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殿主怎么可能被杀死?
高先生不敢相信地问,副殿主身边不仅有高手保护,他自身的武学修为也不弱,怎么可能会被杀死。
报信的人马上道:高先生,副殿主他他不是被杀死,而是大概当时的画面太恐怖,报信的人结结巴巴半天,都未能说出当时的情况。
是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呀。高先生急了,诗君词君他们也急了。
副殿主他车辇突然起火,副殿主从车辇内冲出来后,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裂成几块。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人怎么会裂成几块?
高先生怒喝一声,报信的秀才慌忙解释道:高先生,晚生说的都是真的,不只是晚生亲眼看到,大街上好多人都看到,车辇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烧起起火,副殿主从里猛地破车而出,人飞到半空中,然后就就裂成好几块。
这些话太过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裂成几块,会场内所有人听到后都震惊不已。
走,快带我们去看看。
高先生仍然是不相信,副殿主就这样死。
他自然是要眼见为实,匆匆走出开会场。
爷爷。
青湖突然惨叫一声,飞快地冲出会场。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愣,终于明白青湖跟副殿主的关系,原来是祖孙。
陌桑跟龙寻云汐语等人坐在赛台,暗暗交换着眼神,不时小声讨论两句,都是今天的排名赛是否继续,以及青湖真实身份的话。
诗君词君,还有琴棋书画四君,六人一起商量过后,决定暂时终止风擎大陆才女榜排名赛,不过希望大家都在留在客栈内,不要随意外出走动,以免错过排名赛的新通知。
离开会场来到客栈,颜惑和若初出去打探消息,陌桑宫悯上官尺素他们随着董大人和姑娘们来一起客栈等候消息。
大概半个时辰后,颜惑和若初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海棠马上给二人倒上一杯茶。
颜惑一口喝完道:打听到,副殿主确实如那名秀才所言,真的在天空中裂成几块而亡。
若初放下茶杯道:事发时,街上很多行人都亲眼看到了,据旁边酒家的一名小二说,副殿主的仪仗行到他们店外面时,副殿主的车辇里面突然窜起蓝色的火焰,火焰很快就烧燃全车,副殿主为了避火破车而出,然后身体还在空中,就莫名其妙地从上往下裂开。
没有人放火吗?宫悯皱着眉头。
没有。
若初肯定地回答:店小二说,火不仅烧得奇怪,还一下子就烧得很旺,整辆车眨眼间就被大火吞掉。
颜惑一脸神秘地笑笑道:现在外面都在传那是——鬼火,副殿主就是被鬼杀不等他们说完,姑娘们就大声尖叫起来。
陌桑却一脸不以为然道:你们别信他的话,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哪来的鬼,说是晚上见鬼还差姑娘们又一阵尖叫。
郡主,你别说了,怪瘆人的。陈燕鸣紧紧抱着赵小姐。
就是,就是,人家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觉。云梦死死抱着杨燕清,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爹说了,鬼火就是蓝色的,他在战场上经常能看到。
石霜霜一脸忐忑地看陌桑:郡主,你上过战场,也应该见过鬼火吧。
陌桑马上认真地点点头:嗯,我是见过,夜晚一簇簇蓝色火苗时隐时现。姑娘们又一阵尖叫声。
看到姑娘们被吓成这样,陌桑心里面暗暗偷笑,不就是磷火嘛,有什么可怕的,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宫悯看一眼陌桑,眼眸微微一沉。
他知道副殿主的死,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但是她包括她带来的人都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们到底是怎么杀死副殿主?
