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

叶飘零

番外二 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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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着他,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穿着崭新的粉红绣花小袄兴致勃勃的跑去见大哥,想叫他看看我刚绣的手绢。

不料想大哥正见客人呢。

一见我来,大哥就笑着冲我招手,要我去他那,说:“遥遥,来见过宏哥哥。”

然后那个我应该叫宏哥哥的少年就冲着我笑。

笑得真好看。

我突然觉得满室都亮堂了起来,因为这人的一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比上次去钱府见着的那个唱戏的台柱子还漂亮上千百倍!

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的脸粉扑扑的,比我身上刚做的袄子还要水灵;他的眼明亮亮的,比昨天嫂子头上新订做的珍珠簪子还要耀眼。他只那么站着,却让周围的人视线都离不开他的身上。

“这丫头,傻了呀。怎么不叫人呢?平时见你猴精着呢。快,叫宏哥哥。”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嫂子笑着拍拍我的脑袋,然后对着那个好看的少年说:“小四,好久都没见着你,不想你已经长成个大人了。”

“五姐。好久不见,姐姐还是这么漂亮。”那人说,对着我嫂子得体的一施礼,笑得暖洋洋的。看得我眼睛又睁大了几分……怎么能有人笑得这么好看?

“瞧你这嘴甜得!”嫂子让他的话逗得眉眼笑成了一团,“可不是好久不见么。记得上一回见你,遥遥都才三岁,现在遥遥都十一岁了,你也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前几天收着老二的信说你要到我们这来办事,我就等着呢,心想着,看看我们这小弟会不会记得来看看我这当姐姐的。还好你没把姐姐我忘记。”说着,嫂子走到他面前,伸出指头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似嗔似喜的。

“姐姐说哪的话,”这少年脸上微泛红晕,有些害羞的侧了侧脸,“梓宏不是跟师傅上山了么,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没见着姐姐。这回帮师傅办差事,说要路过姐姐这,梓宏就想着怎么也要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好了,夫人,你就别怪罪你这好弟弟了。”大哥说话了,拉着嫂子的手,把嫂子领到他身边,然后笑着对我说:“遥遥,你到现在还没叫人呢,夫子教的礼仪去哪了?快过来,叫宏哥哥。他是你嫂子的弟弟,廊城王家的四少爷,也是你的哥哥!”

“哦……”我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怯怯的站到那个少年面前,很小声声的叫了一声“宏哥哥”。

声音小到我自己都没有听见,但是那少年却很开心的笑着应了我,同时还说:“你就是五姐夫家的小妹吧。宏哥哥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下次见着你,哥哥一定补给你!”

然后我觉得整个脸都热了起来,莫名的开心……他说下次要给我礼物呢!

“呦,遥遥,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这时候嫂子惊异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跳,下意思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直紧拽在手中的手绢就不小心的掉出去,正好一阵风来,在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我那薄若蝉翼的丝绢带出了窗外,直直的向不远出一棵大叔的树冠上飞去!

“啊!”我惊叫,“我的手绢!”

说时迟那时快,就只见一道黑影飞快从我眼前掠过,跃出窗外向那手绢追去!

“啊!”我和嫂子都惊呼出声!这可是二楼!大哥也紧张的站起身来直奔向窗口……只见宏哥哥单脚在窗棂上一点,整个人鸿雁似的飞了起来,然后在空后展臂一挥,那手绢就被他拽在了手中。

接着,他在空中一个折身,脚尖点在窗外那歪脖子树的树枝上,再一借力,他人又施施然从那窗口中窜了进来。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我、大哥、嫂子都愣住了。直到他将那手绢递到我的面前,我才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谢……谢……”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心里只想着,这人,真是个好人!

要是能经常见着他,与他一起玩就好了。

却不想。

第二次见着他,已经是二年后的事情。

那时候大哥升了官,我们一家都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

因为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会路过大嫂的娘家,所以我们会在那住上好几天。

嫂子的娘家可真是大呀,而且好漂亮。

他们家的人可多了,这个哥哥那个姐姐还有数不清的姨娘。我认都认不过来,唯一一见就能记得的,还是他——王四少爷王梓宏!

两年不见,他长高了些,整个人看起来也硬朗了很多。但是,俊朗如夕!站着那一屋子的人,我能一眼看到的就只是他。

他好象已经认不得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不怪他,我这两年长大了不少,早不是前年那个扎着小辫子的黄毛丫头。嫂子都说我长成个大姑娘了呢。

他还是笑得那么好看,但是那笑容中却多了些是说不出来的东西。

不再像两年前那么明净如水,清透似光。

但是,还是我最喜欢的笑!

