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雅沁的眉毛抚平。
“那天后,我特地找了女医,女医诊我身子完好,所以我和刘成彦什么都没有发生。何欢也是有良心的,只是将昏迷的刘成彦放到了我身边…”
她小心的解释。
雅沁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将她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胸前:“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否安全,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要。”她将雅沁推了推,将脑袋从他胸前探了出来:“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好过的,德妃娘娘也因为和刘涵联手如今被关在贤德宫内。说实话,我心很软,德妃虽然这般对我,但是终究是没有对我太过分,所以我怪她却也不怪她。至于刘涵和刘成彦,日子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你掺和到中间来。”
她将雅沁推倒,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躺在床榻前。
雅沁没说话,但是却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动手了。
年雪飞自然是不知道雅沁的想法,只道:“你呢?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何不告而别,我差点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他摸着年雪飞的头发,轻笑:“去将可以困扰我们的人和事情解决了…”
“什么意思?”她轻抬头。
“意思就是…”他低下了头,双眼清明就这么看向了年雪飞,年雪飞的目光与他相触,一时间气息有些暖意。
“怎么了?”她笑着启唇问道。
雅沁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年雪飞怔住了,也惊住了,一时间笑意顿住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
看着她这样,雅沁觉得很有意思:“年雪飞姑娘,我,雅沁,问:姑娘愿意嫁给在下吗?”
她腾的一声坐了起来,眼里由着惊讶变成了欣喜:“你再说一遍!”
“在下问:姑娘愿意,此生执我之手,与我共渡白头吗?”
他不紧不慢又说了一遍。
年雪飞看着她,忽然叫了起来:“我愿意!”
然后一把将雅沁扑倒:“我愿意,我愿意!”
看着她喜出望外的模样,雅沁方才觉得心里满足极了。
“只是…”他正高兴,年雪飞忽然喜色消失了。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年雪飞低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雅沁看着她眼底的喜色慢慢变成了失落,这才咯噔了一下,然后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以前不能,但是现在我可以永远陪着你,陪着你生,老,病,死…然后下辈子我们再相遇,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看着年雪飞眼里只剩下了坚定。
年雪飞震惊的看着他:“你…你…”
雅沁活了上百年了,年雪飞这点话他又如何听不懂。
从他将年雪飞掠到虎头帮开始无多久,他就已经知道年雪飞什么都知道,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她懂事,没有宫中那些公主的娇气,她心知肚明,却从未因此对自己几人有过任何的偏见,所以他才能对她如此的心动,如此的放心。
他抚摸着年雪飞的面颊,满是深情:“我和朱雀等人因的无忧公子帮忙,如今已是普通人,再也非是虎头帮的帮主,更非是什么其他的,只是一个爱慕着当今十公主,一心想要同她白头偕老的男子罢了…”
她看着雅沁,脸上的失落悄然而去。
“真的?”
“嗯,真的…多亏了无忧公子…”
“我就知道,无忧小叔肯定一直都是好人。”
她抱着雅沁,二人就这样嘤嘤碎碎的说了半宿,到了后半宿,年雪飞抱着雅沁的腰就这样睡过去了,这是月余来,她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
雅沁倒是一宿没怎么睡,这做妖的时候方能克制,可这做了人了,他居然觉得有些无法克制了。
好在后半晌是真的乏了,睡了一宿,也相安无事。
这可是苦了朱雀四人。
在那外面的大树上睡了一宿。
虽说不太舒服,但是这可是成为人的第一晚,清尘的鱼白色光芒伴随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让四人都无比的舒坦。
这些日子,好也是过着,不好也仍旧是过着呢。
那另一处,早就已经水深火热了。
妖王的宫殿里,一行人跪了一地,在那高座之上的人一身鲜红色的官府,在那身侧正是一身雪白色长衫的妖后。
采南看着那跪了一地的妖官,脸上全是无奈和疲乏。
“长老会那边怎么样了?”
那领头的妖官扭着身子一下子站了出来:“玄衣长老已经将长老会的铸石带走了,如今长老会伶仃稀少,只有玄清,玄影,玄殇长老仍带着少量的妖兵镇守在长老会。”
雪女脸色不悦:“长老会还进不去吗?”
“长老山下,仍有吴泉垚手底下的大将镇守,听闻是最近才来的新将,本事高深,虽有八百年的妖力,但是却至纯至阴,妖力发挥的好,千年不止。古南将军上去会过,似乎并不太好对付…”那妖官说着,脸色极度难看。
采南吐了一口气:“玄衣长老已经将铸石带走了,这长老会在那长老山撑不了多久,若是我们不能及时上山将三位长老救出来,将长老山留住,那最后的铸石也会被抢走。”
雪女坐在一边,脸色很是难看:“你们难道就没有妖官能站出来去亲征那大将吗?这铸石关乎到整个妖界的存亡,诸位难道不知?”
她说话很是尖刺。
这些妖官都是低下了头。
不敢说话。
采南看着雪女,脸色没有给她任何的好气色。
“凤凰尊者,此事…”
见那底下真无人敢说话,采南最终还是将求救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慵懒躺在那椅子上的人…
许是和无忧呆的越来越久,君惜的行为动作多少和无忧很是相似,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偶尔能见那似无忧的样子。
采南看着他,这心里纵使是不愿却还是没办法。
毕竟现如今,他能相信能用的便也只有君惜了。
他慵懒的动了一下子身子,微微启唇:“妖王,妖界动乱好些时日了,本尊也已经出手过很多次,上几次也因的未小心,搞得全身伤。这些时日,你无能将,本尊大大小小帮你做了不少,如今长老会出反贼,妖王要保长老山和铸石,便还要本尊出手,是否有些不大合适?”
