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袁尚和沮授,南渡黄河之后,顺利地接管了齐国和乐安国两郡。
一开始,沮授还多有怀疑,处处提防着,怕是季云轩有什么诡计。
谁知道,在两郡的交界之中,赵云安排得井井有条。
不仅两郡各城池的印信、户籍都整理得好好的。
关于赵云部队退出两郡,和袁尚部队进驻两郡的时间,都安排的好好的。
一切有条不紊,严谨严肃。
直到赵云的部队,全部退出两郡之后,沮授才放宽了心。
为了防止,徐州军在河北军渡河的时候,发起突然的袭击,沮授安排多次小规模的渡河。
每次渡河,不超过两千人。
这样蚂蚁搬家似的渡河,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198年的6月,袁尚的十万大军,才陆陆续续进驻了黄河以南的两郡。
看着最后一批军资的到岸卸货,袁尚对沮授说:“先生,我早就说过,季云轩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他说了,要给我两郡,就绝对会守承诺。”
沮授捋了捋胡子。
在这乱世之中,他也算是摸爬滚打了十几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约定,和如此守约的行为。
“希望,一切如公子所说吧!”沮授说道。
“我和季云轩还有一个约定……”袁尚神秘地说道,“这个约定,我不曾对任何人讲起。只想跟先生,分享一下。”
“哦?”沮授疑惑道,“还有何约定?”
袁尚笑了笑,说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黄河渡口不远处的一处凉亭中。
袁尚左右看了一下,确保四周无人,便对着沮授说:“先生,那季云轩与我有约。倘若……”
袁尚说到一半,又停住了,改口道:“先生,先答应我,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再向第三人提起!”
沮授看着袁尚如此神秘,也十分好奇。
他点了点头,说道:“公子,大可放心!”
袁尚得意地说道:“那季云轩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夺得继承之位,那么,他便会将青州之地,拱手相让!”
“什么?”沮授大惊。
“呵呵呵……”袁尚看着沮授满脸惊讶的样子,更加地得意了,“怎么样,先生,想不到吧!”
沮授整个人,愣住了。
他吃惊的,并不是季云轩承诺拱手让出青州之事。
他吃惊的,是终于明白了,季云轩的一手大棋。
他是要通过这一番权谋,引得袁氏兄弟,自相残杀。
难怪,他会如此轻易地让出齐国和乐安国两郡,让出黄河渡口的绝佳防御阵地。
这是以退为进,留出让袁氏兄弟,相互厮杀的空间啊!
如此狠毒的伎俩,实在诛心!
沮授听完,不禁额头冒出冷汗来。
“先生?”袁尚看着,沮授在那愣住了,连忙问道,“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没什么……”沮授摆摆手说道。
“先生,是不相信那季云轩,会让出整个青州之地么?”袁尚问道。
沮授摇摇头,笑着说:“不,我相信!”
他心中想,只要你袁氏兄弟能够自相残杀起来,那季云轩就算是全部撤军又如何呢?
等到两兄弟打得差不多了,他再挥师北上,那不是以逸待劳嘛!
现在,大公子袁谭占着冀州。
二公子袁熙和麴义去了幽州,能不能赶走公孙瓒等人不好说,但是现在至少他和麴义,是上了一条船。
三公子袁尚,屯兵在青州。
一旦,袁绍这病好不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三个公子,手上都手握重兵。
这要是为了继承权大打出手,那是十分有可能的。
再加上,这个季云轩在一旁扇风点火……
沮授想到这里,更是心头一阵烦乱。
“怎么会这样……”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季云轩,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他的名字!”
袁尚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沮授,问道:“先生,你在说什么?什么……没看过他的名字?”
沮授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说漏嘴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我没说什么……”
晚上,沮授在自己的房间内,小心地将门插好,点上油灯。
他在床上,坐了片刻,确保四周都没有人之后,便从床铺的下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用白色绢布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那白色绢布,里面是半张写满字的纸。
沮授将那半张纸,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拿在手上,翻看着……
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
“确实……”沮授自语道,“没有此人的名字……”
他将那半张纸,放在了桌上,用手紧紧地按住。
那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宝贝一般。
油灯的灯光下,能够依稀看见那半张纸上的字。
那是半页《后汉书·献帝传》,但不是原着,而是有人手写的。
这半页,刚好是写到了在官渡之战之前,郭图对袁绍说,沮授军权太大、威望太高,难于控制,引起袁绍怀疑。
于是,袁绍分沮授监军为三都督,让沮授与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
至此,就是分了沮授的军权。
多年前,当沮授还在韩馥手下做别驾的时候,遇到过一桩桉子。
那个时候,冀州多有胡商往来。
有一个胡商,被他的奴隶给杀了。
那个奴隶是个女子,还是个汉人。
这个事情,引起了沮授的注意,他便要亲自过问此桉。
在堂上,那女子突然对沮授说,她懂的看命。
沮授便让她瞧瞧自己的命。
那女子却说,沮授只有不到十年的阳寿。
那一年,是191年,沮授在韩馥麾下任职。
而历史上,沮授确实是在200年的时候,被曹操所杀。
当时,沮授听了很生气,怒斥道:“你再胡言,我立刻就斩了你!”
可那女子,不慌不忙地,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大人不用再考虑了,劝韩馥让出冀州,才是正道!”
沮授一听,立马汗都下来了。
此时,袁绍初来冀州,韩馥想把冀州让给袁绍,沮授劝谏说不要让。
而这些事情,都是极为秘密的,这个胡商的女奴,怎么会知道呢?
那女子看着沮授愣在那里,立刻又说:“大人有十年的大运,但是十年之后,便会命丧他人之手。我有办法,可以为你改命。”
沮授听了“改命”二字,心中又是一惊。
心想,此女子莫非是神婆或是巫师,竟然有此等能耐?
沮授屏退左右,问那女子:“你有何办法……”
“大人给我笔纸即可!”
沮授给了她笔纸,那女子手书了半页纸给他。
沮授接过来一看,第一时间没有看懂。
这郭图、淳于琼又是何人呢?
此时,沮授还没有见过此二人。
“留着这半页纸,日后,可改你天命!”
说着,那女子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留着茫然的沮授,站在那里。
后来,当沮授归入袁绍帐下之后,便先后认得了郭图和淳于琼。
也就是自打那时候起,他就警惕地,寻找机会除掉这二人。
而此时,沮授在青州,再一次拿出,那能够给他改命的半页纸,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看着。
可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季云轩的名字。
怎么会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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