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在徐德才的怂恿指使下到了镇政府告了黄大牛的状。
一时间,流氓村长黄大牛的罪名在美溪村传播开来。
镇政府对此事很重视,并成立了专案调查组,下到美溪村对此事件进行调查,温泉旅游开发项目工程被迫停工。
为了给黄大牛制造更多的罪名,达到自己颠覆村长的目的,徐德才又用说服李春桃的那一套游说拉拢林雨欣。
林雨欣觉得这么做太昧良心,她坚定地说道:“我和黄大牛是清白的,啥事也没有。”
“雨欣,你只管说黄大牛对你有不轨的意图就行。”徐德才胸有成竹地说道。
林雨欣看着徐德才势在必得的样子,犹豫了。她想万一这徐德才反扑成功当上了村长,如若不按照他说的做,恐怕对自己和家人都不利,因为自己的丈夫既不姓黄也不姓徐,而是姓莫。莫姓在这村子里可是最弱势的群体,于是她答应了徐德才的要求。
专案调查组围绕黄大牛和周雅芳、林雨欣和李春桃三个女人之间进行调查问话,黄大牛的回答始终一句话:我是清白的,啥事也没做,我向天发誓;周雅芳的回答也是始终一句话:我怀孕的事和黄大牛没有关系,我是被人强暴的;林雨欣的回答有些不置可否,摇摆不定;李春桃的回答就是一口咬定黄大牛对自己有不轨意图。
专案调查组开始是天天下来,后来变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接着是干脆不下来,只是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询问华强强有什么新发现而已,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根本无法得出答案。
看着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而村子里的旅游项目建设搁置不前,施工队都回家了,华强强真是郁闷而无奈。
华强强向上面申请恳求,并以自己的人格作为担保,肯定黄大牛是清白的,希望一边搞旅游项目建设,一边进行调查。领导们觉得这么闹下去真的没意思,便同意了。可徐德才纠集村子里的一部分人出来阻拦,最终还是开不成工,因为这些人家的土地就在温泉岩洞前面,也就是建单间澡池子的地方。他们都口口声声说,如果不撤换村长,还让黄大牛这大流氓当村长,他们就绝不让出土地给村里建单间澡堂池子,哪怕土地转包费再高也不愿意。
美溪村的旅游项目工程建设还是停滞不前,这让黄大牛和华强强心急如焚。
这天晚上,华强强吃过晚饭后觉得憋闷,于是信步走了出去,到处游逛。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她走到了李春桃家的旁边,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忽然听到从春桃家的窗口里传出黄大牛的声音。
“春桃,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啊,就是因为我没有让你去做烧茶做饭的活儿?”
春桃没有吭声。
“春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孩子小,等到村子的旅游业建成,有的是就业岗位,不要愁没有活儿干。”还是黄大牛的声音。
春桃依然没有吭声。
“春桃啊,做人呐,要讲良心,你说平时你有求于我,哪次我不是尽力去帮助你,你咋可反咬我一口呢?现在村子里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想拆我的台,要挑事,你千万不能听凭小人的摆布,助纣为虐啊!”
见春桃还是一声不吭的,黄大牛“嗨”地叹息一声离开了春桃的家。
华强强从窗外望了进去,她发现春桃在擦拭着眼睛,她在哭泣。
华强强对刚才听到看到的感到不是很惊讶,因为在她的心里压根就明白,黄大牛是被冤枉的,是有人在背地里搅和与陷害的,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但是这春桃为什么要哭呢?这就让她感到奇怪了,她左思右想,突然感觉到这春桃肯定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心里还有无法倾诉的苦衷。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吃过晚饭后的华强强依旧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她决定找春桃好好地谈谈。
当她来到春桃家附近时天色已黑,她是从春桃家的后面绕过来的,由于春桃家的后面有几棵未成年的果树,所以她走在那里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春桃家后面的一个小窗口里在放射出灯光而且夹杂着雾气。华强强知道这是春桃家的洗澡房,而此时有人在洗澡。
就在这时,华强强发现那小窗口下的墙体上爬着一个人,正踮起脚尖往小窗口里面张望。华强强顿时明白,有人在偷窥别人洗澡,她忽然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咳了两声,那人听到人声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尽管天很黑,可那人跑得很快,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可借着村民家发出的微弱光亮,华强强还是认出了那人是谁,他就是徐德才,华强强喝了一声“站住!”,当然没喝住。
徐德才给华强强的印象很是不好,总觉得他好像和村委会对着干似的,但又没有把柄可抓,华强强觉得这人很是狡猾,刚才看到的一幕更是给华强强一种强烈的反感,并产生了一种预感。
华强强走进春桃的家,看到春桃穿着拖鞋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澡房走出来,知道刚才果然是她在洗澡。
“强强书记,你来了,坐坐坐!”春桃很是热情地招呼华强强。
“嗯,洗澡啊?”华强强问。
“嗯!”春桃应。
华强强说:“春桃,你家洗澡房的小排气窗口太低了,要叫人做高一点,高一点的人在那走过都可以望得进去。”
“强强书记你咋这么的细心,这个不起眼的小窗口都被你发现。不过没事的,谁会有闲工夫这么无聊偷看人家洗澡啊!”春桃不以为然地说。
“春桃,你还别说,刚才我在那路过我就发现有人站在那里往里瞅哩!”华强强说。
“啊!”春桃有些惊慌了,说:“谁这么缺德啊!”
“我发现好像是徐德才,不过你也先别找他论理,平时多提防他就是了。”华强强直言不讳地提醒道。
春桃这时流露出有些质疑,她想这华强强和黄大牛很要好,还住在周雅芳那里,现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几个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她是不是对自己和徐德才串通一气的事情有所察觉,有意把徐德才说的这么卑鄙,然后让大家离开他,削弱他的势力呢?看来美溪村的斗争很复杂,谁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自己应该看清楚才是。
“强强书记,你可能是看花眼了,这徐德才怎么可以干这等事情呢,他可是和我孩子的爸同一个姓的,平时也像亲大哥一样帮我做事,说话也知书达理的,让人听着舒服,像偷看人洗澡这样太逆伦常的事情他不可能做得出来的!”春桃极力维护徐德才,脸上却对华强强流露出冷漠与不信任。
“春桃啊,我们都希望人人是善良的,明白事理的。可是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们道貌岸然,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一些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出来。好人总是说自己不够好,坏人总是说自己不坏,你要明辨是非才是。总是标榜自己如何如何好的人,值得警惕不能被他迷惑啊!”
华强强的话像一把利剑一样在春桃的眼前晃动,她的内心忽然受到很大的触动,好像华强强说的不仅针对徐德才,还针对自己。她真的想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和盘托出,但又有一种欲望怂恿指使她顽抗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不管怎样她也要站在有利益可图的这一边。
“德才哥也是去年村级两委换届选举时村长的候选人,只是比牛村长少了几票而没有选上而已,是骡是马只有拉出溜溜才知道,唉,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展示自己!他是我孩子他爸的同姓兄弟,我想不管怎样他是不会对我做出那些低级趣味的事情来的。”
听着春桃固执己见的话,华强强觉得此时此刻很难用语言说服她,她真诚地说道:“春桃啊,但愿他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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