陌桑也感觉到宫悯的目光,她知道在他在怀疑自己,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他确实是没有怀疑错。
萧遥听着他们的话,没好气道:无缘无故死了个副殿主,真是晦气,我看这什么排名赛,桑儿也不要参加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大鸿吧。
只怕没那么容易。董大人无奈地叹一口气。
副殿主突然暴毙,圣殿肯定要彻查,在没有排除嫌疑之前,我们不可能离开中洲。宫悯轻声解释,眼眸内划过一丝担忧。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怕他们查。
陌桑不以为然道,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宫悯看一眼陌桑,眼眸内划过一丝无奈,他们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还有一批杀手和一位巡城将军给他们做证。
上官尺素看看天色:桑儿,你吃药的时辰快到了,赶紧回府吧。
呃!陌桑愣一下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再不回去,估计弥月和倪裳就要出来找人,小宝只怕也会回跟着一起来,这小家伙一出来就要花钱。
回去吧。陌桑看一眼宫悯。
好。
宫悯起身跟董大人告别。
回头对颜惑道:你和若初萧公子就留下来,陪陪姑娘们吧。
闻言,姑娘们顿时一阵欢叫,吓得董大人连声道:姑娘们,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矜持点,矜持点,让外人看到像是什么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陌桑看到后不由暗暗偷笑,跟宫悯一起走出客栈。
宫白和海棠在外面赶车,宫悯和陌桑坐在马车内,终于又到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
上车后,宫悯一直盯着陌桑,盯得陌桑头皮发麻,一脸无奈地道:其实过程并不是很复杂,只要了解副殿主的生活习惯,再精心设计好每一个步骤就行,根本不需要有人在场,他自己也会杀死自己。
闻言,宫悯一阵头皮发麻,冷声问:那些火是怎么回事,难道副殿主会自己放火。
若初方才说是车辇里面突然起火。
鬼火。
再胡说八道,我没收你的钱。
宫悯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陌桑马上捂紧荷包,一脸认真道:真的是鬼火,只有鬼火才会自己烧起来。
说实话。宫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说的真是实话,你怎么就是不相信。陌桑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宫悯。
宫悯认真地看一眼陌桑,见她不像是在说谎: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把鬼火放到副殿主的马车内。
陌桑得意地笑笑道:鬼火其实是磷火,磷是一种可以空气自燃的东西。当然,光有磷火还是不够,还在副殿主的车辇做了手脚,不仅能让马车烧得很快,还会发生一个小型的爆炸。
副殿主不是破车而出吗?宫悯疑惑地看着陌桑。
副殿主是破车而出,爆炸却迟一点点才发生,目的只是为了惊吓马匹。
陌桑慢慢地解释整个杀人过程,看着宫悯脸上的疑惑笑道:只要有人帮我在副殿主车辇的车顶上布上几道蚕丝,天蚕丝无色,只要隐藏得好肉眼根本无法发现,而天蚕丝的另一端连接着拉车的马匹。
宫悯看一眼陌桑,面无表情道:当马车内瞬间烧起大火,副殿主本能地从车顶破车而出,天蚕丝会挂在他身上,爆炸声响起,拉车的马匹受到惊后会飞快地奔跑,你预留的天蚕丝长度达到根限时,副殿主和马匹,两个相反的作用力,于是人们就看到副殿主在空中裂成几块的画面。
这跟她在庆功宴上,杀死威远和元长老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把人换成了马。
不错。
陌桑在心里给宫悯点赞,他说得分毫不差。
继续道:当时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副殿主身上时,谁会留意马匹的去向,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悄把天蚕丝收走,整个过程不留一点痕迹。
你把磷放在什么地方?宫悯最好奇的是这点。
磷遇到空气就燃烧,所以我把磷块放在他的茶杯里,再倒上一点水,还加上一只蟑螂。陌桑能想象那个画面,换是她看到杯里有一只蟑螂,恐怕是会连杯子一直扔到地上。
你也说了,磷遇到空气就会燃烧,你不可能在车内布满磷,那些让迅速烧起来的是什么东西。宫悯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能燃烧的气体。
陌桑也不再隐瞒,他们在副殿主的车辇上放上一个装满可燃气体的,用猪尿泡制成的气囊。
再设置一个极小的机关,只要马车跑起来,颠簸中就会在气囊上扎出小洞,气体会慢慢地充满相对密封的车辇内部。
副殿主想喝水时,打开杯盖却看到杯中有一只蟑螂。
出于本能,他飞禽走兽倒掉杯中的水和磷。
暴露在空气中的磷就会自燃,同时也在一瞬间点燃车内的气体。
陌桑见宫悯没出声追问,继续道:其实马车的里里外外,我的人也都涂上一种极易燃的东西。这种东西遇火即燃,尤其是在气囊四周,更是放满这种东西,而气囊就藏在副殿主的坐椅下面。
其实是也磷,不过是用透明无色蜡膜封起来的磷,气体燃烧时产生的热度,迅速溶化蜡膜。
封在蜡膜下面的大量磷粉就会一瞬间烧起来,一直漫延到车辇外面,于是人们就看到了蓝色的火焰,而在座椅下面是另一个更小的空间,在这么小的空间发生剧烈的燃烧,自然会引起爆炸。
宫悯听完陌桑的计划后一阵沉默后,还是不解地问:你们在马车上动手脚,副殿主,还有他身边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陌桑看着宫悯,神性地一笑:如果你突然听到宫锐马上有生命危险,需要赶过去救他时,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出现,而赶车的又是你熟悉和信任的赢戈或者是小白,你会不上马车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准备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只要把天蚕丝布置好,打开刺破气囊的即可。
陌桑说出最后的真相,宫悯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你早知道青湖的身份,昨天才故意激怒她,目的是让她派人刺杀你。
