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湖人士和大齐的官兵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之际,一个穿着华丽服饰地男人带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清丽妇人站了出来,优雅地对两人说道“:在下白裘恩一生最爱打抱不平,为民请命,对于各位这次的事情,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听到白裘恩的名字,常北铿有三成把握确定他是自己之前见过的人,再望向那个清丽妇人,那熟悉的轮廓,他更加确信这个出现在擂台上的白裘恩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兄控白洁的哥哥。
“这个女人看来已经成为了白夫人呢、”见那女子少妇打扮的模样,常北铿在心中暗暗地猜测道。
“你这个....书生,倒是说说有什么好的办法?”在和江湖人势成骑虎的状态下,刘豫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直直地看向白裘恩,一旁的江湖人也对白裘恩嚷嚷道“:就是,不要磨磨唧唧的,有办法就快说,要是行不通,我们还要和这个假皇帝大战一场呢~”
对于江湖人士的叫嚣,白裘恩确实很有礼貌地微微躬身,晃动着手中的白纸扇,露出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望向他们“:诸位倒也不必着急,这事儿也急不来的。”
听到白裘恩如此说,江湖中人有几个不耐烦地盯着白裘恩身旁的清丽妇人瞅了几眼,幽幽地抱怨道“:你带着美人四处闲逛自然是不在意,我们可是有重大的事情在身,没有时间和你多耗!!”
听到那个江湖人如此说,白裘恩拦住了准备开口反驳的清丽妇人,带着一脸和善的表情对他说道“:这位江湖上的朋友这话未免有些失偏颇,诚然我家娘子貌美,但这也是我个人修得的福分,阁下没有这等福分又何必在这里顾影自怜呢,若是有这等闲工夫,倒不如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说不定做出改变之后,会有姑娘看上。”
“哼、胡说八道!!”那个江湖人明显对于白裘恩的话不屑一顾,而白裘恩也不和那个江湖人置气,而是保持着那份平和地表情继续对众人说道“:你们两方闹到要相互动手的地步,无非倒是想要找一个很是的合适的交代,这便是在下上到擂台上面来的原因,给你们大家一个都能能接受的理由。”
刘豫眯着眼睛盯着白裘恩,冷冷地说道“:既然姓白的书生你有高见,就不妨说说看,寡人是一个宽厚长者,绝对不会有好的谏言而不采纳的。”
听到刘豫如此说,白裘恩对他微微躬身,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这位来自北国的武士死在了这位武松武壮士的手上,但是在此之前这位北国武士却至少杀死了三位以上大宋江湖人,而武壮士只杀了一个,很明显是这位背过来的武士赢了嘛,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陛下您都没算清楚么?”
“可是....这位北国武士他、他死了啊!”刘豫很坚定的对白裘恩的话进行了反驳,而白裘恩也是很认真地望向刘豫“:没错啊,大宋的江湖人也死了三个啊,尸体应该还没有处理,大家都可以看见了,这毋庸置疑嘛~”
“可是虽然你们江湖人死了三个,我这边的北国武士也死了呀,这还是输了嘛~”显然刘豫不接受白裘恩的说法,但这引起了低下江湖人的不满,纷纷将手放到刀柄上,准好了随时和刘豫手下的士兵发生冲突的准备,刘豫始终心有不甘,想要拿下武松,但瞥见白裘恩身旁的清丽少妇,于是低吟了一句“:这个可不能这么算,要不你把你身边的美人留下,我拿去先给金人,也许他们就答应放行了?”
听到刘豫的提议,白裘恩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清丽少妇,注意到她脸上那幽怨地地表情,白裘恩依旧保持着那和善地表情对刘豫说道“:看来陛下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呢。”
“你什么意思?!”听到白裘恩如此说,刘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白裘恩眨了一下眼睛,凝视着刘豫平和地望着他“:现在金国大军和陛下的距离以及这群江湖豪杰距离你的距离孰远孰近、陛下自己的性命和这金国人给的傀儡皇位、孰轻孰重?”
“这个....大金国兵峰正盛,你们就算杀了寡人,也、也奈何不了大金国的士兵的!!”刘豫被白裘恩这么一说,内心终于开始有了一丝动摇,这句话的语气明显有所松懈,听到刘豫如此说,白裘恩的嘴角微微上扬,凑近刘豫对他大声说道“:陛下糊涂啊,这群江湖上的朋友只是因为这位武壮士的行为而想要声援他,你若是执意要杀了武壮士,结果如何,陛下有没有性命回去金銮殿,这都不太好说呢,毕竟陛下就算不清楚这群江湖人的本事,难道还不清楚你手下这群人的本事么,他们若是真的厉害,金国人能够破得了汴梁城?”
