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下。

格尔木瞬间反应过来，慌忙跪了：“小民格尔木，参见王上！”

玛格丽特和阿尔芒也慌忙跪拜。

张绣随意地摆摆手，笑道：“都起来吧，”先将虎头湛金枪递给张乾，走到邓芝面前，亲切地说：“伯苗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你就像是我大靖的基石，从南阳到北州，你劳苦功高，孤心里有数，心里清楚。”

邓芝嘴唇都颤抖了。

他治理南阳时，南阳的政事杂乱无章，他离开时，南阳已经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庞山民是接手了现成的。后来夺得河套，改为北州，张绣又把他安排到北州，刚来时的北州比南阳还要复杂，经过这些年他呕心沥血的治理，已经逐步地走上了正轨。

听到张绣的这几乎，瞬间感觉到这些年的付出是值得的。

“王上！”

邓芝几乎要哭了，声音颤抖着。

张绣见邓芝已经熬出了白头发，心中疼惜，拉着他的手腕：“伯苗，孤见到你也真是开心，从蒙哥哈姆部落就能看出你的成绩，”然后看向鸠摩智，“鸠摩智，你是北州的布政司，跟着邓总督同心同力，孤绝不会负了你们的功劳。”

“臣叩谢王上隆恩！”

鸠摩智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起身。

“你们都起来吧！”张绣虚抬手，然后对玛格丽特笑着说，“赔你们的银子我已经带来了，能不能那些酒食来，孤要好好地跟孤的心腹重臣喝几杯——格尔木，你也来。”

“喏！”格尔木心虚的起身。

玛格丽特嗔怒地看了张绣一眼，起身就去准备了。

进了蒙古包，格尔木不敢上坐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右手的毡凳上。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女儿已经是王妃了，看天下这个情况，张绣称帝是迟早的事儿，自己的女儿以后就是后宫的人了。

但听说张绣的后宫设置十皇后，不知道有没有满。

张绣不知道格尔木已经想的那么远，盯着邓芝问：“伯苗，北州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你提出来的优惠政策，孤和尚丞阁大臣也已经商议了，准了你的奏册。但孤不信奏册里面说的，你们说的情况远远小于实际的。孤刚才并州过来，并州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处理起来很麻烦。好在孤亲自去了，给了他们特权，特事特办。你们这里呢？”

这次张绣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是的考察一下每个地方的情况，核实一下是不是跟奏册上说的一样。果然是有出处的。

高干在奏册上把‘存粮换田’之策说的十分好，保证并州豪强能够按照国策而行，结果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并州存在问题，北州肯定存在，只是问题不一样。

邓芝非常感动张绣能够亲自实地考察，如此机会难得，急剧的思索片刻，斟酌着说：“北州虽没有分田之南，但也有棘手的问题。最为突出的就有两个，一个是学堂问题，一个是牧场问题。”

张绣点头：“你在奏册里说过，但不具体，详细说说。”

此时，玛格丽特带着丫鬟们端着奶酒，水果还有从长安买来的点心。邓芝沉了沉说：“最难的是牧场问题。北州多数是匈奴、鲜卑两族，匈奴族的人口多，占据的草场也多，鲜卑人少，两族之间因为这个草场的分配问题相互矛盾，要不是有强兵压着，恐怕早就起了兵乱。”

张绣看向格尔木：“你是匈奴人，你来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格尔木慌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想了想说：“我们两族的矛盾由来已久了，鲜卑人贪心不足，人口少却想占据大面积的草场，但天山脚下的草场就那么大，他们吃不下如此多，却想占着不放手。”

鸠摩智反驳道：“王上，鲜卑的情况臣有所了解，匈奴族人多兵强，把鲜卑人挤出河套，压缩在鄂尔多斯高原，鄂尔多斯高原草地很少，牛羊养不肥，卖不上钱，换不到足够的粮食过冬，没有粮食就得饿死。以前是被强兵压着不敢言，现在是靖国天下，他们想争取一些好的草场。”

张绣这才点了点头：“无论是匈奴族，还是鲜卑族，都是我大靖的子民，一视同仁。格尔木，匈奴族不能独占广袤的草原，应该割让出来一部分给鲜卑族的人民。你们两族的买卖孤都是不收税的，不可在贪心。”

格尔木嚅嗫着说：“此事不是小民说了算的。”

张绣就说：“那好，就由孤来决定好了，划出一分部草场给鲜卑族，让他们的牛羊吃肥。伯苗，从今年冬天开始，给鲜卑族提供十万石粮草的援助，这个事儿你写奏册，孤给你勾朱批。”

“喏！”

解决了一件大事儿，邓芝松了口气。

“还有学堂的问题呢？”张绣继续看着邓芝，“你们来之前我问了格尔木，他说自己部落的孩子都去城中读书了。”

邓芝叹口气说：“去城中读书不假，但草原广阔，有些孩子来去读书，路途遥远，草原又有其他的野兽出没，很危险。若是不读，又有违王上的王令，臣原想着在每个部落驻扎教授，却没有那么多的教授可派。”

“书还是要读的。”

张绣坚定地说，“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切实地说出了草原孩子的难处，应该是我们重点解决的大事儿。”

鸠摩智苦笑道：“此事棘手，不易解决。”

张绣：“那倒不至于，只是花费比较大了。神速车你们都知道吧，在外面做个隔板，就变成了大型马车，以后就用这些马车来接送。孩子们在城里实行借宿，一个月回一趟，统一接送，这马车也就改成学童车。”

邓芝：“王上圣明，不过，这样下来，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张绣：“这个花费你们北州承担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孤来帮你们解决，但要保证北州这边学子的学习。”

邓芝、鸠摩智两人立马做了保证。

几人边吃边说，不知不觉的夜深。

次日。

张绣带上玛格丽特和阿尔芒，朝着朔方城走去。这个时候，影卫的人已经匆匆赶到朔方城传递情报。

天下局势，即将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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