青湖的身份,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会派人刺杀我。陌桑看着宫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碰巧。宫悯有些无语,不过事实却是如此。
你才是瞎猫。
陌桑没好气地回一句,打了个呵欠趴在面前小几上睡觉。
宫悯本来还想问问,万一副殿主不喝水怎么办,想到副殿主已死,这个可能性就不存在。
看到陌桑趴着就睡熟了,不由摇摇头,取了披风替她盖上:睡吧,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结果陌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大床上,小宝正窝在她怀里,一边睡一边吹着泡泡,暗暗道:宫大人,你实在是太体贴了。体贴到不知道情的人,以为他们有多么情深意重,郎情妾意。
陌桑在宫府一片安宁时,圣殿副殿主被杀消息,却已经震动整个中洲,再大的事情也得终止。
排名赛在收到消息的一刻就马上暂停,青湖城城主下令,所有人在嫌疑没有消失除前,暂时不得离开青湖城。
城主府联合圣殿中人,翌日就已经展开全面调查,调查一切有机会杀人的可疑人物,九国中人都在怀疑之例。
陌桑他们自然也在怀疑之例,而且是重点怀疑对象,不过他们很快就排除了嫌疑,这还多亏青湖苦心安排的那场暗杀计划,恰好成为他们不在场的最好证明。
经这么一闹后,众人也无心什么观看才女排名赛。
而圣殿也没有精力再办其它事情,即日就发话取消风擎大陆才女榜排名赛,而九国中排除嫌疑的人都可以回国。
陌桑他们在排除嫌疑后也开始收拾行装,次日便出现在青湖边的码头上。
突然死了一名副殿主,中洲圣殿的格局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回去的路上应该会平静一些。
此时,他们的大船还没有靠岸。
宫家玄祖紧紧地拉着宫悯和陌桑的手,一脸不舍道:今日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老祖宗本想多留你们几日,又怕误了你们成亲的好日子,不过你们成亲是好事,我这里高兴。
老人家指指的心口,继续道:你们都大人了,老祖宗没有好叮嘱的,愿你们恩爱和睦,早点再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
谢老祖宗。
宫悯拉着陌桑一起跪下,朝老人家拜别。
宫家玄祖已经是一百六十多岁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老人家把两人拉起来,看着他们语重心长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走到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好好地过日子,老祖宗看好你们俩哟。
谨尊老祖宗教诲。
两人异口同声,老人家眼睛雪亮,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面和心不和。
此时看到二人默契的表现,宫家玄祖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抚着胡子道:桑儿,你都要走了,临行时送老祖宗一道诗吧。
是。陌桑想了想念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尺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最后一句,陌桑念得特别重。
你这丫头。
宫家玄祖一阵无语,指着陌桑笑道:怎么,想把老祖宗拐回大鸿?老祖宗能不能回大鸿走一趟,就看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要是明年就能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老祖宗就有借口请假回大鸿看你们。
陌桑面上一阵绯红,垂下头:老祖宗就会打趣桑儿。
宫家玄祖却理直气壮道:什么打趣,老祖宗可是很认真的,你们好好努力吧。暗暗给了宫悯一个眼神。
闲谈间,接他们的大船缓缓靠岸。
陌桑顿时眼圈一红,不止是陌桑和宫悯不舍得,其他人也面露出不舍。
他们跟老人家相处的时间不长,老人家对他们这些小辈的都是极好,纷纷上前辞别,就连小宝也乖巧地在老人家脚边蹭了蹭。
好了,都上船,一群年轻小伙子别磨磨蹭蹭的。
最后还是老人家爽快,催促他们赶紧上船,陌桑他们一起拜别后,才依依不舍地登上船。
大船停靠的时间有限,纵然是再不舍,时间一到大船也得离开码头,陌桑站在甲板上依依不舍地跟老人家挥手告别。
他们大船的速度本来就比一般船只要快上很多,不一会儿就远离码头远离中洲,渐渐地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直至看不到大船,宫家玄祖才带着众人离开码头。
宫家玄祖他们刚刚离不久,楚怜就一脸泪印出现在码头上。
这几天虽然一直没有出现在陌桑和宫悯面前,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偷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在牵手在街上漫步,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吃东西,看着宫悯对陌桑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宫悯不只一次地抱着陌桑走进宫府。
现在他们走了,她知道自己该放弃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幸儿小声安慰道:小姐,说好不哭的,看到表少爷幸福,不是小姐最大的愿望吗?
楚怜抹一下眼泪: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表哥,就忍不住难过。
幸儿赶紧递上帕子道:小姐,不用伤心,奴婢听老人们说,每一个女子都会有一个爱她的男子,守护她一生一世。
可是我只喜欢表哥。
小姐目前喜欢表少爷,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等他出现了,小姐就会把表少爷忘得一干二净。
胡说八道。
楚怜白了幸儿一眼,随即双破啼为笑:走了,回去吧。
某处柳树下,拜水缓缓睁开了双目,眼神湛然,望着学海春水浩渺,轻轻念道:问世间,情是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
殿下,是不舍吗?耐冬忍不住问。
从我踏出陌府的一刻起,我就已经舍弃一切。
拜水无情的眸子里面,闪着慧黠自信的光芒,沉下脸道:副殿主的死,你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回殿下,没有。
耐冬干脆地回答,想了想道:殿主,副殿主莫非真的是为鬼怪所杀?
