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的身份是宋小凡,说明这批被毁了品牌印记的金子更有可能是宋辉留下的那批贿赂赃款。
上次办案匆忙,只问过金额数目,只知金子是程飞抢来的赃物,谁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你难道没怀疑过金子有问题吗?”童歌来到张叔金店问陆老板。
见到童歌那张严肃的俊脸,陆老板张叔笑得比哭还难看,“警官,我真不知道金子来路不正。”
“涉嫌贿赂!怀疑过吗?”语气是一本正经和咄咄逼人的质问。
张叔紧张得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哦哦!怀疑过,但也仅仅怀疑而已,没往深处想。”
“你能看出金子的出处吗?”童歌掏出赃物——项链、手镯和金子。
张叔年过五十,见过的黄金品牌较多。好半天后,他忽然指着手镯内圈说:“哎,这里还有两个印记。”
童歌正要笑,谁知对方又把一盘冷水兜头叫下来,“可惜,太模糊了。我看不懂是什么字,也看不清楚。”
“我看看。”童歌把手镯夺过来仔仔细细地端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正面看了又从侧面看,瞪大眼看了又从眯眼瞄着看,最终,他沉着脸点头,“像是两个缺掉中间那一点的‘夕’字,夕阳的‘夕’,你再瞧瞧是不是?”
痕迹很浅,看起来非常模糊。能认出这一点已经很厉害了。
张叔又端详了半天,终是重重点头,“还真是,小伙子的眼睛真够厉害呦!哎,我是真的老了。”
没时间听人伤春悲秋,童歌立刻劝说:“那您老再帮看看,有什么品牌会有这两个字的?”作为一名忙碌的人民警察,他没时间去关注奢侈品,更是从未购买过。
“好像没有吧?”张叔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虽说没有,但也不敢怠慢。
就这么等着,直到童歌双脚快站麻木了,才听见对方忽然拍双手喊:“哎!我知道了!”
“什么?”童歌面露喜色。
“手镯来自久久黄金。”
童歌不熟这些,拿手镯又看了会儿,“久久黄金?”
“对,新品牌。你看我这不是捉琢磨了好半天吗?”张叔说。
他拿手镯又看了会儿,“原来模糊印记只是有心人不小心遗漏掉的字体残迹!原来不是少了一点,而是字体本来就没有中间那一点,确实说得过去啊!”
“害我好一番捉琢磨呐!”
“哪里有卖?”
“青城市暂时没有,你可以去南华市走访看看。”张叔好心建议。
失望之下,他只能去南华市走访调查。谁知抱着不到一半的希望,结果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一条繁华街市,有本市最大的久久黄金金店。望着那四个大字,他才想起以前见过。童歌亮证后直入主题,“请问你们金店在2017年和2017年以前有没有一次性出过大单子?比如说买手镯项链和金条,数额几百万以上的?”
陆老板犹豫了会儿,否定了答案,“没有那么大的单子。”
“分批次但是同一个人呢?”
陆老板面露紧张,手也不自觉抖动,但坚持摇头,“也没有。”
“请你再仔细想想。”童歌提醒,至于案件的重要性就不多说了。
“真的没有。”陆老板说。
但该金店是南华市最大的金店,生意也做得最大,如果不在这里,难道会在其他省市?对此童歌持有怀疑,“监控能追溯到2017年吗?”深知希望渺茫,但不得不问。
“怎么可能?”陆老板僵硬地笑了。
想了想,童歌问:“你这里的员工有在2017年或2017年以前来的吗?”
“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陆老板黑了脸。
童歌赶紧解释,“不,我是觉得七年前的事情,说不定你都忘记了。我多问一个人稳妥,且走访也是我的工作。””
“有,小芬你过来。”陆老板招呼人来后就退回办公室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会,但背对自己,童歌看不到。
名叫小芬的女子慢腾腾靠近。
“你在2017年或2017年以前,见过有男客户来大批量购买或者分批购买大量黄金吗?”童歌问。
“这个......”小芬扫了眼他,又扫视了眼办公室,“没见过。”
小动作正巧入了童歌的眼,事情有猫腻!
“确定吗?你的话将被作为呈堂供证,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
“我......”她低头,捏着衣角的样子特紧张。
顿了顿,小芬说:“确定。”
童歌假装掉头就走,一句话都不说。刚走出几步,身后的人传出大大的呼气声,“对了,你是哪一年到这里上班的?”他冷不丁回头问。
“啊!”小芬撒谎被警察撞破,吓了大跳。
“我......我2018年来的。”
“哼!你连自己哪一年来的都记不得,为什么刚才一问你,你就能想起来了?你自己的事难道不比别人重要吗?再不说实话,依法拘留。”童歌大声呵斥。
小芬全身哆嗦了下,相较于失去金店的工作,她更害怕被拉去拘留。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案底,被拘留是件不光彩的事,会跟随自身一辈子。她只能交代:“好像有个男顾客。”
“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有大肚腩,好像肥头大耳的。”小芬回忆。
不过查案不能马虎,“确定吗?叫什么名字?”
小芬索性敞开了说:“确定,像是叫什么宋的。陆老板把他送出办公室门,喊了声:‘宋什么的慢走!’。”
其他店员对她暗戳戳。
“还有吗?”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男顾客临走前拎了一大袋沉甸甸的,这样的场面我见过两次。”
原来如此!
好像有人进去打小报告了,陆老板黑脸跑出来制止,“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快走!你被解雇了!”
“走就走!你以为我想留下来整天被大家挤兑?”小芬怒火十足。
一切都来不及了。
童歌忍不住提醒,“就算要走,你也得给工资!再说,我还要找她核对细节,你急于赶人是不是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我没有。”陆老板脸色全白,解释更是苍白无力。
警察留下小芬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又把陆老板带回去审讯了。
原来陆老板得过宋辉的10万块好处费和封口费,帮宋辉毁掉过金子上的印记,且只收他现金。虽然后者已死,但他仍然不能暴露宋辉。
可在探照灯和封闭审讯室内连续熬了两天,他就受不住了。谁叫他是金店老板,哪里受过这等苦?经交代,从2015年开始,宋辉曾经购进黄金——项链、手镯和金条。他一共分批购买过五次,总价约莫500万黄金。
啊!500万?
正好对得上宋辉那不知去向的贪污贿赂金!果真是被他拿来买金子了!
童歌惊叹,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他人也都像木头般,愣在了原地,因为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如此一来,就不怕宋小凡不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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