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陆倾宁头也不回地离开，季清衍却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怕被旁人议论，陆倾宁不禁停住，咬了咬牙。

“到底怎样你才能不跟着我？”

季清衍就这么看着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宁宁，我们谈谈。”

“谈什么？”

季清衍低声笑了笑：“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陆倾宁咬了咬唇——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缠人！

……

“我还有事，你长话短说。”

陆倾宁选在宿舍旁边的小路上，这里没什么人经过，环境相对僻静。

季清衍看着脸颊鼓鼓的女孩，忍不住又想起了初见她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丁点大，却已经跟在他身后软糯糯地喊“清衍哥哥”了。

而如今，女孩已经长成了现在这般美好的模样，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心动……

“宁宁。”

他低低喊了一声：“之前让你受委屈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这么煽情，陆倾宁有些怔，她别过脸，唇角微抿。

“我没有欺骗你，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女人在一起过，至于段沁……”

季清衍低沉地叙述着，陆倾宁听到后面只觉得三观都被刷新了。

“你的意思是……你弟弟冒充你和段沁在一起？”

陆倾宁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季清衍沉声答：“那场车祸后，段沁一直不怎么清醒，我弟弟一直喜欢她，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接近她，最终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所以她把你弟弟当成了你——”

陆倾宁咬了咬唇，她刚刚看了季清衍手机上的照片，他弟弟和他长得真的十分相像，在那样的情况下，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真相给消化：“所以，那些亲密的照片，都是她和你弟弟的？那个孩子，也是你弟弟的？那你……”

陆倾宁咬着唇：“怎么不告诉她真相？”

看样子，段沁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季清衍闻言眸子立刻就黯了下来，他目光不禁有些恍惚：“因为，这是他临终前唯一哀求我的一件事……”

陆倾宁愣住，这么说他弟弟已经……

“他四年前就去世了。”季清衍声音有些哑，“为了救我，离开了。”

他闭了闭眼，四年过去，当年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

暴雨，泥石流，他被推开，而那个人，却永远跌入了山谷……

“对不起……”陆倾宁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也沉默了下来。

“他哀求我，不要让段沁知道真相，说不想被心爱的女人憎恨。”

季清衍眼睛已经猩红，这还是陆倾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段沁这四年一直在国外修养，我和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也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季清衍吸了口气，眸子重新转向陆倾宁：“还是最近，我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他的孩子，我没办法置之不理，但那天，我已经完全和段沁说清楚了，她知道了当年的男人，并不是我——”

“可是……”

陆倾宁抿唇，欲言又止，季清衍低低笑了一声，目光温柔。

“以前是无牵无挂，所以解释和不解释，都没有区别。现在……怎么可以和以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