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格堡的王宫内,护国公政府的重要人物们齐聚一堂,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并且赫梅因为这件事而非常非常愤怒。
“混蛋!混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那些哥萨克和哈克兰人这一路抢了一整路?愿他们都染上瘟疫,该死的,愿他们都染上瘟疫!都给我去死!”
护国公赫梅正在咆哮着,在怒吼着,为从东边而来的消息而愤怒,全然没有身为一个统治者的优雅和从容。
赫梅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要处理国内外的许多事务,再加上以前思维的惯性,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准确的说是,他还记得,但是已经下意识的不重视了。
那就是哥萨克和游牧民,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的善男信女。
不,应该说这些家伙实际上是极其穷凶极恶的。
在蓝山的那一边,战争的规则就是抢掠和杀戮,补给品什么的,实在是没有那就抢一路,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现在,这些哥萨克和游牧民来到了蓝山的这边,来到富庶的亚甸。
看着眼前富裕的景象,十分自然而然的,他们打起来了别样的心思。
接下来,他们就走一路抢一路,哥萨克和游牧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战争不就是这样嘛。
但是在亚甸这边,这就是糟糕了,虽然说北方军队也抢东西,但那往往都是在战争前线。
像是哥萨克和游牧民这样走一路抢一路的,属实是少见,所以造成的影响也非常恶劣。
马伦多虽然带着不少谢契哥萨克,但是这些家伙自行其是起来,他那点人根本控制不了局势,只能看着他们在那里抢劫和杀戮。
毕竟谢契哥萨克还得控制那么多散装哥萨克,能够抽出来的人也不多,赫梅的岳父这次也没派新谢契哥萨克来。
马伦多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之前赫梅率领哈克兰人来这边来,都没有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出了,事情的规模也不至于很大啊。
这就是惯性思维作用所导致的事情,以前几次赫梅知道这些家伙的尿性,自然很注意这样的事情,专门加强了控制,还准备了足量的粮食和金银,这才导致没有出问题。
马伦多这次,他就是没想到了,惯性的以为哥萨克和哈克兰人会很老实,没有做其他准备,赫梅也在忙碌的工作里面忘记了——准确说是下意识不重视——这码子事情,没有提醒马伦多。
所以,就出现了这支东方大军走一路抢一路的“盛况”,路上途径的村子都被他们抢光了,甚至这些家伙还打过城堡和城镇的主意。
好在他们还知道这是自己人的土地,所以他们至少没有杀人,只是抢东西。
当然了,毕竟是在抢,所以虽然没杀人,但是殴打乃至是把人打成重伤,那是一点都不少的,甚至他们还把最激烈的反抗者用绳子套起来然后拖行。
“目前温格堡都有人再说您的士兵抢劫起来和黑衣人没有区别,甚至是比黑衣人更狠,我已经安排了守卫去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但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我所能做得也就如此。”
查伦叹了一口气,眼下这个事情,他能做的也都做了,只可惜必然没用,
“一些贵族似乎认为您打算借此展开对亚甸的清洗,少部分人已经吓得带兵回到自己的庄园里面,这里面应该有人在推波助澜,毕竟,此前您大量任命您的乡党进入政府,让很多人很是反感。”
“我不任命我的乡党难不成任命他们?我都不认识这些人。”
赫梅略带着厌烦的挥挥手,这个话题他没少听人抱怨,但还是那句话,他不用自己的乡党用啥啊,不是老家人他也不敢用啊。
“大部分人都不会被这种谣言迷惑的,最多人心惶惶一段时间,我们得想办法先把这些消息的风头掩盖过去,若是继续让这样的事情成为人们口中的焦点,对我们护国公政府的权威会产生很大影响。”
接着说话的是马尔修,这位文官之首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他接下来所说的东西和他的严肃外表严重不同,
“用一些王室事件怎么样?比如鲍德温国王陛下的达米埃塔——愿她安息——的一些风流韵事,大家总是喜欢桃色新闻,我们再整一些耸人听闻的,比如达米埃塔夫人曾经和十個男人一起做什么的,还有马……”
马尔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随着那些视线,马尔修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也维持不住。
整个脸庞都挎了下来,讪笑了几下。
“以前王国遇到这样的舆论危机,我们都是这样做得,国王陛下完全不介意我们制造一些关于他的耸人听闻新闻。”
马尔修为他的言行解释着,表示这是一个有先例可遵循之事,而不是他在突然胡言乱语。
“原来德马维国王陛下各种耸人听闻的流言是这样来得吗?”