雪女看着君惜这模样,不悦道:“尊者,当初尊者打上妖界,搅得天翻地覆,当时妖界和南极仙界都曾见证过尊者曾对天立誓:只要妖界有难尊者自当不推辞的,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尊者便已经忘了?”
君惜冷眼看着雪女,千年前他因一坛酒闹妖界的事情,那可是天上天下都知的事情。
当时年轻气盛,将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这妖界也无能将,居然无人困得住他,后来还是南极来的仙人从天而下将他给降住了。
他当时哪管这么多,那仙翁便套路他,让妖界原谅可以,但是此后若是妖界有麻烦,他必须要随叫随到。
他当下便答应了,哪想,这过去了千年了,还真是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他呵笑:“妖后怕是忘记了,这吴泉垚手里的折羽扇可是妖后给的,这吴泉垚可是妖后的手下,如今妖后的手下叛变,您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不要血口喷人!”
雪女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君惜:“尊者,这里是妖界,不是什么人世间可供尊者胡闹乱说的。尊者有什么证据说这吴泉垚是本后的手下?”
采南从始至终都未正要看过雪女,这会儿听到雪女说话,也是不悦道。
“王后,坐下!”
“殿下!”雪女看着采南,听他让自己坐下,便有些生气。
“殿下,本后可是妖界的王后,您这是什么意思?替外人说着本后的不是吗?”
采南疲乏的揉着自己的眉头。
“王后,这位是凤凰尊者,身份比我等都要尊贵,妖界有难前来相助已是本分,莫要太过分。”
“殿下,您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说本后故意刁难尊者?殿下,您这是对本后有多大的误会?方才可是他先不敬的!”她看着采南,心里愈发的委屈。
这过去了上千年了,可是自己,仍然在殿下的心思没有任何的位置。
他从来都不信自己,不是吗?
她看着采南,微微的闭上了双目:“殿下,您也觉得吴泉垚一事本后参与过?是,本后承认,那折羽扇是本后的,但是殿下应该知晓,早些时候这折羽扇便已经被盗了,本后虽然妖力高深,但是从始至终都未与折羽扇认过主,所以这折羽扇丢失,本后自然也不知道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若是知道的话,本后肯定会将折羽扇全部都保护好的!殿下,您要相信本后啊!”
君惜看着雪女那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心上不忍冷嘲热讽。
“妖后,这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幅模样,倒是让本尊有些刮目相看。”
“君惜!”
她吼叫,看着君惜的面容带了一丝丝的怒意。
这些妖官互相看看然后便各自退到了一边,这妖后与凤凰尊者向来不合,从凤凰尊者来了妖界到如今已经好些时日了,凤凰尊者没少讽着妖后,而妖后也没少因为这些事情和殿下凤凰尊者争吵。
“雪女!”采南听见雪女叫着君惜,冷喝一声。
雪女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了君惜,上千年过去了,他哪怕再生气也从未连名带姓唤过自己。
她惊讶了。
那门口,正有妖婢领着一妖妇而来。
“见过殿下,妖后。”
那妖妇缓缓行礼。
听到声音,雪女这才回身看去,然后猛地委屈道:“母亲。”
雀夫人刚进来便见着女儿这般,赶紧道:“怎么了这是?”
“母亲,女儿不想做妖后了,女儿不想做妖后了。”
她一把扑进了雀夫人的怀里。
雀夫人不傻,在这妖界的宫殿里活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一二三的。
这些妖官都是站立不安,最终还是纷纷弯腰:“臣等便先行下去了。”
说罢三三两两全都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妖殿里只剩下了君惜,雪女,采南和雀夫人。
采南为难的看着雀夫人和雪女,声音带着喑哑:“若是你真不愿意做妖后,那选个时间将妖后的宝印交出来吧。”
他真的对于雪女,已经很忍耐,忍耐到了极致。
雀夫人惊了,连雪女都惊了。
“殿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雀夫人将雪女拉到了一边,脸色惊异:“您知道你方才讲的是什么话吗?”
他眼睛动了一下,面色阴冷看向了雀夫人:“本殿当然知道方才说的是什么,雀夫人需要本殿重新再说一遍?”
“殿下!这位可是同您同床共枕了上千年的妖界的王后!殿下!您是糊涂了吗!”
雀夫人往前走了一步,脸色很是横竖。
采南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雀夫人,如今坐在妖王座上的是本殿!这妖界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雀夫人的家族掌控了!如今的雀府早就已经落败了!本殿能保留着她妖后的位置已经是对雀夫人,对雀府,对当年支持本殿的最大的忍耐了!”
“殿下!”
雪女惊讶的看着他然后猛地抬头看他:“殿下,你这话是在告诉整个妖界,您对当初雀府的扶持没有任何的愧疚?”
采南冷眼看她:“雪女,上千年过去了,你和雀夫人做这什么勾当,本殿这心里一清二楚,此番吴泉垚一事,本殿这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未拿下你与你娘亲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你说你不愿意做妖后,那本殿告诉你,这妖后本就是你当初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如今你不愿意做,本殿乐意收回,即便是她不愿意,这妖后一座自然有人愿意去做,而且会做的比你还好,比你更忠诚!”
“殿下,你过河拆桥!上千年的夫妻恩义,您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念过!”雪女看着他,脸上终究是带了无比的失落和失望,悔恨。
“夫妻恩义?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们母女二人的宝座吧!”他摔袖,对雪女没有任何的留恋,起身离开了宫殿。
君惜坐在凳子上,像是在看着小丑一样看着二人。
“君惜,今日这般,你脱不了干系!”
见他笑着看这里,雪女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他有意思的起身,然后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口气很是轻佻:“就凭你们母女二人?且不说本尊不动手,那自然也有人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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