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午后黄昏下的护城河,天桥底。
一位满头银发,看着苍老无比的妇人,正端着一个破碗,缓缓蹲在了一位躺在草席上的流浪汉跟前。
“孩他爸,起来喝点粥吧,这是我刚要回来的,还有点热气呢。”
“孩他娘,你喝吧,我怕是活不成了,不要再浪费粮食了…”
老妇人表情苦涩,摇了摇头:“你喝吧,你没了,我一个人也活不下去的。”
就在两人都舍不得喝这唯一的粮食时,一只脚却直接凶狠的踢来,将好不容易要来的热粥踢翻在地!
“喝个屁!老不死的!我问你们,爷爷生前给你们留下的遗嘱呢?拿出来!再敢跟老子说没有,老子今天非扒了你们的皮!”龙家二子龙涛冷笑道。
说完他看着拼命捡粮食的龙啸和高澜老两口,气得当即补上两脚,将两人通通踢翻在地!
龙啸摔在地上,当场就吐了口鲜血,紧跟着就是一阵剧烈咳血。
高澜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赶忙从地上爬起,摸索着来到老头子的身旁,将身患重病的龙啸护在身后。
“涛子,不是我们不拿出来,实在是你爷爷他生前,真的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遗嘱,你就看我们老两口可怜,放过我们吧,你二叔他得重病了,你们不能再打他了呀…”
高澜跪在地上,表情绝望的她,正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
“放你妈的屁!奶奶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龙涛,直接一口唾沫啐在了高澜的头上,紧跟着就从怀中拿出小刀,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一步步向高澜逼近了过去。
“咬死不承认是吧,好!我今天就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中这把小刀更硬!”
“不要,不要啊…”
高澜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但她泛白的眼睛,却早已失去了流泪的功能。
四年前,儿子龙霆入狱,她就已经哭坏了双眼,如今也只有在天气晴好的情况下,她才能蒙蒙看到一些景物。
“龙涛,你找死!”
眼看龙涛手中锋利的小刀就要逼近高澜的脸庞时,忽然怒吼一声传来,紧跟着就飞起一脚,踹在了龙涛的肩膀上。
只听砰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龙涛直接被龙霆这一脚踹飞出了十米远。
自己老板被踢飞,先前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众狗腿子们,纷纷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归来!
“爸,妈!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
踢飞龙涛后,龙霆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老两口面前,看着父母惨状,龙霆瞬间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谁??谁在说话?”
听到面前有动静,老妇人转过头,伸手对着虚空一阵摸索。
直到这一刻,龙霆才看清,原来自己母亲的眼睛,已覆上了一层白膜。
“妈,是我,我是霆儿呀,我是你儿子呀…”
曾杀伐果断,令无数罪域强者闻风丧胆的龙霆,此刻却跪倒在老妇人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霆儿…我的霆儿?你是我的霆儿吗!你回来了啊…”
高澜也是旋即泪崩,伸手抱着龙霆的脸一阵摸索。
与自己的儿子久别重逢,高澜也想哭,可她的眼睛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了。
“霆儿,我的霆儿回来了吗?这是真的吗?”
躺在地上,满嘴鲜血,肺部严重感染发炎的龙啸,也是摸索着艰难从席子上坐了起来。
“是,爸,儿子不孝,儿子回来了,儿子让你们受苦了。”
龙霆伸手紧紧握住龙啸干瘪的手掌。
“龙霆!你个狗东西,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另一边,龙涛被手下搀扶起身,在看清刚刚踢自己的人正是龙霆时,瞬间火冒三丈。
“妈,爸,这旁边有几只苍蝇,等我把他们清理了,咱们再好好聊。”
听到龙涛的谩骂声,龙霆抹了把眼泪,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霆儿,不要惹事了,你好好求求他,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堂兄弟,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就…”
“我能解决,妈你就安心吧。”
龙霆摆手,缓缓从地上站起,双目喷火,杀意滔天。
“龙涛,今日…你必死!”
“废物,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劳改犯也敢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吧!”
肩膀传来阵阵剧痛,从小就欺负惯龙霆的他,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怒骂一声后,就转头对手下人说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给老子废了他!”
龙涛一声令下,手下的十几位黄毛、绿毛打手们纷纷一拥而上。
“废了我?呵呵…你好大的口气!”龙霆摇头一声冷笑。
下一秒,龙霆瞬间化身人形推土机冲入人群,左一拳右一腿,所过之处,无一不是惨叫连连。
仅仅过了数秒钟,龙霆脚下就已经躺满了哀嚎的人们。
“现在轮到你了,龙涛。”
话罢,一步步向表情震惊的龙涛走了过去。
“你…你…这怎么可能!”
早已被吓得汗毛倒立的龙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一边惊呼着,一边不断向后退去。
龙霆双目血红,来到龙涛面前后,就直接伸手扼住其咽喉,将之高高举了起来。
顷刻间,强烈的窒息感,如同汹涌袭来的潮水瞬间将龙涛整个淹没。
“救…救命,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吧…”
强烈的恐惧当即就让龙涛吓尿了裤子。
见龙霆不为所动,龙涛又转头看向龙啸,高澜继续求饶道:
“三叔,三婶,你们快替我求求情啊,龙霆他要杀我啊,你们也不想龙霆刚出狱,就回去继续坐牢吧…”
“霆儿,你不能胡来,你刚出狱,而且龙涛是你的兄弟呀,你不能再犯错了,算妈求你了!”
“是啊,霆儿,你不能再犯错了,如果你再出事,你让你妈今后怎么活呀…”龙啸也是苦口婆心,极力劝解。
哎……
龙霆轻叹一声,他知道今天是杀不了龙涛了,随后便一把将他摔在河堤上,抬脚踏在了龙涛的左臂上:
“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你龙家把我父母欺负成这样,我龙霆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先废你一条手臂做利息。”
嘎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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