塞尔奇克后知后觉的说道,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脸上满是惊奇。
国王搞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瞒过他的,塞尔奇克的品德太高洁,很难说他能不能保密。
查伦则是嗤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事的确是有些好笑。
而赫梅也加入了其中,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随着嗤笑,紧张的气氛也终于随之一转,变得轻松了一些。
“现在恐怕是不行的,诸位,当下是战争状态,我们终究还是得用和战争有关的事情才能改变当前局势,在前线发动一场进攻如何?砍下几百个尼弗迦德人头就可以解决此事了。”
古雷塔公爵亚历克斯·德·卡斯蒂里昂,这是一位十分年轻的贵族。
在他的父亲抛弃领地逃跑之后,这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接过了父亲的领地,率领领地上的军队和尼弗迦德人作战。
这位年轻公爵有着一头金色头发披散在脑后,年轻的面庞轮廓很是柔和,有着一些女性化的气质。
不过他的军戎打扮极大的消弭了这女性化气质带来的柔和,这位年轻公爵平时总是穿着盔甲,强调自己的男性气质。
他所代表的,是亚甸贵族群体的意志,赫梅让他进入护国公政府的最高层也是为了照顾这个群体。
这性质他旁边的弗坚市长塞西尔一样,这个矮人一方面是赫梅为了向亚甸国内的非人种族释放善意,另一方面是为了向玛哈坎的矮人示好而任命的。
好在这里是亚甸,亚甸人和矮人的友谊可以说是历史悠久,因此塞西尔的任命引起的反对其实不是很多。
而塞西尔也知道自己进来是干嘛的,所以这个矮人大部分时候都坐在他的位置上沉默不语,只会对赫梅的意见赞同,不怎么发表意见,最多关系到自己和弗坚的事情上说几句。
看到赫梅的时候,塞西尔总是会感叹,没想到那个自东方而来的人类,到现在居然成为了亚甸王国的最高统治者。
而相较之下,那个年轻公爵就有些烦人了。
说实话,赫梅不是很喜欢这位年轻公爵,一方面是出于对贵族子弟的不爽,另外一方面,他一天到晚一口一个“哈克兰蛮子”,对哈克兰人有着强烈的反感。
作为这些哈克兰居民的首领,赫梅见自己的部下们被一口一个“哈克兰蛮子”(虽然的确是蛮子),还是很不爽的。
不过这家伙也就这点问题,其他事情都以赫梅马首是瞻。
正是因此,赫梅才没有收拾这家伙。
不就是叫叫哈克兰蛮子嘛,小问题,他还是可以忍的。
在古雷塔公爵发话之后,众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有的建议靠谱,有的建议也不靠谱,甚至还有人互相争论了起来,他们拍桌子大声吼叫,就好像这样就能够压倒对面一样。
而赫梅则全程一直一言不发,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没有对任何人的意见进行评价,只是安静的聆听各方的观点。
是贸然否定其他人的意见,他们可能就此之后就不在自己面前提出意见了,这是很不明智的。
赫梅在思索着到底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棘手,同时他也在听着其他人的建议,把它们都给整合起来。
“好了,先别吵了,我已经有主意了。”
随着赫梅的这句话,大家也停止了讨论。
所有人看着护国公,想要知道护国公怎么判定这件事。
“对于那些被抢劫的,全都三倍予以赔偿,一定要送到他们手中,强调这是政府给予的赔偿。然后对那些哥萨克和游牧民,先不要动他们,等他们到了温格堡之后再说。然后调集一些值得信赖的部队过来过来,我得给这些家伙立立威,查伦大人,塞尔奇克大人,这件事就麻烦你们来办了。”
查伦和塞尔奇克直接就去执行命令,赫梅的表情那么凝重,看来这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接下来众人也都忙碌了起来。
本来就这样不管,只是把被抢劫者都给补偿了,放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也行,但想要那些流言的影响消失是需要时间的,而赫梅要快刀斩乱麻。
所以,那就得吊死一些人了,赫梅得让那些盖特曼和酋长交出来几个倒霉蛋,让自己给亚甸一个交代。
“呜呼,那就是温格堡啊,看起来好大,整个哈克兰估计都没有那么大的城市吧。”
“那么大的石城,这到底要用多少东西才能修建起来啊,真是不知道这些西方人怎么建造起来的。”
“嘿,这一路这些西方人多富庶你们不都是看在眼里吗?在这里惊讶个啥啊。”
“也是也是。”
在温格堡的城外,诸如此类的惊呼不断响起,那语气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乡巴佬——而他们也的确是一群乡巴佬。
而发出这些声音的,则是那些自东方而来的哥萨克和游牧民。
西边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新奇。
大部分哥萨克和游牧民的打扮都差不多,都是裹着毛皮衣服的典型野蛮人形象,他们现在或是双腿挎在马鞍的一侧,悠闲的坐在那里,或是直接席地而坐,甚至干脆躺了下来。
那些带甲的精锐都在各自的阿塔曼和酋长身边,可以看到不少穿着排扣大衣和戴着铁面的身影,这是这支军队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也是这些首领们豢养的精锐。
