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很快让人将她创的新菜端上桌来。
阮胭和周文月替她尝了一下味道, 默契地竖起了大拇指。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几道新菜上了以后,你这店就该扩一下了, 否则根本装不下慕名而来的客人。”
周文月毫不吹嘘地夸奖了一番, 还唆使秦珍珍考虑一下扩店, 或者开分店。
阮胭则埋头干饭, 对秦珍珍这几样新菜很满意。
而且她的满意不在于言语间的赞美, 而是实际行动表达出来的。
秦珍珍见了,心里别提多高兴。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揶揄两句:“胭胭,你别光顾着吃啊, 也发表一下感想嘛, 提提意见什么的?”
阮胭暂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她看向秦珍珍,笑着打发了她两个字:“好吃。”
秦珍珍:“……”
她还是听周文月多美言几句好了。
问阮胭就跟问石头没什么两样。
在阮胭专心干饭期间,秦珍珍和周文月聊了很多。
先是秦珍珍询问周文月的近况。
周文月还在盛氏集团, 最近公司上下都在为了春萝湖的项目忙碌, 而华因集团则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对于周文月而言,她就只是一个打工人。
至于这个项目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她都不关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虽然华因和盛氏现在算是劲敌,但她不是公司高层,倒也不会影响她和周文阳的兄妹关系。
所以总体来说, 周文月的生活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顶多就是部门里一些小家子气的, 因为她哥去了华因的缘故, 幼稚地连带她一起当成“敌人”看待。
“其实这种事情也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看得清的。”
“或者说是你们公司对他们洗脑太深了。”秦珍珍安慰周文月。
但周文月显然不需要她的安慰,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冲秦珍珍淡淡一笑:“这些都是小事。”
“凑近点,跟你说件有趣的事。”
周文月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朝专心吃饭的阮胭看了一眼。
秦珍珍顿时会意了什么,附耳过去。
只听周文月清了清嗓,小声道:“最近我在公司总是遇到盛聿白,你猜为什么?”
其实这件事周文月原本没打算说的。
因为一开始,她觉得在公司遇到盛聿白只是巧合。
毕竟盛聿白是盛氏集团的掌权人,能在公司里遇到他的概率虽然低,但也不是没有。
可最近实在是太频繁了点。
毕竟周文月从毕业入职以后,就没在公司遇到过盛聿白。
哪怕盛聿白知道她是阮胭的朋友,但他从没把她和秦珍珍放在眼里过。
周文月这么一说,秦珍珍顿时明白了什么,也朝阮胭看了一眼。
声音压得低低的:“该不会他是想找你打听胭胭的近况吧?”
周文月没作声,但是给了她一个“聪明人”的眼神。
秦珍珍:“啧,这种人,你可别搭理他。”
周文月笑了下,心领神会。
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机会搭理盛聿白。
虽然他总是露面,却一直没有正面跟她打听过阮胭。
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周文月觉得他每次碰面看向她的眼神,都欲言又止。
她感觉是盛聿白是想跟她打听阮胭的事,却又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开口。
秦珍珍和周文月都觉得阮胭和盛聿白离婚是好事,对于阮胭而言,这是一种解脱。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们又特别想看盛聿白后悔。
后悔当初对阮胭爱答不理,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她,回应她的喜欢。
说完盛聿白,秦珍珍忽然想起一件事。
正好阮胭“中场休息”,放下了碗筷朝她俩看来,问了一句:“你们凑在一起小声密谋什么呢?”
秦珍珍回她:“没什么,就是替你高兴,终于彻底脱离‘苦海’了。”
话落,秦珍珍挪到了阮胭身边,满脸八卦地看着她:“对了胭胭,令淮烨也在这儿吃饭来着,你要不要去跟他打个招呼啊?”
秦珍珍话落,一旁的周文月几乎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于是她也将视线落到了阮胭身上,眼里含着浅浅笑意,颇为意味深长。
阮胭并没有领会到秦珍珍的深意,只是下意识回她道:“我知道,刚才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他了。”
随后她蹙眉想了想,回答秦珍珍的问题:“打招呼就不用了吧,我约了他饭后谈搬家的事情。”
阮胭暂住在令淮烨的公寓这件事,周文月和秦珍珍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俩私下里才会觉得阮胭和令淮烨之间或许有可能。
毕竟令淮烨的心思,除了阮胭不知,可谓人尽皆知。
所以在听见阮胭说要搬家时,秦珍珍的反应有些大。
她倾向阮胭的身体立马挺直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阮胭:“你要搬家?”
