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书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握住沈序。

感受到明显的变化，他又惊又喜。

明明眼底还闪着泪花，可他却高兴得喜出望外。

“你看，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宁砚书又哭又笑：“沈序，我看过视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很干净的，从来没有和别人交往过。你找我吧，你和我做吧？”

早在得知沈序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宁砚书的所有理智，便全都离家出走。

现在的他不管不顾，任性地只凭着本能反应去动作。

他颤抖着手，想要解下沈序的皮带。

可就在拉链即将被拉下的那一刻，沈序终于抬手制止了他。

“可以了，小书。已经够了……”

……

那一瞬间，宁砚书整个人都僵住了。

像是被人泼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冰冷。

他的手，发抖得厉害，脑袋发懵。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哪怕是直接昏死过去，都比清醒着面对这修罗场一般的状况要好吧？

应该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坏的结局了吧？

宁砚书心想。

他果然已经完蛋了……

……

绝望中，宁砚书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正被人轻轻地捧起。

沈序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宁砚书，说：“小书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换我主动……”

宁砚书有些不明白，沈序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眨了眨眼睛，痴痴地看向他。

直到看见沈序的脸，在自己面前逐渐被放大、再放大。

一直到那个吻落下的瞬间，宁砚书的大脑停滞死机。

他害怕得不敢闭上眼，更不敢轻易呼吸。

生怕毁了这一场美好而又易碎的梦。

那一个吻很轻很慢，也很短暂。

只片刻后，沈序就轻轻退开身。

宁砚书却揪紧他的衣领，呜咽着质问道：“刚刚那个算什么？长辈对小辈怜悯又施舍的关爱吗？”

沈序轻轻地摇摇头，柔声道：“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是带着占有欲望的世俗之情。”

闻言，宁砚书哭得更大声了。

豆大的泪一颗又一颗地落下。

他哭得好不委屈，一边抹眼泪，一自我否定怀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爱我。”

“你躲着我，离开我，恨不能一辈子远离我……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但这或许，也是他做过的最完美、最真实的梦了吧……

……

见宁砚书哭得凶，沈序也着急了。

他一双手纠结地扭成一团，心慌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看着宁砚书都快要哭得岔气了，沈序心一横，将他直接扑倒在床上。

然后整个人坐在他腰上。

宁砚书被沈序的动作吓一跳，一时也忘了哭泣和挣扎。

直到沈序将双臂环抱着他的脖颈，埋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些许真实的感觉。

沈序就坐在自己的身上，他正在吻着他！

这么亲昵又暧昧的动作，怎么可能会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所以他也喜欢自己？

……

宁砚书心中的不安，瞬间被喜悦冲淡得干净。

满心眼里只有怀中的人儿。

他的吻好青涩啊。

只会断断续续地轻啄，连伸舌头都不会。

如果自己主动一点的话，会不会被沈序误以为经验很丰富？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第一次总归不能太过放肆，不能吓着沈序。

还是得收敛着些……

……

就在宁砚书持续性地胡思乱想时，下一秒，沈序却轻而易举地探开了他的唇。

缠绵交融的那一刻，宁砚书完全懵了。

浑身的血液凝结。

沈序也一下僵住了身子，表情羞赧。

双颊早已落满灿烂的红霞。

看着这样的沈序，宁砚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尴尬地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控制不住……wu……”

宁砚书羞耻于听到自己发出的呻吟。

……

事毕后，宁砚书一脸娇羞地躲在被窝里。

他紧紧地揪住被子，捂着脸。

过了一会儿，又羞耻地探出头。

看见沈序淡定从容地去往浴室洗手。释放过后冷静，让他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沈序对这种事，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自己应该算是他第一个男朋友了吧？

刚才太激动了，结果导致宁砚书根本就没有问清楚，现在两人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沈序应该不会不负责任吧？

嘤嘤嘤……

……

沈序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宁砚书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

是他的技术不行，所以导致宁砚书后悔了吗？

可是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两个人应该没办法再退回以前的角色了吧……

……

沈序坐在床沿，表情凝重。

宁砚书的眼眶里含着泪。

就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后，夺眶而出。

房间短暂地停顿了两分钟。

受不了如此寂静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异口同声道——

“我会对你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