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轻轻拍了拍边上的西北老哥,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如我所料想的一样,那老哥一听完,便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不是找死吗!”
“怕个屁!反正他们横竖是要整咱们!让他们吃点苦头不是挺好!”我继续劝道,“反正到时候,咱们谁也不开口,鬼知道是咱们干的!”
西北大哥仔细一琢磨,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至于外两个猪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西北老哥。
西北大哥似是也看出了我的顾虑,他拍了拍另外两个猪仔,咧嘴一笑:“没事儿!大壮二壮是我同村的!现在高个儿不在!我就是他俩大哥!”
高个儿?那是谁?
我一愣,过了一阵,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高个儿就是刚刚被我淹死的那个家伙!
很快,天就完全暗了下来,我们四个人泡在水牢里,虽然白天没觉得怎么样,弹一到晚上,周围的温度骤降,我们四个也开始打起了哆嗦。
最重要的是,这么高的水位,要想躺下或者坐下睡觉是根本不可能的。
特别是西北老哥三人,他们个头矮。只能踩着高个儿的只能踩着高个儿的尸体来保证呼吸顺畅,要不然胸口就会被水压压得直喘粗气。
尽管,我们几个还是没有闲着,开始轮番伸手扒拉起了岸边的黄泥。
扒拉了一个钟头后,终于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我朝远处望了望,只见几束手电筒的光正在黑暗中摇曳着,应该是巡逻的马仔。
看着几道光离我们这儿越来越近,我暗暗窃喜:“孙子哎!走近点!摔不死你们!”
果然,那几道光源靠近后,确实是两个巡逻的马仔,而且还是下午尿我们的那两个王八蛋!
其中一个黄毛直接把手电筒怼到了我脸上,我的眼睛顿时被刺得睁不开来。
但我谨记西北大哥的提醒,没有伸手去挡,也没用扭头对比。
“咋样!臭猪仔!不挺能打吗!来打老子啊!要不要老子再给你暖暖身子啊!”
一边说着,那黄毛直接在岸边蹲了下来,岂料下一秒,他脚下的那块黄泥地猛然塌陷。
由于底部已经被我们挖空,黄毛这一下子直接压塔了上面那层黄泥。
黄毛就这样尖叫着一屁股滑了下来,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小子本能地想拉住身后的同伴借力,不料这一拉竟直接把另一个马仔的裤子扒了下来。
另一个马仔还没明白过来,就光着屁股被黄毛拉进了水坑。
等到两个马仔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时,他们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泥人,身上嘴里满是黄泥。
“你特么拽老子干嘛!靠!”
“他娘的!谁知道这破路会塌啊!”
“妈的!老子的裤子呢!”
看着两个马仔狼狈地摸着脸上的烂泥,我心里别提多乐呵了。
特别是那个光着屁股的马仔,这会儿正和摸蚌似的,在泥水里捞自己的裤子。
这会儿,我们几个别提多解气了,但我们仍没有忘记那条生存法则,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可其他几口水牢里的猪仔,显然不太懂规矩,纷纷看着两个马仔哄笑起来。
本来就吃了瘪的马仔,这些彻底火了,两个马仔抡起电棍就朝着另外几口牢笼走了过去。
“特么的!臭猪仔!让你笑!”
“你特么再笑一个试试!”
随着,两个马仔按下电棍开关,我们听见了一阵鬼哭狼嚎。
只是声音并不是来自水牢中的猪仔,而是来自两个马仔。
眼见两个马仔一边鬼哭狼嚎地惨叫,一边和跳大神似的上蹿下跳,西北大哥有些不明所以道:“喂!大兄弟!这俩狗腿子咋的了!咋还跳起大神来了!”
我嗤笑一声道:“这都不知道?水会导电呗!这俩猪头三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水里用电棍!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听完我的话,西北老哥恍然大悟:“嘿嘿!这帮龟儿子!电不死你们!”
大概折腾了有三五分钟,这两个马仔才和逃荒似的爬上了岸,还不时地回头看向水面,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最后,两个马仔只能光着屁股消失在了黑暗中。
直到此时,我们才畅快地大笑起来。
笑完滞后,西北大哥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兄弟!你可真是神了!这俩龟孙给你整的老惨了!”