拜水冷笑一声:鬼怪,若真有什么鬼怪,那么这鬼怪也一定是容华郡主,你现在应该知道容华郡主的厉害吧。
殿下?耐冬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拜水的微扬的下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天下间除了陌桑,再也没有人能设计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拜水神情比月色还冷,目光比雪还寒上三分,他最敬爱的皇祖母,就是死在她的步步算计中。
还有他多年未见的父母,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陌桑挖好的深渊,无力救他们出苦难。
五年的情份,抵不过家仇国恨。
尽管是他先欠了她的,他还是恨,恨得不死不休。
若有朝一日,陌桑落在他手里,他会毫不犹豫掐断她的咽喉,刺穿她的心脏,看着她血尽而亡。
耐冬看着主子跟刀锋一样冰冷的的神情,在心里轻叹一声道:殿下,副殿主死了,中洲格局变迁,还要执行刺杀的命令吗?
拜水收回思绪,一脸冷隽道:意思一下就行,有宫悯在,你们伤不到陌桑。
语气中有一丝不屑,优雅地转身离开柳树下。
行走间,衣袂微微飘扬,墨发飞舞,柳枝上的露水沾湿他的衣衫发丝。
陌桑他们的船出了学海后,除了偶尔有人拦路叫嚣外,一路皆十分安静。
白天无事时,不是跟姑娘们在一起看书,就是一起做女红,偶尔玩一回游戏,回去的日子倒比来时容易过。
这边安然无恙,中洲那边却闹翻天。
副殿主死后,他家族里的重要成员纷纷出事,不是莫名其妙地死亡,就是死于各种意外,而圣殿的人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一时间噩梦笼罩着中洲。
圣殿的人不是没有考虑过是陌桑所为,只是除副殿主死时陌桑人在青湖城,其他人死时陌桑早在万里之外。
他们也都不相信,陌桑会有能力在万里之遥外杀人,所以九国中人更不会相信。
再说,副殿主家族的灭亡,对于某些人而言,并非是坏事。
中洲时隔三年后,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会掀多高的风浪。
九国静观其变。
大船在水上行走了近二十天后,终于停靠在清澜江边码头上。
陌桑抱着小宝走下船时,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马车。
跟众人匆匆道别后,飞快地小跑过去,毫不犹豫地爬上马车。
桑儿给三叔请安!
马车内,陌桑规规矩矩行过礼。
坐到三叔脚步道:三叔,人家离开那么久,您有没有想我。
陌三爷瞟她一眼,冷冷道:没空,不想。
陌桑马上撅起嘴:亏人家还天天想着三叔,您给银子一半多花在给您买礼物上面。
突然一只暖乎乎的大手,捏了一把她地脸颊。
陌桑马上惊叫一声,就听到陌三爷不紧不慢道:嗯,是长了点肉,海棠报回来的消息是真的,真的长了不少肉。
三叔。
陌桑一脸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脸。
忽然惊叫一声:完了。看着陌三爷道:三叔,我长胖了,嫁衣会不会穿不进去呀。
陌三爷白了她一眼:你做嫁衣时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吗?穿不进去活该!话中没有一星半点同情心,眼内却是宠溺。
呵呵
陌桑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三叔,我在文比上,看到北冥国龙寻郡主,她的身材是这样子的。
两手一比划着s一边道:比天香楼的花魁绾绾还要火辣,天生的性感尤物,我看到了都想过去摸上一把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拍在头上。
陌桑又惨叫一声。
就听到陌三爷斥道:你呀,就是被陌沧带坏的,没事就往天香楼跑。
揉着被拍痛的头,陌桑一脸委屈道:看看而已,又没有干坏事。是大哥说做人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首先要分得清楚什么是身体的本能需要,什么是**,才能不为男女情爱所迷惑。
荒谬。
陌三爷口中讥讽地飙出两个字。
陌桑不以为然地呶一下嘴:可惜龙寻今年也要嫁人,不然拐回来当三婶也是好的。
见她一直在胡说八道,就是不肯入正题,陌三爷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由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只是没过久却安静下来,睁开眼睛一看。
陌桑已经靠在他腿上睡着,无奈地轻叹一声,拿出一块毯子盖在她身上。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走时身上还带着伤,说不担心她不想她是假的。
虽然海棠一路都有消息传回,都说她身体无恙,还长胖了不少,他还是不能放心,还是夜夜牵挂。
担心宫悯会照顾不好她,担心她会水土不服,担心她的伤口会裂开,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看她的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恢复原位。
正出神时,清风在外面道:爷,宫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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