方式让你开口……念及旧情,望你不要逼我。”眉千笑仰起头,让雨水冲刷他的矛盾和忧愁,“是不是从押镖那次你就密谋接近我,顺利便于我交好,不顺利便利用我魔教教主的身份威胁,日后方便找机会对皇宫动手?”
“你和我,有些是缘分,有些是不可说……今日若是你设计的我,我想说你多此一举,我……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与你对立。我也有我要严守的秘密,不能和你交代清楚,就算你怎么逼供,我都不会说的,有些秘密你不知道才是好事。”徐洛青幽幽道,抬起苍白的脸,眼神轻柔却又无比坚韧,“还记得我以盗帅与你第一次相见时所说的话吗……你眼前所见,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眉千笑从没见过徐洛青这般悲伤,又想起他们争夺九彩琉璃珠盗帅教主初见那一夜,稍有心软,忍不住转过头,深怕又被影响了判断。
这人可是盗帅,哪能分辨得出这到底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
“妖女,妖言惑众!”
一声沉重的低喝,如一道响雷劈落眉千笑心头!
眉千笑急忙回头,但背后已发出一声闷响,一个壮硕的身影满脸煞气站在他面前。
眉千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男子:“大师兄,你……”
“总有一天你会被女色所祸!”眉千虑怒喝道,“就知道你下不了手……逼不出个结果,何必浪费时间!”
眉千笑愣了半会,最终还是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
眉千虑作为杀手常年备着化尸水,打开往后一倒,空瓶子塞到眉千笑手中,头也不回带头往山下走去。
两人回到拱卫司,门口一侧忽然蹦出一道人影,拦下眉千笑。
眉千笑心神恍惚,抬眼一看吓了一跳,来人有专人打伞一身穿金戴银,不是吕复金还能是谁!
吕复金看到眉千笑仿佛落汤鸡,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手指往前摆了摆,立刻冒出一个下人抬伞为眉千笑挡起雨来。
眉千虑自然没心思要和这些瞧不起的人打交道,二话不说绕开吕复金走回拱卫司去。
吕复金本就有私话要和眉千笑说,最好那力统速速离开,等他走远才朝眉千笑道:“眉锦衣卫为何如此失落?白日你在高台可见我获取甲等,这全是你的功劳,你该高兴才对!”
哦……眉千笑这才开始重新转动一直茫然的脑子。
原来吕复金出现在这,是为了感谢自己之前给他的帮助。
之前给吕复金解了皇上的字谜,吕复金是白赚没错……可惜他此轮栽了个大坑,下半轮比试连分数都捞不到,和预想中的实在相差巨大。
如果盗帅全力以赴,绝对不可能跌出前三之外,可惜……
“我这不很高兴,你看不出来吗!”眉千笑满脸雨水地挤出了一个假笑,“没什么事我找地方洗个澡吃个饭喝花酒,你若真想谢我,我回头找你报销!”
“何必回头找我报销!”吕复金霸气侧漏搂住眉千笑肩膀道,“你还去什么金凤楼?现在就随我去春风阁喝花酒,今晚我不招呼得你心满意足就不让你走了!”
“对啊……还去什么金凤楼……昨情今日结,物是已人非!”眉千笑低语着,哈哈一笑,随吕复金消失在京城大道夜雨中。
……
京城边郊的小县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普通院落。
向日龙仿佛当地庄稼人黝黑的肤色,衣着朴素,十分接地气地蹲在家门口。他也没想到时隔不久,又回来南京之地。
好一会,一人披星戴月归来,不管蓑衣淌着水步入院中,落得四处湿凉,径直坐在向日龙身旁。一道长刀的刀鞘从旁露了出来,散发森森寒意。
“来消息了……”来人斗笠之下发出桀桀怪笑,“月和盗帅出了皇宫没回,日随后也离开拱卫司,但夜里只剩日和月一起回。月看起来情绪低落,后来又被吕复金拦截了,被带去喝花酒……老大说今夜给你留意这点鸡毛蒜皮的信息,你自有分断。”
“这可是好消息啊,傀儡。”向日龙摸了摸下巴,扬起嘴角道。
“什么好消息?对于我来说……找些对手砍才还是好消息。”傀儡扭动着脑袋,筋骨发出有些无聊导致僵硬的噼啪声。
“月和梦魂犹如一组反义词,梦魂善断情,月却最不善断情……好在日月神教还有日这个铁面无私的人在,他应该看不过眼出手帮月处理了有段时间的合作伙伴盗帅。毕竟盗帅知道月太多秘密,若不可信,必须除之而后快……”向日龙从容道,“一同归,便是答案。”
“我就不明白了……老大甚至答应助夺魄抢夺驸马作为条件,费力设下这么个圈套,就为了整死个盗帅?盗帅不过一梁上君子,甚至与我们没有多少交集,他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冥尘办事若不是直接参与人绝不解释行动内容,即便他傀儡是名义上的飞鹰堡二把手,也没搞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呵……”向日龙闻言忍不住喷笑,等傀儡瞪了半响后才回头道,“谁和你说冥尘此举只是为了坑杀盗帅?在我们眼中,他连成为绊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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