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并不该存在于此地的声音。

他看见了，并不该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

意外，但现实从不存在意外。

死亡，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于灰烬中醒来。

萩原研二张开手，试探性的握了握拳，而后动了动胳膊与腿脚。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意识很清醒，身体操控也很正常。

萩原研二从阵中退出，光芒已经消失，阵法的颜色也变得灰暗。

他转过身，那高楼也暗淡了不少，是缠绕着楼层的藤蔓变得稀疏了些。

萩原研二脚下不停，目标明确，返回那栋楼。他的右臂一直微高于额头，遮住前方的光亮，亦是遮住了自己的面庞。少见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在蘑菇精们，从上一层掉落下来的蘑菇精们离开的方向，松田阵平四人也朝着那里前进。

在完全相信伊达航的探查的基础之上，只有那里是未曾探索过的领域。

上一层掉落的蘑菇精们虽然数量众多，但是破坏力好像不太如松田阵平遇见的那朵，一路上连半个坑洞也没有。

想要下到下一层去，或许需要想想别的办法。

“到边界了。”走在最前方的降谷零转过头来。

四人是如出一辙的表情。

蘑菇精呢？怎么会不见了？

那么多的蘑菇精竟然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

伊达航将藤蔓举高，光发散了些，肉眼可见的范围变大，开始逐步笼罩整个空间，将周遭照的一清二楚。

空无一物。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墙壁不太一样。和降谷零在上一层看见的全然不同。

于是，他开始触碰墙壁。没有犹豫，诸伏景光三人紧随其后，都上手去摸索。

隐约有花纹在墙壁之上，太过模糊，仿佛又只是错觉，不过只是自然磨损的结果。

有轰鸣声突兀响起，地面陷落出一片漆黑的空洞。

四人来不及离开消失的地面，一齐坠落。

在这再漫长不过的数秒中，坠落的瞬息之间，松田阵平确信，他看到了，是伊达航触发的机关。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又来到了新的一层。

跌落之后，到达的正是下一层的边界处，至少空间格局应该是如同他们推测的那样没错了。再没有上一层那样看似正常但却不够正常的墙壁。

依旧是果冻状的触感，降谷零意外的竟然感受到几分安心。不多，不过是对现状没有变化的满意。

这一层自带光照。并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好消息，天花板上都是同款的食人花藤蔓。

到了现在也仍然是不明原理，这么多藤蔓凑一起却也没有成为刺眼的光芒。如果不是知道这东西和食人花有关系，怕不是会以为它是友方单位。

松田阵平定住了脚步，“这是什么？”

大概是这一层的正中央，或许会有些许误差，不过也不会到实际上这里是另一个边界处的那种地步。

一本书放在台座上。

明晃晃的放在那里，摆明了就是让人探查的内容。

伊达航最先行一步上前，而后是降谷零。松田阵平明明是最先说出口的人，反而却在最后才慢悠悠走上前去，在有些疑惑的诸伏景光的目光里。

书上的文字，与任何一个他们已知的国度都没有关系。那几乎算得上是乱涂乱画的无聊东西。

可偏偏叫他们看懂了内容。

“……女巫的传说？”诸伏景光的语调很是奇怪。

没有人感到意外。

内容虽然是看懂了，但是就像是一门刚学了不久还非常生涩的外语。明明是些简单的句子，可好像就是晦涩难懂极了。每一笔都知道是什么字符，连起来的理解却是一窍不通。

“应该是魔女的史诗。”

他用的明明是应该，但是语气却笃定到说出口的像是一定一样。

松田阵平感觉有些好笑，他不知道是不是降谷零是这里会的外语最多的人的原因，连这种事情都懂得更快些。

好吧，事实上，他笑得其实是，这件事最好是这样。

“说来听听。”

降谷零有些诧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