温格堡附近的农民都警惕的看着他们,许多人的手中拿着农具,这些人乱抢劫的名声早就传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些东方人正专注于欣赏温格堡的景象,他们没有展开名为抢劫的传统艺能,不然这片土地早就被抢空了。
这些人对自己抢掠了亚甸土地的事情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任何恐惧。
在蓝山那边的战争规则中,这样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提,他们这次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杀,这也太够意思了,怎么能找他们麻烦。
听着身后这些带有浓烈口音的通用语,马伦多则是感觉头大,这些家伙真是不知死活。
而在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后,他就更头大了,自己带得人还是远远不够,那些家伙人多势众,一闹起来自己只能退缩。
接着产生的还有一些恐惧,对任务没能完成的恐惧。
虽然说手中有着不少谢契哥萨克,但是当那些战帮阿塔曼和游牧酋长决定开始抢掠之时,他的这点人实际上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马伦多是清楚的,这次他可以说是把事情搞砸。
这些东方人在亚甸制造了不少影响恶劣的事情,赫梅大人必然受此严重影响。
作为此事的第一责任人,马伦多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很快,赫梅的队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赫梅率领着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前来迎接。
马伦多看见了许多贵族、军官和官员,贵族们的服饰华丽繁杂,军官和官员的服饰则是整齐划一。
还有大量全副武装的亚甸士兵,以及许多哥萨克,他们全都带着武器,穿着盔甲。
毫无疑问,这些士兵正是为了这支抢了一路的军队而来,不过对面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支军队是为何而来,毕竟平时佩戴武器穿戴也挺常见的,没准是那位大老板(指赫梅)用来展现威严的呢。
还有许多看稀奇的民众也跟在队伍的后面,人类总是喜欢去凑热闹的,更何况现在这糟糕的生活里总得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们被温格堡守卫所隔开,不让其过于接近护国公大人,被拦在了士兵组成的防线之外。
马伦多只感觉无比的羞愧,他真的是没有脸面去见赫梅。
但最后还是要去见的,一切总得有始有终。
很快,马伦多就带着身后这些阿塔曼和酋长们开始前往赫梅身前。
同理,赫梅也带着贵族和军官们向前。
赫梅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面孔,以及他们身后那庞大的“野蛮人”大军,脑海中思索着合适的言语,想着等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些人说。
接下来要做得事情有些危险,但是也必须做。
这群人干了那么多破事,必然得让他们给些交代,哪怕只是象征性的交出一两个人都行。
反正都是自己人,惩罚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主要是给人们一个交代,把一些人的嘴给堵上,把一些恶劣影响给遏制。
不过对于这些把劫掠视为天经地义的家伙,哪怕只是让他们随便交一两个人出来,怕都是会惹出来不少事……
所以到时候怎么说话,以及怎么威慑,就是一门艺术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四周围观的人群里面,有不怀好意之人开始行动了。
巴拉卡的桑铎现在正在于人群之中,看着赫梅和他的卫队长会合。
虽然是作为刺客前来,但是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就这样的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甚至穿得都是平日里的服饰,只是去掉了上面的金色太阳。
做这样的工作嘛,那自然是要越普通越好,越普通也就越安全。
不过虽然说是作为刺客而来,但是这次不是他来执行暗杀,他扮演的是一个操纵者的角色。
帝国情报部门在日日夜夜的工作之中,总是可以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但是想要把这些有趣的东西转化为战斗力和可以使用的力量,那就需要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还得冒着付出和回报可能不成正比的风险。
就比如他们曾经对瘟疫的投资和研究结果就证明一切都打了水漂,前往北方的瘟疫术士直接死在了那里,瘟疫也没有散发出本来应该散发的作用。
不过,他们“武斗派”还是搞出来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确立了他们的地位,眼下正是要让那些东西物尽其用的时刻。