“你、你不要试图吓唬寡人就范,寡人、寡人是不会屈服的!!”刘豫的内心还在进行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咬着牙不答应白裘恩。
“陛下还真是顽固呢,还说是你舍不得被人称为【陛下】的这份感觉?”白裘恩抿住嘴角凝视着满头大汗的刘豫,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就像是抓住了老鼠的猫的眼神一般。
“寡、寡人并不是贪恋权贵之人,只是希望在金人的淫威下尽可能保护这里的百姓,让他们不至于被金人迫害......”刘豫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裘恩便打断了他,并且将【陛下】换成了【刘大人】“:保护他们?刘大人!!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汴梁城的百姓都成什么样子了,每天不但要提防你手下欺压,还有上交比道君皇帝在的时候多好几倍的税务,你扪心自问,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就算不被竟然直接杀死,又有何意义?!”
“你懂什么,不反抗丢掉的只是尊严,若是反抗丢掉的可是性命和所有的东西啊!!”刘豫像是被白裘恩的话给刺激到了一样,从唯唯诺诺一下子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眼中噙着泪,用那红红的眼睛盯着白裘恩大声喊了一句,这一身就连站在人群中的常北铿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刘豫的爆发,他是没有想到的,一个微微诺诺的男人,一个为了苟全性命而放弃颜面和尊严的男人,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和代表着江湖豪杰意见的白裘恩大喊,这、同样是一种勇气,一种被逼到了极致的普通人最后的呐喊。
他私德有亏,一个位极人臣却在国难当头对敌人俯首称臣的叛徒,常北铿不想用那些道德楷模的标准去代入什么,因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英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不忘初心。
白裘恩盯着呐喊的刘豫,知道他发泄完之后,才带着那亦如刚刚的平和表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对嘛,像这样子宣泄出来才是我大宋儿郎的本色,面对金国人做小,滋味不好受吧,刘大人,人的一生有时候需要作出选择,是当一柱香的真英雄还是当一辈子的懦夫,选择需要慎重,不然.....万劫不复。”
“唔...寡...我知道了。”听到白裘恩如此说,刘豫低下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然后抬起头对身边的士兵宣布“:武松一胜零败,巴图鲁兀颜五胜一败,巴图鲁兀颜胜。”
说完这句之后,刘豫又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巴图鲁兀颜大人因为打遍大宋无敌手,一时高兴大笑收不住,背气而亡,我一会儿写份书信交予金兀术太子,准备安排厚葬的事情。”
见到刘豫如此说,武松才带着蒋仲随着人群离开,而常北铿也没有去和白裘恩相认,跟着散去的江湖人一起离开了擂台。
站在擂台上的白裘恩盯着巴图鲁兀颜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项链,稍微沉默了一下,清丽妇人见到白裘恩沉默,于是靠近他低声问道“:官人、这个金国人有什么问题么?”
白裘恩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对清丽妇人说道“:这个人是隶属于【上古维序者】的成员之一,只不过我现在不方便拿走项链以及对他搜身,晚些时候再说吧、青空。”
被唤作青空的清丽妇人认同地点了点头,跟着白裘恩离开了打擂台,朝着小巷方向走去。
常北铿伴随着人群离开了擂台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去客栈,而是跟着一个之前在人群中观战时候,见到巴图鲁兀颜被武松杀死露出惶恐表情,事后又急匆匆和这群江湖人分开朝着西市跑去的,穿着大宋服饰的奇怪男子。
“看样子...这家伙就算不是北国的奸细也一定是【维序者】的人。”常北铿选择了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一个纵身,三两下就离开了地面,沿着墙头上到了屋顶,在屋檐上小心地移动,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个可疑之人的移动方向。
在屋顶上行走的常北铿每次移动都很小心,毕竟一旦踩空了就意味着暴露,而在这个伪政权的势力范围下,暴露自己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跟着那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常北铿发现他最终走近了一个他熟悉的建筑前,常北铿极目望去,赫然发现那里正是之前的【蔡府】,现在的【北望府】。
提及‘北望’这个词儿,首先让常北铿想到了那句和他名字有关的诗句‘常记燕云向北望,此志不堕永铿锵’,第一次听到是从蔡嫣儿的嘴里,第二次是那个金国妇人的口中,而这座【北望府】让常北铿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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