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江小白或许不会这样想，他总感觉因果测算这种东西都是虚的。

若是真有人能算计这么清楚，那还需要玩个屁？

都能算了，怎么会输？

然而在仙路那一战之后，江小白明白，自己还是井底之蛙一个。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意识。

因果，不是他这个层次能碰的，只有到了那种境界才可触碰，了解。

至于想要操控，想要测算，想要成为下棋的那个人。

啧啧啧，江小白不敢想。

此时回归现实，他只感觉自己脑袋很乱，费尽心思不去想那些东西，他却始终静不下来。

因为他有一种被当做提线木偶一般的无力感。

如果一切都是在那些大佬的测算轨道中，他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为了成为一个棋子吗？

这不行。

“想什么呢？”

白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突然变成这样子，那么无力的感觉，你对劲儿啊小子。”

“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天赋实力，不应该是最需要冲击的时候吗？”

“你的冲劲儿呢，方才和众多混元大罗怒喷的时候的那种勇气呢？”

“拜托，你一直超勇的好不好，你得…你得支棱起来啊！”

江小白不禁嘴角抽搐，这种时候跑过来瞎糊弄什么呢你？

“对了，你不想看看圣尊给你留下的宝物吗？”

这个时候，白凉再次撺掇道：“看看嘛，那东西当年圣尊也是废了好大心思弄来的。”

而说起这个，江小白眯起眼睛看向白凉，神情异常的凝重严肃。

如此神情看的白凉都有些怔愣，不禁心虚，后撤了两步。

“你还跑？”

江小白冷哼：“我问你，你是不是吃我功德了？”

这个事情，江小白一直都有所注意！

刚开始打开霜原秘境之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释放出来的功德气息少了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依旧逃不过他的感知。

毕竟，功德是从他身上流露出去的。

而之前在山谷中解封宝物的时候，也是这般，功德放出去一点，少了一部分。

他可是能清楚感知所有功德去向的。

少了的一点，分明是跑到白凉身上去了！

听到他这话，白凉愈发心虚，身子甚至不断后退，同时还在讪笑打哈哈。

“哪里有这种事情嘛，我怎么会吃你功德，功德这种东西那么高大上，我怎么吃？”

“那可是属于天道的，功德随便吃是要出事的你知不知道，小子这件事情就此打打住，你放心，功德是不会有人来贪墨的！”

白凉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说的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而江小白没有吭声，就这样看着他。

越是看着，白凉越是缩脖子。

“真没有…”

江小白没有吭声，眼神愈发深邃。

白凉义正言辞道：“真没有，我吃了我是狗！”

这个时候，江小白的手臂浮现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仔细看，整只手臂都是金光闪闪的，上面充斥着功德气息！

白凉看的眼睛都值了，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小白呵呵笑道：“白凉大人，你真没吃吗？”

“放屁，功德真不是谁说吃就能吃的，你莫要诬陷好人…吸溜！”

江小白顿时阴沉着脸：“你看看你那口水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还敢说没有，你分明就是吃了！”

“吃了就吃了嘛，怎样啊，你要吼辣么大声干嘛嘛！”

白凉很是理直气壮，反正都已经被拆穿，不必再装样子：“不过…就一点点，不多的，对你不会有影响…再说，你身上功德看起来真的很多，感觉还能再吃一点…”

说话的时候，白凉眼神不断瞥向江小白的手臂，那金灿灿的功德，实在是太诱人。

江小白突然叹息一声：“你想吃就吃，搞这种小动作作甚，我刚开始会以为有其他的麻烦来了…”

顿时白凉双眼亮起：“真的吗，那再给我点吧，就一点，一缕就够了！”

旋即一根头发丝细小的金色功德自江小白身上脱离而下，慢慢飘向了白凉。

这货两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啊呜一口便将功德全部吞下。

与此同时江小白不断感知着白凉身上的变化，得出一个结论，这货吃了功德能变强！

“所以宿海圣尊留你到这里，就是为了吃我功德的？”

结果白凉摇头：“不不不，功德这个东西，太稀有了，从天道出现问题之后，功德便不再诞生。”

“而且你要知道，就算是以前，想要天将功德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所以我不会随便吃功德，毕竟你身上的功德还有更大的用处…只是一时间实在是嘴馋，就吃了一点点，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圣尊啊。”

白凉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变得很小声，像是偷偷摸摸偷吃零食的小孩子一般。

江小白不禁哭笑不得，心中却记住了一个信息。

宿海圣尊，是活着的！

三千世界的那个果然是他的分身，正如当年在天玄大陆上见到的顾宁，白鹤他们的分身一样。

这就有意了。

一个大佬，不惜牺牲一具分身来凑成一个局…

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罢了，你还是赶紧看看那个宝物吧，对你现在绝对有用处。”

闻言，江小白点点头，手腕翻转，一个八卦镜出现在手中。

后天灵宝，通过意念沟通江小白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宏天八卦镜！

名字无比霸气，但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些榜上有名的宝物。

甚至，没有灵智？

“谁说没灵智的，老夫懒得理你而已！”

“你那四个家伙也是一群蠢货！”

“真是，把灵宝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一阵暴躁的意念在江小白脑海中响起。

这灵宝，还是个暴脾气的小老头？

没有理会老头的暴躁，江小白仔细感知，脸色开始变得严肃凝重，最终彻底变得惊骇！

这块宏天八卦镜，竟然是能辅佐运用法则力量？

看到江小白脸色的变化，白凉嬉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这东西对你的确有大用处！”

“当年为了找这个东西，圣尊没少花费精力，就连最小的小师弟圣尊都没有留给他用，硬生生放在这秘境中吸收成长，不知多少年！”

其实江小白面色变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宏天八卦镜的能耐。

而是他惊觉，若是带着宏天八卦镜进入神谷，这修炼起来速度怕是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