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校、闫院,咱有事说事行不。”
“你们这样,我害怕啊!”
办公室内,面对两个老男人火辣辣的目光,苏木彻底蚌埠住了,只得“怯生生”开口。
“嘿嘿。”
“苏老师,哦不对,应该唤您一声苏先生才对。”
见苏木表情怪异,闫统勋倒是毫无顾忌地率先开口。
只是,他这一句“苏先生”倒是给苏木整不会了。
“闫院长,你们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苏木强装镇定,脸上的莫名其妙却更甚了。
对此,一旁的蔡权却是冷不丁出言谄媚道:“嘿,苏先生能掐会算、挂能通灵,一眼就瞧出那陆风不是什么好鸟来。”
“想来我和老闫的这点小心思也是瞒不过您的法眼的。”
如是说着,蔡权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并给沙发上的苏木递去了一杯刚沏好的清茶。
见状,苏木却是眉眼微动,目光更是止不住地朝眼前二人扫去。
片刻之后,他才笑眼微弯道:“蔡校、闫院,你们该不会也想让我算上一卦吧?”
苏木此言一出,一旁的蔡权和闫统勋立马疯狂点头。
只是不等他们继续开口,少年人的声线便接踵而至:“其实给你们算上一卦倒也并无不可。”
“只是,我这里有个规矩。”
“姻缘、命数、劫数我这里都可以免费给你们测算,但唯独财运、官运、事业,是要收费的。”
“当然了,给多少那得看你们的心意,这个不做强求。”
听到苏木这话,蔡权恨不得直拍大腿,心中更是惊呼不绝:怪不得人家小小年纪就成了薛青冥那老鬼的师叔,果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咱这还没开口呢,他便知道我要测的乃是官运,此子神人,当真乃是神人啊!
一念及此,蔡权连忙紧搓手,直至他内心平复之后方才徐徐开口。
“这个,苏先生。”
“你也知道,老蔡我今年也五十有八了。”
“若再过个两年,基本上就要退二线了。”
“所以,我就想问问,省府的那个位置,我有生之年还能坐上不?”
蔡权这话问得是相当隐晦了。
但他眼中迸发出的热切光芒却是丝毫不减。
对此,苏木则是象征性的掐了两下手指,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正位你就别想了,没戏。但是副位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若我所料不差,一周之后,原本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要遭殃了。”
“你提前运作一下,有八成希望。”
得了这样一个答案,蔡权一时激动,差点没原地蹦跶起来。
只不过多年的执教生涯却是没能允许他如此失态。
“嘿嘿,副的就副的,总比没有强啊。”
“多谢苏先生指点。”
“此挂的报酬,我稍后让人送到您的公寓。”
一挂过后,连带着蔡权对苏木的称呼都用上了敬语。
对此,苏木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是将目光扫向了一旁正跃跃欲试的闫统勋:“闫院,该你了。”
“嘻嘻,苏先生,我和蔡校不同。”
“我这一生,不求官来不求财,求的只是将我中医一脉发扬光大而已。”
话到此处,闫统勋的目光微微一滞,望向苏木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敬仰。
就这样,两人四目一对。
下一秒,苏木立觉不对,并爆出一句粗口道:“靠之,是不是薛青冥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你说了些什么?”
“完犊子的玩意,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苏木作势要走。
只可惜,闫统勋哪能让他如愿。
只见这位老院长先发制人,一把便扯住了苏木的衣袖,然后整个人就这么跪了下去。
“苏先生,求您教我炼丹之术。”
“我愿拜您为师,从今往后刻苦钻研,绝不堕师门声望。”
话音未落,闫统勋当机立断便要向着苏木行拜师礼。
然而苏木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少年人手掌轻扬,下一刻,闫统勋别说是磕头行礼了,就连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都被一股虚空之力给抬了起来。
双脚再次落地,闫统勋苍老的眸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当然,别说是他了,就连一旁的蔡权在见到这一幕后也不由一阵心惊肉跳、目瞪狗呆。
“闫院,你这又是何必呢?”
“现如今丹道一途本就不被大众所接纳,你学来也是无用啊!”
望着眼前已入花甲之龄的老院长,苏木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对此,闫统勋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壮年时期的他对于丹道一途确实是持怀疑甚至是否定态度的。
毕竟历史上服用丹砂而亡的皇帝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这些全都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然而,随着薛青冥此人的出现,闫统勋这个观念也被彻底颠覆了。
因为,就在十数年前,他曾亲眼见过薛青冥用丹药救活了一名被众多医院宣判了死刑的病患。
也是从那一天起,薛青冥神医之名才在江南五省彻底传开。
“苏先生,依我之见,老闫头这颗拜师之心也算赤忱。”
“再说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看在他刚刚为了您仗义执言,怒斥姜云升的份上,您怎么着也得全了他这颗求学之心不是……”
眼见时机成熟,一旁“看戏”的蔡权也是连忙开口,帮着闫统勋说起话来。
而直至此刻,苏木这才完完全全的反应过来。
套路,全t的是套路。
怪不得闫统勋这小老头大清早的就上门咋呼,合着这两只老狐狸搁这埋伏我呢?
我说呢,一个小小的姜云升,怎么能让这两位“大佬”方寸大乱呢,原来他们压根就是冲着小爷我来的呀?
大意了呀,真是大意了,当时为什么没躲呢,硬是被他们激得来凑了这个热闹。
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吧……
一念及此,苏木眼中满是一股悔不当初的懊恼之情。
不过就在他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脱身之际,办公室内,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音却适时响起,中断了在场三人的所有思绪。
“嗯?”
轻疑了一声,蔡权三两步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原本,这位校长大人还想骂上一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在这时候来电话,这不坏人好事吗?
然而,当其看到叮铃铃作响的竟是那部红色专线时,蔡权的一颗心立马便沉静了下来。
“喂,您好,这里是东海大学校长办公室,我是蔡权!”
接通电话之后,蔡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躁和不耐烦。
就这么礼节性地表明了身份后,他便陷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只是在此期间,这位校长大人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
直到将这通电话彻底挂断之后,他才恶狠狠道:“这个姜云升,还真是个甩都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听蔡权好端端地来了这一句,一旁的闫统勋随即面沉似水地追问道:“老蔡,你是脸色可不大好啊,究竟出了何事?”
蔡权挥手,语气急促且愤怒:“还不都是那个姜云升,没想到他真的将告状电话打到省府去了。”
“现在好了,省府来电了。”
“他们一方面在追问我聘用苏先生的事情,另一方面,又说要给我一次自证的机会,并要求苏先生在东海教育司的监督下开一堂公开课。”
“届时他们还会邀请东海媒体出席,对公开课进行全程录播。”
“d,这是要给我东海大学上紧箍咒的节奏啊。”
一番叙述之后,蔡权再没别的心思,整个人就这么瘫坐在了自己身后的老板椅上。
“怎么会这样,没想到这个姜云升竟然有如此能量?”
“我们先前却是小看他了。”
见蔡权这位校长都面露颓唐之色了,闫统勋自然也跟着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过相较于眼前这两位教育界的大牛,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苏木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不就是一堂公开课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话到一半,苏木的身子竟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下一秒,就见他一阵踱步来到了办公桌前,而后才饶有深意的朝着蔡权询问道:“蔡校,若我所料不差的话,给你打电话的那位应该不是别人,正是省府的那位副职领导吧?”
苏木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毕竟,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的言辞话语中还谈及过那位领导。
如今,不过扭脸的功夫,人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难道真是巧合?
一想到此,蔡权是越发的心惊肉跳,连带着望向苏木的眼神都变得悚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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