“为什么啊?”
面对秦珍珍不理解的反应,阮胭愣了一下,无奈的一笑:“什么为什么?我哪能一直住在令淮烨那儿?”
确切来说,她一直住在令淮烨那里才叫奇怪吧。
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没有无条件住在别人家里的道理。
周文月相对冷静一些,她接了秦珍珍的话:“你找到地方住了?”
“暂时还没呢,打算花两三天的时间好好找一下。”阮胭如实回,“反正舞蹈班也快开班了,到时候我就在舞蹈班附近租一套房子就行。”
这些就是她从民政局离开后,来“人间至味”的途中想到的。
她很认真地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虽然刚开始一个人可能会有些难,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再怎么着,也不会比过去那三年差。
“不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继续住在令淮烨那儿啊,他又不会赶你走。”
“而且……你要是搬走了,你俩不就……”秦珍珍突然闭了嘴。
那句“少了不少机会见面”被她突然回笼的理智给压了回去。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阮胭眼里,实在很不对劲。
阮胭:“你想说什么啊,珍珍?”
秦珍珍咬了咬唇,朝周文月看了一眼,随后一副豁出去的语气,问阮胭:“胭胭,老实说,你觉得令淮烨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对于阮胭而言,就像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落到她头上。
她被“劈”愣了,外焦里嫩的,呆了半晌。
随后阮胭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目前为止,没告诉任何人令淮烨跟她表白那件事。
毕竟她的朋友也和令淮烨有交集,怕告诉她们了,对令淮烨的声誉有影响。
到时候大家来往都变得不自在就不好了。
可阮胭没想到秦珍珍会突然问她对令淮烨的看法。
而且听她的语气,应该不是普通朋友间的看法。
阮胭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说漏了嘴,把令淮烨向她表白的事情告诉了秦珍珍和周文月?
就在阮胭陷入自我怀疑之际,秦珍珍又开口了:“其实吧,我和文月都看得出来令淮烨对你不错。”
“哦,不。应该说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秦珍珍将手肘压在了桌沿,手支着下巴,打量的目光看着阮胭:“胭胭,你以前喜欢盛聿白,而且又顶着‘盛太太’这个身份,所以我不好说什么。”
“但是现在你和盛聿白离婚了,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也差不多放下他了。”
“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令淮烨?我个人觉得他人挺好的,和你也很配。”
秦珍珍一股脑说了很多。
阮胭却是傻住了,神情僵滞,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
她不是很理解,秦珍珍是怎么知道令淮烨喜欢她的?
难不成真的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漏嘴过?
秦珍珍说了半晌,见阮胭目瞪口呆地愣在那儿,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了。
而且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多管闲事,竟然提前把令淮烨的心思告诉了阮胭。
也不知道回头令淮烨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她?
毕竟作为单相思的一方,令淮烨应该会比较希望阮胭是从他口中知道他深藏多年的这份感情才对。
一时间秦珍珍闭了嘴,且陷入了自责中。
包间里就此安静下来,秦珍珍和阮胭都陷在各自的情绪里,只有周文月是旁观者一样的存在。
周文月也没想到秦珍珍会突然提起令淮烨喜欢阮胭这件事。
她观察了一下阮胭的反应,看她很震惊的样子,似乎是被吓到了。
也是,令淮烨喜欢阮胭这件事,他俩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却唯独阮胭不知情。
并非她自己太迟钝,而是被令淮烨喜欢是一件几率实在很小的事情。
换了旁人,也会像阮胭一样“灯下黑”,觉得令淮烨对她只是单纯的朋友情谊。
这么多年了,令淮烨只做不说,阮胭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心思。
如今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被秦珍珍捅破了,也难怪阮胭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想到这里,周文月也坐到了阮胭身边,考虑着怎么纾解阮胭的情绪,让她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还没等周文月开口,阮胭先回过神来,木讷地问秦珍珍:“你怎么知道……”
“……我跟你们说过吗?”
阮胭没头没尾的话,让周文月和秦珍珍愣了一下。
随后两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秦珍珍一脸茫然:“说过什么?”
周文月的脑袋稍微转得快一些,却也还是免不了诧异:“难道你知道令淮烨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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