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只是,那纺织坊又该请何人来管理?”顾炎武问道。
“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顾横反问。
“我也不知道找此人合不合适,因为我不确定此人会不会管理纺织坊,但是此人人品心性上绝对没有问题,也会愿意为了天下,为了百姓而做任何事的。”顾炎武考虑了一番后道。
“是何人?你先说说看。”顾横道。
“是我的好友,归庄,字尔礼,昆山人,出身书香门第。”顾炎武答道。
“是那个与你并称“归奇顾怪”的归庄?”顾横问。
“不错,正是他!”顾炎武道。
听了顾炎武的话,顾横开始仔细回想脑海中有关归庄的历史记忆。
归庄爷爷为后人赞其散文为“明文第一”的归有光。父亲归昌世,为昆山三才子之一,书法晋唐,善草书,兼工印篆,擅画兰竹。归庄自幼受诗书熏陶,为诸生时,即博览群书,下笔数千言不止,工诗文散曲,擅画竹石,尤精于书法,狂草功力更深,时人以为绝伦。
归庄与同里顾绛(顾炎武)学行相互推崇赞许,都是很耿直的人,不轻易与一般世俗之人交谈,当时有人送他俩“归奇顾怪”之称。十七岁时与顾绛一同参加复社,后又参加惊隐诗社。
崇祯十三年以特榜被召,归庄鉴于明朝的前景一天不如一天,便推辞不去赴任。
归庄的兄长归尔德,名昭,官至同知,倒是还比较会做好官。归尔德勤王时,在史可法府中做幕僚,弘光元年四月,扬州为清军所陷,归尔德于西门浴血奋战,壮烈牺牲。叔继登,亦在长兴遇害。
归庄闻耗,不辞险阻,赴汤蹈火,往收两人遗骨而归。同年清兵又攻江南,昆山知县出走,县丞阎茂才代知县,下剃发令,士民大哗。归庄鼓动群众杀阎茂才,闭城拒守。
顺治二年七月城破,死者四万余人,归庄嫂子陆氏、张氏都殉节而死,归庄父亲也在不久后去世了。
归庄被指名搜捕,亡命他乡,后潜返乡里,削发为僧,称普明头陀。后来顾绛改名“炎武”,归庄则改名“祚明”,以示志向。
此后归庄过了几年又和万年少,还有顾炎武暗地里图谋反清复明,还是失败了,归庄便隐居家乡,卖书画为生,拒不仕清,终身做村野平民。
顾横回忆了归庄一生做的一些事,感觉没有哪件事体现他会做生意啊!不过人品倒是应该不用怀疑!
那到底要不要用归庄来替代顾炎武管理纺织坊呢?
不要的话,自己暂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毕竟纺织坊不能选一个只会做生意,但却不能将家国大义放在财富前面的人,因为这样,顾横还得时时提防人家中饱私囊,或者出去单干之类的情况。
要的话,这归庄要是不会经营,最后导致纺织坊亏本也麻烦!
不过,如果提前让顾炎武先手把手教学,然后自己再看着点呢?或许归庄也能学会经营好纺织坊。
想到这里,顾横道:“顾大哥,你可以修书一封去问问归公子,看他愿不愿意来这里,如若愿意,你让他先来你身边,跟随你熟悉各种事务后,我再让他管理纺织坊,他有不懂的随时让人联系我。”
“好,我晚点就修书一封给他。”顾炎武答道。
“他若不愿意来,也别强求,我们到时候再物色其他人选好了!你去外边行商这件事暂时不急,考虑周全后我们再着手做。”顾横补充道。
“嗯,我明白,那我们现在先把棉布,“如意巾”和“如意裤”,以及香水这些东西先卖给外地商人?把这些东西先推广出去再说?”顾炎武问。
“可以,先把这些东西卖给外地商人,经由他们将我们的商品卖到各个地方,到时候你再去外地时也更容易推广。”顾横道。
“什么是“商品”?就是指这些货物吗?”顾炎武突然提出有关“商品“的问题。
顾横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原来现代的词汇说了出来,只好根据自己的理解来解释一下。
“有关“商品”的解释,你所说的算是其中一部分,但不全面。“商品”首先是私人的东西,但是,只有这些私人东西不是为自己需要,而是为他人需要,即为这个天下需要而被制造出来时,它们才成为“商品”,它们通过交换满足天下的需要。”
见顾炎武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顾横又进一步解释。
“顾大哥,我再简单点说,商品就是用于交换的对他人或天下有用的劳动产品。它可以是有形的货物,也可以是无形的服务。”
“比如说你们读书人经常说的“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句话里,你们的文武艺就可以看做无形的服务,当帝王用财富和官职来与你们交换时,你们的文武艺便是商品了!”
顾横解释得口有些干了,赶紧灌了一大口茶。
“什么是“劳动产品”?”顾炎武又提出了问题。
“这个“劳动产品”简单来说,就是人们劳动创造出来的东西。”
说完,顾横暗自后悔:早知道有一天真能穿越,当初应该再多学点各种各样的知识的,现在感觉解释起来人家不一定能听懂!
而顾炎武听完后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你这么说我好像理解了什么是“商品”,它是在一定情况下才能称之为“商品”。”
“第一,作为商品,首先必须是劳动产品。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劳动产品就不能成为商品。比如,这天地中的水、阳光等,虽然是人们生活所必需,但这些都不是劳动产品,所以它们不能叫做商品。”
“第二,作为商品,还必须要用于交换。如果不是用来交换,即使是劳动产品,也不能叫商品。比如说现在,很多人家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和织出来的布,尽管都是劳动产品,但只是供他们自己家里人使用,并不是用来与他人交换的,因而也不是商品。”
“第三,对他人或天下有用。没有用就不会发生交换,有用才能发生交换。”
“我说的对吗?”顾炎武最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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