那几天……我一有空就去找他玩,他很忙,不怎么理我,总是和他手下的人在安排着什么。但是我不介意,只要能在一边看着他,我就觉得挺开心的。

可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前一天,王家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见整个宅子都鸡飞狗跳的,像是在找什么人。原本温润如阳光般的宏哥哥爆跳着和他二哥哥狠狠的吵了一通,然后愤然离开了。

我被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宏哥哥会这么生气。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却被一脸凝重的嫂子拉住。

转天,我们提前离开了。

但是他却没来送我……我很伤心。

以至于嫂子问我什么“是不是看上了……”之类的问题我都没听清楚。

我好沮丧,想,现在这一离开,也许我再也见不着宏哥哥了吧。

人生就是这么有趣。

三年后,我又看见了原本认为怎么也见不着了的他……而且是在那样的场合!

红烛,红裳,红床。

那天,我晕忽忽的。拘谨的坐在喜床沿上,微微的发颤。

是高兴的!

我成了他的娘子!我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欣喜!

一年前嫂子问我愿不愿意当宏哥哥的妻子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唯一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像只小鸟一样,除了点头我像是什么也不会了。

开心得一如正端坐着等待良人的现在!

近了,那脚步声,这么的稳重。

三年不见,他会比以前更好看了吧,我想,待会他见着我会笑着说什么呢……他会叫我遥遥还是……娘子……

他走得更近了。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周围的喜婆子闹着说着吉祥话,好多的小孩子也绕在旁边等着打赏。

他像是不怎么耐烦似的,吩咐亲随打了赏,然后把满屋子的人都撵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俩。

天啦,我的脸红得可以烤熟一只鸡蛋,我的心跳快得像是祭典上急雨般的鼓点。

他走过来了,然后,隔着我和他的红巾被他随意的掀开。

我低垂着头,实在不敢看向他。

他也没有看我,只是嗡声说:“桌子上有吃的,他们交代说要你吃了。”说着,他随意的一指那满桌子的花生枣子莲子……

我害羞极了。嫂子教过我,那些吃的,都是有喜庆意儿在里面的,要是两个人一起吃了……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想着,我忐忑的站起了身,埋着头走到桌子边上,等了许久,不见他过来……只等到他逐渐响亮起来的鼾声。

睡着了?

我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个趴睡在缎面喜被上的男人……我的相公……呵呵,想到这个词,我的心里像是泛了蜜糖一样。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呀。那些话本小说上说得果然不错呢!我是最幸福的吧,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成亲。今天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没跟我笑着说“娘子好”,明天,明天他一定会最好看的笑着疼我。

想到着,我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很认真的吃真那些东西……他交代了我要吃的,我怎么着也得吃下去不是吗?

别人的新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但是我的……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好忙呀,每天不到天黑我是见不着他的人,就算见着了,他也总是抬着一大堆的帐本看着画着。

他对我笑,笑得却比三年前还要有礼……而疏远!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是他的娘子,为什么他却从来不叫我一声“娘子”呢。

每天我们的对话就是“吃饭了?”“休息吧。”“还好……”

也许是彼此不熟悉,所以才会这么疏远吧。我笑着安慰自己,一边理好绣线。我的绣工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都是出了名的,现在正想给他绣一件冬衣呢。

只要赶赶工,他应该能在第一场雪下来以前穿上这衣裳。我笑着,想。一边咬下线脚。还差滚边和上扣子就可以完成了。

想着,我揉揉眼睛,正想唤丫头进来把灯点上继续,却看见一个丫头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她。

“回四少奶奶的话,”丫头说,“刚才四少爷身边的人捎信过来说,二少爷在北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说要我们少爷过去帮忙。四少爷没吃晚饭就走了,兴许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要少奶奶您别等了。”

啊?闻言我一愣,看着桌子上已经放冷了许久的饭菜。

原来,他有事出去了,难怪老没回来吃饭。

“去北边了么?”我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他要去北边,应该快些把这袄子做好给他……”想着,我懊恼极了。要是我手脚再快些,没准今天他就能穿上我给他新做的冬衣出门了。

“少奶奶您自己先吃吧,只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丫头说,一边尴尬的笑着宽我的心。

是呀,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想着,继续拿起了绣针,我得快些,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给他做的袄子会开心。

只是不想,他这过两天回来……会过那么多个两天。

也许,我成了王家的一个笑话吧。我知道,从那些姨娘们同情闪烁的眼光里我看出了些什么。的确,新婚不到一个月,相公就不打招呼的急匆匆出了远门。说来是挺伤人的,但是我不怨。我知道相公是个好人,那个会为了我的手绢飞身出窗外踏风而行的相公怎么会对我不好呢,他只是太忙了。哥哥说过,男人,尤其是王家的男人,都是忙得往往会顾不得家里的夫人。

成亲前他也劝过我要好好考虑。

但是我不怕,我相信那个五年前笑得清净如水的少年。

他会对我好的。

我一直这么想,这么坚信。

我等他回来,等他看着我给他做的新衣,等他回来看着我的情意。

我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

等到了窗外挂的冰凌已经解冻……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憔悴和疲惫,还有奄奄一息的二伯!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二伯,那个在王家说一不二擎天柱似的二伯。竟然活死人似的被我的相公带了回来!

