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奇怪的是,船上除了那些船工,老人跟小孙女之外。再也不见其他的人,就连一个水手都没有见到。
只可惜瘸六此时已经进入了梦乡,根本就不知道船上所发生的事情。
船开走了,老人并没有展现出他船老大的威严。那些船工就跟不认识他似得各忙各的,货船出港,在岸上那些人的眼中乘风破浪而去。
老人的眼睛里透着沉重,带着绝望,好像此一去的目的地并不是对岸。而是去往鬼门关,他满目萧条,背影萧瑟,除了必要的事,很少出现在船舱上。
那些船工好像有不为人知的任务,每个人都显得神神秘秘。他们好像并不是这个老人的手下,嘴里倒是一口一个船老大的叫着,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尊重。
大船行驶在渭水之中,可船上的人个个古怪,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就是眼神之中也没有正常人那样的生机。
仿佛这些人包括船老大在内都不是活人,而是提线木偶。
现在的船上没有任何心思的人,可能就只有那个小女孩了。他就像一个脱缰的小野马,在船上跑来跑去,到处都是她的欢声笑语,充满着童真。
老人的心很痛,痛的不能自抑,看着眼前小小的娃儿,他就一阵心揪。
那可是他的亲孙女!
“爷爷!”小女孩充满童真的话语传到老人的耳中,老人亲热的答应着。脸上勉强露出几许笑意。
他紧紧的抱了一下小孙女,眼神之中一片灰暗。
瘸六不知道这些,他这一觉睡的那叫香,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他躺在床上,好像梦到了什么,一会眉头皱起,一会又露出笑意。
“呼~!”
次日清晨,瘸六从睡梦中醒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推开房门,走出船舱。最后来到船头位置,站在夹板之上,看着眼前滔滔的渭水,大船乘风破浪,呼啸的寒风吹起他的头发。
他心头百转,升起无限的惆怅。
远处一群他不知道名字的水鸟,正展翅飞翔。时而掠过水面,时而扎进水中。捕食水中的鱼儿。
瘸六看着它们,全是神往之色。他羡慕不已,什么时候他也能像这些水鸟一样,也能抛开束缚,自由自在的飞翔。
“自由….”瘸六喃喃自语。
他人生中没有什么大的目标,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可对他来说却是艰难无比,前方路途艰难,他就连自身的生死都掌握不住。何谈自由。
“叔叔!”
就在瘸六沉思的时候,一声充满童真的话语响起,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孩童,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小女孩可能跑的有点急,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瘸六见这个小女孩的模样,顿时就觉的喜欢,他笑道:“你是谁呀,叫我做什么?”
“嗯!”你是谁这个问题可能对小女孩来说有点深奥,她挠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半天后,才道:“我是小青,青草的青。”
瘸六笑了,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眼神,纯真的话语,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爷爷叫你吃饭。”小女孩说了一句,也不等瘸六的回答。拉起他就跑,一点都不认生。
等他们来到船舱的时候,那里只有船老大一人。叫小青的女孩见状,松开瘸六的手,赶紧跑去给自己的爷爷表功。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孙女的头,笑着夸奖了她几句。这才冲着瘸六笑道:“来了,吃饭吧。”
瘸六也没客气,这是他上船之前说好的,他付了对方一大笔的银子。其中就包含着饭钱。
从这天起,瘸六每天都到船头静坐。除了在脑海中演练枪法的时间外,他学会了钓鱼,每天都要在船头钓上一个时辰。
也使他很快喜欢上了钓鱼这件事,因为他发现钓鱼可以使他的心情平静下来。
而这时也是青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他已经跟瘸六混的熟络。每天都会跑来,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叔叔垂钓。
嘴里还不时的问着一些天真的问题。瘸六没有不耐,而是非常认真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只可惜的是他的见识也有限,也说不出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可每天小青还是乐此不疲。
船老大也并不阻拦,没当看到这个场面。他都会静静的立在远方,看着两人。而那些船工们从来不过来跟他说话。
就是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见他们的声音。
他知道这很古怪,就是船老大本人也不正常。可是他并没有去询问,也没去理会,不管有什么事吧,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连十来天,一切都很平静。瘸六难得的清闲下来,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不是在钓鱼,就是在跟小宝斗嘴,乐此不疲。
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渭水之上。除了瘸六乘坐的这艘船外,再也不见其他的船只。他不正常了。
船老大的脸色最近也越来越难看,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天晚上,瘸六睡到半夜时分。他起夜的时候,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船上安静的有些可怕。以他的耳力,竟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月亮高挂天空,漫天的繁星不停的闪烁。整座大船全部被染成了一片银灰色,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怪不得没有水声。
“不对!”
忽然,瘸六惊呼一声。因为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没错!就是血腥味,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顾不上别的,他赶紧往船老大所在的那个船舱跑去。在此过程中,他发现不远处倒着一些人。近前一看,全是船上的船夫。
可惜的是,他们全都已经身亡。
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后,这些人身上没有一丝伤口,从他们脸上的铁青之色看的出来,他们全部都是服毒而死的。
“该死!”瘸六心中有些恼怒,跑到船老大所在的那个船舱,他没有敲门。而是“嘭”的一脚直接踹开。
船老大还在,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孙女,一脸的慈爱,紧紧拉着孙女的手,对瘸六进来的动静不闻不问。
瘸六没有说什么,他直接走到床边,刚要动手的时候发现不对。因为他发现船老大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生命之火将熄。
再一细看,大吃一惊。不光是这个老人,就是床上的小青也是一样,两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铁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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