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家都不害躁的向你表态了,你那样对待她,不怕伤了她吗?”虽然她腰侧的伤是李红花造成的,不过明白李红花的立场,她也决定不和她汁较。
“她伤了你,你还替她说话?”停下手边的动作,他回眸看着她,符以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身前堆积成山的书册,什么《解毒妙方》、《提神补气药帖》。全都是医书嘛!这男人果然是个大夫,可惜是个没什么医德的大夫。
“她只是喜欢你,我可以理解她动手的动机。”将她视为情敌,所以才出手伤了她,就这么单纯,她不是不能接受。
“喜欢一个人就可以轻易伤害他人,这样的理论我无法认同。”他不苟同的摇头,而后收拾着矮柜上的瓶罐。
“唉!既然这样,你就该和她说明白,别让她对你怀有一丝希望呀!否则她这样三天两头闹一次,我大概都得躺在床上休养,无法工作了。”她煞有其事的叹了一口气,美眸还轻瞄着他。
闻言,诸葛阳晴莞尔一笑,李红花对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情,只是对于男女情事,他不懂得该如何应对才能让她知难而退,反倒是见她出手伤了符以欢,他就没来由的感到不悦,对她的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
“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伤你。”他承诺。
他炙热如火的眼眸,再度让她感到心绪紊乱,颊畔明显的瑰红色泽,看来格外诱人,明知道他只是随口允诺,她怎么会有这种异常的情绪反应啊?他不过是她的雇主,不可能对她有其他感情的,她更不能将一颗心赔在他身上。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再伤害我。而且你用不着对一个小小的助手这么关心啦!小心别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她干笑两声,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暧昧。
她的话,引来他的诧异,看她纯净的笑容,他的心猛然一窒,一向自傲的冷静,在她面前似乎全然不管用,除了破例救她娘之外,还收她为助手,实则是为了医治她体内的毒,这一切一切,早已说明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你想太多了,不会有那种事。”他沉住气,神情阴鸶的瞅着她。
感觉到他情绪瞬间的转变,符以欢聪明的保持沉默,却因为他的话感到有些受伤,如果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就不要说出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来,也用不着多事的替她上药,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谁稀罕他的喜欢?她从未想过要嫁人,更不会爱上任何人,对他的脸红心跳,纯粹是出自于孺慕之情罢了,毕竟他医术精湛,还是她娘和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是单纯的欣赏他、钦佩他而已。
肯定是这样,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你也知道我在开玩笑,当然不会有那种事,我只想和我娘相依为命,可没想过要喜欢上谁呢!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像红花姑娘那样死缠着你不放的。”她扯唇一笑,笑容有些牵强。
“你打算和你娘相依为命?莫非你打算终生不嫁?”他狐疑的挑眉问道。
“嫁不嫁人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只想在我娘的有生之年,好好的陪伴她。”
“但你毕竟是个女子,青春有限,你娘陪伴你的日子并不会太长。”他语重心长的暗示。
她当然知道她娘的寿命不会太长,所以她把握每天的相处机会,只要是能让娘亲快乐的事,她都愿意去做,除了要她随便找个人嫁了这件事。
“我靠自己一样能生活,以前我和我娘不也是这么过日子?再说有了你的调教,说不准我能成为新一代的神医呢!”
“你娘不会同意你这么做。”他明白她娘的个性,绝对不会想见她形单影只的过日子。
“哎呀!你管这么多做啥?反正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打算,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替你找几个不错的对象……”他语未竟,便迎上她不悦的目光。
“诸葛阳晴,我并没有可怜到没人要的程度,如果你真的觉得我那么碍你的眼,尽管说就是了,不需要假惺惺的替我作媒。”她皱着眉,对他提出的建议,感到没来由的恼火。
她谴责的眼神,让他的心感到一阵抽痛,他只是纯粹的不想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一生,并不是同情她,可怜她……
“你不过是我的雇主,用不着你多事,如果我真的要嫁,我娘会替我作主,不用你鸡婆!”她忿忿不平的撂下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他眉心微拢,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披嫁裳的模样,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莫名的充斥着他的心,伴随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楚和恼火。
“阳晴,这么多天没见你回来,你都上哪儿去了?”聂夜冬看到久未出现的伙伴,开口唤他。
诸葛阳晴恍若未闻,只是专注的挑选着手中的药草,一向从容不迫的俊容上,难得有着困扰的神情,让聂夜冬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这个好兄弟,从未有过如此恍神的时刻,就算他专注于一件事,也不曾有过如此困惑的神情,莫非他是遇上了什么让他烦心的事?