这对王家是怎样的绝顶震撼!

接下来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兵荒马乱。每天都有大夫进出于府中,公公婆婆们都回来了,各房里的管事妈子也在到处打探消息。

因为二伯的病重,二嫂子几近崩溃。我被逼着开始学着管家,帮这七姨娘处理这府中上下的事儿。

至于他……那就更别说了,归他管的事本身就多,现在二伯这一倒下,两边担着的他更是忙得人影都见不着。

我能见着他的时候都是等到夜深后,半夜醒来偷偷地打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的他的睡颜。看着他一日憔悴过一日,我的心疼……一日胜过一日。

我多想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要是累了,就回来多歇歇;我多想告诉他……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一视。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从来不给我机会说。

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我会有话要跟他说。

他依旧每天忙碌,依旧每天起床后不说一言的离开,依旧不到夜深不回卧房。

我笑着,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是二伯病了,相公才会忙到忽略我。等二伯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二伯的身体,或好或歹拖了几个月,终于在立秋前稳定了下来。

其间几次大夫都说要我们准备后事,但是相公却执意的不肯放弃。他为了二伯散万金觅良医;他为了二伯不顾身体数次为他渡真气续命。

在二伯病下之初,身边就有人说,这是相公掌权的好时机。却不想相公不仅不抢权,反而尽心的帮二伯把家中的大小事物理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人都为我家相公惊叹,说没想到王四少爷是这样有情有意的好儿郎!我很骄傲,我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从六年前第一次见着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不为选择了他而后悔,我想。哪怕现在的他有些冷落我。

现在二伯的身体好了起来,相公应该不会这么忙吧。我想,在不知觉间我已经嫁过来快一年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也许等他不那么忙了,他会注意到一直在背后等着他的我吧。

快一年了,时间好快呀。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当了将近一年王门雷氏。

嫂子们早就问过我多次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我红着脸,却什么也不能说。我能说什么,说我的相公从来没有碰过我吗?

不能这么下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破这僵局!

不过一切,还得要有个合适的时机……可去哪找那时机呢。

就在我苦恼无比的时候。

那时机,很突然的出现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二伯的身体已经大好,我前天还看见他在大元的搀扶下走动了几步,但是为什么王家却突然对外宣布二伯不治!

我实在弄不懂,看着前来报假丧并且叮嘱我一定要保密不要把二伯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的香嫂,我一头雾水。

也许……相公知道为什么吧,或许我该去问问他要怎么做。

我这么想着,抬头看看已经擦黑的天色。还不算太晚,相公应该在书房,去找他问个清楚。

心念一动,我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出了卧房。刚一出房门,就看见相公的贴身侍从马三在院子那边的一个小卧房门口守着。

一见马三守的地方,我就明白今天相公不在书房,而在那小卧房里面。那卧房……听说以前是一个丫头的,但是后来让相公做了自己的休息室。平时谁也不让进,连我都不曾进去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那房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马三就拦下了我:“少奶奶,少爷吩咐谁也不让进去。”

“大胆!”我斜睨了他一眼,把马三吓了个够戗。大哥一直说我是个挺有气势的女孩,还说可惜了我生为女儿身。

“家里都在张罗着要给二伯做丧,这么大的事情,又这么紧急,我不和相公商量,有什么事情你担待?”我正色,问马三。把他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拂开马三,不顾他的阻拦,推开了房门!

好浓烈的酒气!我第一个感觉是这个。房间里有些黑,没有点灯,却也隐约还能见物,踢开脚边的空酒坛子,我小心地摸索着继续往里面走。

这是一间素雅的,明显是女孩闺房的房间。空间挺大,四下字画摆设挺朴实的,看陈设的器物都像是多年前的旧物,但是胜在干净工整,估计是经常打扫把玩的缘故吧。不豪华,也不见多精致,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相公总喜欢待在这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人吧……嫁到这个家来这么久,关于这个房间原本主人的事情我也隐约听人说了一点,像是说相公以前曾经因为一个丫头与二伯闹翻过。不过具体的,就谁也不肯和我明说了。不过看相公现在和二伯的关系,估计那丫头的影响应该不大罢。

