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虎连忙应了一声,随后才道:“九爷的意思,他们真是拐子?”
“是有这么一伙人,干着这种营生。我的意思是,既然遇着了,就不能不管。”慕容景沉思了一会儿,方才道:“你下去布置一番,要确保队中女眷的安全。”
“是,九爷放心,咱们队上的女眷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真要是遇上了,指不定谁遭殃呢!”
慕容景暗笑,可面上却是一点也没带出来,只道:“话虽如此,可是却不能大意。这些人都是惯会用阴招的,什么迷香,迷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及,咱们防着些总没错。”
裴虎连连点头,跟在慕容景身边久了,他也多少摸清了一些这位王爷的脾气,脾气是有的,可也不是不让人说话的人,比起那些不拿人当人的贵绅们比起来,慕容景已经好太多了。王爷不过是性子冷些,说话直些,时间长了就知道,他其实还是挺热闹的一个人。
“知道了,属下这就下去布置。”
慕容景轻轻颔首,又道:“不可打草惊蛇。”
“是。”裴虎抱拳,转身出了慕容景的屋。
等候在外的徐大川见裴虎出来了,一个箭步走上前去,轻声道:“咋样。”
裴虎连忙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低声道:“九爷说八九不离十,让咱们好好布置一番,防备防备,特别是女眷那头,九爷担心三小姐那边会有事儿。”
徐大川听到这儿,有点忍不住,不禁低低的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裴虎捅了他两下,见这小子还是笑,便干脆发问道:“笑啥,你瞅你那样。笑啥?”
“得了吧,九爷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徐大川摆了摆手,然后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小声道:“她是个吃亏的主?玩阴的。这位就是玩阴的祖宗,除非不惹了她,惹了她,还想在她手底下讨活路,可能吗?还有那谁,纪姑娘,那手一抖,几十个瓦那兵都晕了过去,用毒的祖宗在这儿呢,还想下蒙汗药。(.)我呸。”
裴虎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咂了咂舌,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可转念又一想。事实是事实,可王爷的吩咐他不能不听啊!万一出了差错,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行了,这事儿心里有数就好,可不能胡咧咧。我先去找段大哥,纪姑娘那儿,最好由他出面去说。”
徐大川不住的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这事儿还是段大哥出面合适。”谁都看得出来段兴和纪姑娘之间那点猫腻,这事儿要是由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说,就显得太糙了,要是段大哥去说。合情合理,正合适。
裴虎拉着徐大川道:“少费话,跟我一起去。”
“那是自然。”
二人勾肩搭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段兴的房间,跟他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段兴是江湖人。一帮之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听闻到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钢牙。
“行,这事儿我去跟婉儿说。”段兴沉思了一会儿,只道:“干脆让她搬到秦姑娘那儿,两个也好有个伴,再找人扮成她,躲在屋里,万一他们敢来,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裴虎眼睛一亮,“好主意,就听段大哥的。”
徐大川也很兴奋,摆出了摩拳擦掌的架式,“这事儿要不要跟九爷说一声?”
段兴和裴虎相互看了一眼,裴虎只道:“九爷既然让我部署,肯定是相信我,我觉得就不会跟他说了,等事儿成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段兴也早就看出来了,知道慕容景是有意要栽培裴虎,便道:“是啊,既然是九爷的意思,你就放手去做吧!这段时间以来你真的不错,放手干吧!”说完拍了拍裴虎的肩膀,用男人的女式为他加油打气。(.)
裴虎重重的点了点头,“段大哥先去纪姑娘那儿说一下,我在布置布置。”
“好。”段兴起身离开了房间,裴虎和徐大川也闪身出来,四处观望了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大,你说九爷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器重你,还是器重姓段的?”徐大川有点看不明白,没办法,兄弟有远近,谁让他和裴虎是一起出生入死,相伴多年的兄弟?这种感情自然不是段兴能比的。私底下,他还是喜欢叫裴虎一声老大,所以徐大川自然而然希望裴虎多得到一些器重。
裴虎看得比徐大川明白些,却也不清楚内幕,只道:“我觉得这个段大哥跟九爷,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段兴也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真愿意一辈子受人驱使的。况且我觉得,他的心都在江湖上呢,根本不想根九爷搏什么前程,以后,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徐大川一琢磨,可不,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段兴当不成裴虎的对手。他心里高兴,还是自家老大看得远,想得清楚。
“老大,你想怎么办?”