桌上的药草早已整理好,只要将药草放进竹筛中晒干即可,但他手上却一直摸着其中一株,完全没有放下的举动,聂夜冬着实看不下去,顺手抽走他手中那株可怜的药草,将它丢在竹筛中,结束它的酷刑。
直到手上的东西被人抽走,诸葛阳晴这才惊醒过来,看着聂夜冬犀利的黑眸,他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夜冬,你来了。”他收回呆滞的目光,故作镇定的开口。
“来了好一会儿了,唤了你几声都不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他薄唇轻扬,俊容有着温和的笑意。
自从尚青彤出现,融化了这个男人冰冷的心之后,一向不将笑容挂在脸上的聂夜冬,现在也变得亲切许多。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药材的配方。”他含糊带过,毕竟对于符以欢的身份,他还没打算让她曝光。
“是吗?我还没见过你想药方想得这么入神,就连眉头皱到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他难得开玩笑,调侃着好友。
“夜冬,你真爱说笑。”他轻笑几声,不打算继续话题。
看出他的刻意回避,聂夜冬也不打算继续探问,毕竟诸葛阳晴这人极重,只要他不想谈的,绝对无法从他口中探听出什么,不过最近他的确鲜少出现在万灵居里,莫非和这个原因有关?
“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很少见你出现在居里,我记得骆爷最近并没有指派什么任务给你。”最近是淡季,别说诸葛阳晴没事,就连他们其他人都难得的在家休息陪老婆。
“我只是在医庐里钻研医理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烟雨巷的医庐吗?我还以为你几乎不上那里去了。”他似笑非笑的觑着他。
医庐是诸葛阳晴的双亲所留下的,里头摆满了各式医书,自从诸葛阳晴搬进了万灵居之后,医庐便荒废在那里,偶尔他才会前去打扫,因为在万灵居里,骆敬寒为他量身打造了炼丹房,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比起简陋的医庐,这里才是最佳的选择。
如今医庐又重新开张,肯定代表着什么,聂夜冬但笑不语,决定不拆穿疑点,等到时机一到,他相信这一切自然会有解答。
“我发现我爹留下来的一本医书极为有用,便在那里多待些时日。”
“什么医书这么特别?你不妨将那里的书全给搬来,也省得你要两地奔波。”为了几本书跑到那里,还真是有点费事。
“那里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不想随意搬动里头的东西。”他淡然的解释,四两拨千金的回应他的话。
真不愧是诸葛阳晴,每回只要他快揭开谜底时,他总是有办法转移话题,教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也是,你爹娘没说何时要回来吗?”距离上一回,也有十年之久了。
“他们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谁也无法掌控。”他淡笑,对于能不能见到爹娘,没有任何期望。
他漠然的神情,让聂夜冬也不免感到一阵怅然,像他们是失去父母的孤儿,自然体会不到亲情的关怀,但诸葛阳晴不是,他有父母,只是他的父母却是浪荡成性,如同浮萍一样的随处飘荡,想见他们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相较之下,或许失去父母的他们,还比阳晴来得好多了。
“好吧!先别说那些了。你知道近日城里出现一批盗匪,专挑年轻女子下手,不但劫财劫色,还会杀人灭口,而杀人的手法,似乎是使用下毒的方式。让她们毒发身亡,只是这毒无色无味,至今仍找不出是哪种毒药。”
“无色无味?有何特征?”他凛着眉,沉声问道。
“重点就在没有任何特征,中毒身亡的被害人,全都安然的躺在床上,有如沉睡般的模样,气色红润,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是棘手的地方。
“是谁查出这是中毒的迹象?”既是无色无味,又从何断定?
“是一名年约二十的姑娘,她说这是一种毒,会让人死于安眠之中,完全没有痛苦的死去,不过官府对她的说法还带有存疑就是了,只是苦无证据,也无法推翻她的话。”想起从官府打听来的消息,聂夜冬也感到不解。
年约二十的姑娘?他眉心微拢,究竟是谁会做出如此的推断?若非医术精湛的大夫,就是见多识广的仵作,但由聂夜冬的表情看来,这姑娘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这两者。
“那名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听官差们说,是个姓符的姑娘。”当聂夜冬的话一落下,诸葛阳晴的脸色立刻丕变,顾不得聂夜冬,身形飞快的冲出万灵居。
“不夜眠”是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服用这种毒药的人,会先陷入昏迷之中,而后慢慢窒息而亡,因为服用者面色红润,就像是陷入熟睡当中,让人看不出死亡的迹象。
这毒正巧产在符以欢所居住的山里,鲜红似血的五瓣小花,乍看之下毫不起眼,而她会知道它是剧毒的原因,就在于她曾亲眼目睹一个上山采药草的男子误食了这种花,死亡的症状和城里的姑娘如出一辙。
那天她听到城民们在讨论时,本能的说出自己的经验,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的情况下,全城的人都知道那些女子枉死的原因,而她也在一夕之间,成了风云人物。
“欢儿,你这样不太好吧?”女儿顿时出了名,符大娘却有些担忧。
“娘,我也不想啊!只是听到城民在讨论,就忍不住多嘴了……”会造成这么大的风波,也不是她所乐见的。
“我是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那座山头若照诸葛大夫所说,并不适合人居住,如果因此引来民众的好奇,全都争先恐后上山去,那就不好了?”
“应该不至于吧?我只说我曾见过那种毒,并没有说出那毒花产在哪里,只要我保持沉默,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她仍是这么安慰自己。
全怪她多事,一见到外头的告示要缉拿采花大盗,再加上城民惶惶不安的模样,天生的正义感使然,教她忍不住提供线索,没想到却因此成了知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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