绕过一扇紫檀屏风,就着窗外走廊挂灯透进来的光亮,我看见相公正抱着一个空酒坛子醉躺在床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叹气,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取下,然后掏出手绢,想给他擦拭脸上的一些酒痕污物。

手才碰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

“谁?”他猛的睁开眼睛,不过游离而迷蒙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是我……”我轻声的说,“看你醉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你……是你么?你还记得我,还知道担心我?”他突然语气激动起来,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开始加大。

他满是酒味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难受的侧过了脸,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铁箍一样的桎梏中摆脱。

却不想他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咆躁了起来。猛的,他手上一用力,我吃痛不住,忍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身畔。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好不容易你才回来,你怎么能走?我不会再让你走,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双手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好痛!

但是……为什么听着他的话,那身子上的一点痛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呢?原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他也是想我的。只不过一直不说罢了!

幸亏今天来呢,我想,一边甜蜜的笑着,一边柔声对他说:“我不走,不走,就在这陪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也不去……”我说,声音小小的,自己也有点害羞。

“真的么?哪也不去?”他问,语气中满是不置信的狂喜,“只在我身边吗?你真的想好了?哪也不去,二哥那也不去?”

我有点疑惑,关二伯什么事情。但是心里那被重视的甜蜜还是让我很快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不去,哪也不去,只陪着你!”我说,呢喃的语调对他说着我六年来的相思。

他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他埋头在我的肩窝,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子上,惹得我痒痒的直想往后缩。

“不要躲开我!”他突然惊慌起来,“你又要躲开我吗?你又要离开我是不是?”

说着,他手上的力气加大,狠狠,像是想将我镶嵌进他身体似的紧抱着我。我被他紧勒着,差点喘不过气来,更勿论说话了。

而后,他的动作变得激烈而火热起来。

他亲吻着我的脸,他的手向下探进了我的衫,我羞极了,却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现在,我和他是要做真正的夫妻了吧……

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软的,一点挣扎之力都没有的顺着他,让他为所欲为。

他七手八脚的把我们二人衣裳扯落。随着衣衫一件件的离我而去,我像是初生般纯净的赤裸在他的面前,将自己最纯洁的一面展示于他!

他闷声低喘,分开我因为害羞而紧闭的双腿,急切的将他自己置身于其间,然后一个挺身!

“啊!”我吃痛惊叫。

他也在同时说了一句话,“小叶!”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身上那个不停律动着的模糊人影。原本欣喜幸福的泪还没涌出眼眶就变得苦涩!

他……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吧……

怎么会是小叶呢?他应该叫“遥遥”,应该叫的是我的名!他一定是叫错了,我想着,安慰着自己,却管不住眼角的泪不停的滴落。

不,我没有听错……就算我想自欺欺人,但是身上那个不停的叫着别人名字的男人却残忍的戳破了我的美梦。

“小叶。”他进入我的身体,这么呼着那个名字。

“小叶。”他退出我的身体,这么呼着那个名字。

我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冷淹没了我!

我那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幸福就这样被残忍的摔碎!

我僵直着身子,麻木的承受着他。除了眼泪,我找不到别的渠道来放纵我此刻刻骨铭心的悲哀。

良久,当他几个激烈的进出后,他深拥着我,在我身体的最深处释放了自己。

“我的小叶,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一边轻轻的吻着我的脸,一边呢喃着,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说着世上最残忍的情话……给另一个女人的情话。

“小叶,”发现了我的毫无反应,他口齿含糊的喃喃着,“你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

我流着泪,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头顶。拥着他,紧紧地。

他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一样,在我的颈窝蹭了蹭,尔后紧拥着我,沉沉的睡去。

只留下泪流不止的我,不停的轻轻抚摩着他的发,喃喃的对他说着只属于我的誓言,“不离开,我怎么也不离开……哪怕你心里有的不是我……我也不离开,只要能这么伴着你……我便情在不醒。”

情在不能醒。

情在不能醒。

只是那个未醒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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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番外献给我亲爱的APPD、着火的冰、红袖子、小草、镜子、郎、Lee·s、小山、恩恩、绿腰、小猫子夜、飘、草莓维C等等一直支持我的朋友。

不管是在《叶》文中,还是在现在的《转身》里,你们的支持让我又有了写下去的动力

谢谢你们的

多的废话我也不说了。

你们是来看文的人,我是写文的。我只能有我的勤奋和尽量出好看的情节来回报你们一如即往的支持。

新文写得我挺累,因为我太想写好而又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

今天自己也反省了很多。

明天轻装上阵,好好的继续《转身》的更新

鞠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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