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大哥、奴家协同家中子侄前来求见知府杨大人,希望您帮我们通报一声,无论杨大人是否愿意见我们,那些银子都是您的,你觉得意下如何...?”诸葛待宵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个......”见到衙役还有些犹豫,诸葛待宵再次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金色镶边的牌子,递给了衙役“:对了,这奴家父亲的随身之物,希望差大哥你务必呈传知府大人。”
衙役有些迟疑地接过了诸葛待宵手中的牌子,望着左手的银子,又看了看右手的牌子,上面刻着【励精治性】几个用汉隶书写的字迹,迟疑了一下对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小人就替夫人走一趟,希望有个好的音讯吧。”
听到拿钱的衙役这么说,诸葛待宵随即对他微微欠身,目送那个衙役进去之后,旁边的另外一个衙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被常北铿捕捉到了他眼眸中那稍纵即逝地异样,常北铿随即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交付到他的手中,衙役刚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常北铿抢先说道“:差大哥你莫要多想,我家宵姨只是心急要找知府大人,所以一时疏忽了,差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想来不会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吧?”
“这个....自然,毕竟我也不是贪财之人。”衙役的脸色多云转晴,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收了起来,对常北铿表现出一副大肚的模样。
诸葛待宵在一旁见到常北铿这么做,却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望着他,不多时之前键入通报的那个衙役面带喜色地走了过来,来到诸葛待宵的面前,将牌子交还给她、并对她恭喜道“:这位夫人...知府大人有请。”
“嗯。”听到衙役这么说,诸葛待宵望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常北铿,对衙役说道“:不知道差大哥是否告诉知府大人,奴家还有一个子侄随行,是否方便一起进去拜见呢?”
“这个嘛.....要不夫人你亲自进去和知府大人说一句,让你这位子侄在外面稍作等候.....”衙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诸葛待宵却没有开口,见到衙役低下了头,常北铿随即来到她身旁对他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宵姨你先进去和知府大人谈谈嘛,我年轻在外面多等一会儿不打紧的。”
“这个....”诸葛待宵听到常北铿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忿,就在这个当口,一个贵妇人带着两三个丫鬟从外面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之前留在外面的衙役见到贵妇人走过来,俩忙迎了上去“:夫人,您这么早就上完香回来了?”
贵妇人点了点头,朝着大门走来,在来到门口的时候瞥见了诸葛待宵,随即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下诸葛待宵,对衙役问道“:这个女人来这个做什么?”
“回禀夫人,这位夫人是来求见知府大人的,小人刚刚去通报,知府大人让小人带她进去呢....”听到衙役的说辞,贵妇人不由得再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诸葛待宵,随即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不悦的表情。
“是么,既然是我夫君要见的人,就跟着本夫人一起进来吧。”贵妇人听到之后走近诸葛待宵对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诸葛待宵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对贵妇人说道“:感谢夫人愿意领奴家去见知府大人,不过奴家这位子侄......”
“哦,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子啊....”听到诸葛待宵这么说,贵妇人有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她旁边的常北铿,贵妇人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虽然说道“:好吧,你一个人进去倒也不妥,多一个少年郎一起,倒也不至于被人说闲话,真是想得周到,罢了、你们一起跟着本夫人进来吧。”
虽然察觉出了贵妇人对于自己的敌意,但诸葛待宵却还是领着常北铿一起进入了【知府府】,因为是知府的官衙,所以比起一般的衙门要大上一些,贵妇人在前面领着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便来到了知府办公的地方,见到贵妇人领着诸葛待宵和常北铿进来,知府的眼神中明显多出了一丝慌乱,颤声对贵妇人开口问道“:夫、夫人...你不是一大早和丫鬟去城里的【白檀寺】进香了么,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呢?”
“哦,那里出了点状况,早早地关闭了庙门,所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不过在们遇到了这个说是你要见的女人,所以为妻就把她领进来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为妻先去换身衣服。”贵妇人似乎对诸葛待宵和知府独处并不担心,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房间,望着贵妇人离去的身影,知府才战战兢兢地对他说道“:衙役把那个东西给我看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诸葛家的二小姐——诸葛待宵。”
“为什么不觉得我是诸葛昕慈呢?”诸葛待宵没有直接回应知府,而是反问了一句,知府对此只是讪讪一笑“:因为诸葛昕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有资格持有这样的东西的诸葛家女眷,和你年纪相仿的就只有可能是改嫁于那个回鹘人的二小姐。”
“看来知府大人对我们诸葛家的家事很清楚嘛.....”诸葛待宵听到知府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知府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当然记得了,毕竟当年的我可是最有希望成为你姐夫的男人,只不过因为那个叫做胡天骄的男人,让我和你姐失之交臂呢....”
