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一片。风在徐徐地吹,而人都在四处张望。没有诡异的气氛,院内的一切反而像是普通的农户家庭。
客厅也有扇木门,门上挂着链条锁,看不清里头的场景。
小冯敲门,“有人在家吗?”
回答他的是远处山中的布谷鸟叫声,“布谷布谷——”
他诧异地回头望了老孙一眼,又看看其他队友,茫然不知所措。
老孙说:“再试试!”
小冯只好又试敲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要大,时间比刚才要长些。过程不同,谁知,结果还是一样的。屋子内毫无反应,连呼吸声都没有,不可能有人在睡午觉。
老孙四下望了望,打了个退出去的手势,她率先退出去,其余三人呈线性排列退出别墅。
她走到隔壁的别墅里,给下属们调派任务,“小李和我在这栋别墅门前蹲守。竺兰,你和小冯继续排查。”
“是,孙队!”
“是,师父!”
小冯和竺兰说着,打开无人机拍摄别墅概况,继续寻找王女士。
门口,小李隔着几棵风景树紧盯隔壁别墅的大门。日渐西沉,暮色四合,蚊子聚众在头顶盘旋,蟋蟀也开启演奏会。
“嗡嗡——”一阵刺耳声在他面前徘徊,他伸手一捞,张开双手看。手心里没蚊子,但有黑粉末,狡猾的蚊子跑掉了。
右耳廓又传来烦人的叫声,他朝自己脸颊一打,肌肉一疼,他的嘴跟着被打歪了。本以为这次胜券在握,谁知蚊子还是在掌心落下去前夹缝逃跑了。
老孙取笑他,“看你跑步比兔子快,怎么捉只蚊子那么难?”
“嘿嘿——孙队,这哪能一样?我这虎背熊腰的,小蚊子就不是我的菜。”小李憋着怒火,还得耐心解释。
不知不觉,夜色完全黑掉,前方伸手不见五指。小冯和竺兰也没发现任何异常,真奇怪!
幸好出发前带了驱蚊膏,竺兰自己先涂抹后,又拿出来给老孙和小李涂抹。
六点早过了,七点将至,蹲点一刻钟后,时间都到八点了。老孙心说,再找不到人,只能先撤退。这鬼地方蚊虫多得很,特爱招蚊子的她已经把全身上下抓出了无数个包包。
而别墅内,小冯和竺兰的眼睛也受不了,这次看得比来时仔细了不知多少倍,眼球又酸又涨的。
就在大家松懈下来时,远处有人撑着火把过来了,略杂的脚步声是拖地的,显得略沉。这都是老人的通病,看来是两个老人。且此处不通电不通电,若真是入主别墅的人使用了电筒才不正常。
一个低沉苍老的男声说:“哎,卖了一天才卖完,我这腰都有点受不了了。”
另一个抱怨的女声说:“小样!就你这样还能干点啥?这一天下来全是我吆喝,我嗓子快冒烟了都没说过什么。就你,你光坐在那儿收钱了,还有理由了?”
“哎,你看你,我就抱怨两句……”男的无奈道。
小李正要冲过去,被老孙拦住了。
火光渐渐明亮,火把映照出他们脸上堆积的皱纹,老婆子手里还拎着干货,而老头子轻轻簇拥着老婆子。
别墅外门没锁,他们直接推门进去了。
两分钟过后,老孙突然闯进别墅。屋内的老人正在忙着生火做饭,说说笑笑的,像是平常人家的样子。
不过当异常脚步声响起,他们的脸转向老孙时,笑容就凝固了,“你,你们是——”
很显然,两位突然而至的刑警才是真正的不速之客。而居住在别墅内的两人早已习惯了称呼别墅为——我家。
“你好,我们是青城市的刑警。”老孙和小李分别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哦,哦。”话虽如此,老婆子还是满眼的惊悚之色。
“那你们为什么会半夜找到这里来?”男人还是很警惕,立刻把老婆子拦到身后去。
老孙笑笑,以缓解紧张的气氛,“是这样的,我们来别墅找一个人。但是在寻找的过程中,突然发现这里有两个人居住的痕迹。于是就守在这里问问。”
“你要找什么样的人?”老头子说。
“一个女人,本该是五十多的面积,但由于常年保养得当,以至于脸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人的嫩滑。”老孙形容着王女士的样貌。
老婆子想了想,说:“我们一大早就下山卖山货了,根本不知道人有没有来过。”
老孙问:“那你们昨天看见了吗?”
老爷子环视一圈别墅,“这鬼地方跟鬼屋差不多,谁会来?我们要不是房子倒塌了,也不会来这儿住。”
老婆子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叫你乱说,你净说不吉利的话!”
“我就说,就这鬼地方,我早就受够了!”不说还好,一说这老爷子的脾气就上来了。
“你——”老婆子气得老脸通红的。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老孙连忙制止,“咳咳,你们先别吵,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不过你们原先是住在哪里的?为什么会搬到这荒山野岭的废弃烂尾楼里住?”
“古来山山脚,我们没钱重新盖房子才来的。”老婆子倒是落落大方。
一听到这敏感的字眼,老孙的脑海里就有一列火车载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呼啸而过。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暂时没抓住。
老爷子也说:“对,听说这里荒废了,我们就来试试运气。谁知道一住就是一年!”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旁边的小李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去年!”他们异口同声说。
“什么?”在一旁四处排查异常的小李听见这话,眉头突突跳起来,没想到警局因为警力不足漏掉了这么大的线索!
回头一看,老孙也很激动。
他问:“那3月8号(2022年),你们当夜在别墅居住吗?”
“有,但我们很早就睡了。”老婆子说。
“半夜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吗?”小李继续问。
老头子答:“没,这个月我半夜时分就没听到过异常声响啊!”
老婆子也摇头说没有。
想来俩老居住在这无水无电无电视机的地方,肯定不知3月8号晚山里发生过凶杀案的事情。
对话一时有些凝滞。
半晌,老孙又问:“那你们的孩子当夜有住在别墅吗?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听见什么声音的事?”
老婆子回忆了好半天,“你说小飞?他在3月8号的日落时分就出去了,第二天要上班,提前回公司住了。”
“对,他没在别墅过夜啊!”老爷子用力地点头。
“你们在3月8号前后有看到附近出现奇怪的人吗?”
“这个季节,我们每天都摘蘑菇到附近赶集去了。”
“嗯,早出晚归,就算有也无缘见到呀!”
“你们的孩子见到过吗?”
“不知道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孙请二老给了小飞的电话。
老孙捏捏眉毛,也掏出了名片。但他又想到这里家徒四壁的,问道:“你们有电话吗?”
“我们不需要那东西。”两个老人纷纷摆手。
“为什么?”
“家里就一个独生儿子,还是别给他增加经济负担了吧?”他们说。
老孙闻言脸色一滞,把刚要掏出来的名片又塞回口袋深处,“那好,你们要是想到什么线索的话,可以让你们的儿子来告诉我。”
“一定一定。”老婆子说。
他们走出别墅后,竺兰和小冯也从隔壁别墅走出来了。两人都拉长着一张苦瓜脸,“唉,一下午都白找了。”
老孙满脸疲惫,“我看咱们也找个别墅,随便将就一夜吧!明天我和竺兰、小李去古来山找王女士,小冯,你继续回去看监控。”
“哎——”小冯叹的气比老牛的悲鸣还长。
木门板的别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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