桑铎很是为现在正等待着被他操作的那个“武器”很满意,为此他还花了不少精力从群岛收集来了一件邪教饰品,大大增强了这“武器”的战斗力
这都完全不差他的另外一个伟大成就,而且这两个完全可以互补,若是其中一个失败,那就上另外一个。
两个大活伺候一个人,肯定可以把目标弄死的。
而在距离他不远处,有着一个脸庞笼罩在兜帽里面的神秘人物,那个人身形魁梧高大,肩膀大约有九个手掌宽,披着一具破烂的熊皮外衣,看着颇为骇人。
若是可以看清此人的脸庞,人们会发现他的双眼无神,只有白色,看起来非常恐怖
脸上还青筋暴起,并且苍白得可怕,这是典型的猎魔人喝了魔药的情况,而且看来喝得还不少,不然不会那么吓人。
这便是桑铎用来杀戮的“武器”之一。
这样的外表自然让他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就连附近的温格堡守卫也讨论着要多盯着那个壮汉,那看着实在是可疑。
对于这些视线,桑铎是一点都不在乎,哪怕是被盯着也无所谓。
只要这玩意行动起来,那就不是几个乃至是几十个守卫就可以解决的。
看着赫梅的前进,桑铎盘算着时间,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武器”被一个人盯上了。
这还是很棘手的一个人,这个人弄不好甚至会让他的计划破产……
“阿纳哈德?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那里?”
狮鹫学派创始人埃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他这样说道。
“埃兰大人?”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柯恩,他好奇的看向学派创始人,埃兰大人看见熟人了?
柯恩刚刚在一边和温格堡守卫谈好了一桩生意后过来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格堡的齐齐摩活动频率直接上了一个台阶,齐齐摩工兵这玩意都跑到街道上去了,甚至还出现了齐齐摩战士的目击报告。
守卫们怀疑有可能是城市附近有个齐齐摩巢穴,所以找到了柯恩打算让他去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现在,本来,埃兰是根本不打算再出山去干预猎魔人的事情,但是在柯恩告诉他术士兄弟会已经解体,以及如今金色太阳对北方的侵袭之后,还有伊瓦·邪眼关于猩红诅咒的消息,这位传奇猎魔人那决定不再干预世俗的内心终于松动。
他决定出来看看,看看如今的这个世界。
他已经在亚甸的深街里面待了上百年了,虽然做了温格堡地下世界一个无人胆敢招惹的存在,但他还是对外界消息毫不在乎,与外界早已脱节。
柯恩自然是欣喜若狂,埃兰大人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要是他愿意出来主持局势,狮鹫学派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定会大大改变。
为了能够让学派创始人如今的政治局势,他就带着埃兰来到了温格堡郊外,看赫梅接待那些东方而来的哥萨克和游牧民。
“那就是阿纳哈德,我不会看错的,熊学派的创始人。”
埃兰回答了后辈的疑问,而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剑柄上。
哪怕是化成了灰,埃兰也记得阿纳哈德,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他和此人打得可以说是头破血流。
当年正是阿纳哈德为了抢工作而袭杀猎魔人同行,点燃了猎魔人教团的内战导火索。
在以埃兰为首的猎魔人打算给予此人惩罚时,他直接带着跟随他的猎魔人开启了内战——阿纳哈德在教团内也是很有威望的。
虽然最后阿纳哈德被迫逃走,但他也带走了许多猎魔人,猎魔人教团的分裂也就此开始。
“喝了魔药的熊派创始人,还有空气里面的魔法,有趣,这可真是有趣,我才出山,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埃兰把手放在眼前,上面浮现了一些微小的蓝色光芒,那光芒晃动了几下。
“柯恩,接下来恐怕有乱子,等会机灵点,别被卷进去。”
埃兰这样说道,柯恩则有些懵逼,麻烦?什么麻烦?怎么埃兰看见一位其他学派的创始人之后就这样说了?
而在下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也就是阿纳哈德,他撞开了身前的人群,就像是撞开一群孩子一般容易。
他冲向了赫梅,还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柯恩现在知道埃兰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了,但他其实还是不以为然的,不就是一场刺杀嘛,哪怕那个刺杀者是一位猎魔人学派的创始人,也不可能成功的,这里那么多士兵,这乱子乱不了太厉害的。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出乎人们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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