我讪讪一笑,其实我只是想让两个马仔摔个跟头,后面发生的事,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笑够之后,我们也开始琢磨睡觉的问题,躺下当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靠在牢笼的栅栏上。
也许是一天折腾地够呛,就算是靠在栅栏上,我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突然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只觉得有人正在使劲地抓着我的头发。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了2050正在趴在岸边使劲用一截树枝戳着我。
“啊?你……”
我刚要叫她,她却立刻朝我打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这才意识到周围其他人都还睡着。
“啪啪!”
两个金属色的包装袋被丢进了牢笼,我捡起一看,居然是两包压缩饼干。
一看到压缩饼干,我的饥饿感顿时就强烈起来。
来到这儿三天,我就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米汤,如果不是因为琥珀,只怕已经变成饿死鬼了。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2050,心说我们这些猪仔平时连泔水都抢不到,她是怎么弄到压缩饼干的!?
这时,我注意到2050的嘴巴正一张一合着,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是在说:“我开单了!”
我也没有客气,拿着压缩饼干,然后感激地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目送2050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撕开剩下的一包压缩饼干,刚要下嘴却停住了。
心说自己就这么吃独食是不是不太仗义。
当然,我更担心的是,其他人若是发现我有吃的,弄不好还会再起事端,到时候还不知道又有谁会丢了小命。
于是轻手轻脚地弄醒了西北大哥和大壮二壮。
眼见他们几个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连忙朝他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轻声说道:“小声点!我有吃的的!”
这话一出口,他们三人都惊了,大壮二壮更是直接向我走了几步。
我连忙指了指其他几口水牢,他们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识趣地安静下来。
我轻手轻脚地拆开包装,里面共有两块压缩饼干,大壮二壮迫不及待地就抽走一包,然后一人一块扒拉开来直接塞进了嘴里。
我和西北大哥也对半分了剩下的一包压缩饼干,一人一块吃了下去。
这种压缩饼干是军工级别的,热量和密度都相当的高,但代价就是口感比民用压缩饼干更加糟糕,如果干吃,根本难以下咽。
不过,眼下我们也不嫌弃这些了,直接兑着水牢里的脏水一口一口地闷进了肚子。
吃完后,这三个家伙依旧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摊手道:“别看我了!就这一块!真没了!”
见他们不太相信,我所幸抬起外套口袋:“不信你们自己找呗!”
眼见我都让他们搜身了,他们似乎也相信也确实没吃的了。
虽然只有一块压缩饼干,但这一块压缩饼干,却有着一碗米饭的能量。
吃到东西后,我们几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而其他几口水牢里的猪仔依旧是睡得昏昏沉沉,醒来后还得继续泡着挨饿。
我们几个却东一句,西一句地聊起了天。
交谈中,我也知道了西北老哥的名字,谢逸祥。
“唉!大兄弟!你叫啥名字!”谢逸祥问我。
“刘南风!”我回答他。
“哎哎哎!这名字好啊!不是有首歌还是什么来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啥的!
我讪讪一笑,因为我姐确实是叫刘西洲。
等到天完全亮堂后,我们便听见了起床铃。
不到五分钟,我们就看见一大群马仔正赶着一大群猪仔,浩浩荡荡地从宿舍群前往办公大楼。
“现在是早会时间!一会儿还要唱班歌!交代任务指标!然后才能吃早饭!”谢逸祥告诉我。
很快,办公大楼里就传出了嘹亮的歌声:“拼一次!富三代!玩儿命才能不失败!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钱冲!冲!冲!冲!”
又过了几分钟,刚刚那群猪仔又h浩浩荡荡地从办公大楼冲了出来,直奔食堂过去,那场面,就和战争片里的冲锋拼刺刀一样。
但我也注意到,并不是所有猪仔都在争先恐后地往食堂冲,也有不少人悠悠哉哉,有说有笑走过去的。
谢逸祥告诉我,这些都是业绩比较好的猪仔,园区对于业绩好的猪仔,也会适当放宽管理,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去食堂,都是能吃饱肚子的。
如果你的业绩出类拔萃,每月能开出二十万以上的大单,那么你就能坐上组长或者副组长的位置。
而我们这些新来的,和业绩不达标的,就只能在一楼等着吃他们剩下的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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