“诶....?你这么说你们几个的关系好乱啊...”常北铿听到这些事情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在他刚刚说出口之后,诸葛待宵就喝止了他“:北铿、闭嘴。”
而知府听到后却只是讪讪一笑,对诸葛待宵说道“:二小姐不必如此,这位小兄弟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那个男人了....”
“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明白,那个男人不仅自以为是还不分是非,所以我很不理解是不是你们那一代的女人就喜欢这种脑子不好使还非要充大爷的男人!”常北铿见到知府对自己投来满意地表情,于是不顾诸葛待宵对自己递眼色,继续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让我范温遇到了我娘子,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知府范温注意到了诸葛待宵的目光变化,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就在常北铿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诸葛待宵则是主动抢过了话题“:是么,却不知道尊夫人是哪里的名门闺秀呢?”
“这个嘛....”听到诸葛待宵这么说,范温对此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就在诸葛待宵暗自得意地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之前那位贵妇人的声音“:夫君既然不敢说,那么就由妾身来和诸葛家的二小姐说说吧。”
“哦,夫人亲自来说,倒是令奴家有些受宠若惊呢....”听到诸葛待宵如此说,站在她身后的常北铿心中不由得用看骗子的目光朝着诸葛待宵望去。
贵妇人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时候换上了一套和之前不一样的服饰,但见她头上戴着墨绿色发鬏髻,周围小簪儿齐插;银灰色内衬外面罩着粉红色的背子,下衬湘裙碾绢纱,通花汗巾儿袖口儿边搭剌、香袋儿身边低挂。鞋儿白绫高底,步香尘偏衬登踏、红纱膝裤扣莺花,行坐处风吹裙跨。
“妾身的爹爹乃是元丰八年进士,乃是‘苏门四学士’之一,写过《鹊桥仙》一首,妾身记得那首词里面有那么一句:纤云巧弄,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贵妇人说的时候白了一眼范温,不急不缓地念出了那首词。
“元丰八年进士....苏门四学士之一....还写过《鹊桥仙》.....”听到贵妇人如此说,诸葛待宵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思索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莫非夫人您的父亲就是苏东坡苏学士的妹婿秦少游?”常北铿在脑海中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于是脱口而出。
“诸葛二小姐,你的这位子侄记性不错,就是似乎不太总是对于长辈的名讳不能直呼的事情不甚了解,也不知道你这个做长辈的怎么教育的....?”贵妇人听到常北铿这么说,眨了下眼睛,随即将话题往诸葛待宵的身上引。
“北铿,不得无礼,秦大人的字不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这样太没有礼貌了,不过还有一点要说就是....苏学士的妹妹在三岁就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婿。”诸葛待宵听后对对常北铿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对他解释道。
贵妇人听后随即说道“:诸葛二小姐果然是对很多事情都很清楚呢,不过你说得对,妾身的母亲并不是什么苏学士的妹妹,而是徐家的小姐,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大家闺秀!!”
“原来如此,就是不知道知府夫人作为秦大人的女儿下嫁范大人有没有觉得委屈....?”诸葛待宵听完之后,朝着她迈了一步,与之四目相对,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你不必在此挑拨离间,妾身和夫君的感情和睦,而且妾身也相信夫君和你们诸葛家只是故交,不可能和你有什么苟且。”听到知府夫人如此说,诸葛待宵不由得拍了怕手,对范温说道“:范世兄,你看奴家说的没错吧,秦家姐姐是个识大体的大家闺秀,不会如一般的妒妇一般胡乱猜测的,你看到了吧?”
被诸葛待宵这么一说,不仅仅是范温,就连常北铿都有些懵逼了,不过范温到底是知府,很快就恢复了神色“:我也是知道夫人深明大义的,只不过和世妹说笑的,世妹这次前来所谓何事,不如当着夫人的面说,若是力所能及,在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种话还是莫要乱说,若是她要你休了妾身娶她,你也答应不成?”一旁的知府夫人听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揶揄了一句,范温听后随即露出了一脸苦笑“:夫人莫要说笑,我这样的人哪里入得了诸葛二小姐的眼呢。”
“夫人也不必臆测,奴家此次偕同子侄前来,只不过是因为去马车行购买马车需要官府的批文,想到世兄在这里做知府,所以才前来希望世兄行个方便而已.......”诸葛待宵没有在意夫人的言语,只是平和地对范温说道。
范温听后随即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原来是为了买马车的事情...愚兄这就替你开一张购买许可凭据,免得耽误了世妹与你子侄的行程。”
“如此奴家就在此就多谢世兄了。”听到范温这么说之后,诸葛待宵对他欠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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