裴虎虎目微闪,只道:“其实段大哥的主意不错,找人假扮纪姑娘,再在屋里设下埋伏,不怕那些贼人不上当。”当拐子是无本生意,尝到甜头以后就变得更疯狂了,如果这些人真是拐子,不可能不下手的。毕竟队里带着好几个女眷,恶从胆边生,这些人要是急红了眼,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老大的意思是……”
裴虎咧开大嘴笑了笑,“许二进那好身段,不扮女人可惜了。”
徐大川会意一笑,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
边境的夜,深沉如水。
大伙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窗外有几条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他们动作迅速,目标明确,很快来到一间房间门前。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阵屋里的动静,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烟管,对准门缝放进去,轻轻一吹,一股细小的烟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屋内。
几个人又细听了一会儿,感觉屋中的动静似乎更轻了,好像人已经睡着了。
其中一人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其他人看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那人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来,弯腰在门外拨弄了两下,感觉门栓被自己一点点的拨开,这才又把匕首放回腰间,他轻轻的推了推门,果然,门开了。
那人扭头示意一下,自己则是身先示卒,悄悄的向屋里走去。
屋里有股淡淡的酸味,此人蒙着面巾,手中又有解药,自然不怕。跟着他来的人,也都是惯作这一行的,早就有所防备,因此大伙此时已经相信,除了他们,屋里的人已经被他们迷翻了。毕竟他们的药,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是胸有成竹之事,往往越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当几个人摸到里间,想看看被迷药迷翻的人如何了,可当他们掀开被子时,走在最前面,抻手掀被子的人确冷不丁的被人当胸踹了一脚,力度之大,让他蹬蹬蹬倒退好几步,直到坐在同伙的身上,方才醒悟过来。
怎么回事,这人没事?一个小妞而已,就算暂时没事儿,又从有坚持多久?
事情败露,这些人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他们来之前都打探好了,这屋里就一个女的住,所以他们才会最先把手伸向这里。
“兄弟们,一起上,抓了那小妞。”他们人马众多,各有分工,同时出发的有好几拨人,想必早就把其它屋里的人拿下了。因为有同谋,所以他们的胆子更大了,反正也不怕泄露身份,闹出什么动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被绑的人有些气急,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他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别人笑起笑死他。
脑袋这么一热,这人起身就又冲了出去。
黑暗的屋里突然冲出来四五个人,把毫无防备的几个不宿之客抓了个正着。
“哎哟。”
有人察觉出不好,想要出声呼救,结果被人打了闷棍,晕了过去。那些人下手及快,出手又狠,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回完了!
晕过去那人脑海中最后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便人事不知了。
“怎么样,二进,没事吧?”
“没事,我踹他那一脚,狠着呢,定然够他喝一壶的。”
“好好好,长进了。”其中一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裴虎,跟着他在这屋埋伏的,是徐大川,马群和许二进。
“行了,咱们先等会,看看段兴那边如何了。”
几人明白其中厉害,都默默的不吱声了。事关重大,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段兴那头,早就把人结果了。
几个一齐来行凶的人,被大伙无声的打了闷棍。这些人是拐卖妇女的,觉得老爷们没用还碍事,于是便在晚上几人的茶水中加了料,想着把他们搂草打兔子,一次解决掉。哪成想人家根本早就起了提防之心,段兴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小小的蒙汗药根本就骗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大伙都没用那茶水,倒把前来行凶的人捉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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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终于退了,可是,扁桃体肿起来了,咽唾沫都费劲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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